第51章:唱歌還是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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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雙溫暖的手捂上了她的耳朵,她受驚地轉過頭,迎上井芸微笑的臉,熟悉的溫度,怦怦亂跳的心,這才安定下來。
    井芸笑著說:“真慢,一起回去吧。”
    井芸的雙手捂著她的耳朵,井芸的聲音那麽輕,為什麽她聽著卻那麽清晰,而休息室內的調笑則越來越遙遠模糊,聽不真切了。
    寧友友點點頭。
    井芸伸出手:“那我們走吧。”
    寧友友握住井芸的手,那張畫飄落在地上,但誰也沒去管它。
    井芸一轉臉,眼裏已無半點笑意和溫度,她猛地一腳,踹開了賀光休息室半掩的門,那扇門被大力踹得直接撞上牆壁,巨響讓屋內的人驚跳起來。
    當著電視台走廊所有聞聲而來看熱鬧的人,井芸大聲說:“說人壞話連門都不關,什麽玩意兒!”
    賀光走到門口時,隻看到井芸和寧友友十指緊扣,牽手離去的背影,他踩到了什麽東西,不耐煩地用腳一劃拉,卻發現白紙上自己的臉。
    他蹲下,撿起來,是寧友友的畫,畫上的是……自己呢,真像,像到讓他覺得有點害怕,像被照妖鏡照出原形的妖精。
    他忽然看見畫的右下角有一行極小的字。
    “戴上假麵也好,如果不會疼。”
    他知道,這是一句歌詞,出自許嵩的《城府》。
    他輕輕撣去畫上踐踏的灰塵。然後,非常仔細地把畫揉成一團,扔進了走廊的垃圾桶。
    %%%%%%%%%%%%%%%%%%%%%%%%%%%%%%%%%%%%%%%%%%%%%%%%
    回到一號公寓,井芸寧友友兩人都是嗬欠連天,疲憊不堪。
    寧友友想:雖然幾乎每年生日都得很糟,但今年還是刷新紀錄了。
    遇人不淑也就算了,最糟的是,不僅惡心了自己,還連累了井芸。
    寧友友偷眼望井芸,她倒沒什麽異樣,隻是一個勁兒喊餓。
    出於補償心理,寧友友主動提出,由她去餐室看看冰箱裏有沒有剩下什麽能果腹的食物,井芸舉雙手讚成。
    餐室此時漆黑一片,而井芸最怕黑——寧友友知道,她倆同住的那個房間,井芸床邊有一盞小夜燈整夜都亮著。不過,亮也白亮,因為井芸幾乎每晚都在練習室練舞,快天亮時才回來衝澡睡覺。
    寧友友走進餐室,摸索半天沒摸到開關——她從來沒注意過這些。每次她進餐室的時候,燈都已經亮了;當她走的時候,也還有人沒走。她索性不再嚐試開燈,直接摸到冰箱的位置,打開了冰箱門。
    冰箱門開的那一瞬間,寧友友怔住了,她以為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某國產冰箱廣告的時空裏。
    冰箱裏到處撒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正中放著一個純白色的奶油蛋糕,上書數行巧克力色的字:祝謝缺缺生日快樂!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粗略一掃,寧友友就發現這個生日蛋糕有很多槽點。
    首先,謝缺缺這個名字太可笑了吧?簡直比謝無缺還可笑。
    其實,生日蛋糕上不是不可以寫祝福語,但把蛋糕寫滿的情況,寧友友還是頭一次看到。
    她毫不懷疑,如果這個蛋糕再大上個一圈兩圈,蛋糕上還會出現“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諸如此類的話。
    還沒等她發現更多槽點,隻聽啪地一聲,燈光大亮,寧友友不得不暫時閉起眼睛抵禦這突如其來的明晃晃的刺激。
    燈光下,餐室內擠滿了西,北賽區的女孩子甚至包括井芸,這廝神采奕奕,正和謝無缺調笑,哪有半點疲憊的痕跡?
    大家爭先恐後地嚷:“友友,生日快樂!”
    “蛋糕是我們湊錢買的,井芸占大股,所以才這麽難看!”
    寧友友:“……”
    經過粗略推理,寧友友得出了一個非常匪夷所思的結論——難道說大家是在為她慶祝生日?
    寧友友拋出第一個不可思議。
    “可是,蛋糕上寫的不是謝缺缺嗎?”
    井芸越眾而出,把蛋糕從冰箱拿出來放桌上“這字是用瑞士巧克力漿寫的,你名字筆畫太少,多不值當。”
    謎底,全都揭開了。
    因為瑞士巧克力漿的緣故,她的名字變成了謝缺缺,這蛋糕上才會出現一篇小作文。
    寧友友由衷地感歎:“天才。”
    謝無缺也誇:“有男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樣,真會過日子。”
    井芸樂得飆出東北腔:“那可不,老賢惠了。”
    謝無缺趁機提要求:“這名字我占大股,多給我點瑞士貨。”
    井芸親切地:“你咋那麽臭不要臉呢,人家過生日還你過生日啊?”
    謝無缺笑顧寧友友:“一起過嘛,是吧友友?”
    寧友友作夢般點點頭,作夢般被戴上紙製皇冠,做夢般被大家簇擁到蛋糕前,唱生日歌,吹蠟燭、切蛋糕、分蛋糕·····從電視裏看來的,有關生日的惡俗橋段都走了一遍,一切都是那麽可笑,頭上的紙冠,老套的流程,井芸輕輕抹在她臉頰上的一抹奶油·····都是那麽可笑,可笑得讓她拚命地記住每一個細節。
    無論多麽可笑,都是為她做的。
    她不想忘記,這麽珍貴的事情。
    這些一個比一個苗條的美少女們一邊嚷著“不行了要胖死了,上鏡要變豬頭了”一邊如狼似虎地爭搶蛋糕。
    亡羊補牢,文慕恩為大家友情提供了一種名字很複雜繞口的阿拉斯加三文魚油膠囊,一瓶售價人民幣1080元。
    文慕恩怕大家有顧慮,反複強調:“這個提取自野生的阿拉斯加紅鮭,能促進新陳代謝,燃燒堆積的脂肪……”
    季珊妮拍拍她:“親愛的,不用再說了,在你說價錢的時候,大家都已經爭先恐後地吞了……”
    謝無缺突然想起了什麽,捅捅井芸:“哎二爺,你不是準備了個節目嗎?還等什麽啊?”
    井芸才想起來:“吃得太高興了,忘了。”
    大家瞬間來了興致。
    季珊妮眼睛亮了:“是要跳舞嗎?我最愛看二爺跳舞了。”
    謝無缺搖頭:“不,二爺這次要開金口,唱歌。”
    藍晶琳小朋友不樂意了:“切,二爺唱歌能聽嗎?”
    聞言,井芸的臉色變幻莫測,十分精彩。
    謝無缺叱道:“這誰家孩子,這麽不懂事,真話能隨便說嗎?原嬤嬤趕緊領走領走!”
    在謝無缺的淫威之下,大家都不必要地正襟危坐起來。
    井芸深情地注視著寧友友,說:“這首歌,獻給我最愛的友友。”寧友友捂住臉頰,害羞不已。大家鼓掌起哄。
    謝無缺專業拆台一百年:“哎你最愛的不是韓爵嗎?”
    井芸衝她威脅地一揮手,正式開唱。但不知是瑞士巧克力漿吃
    太多還是怎麽,試了幾次都沒找著調。
    女孩們麵麵相覷。
    謝無缺先開口:“不是吧二爺?鑽石女聲人氣亞軍,漫畫王子,舞台之光……我褲子都脫了你就讓我聽這個?”
    井芸恨恨地:“你整點有用的成不?給爺起個調!”
    謝無缺顯然對井芸的絕密計劃一清二楚,清清嗓子,鑽石女聲最特別,最具辨識度的聲音開唱了:
    “一個人眺望碧海和藍天
    在心裏麵那抹灰就淡一些
    海豚從眼前飛越
    我看見了最陽光的笑臉
    好時光都該被寶貝,因為有限。”
    謝無缺的起調徹底坑了井芸,且不說兩人在嗓音條件和歌唱技巧、音樂感覺上的懸殊差距,單就風格上來說,謝無缺是明顯的r&b,用了很多花哨的裝飾性的轉音,井芸被她帶得嚴重偏離原定軌道,基本沒一句在調上。
    “我學著不去擔心得太遠
    不計畫太多反而能勇敢冒險
    豐富地過每一天快樂地看每一天 wooh~
    第一次遇見陰天遮住你側臉
    有什麽故事好想了解
    我感覺我懂你的特別……”
    大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點略低如季珊妮,樂得差點抽過去。
    沒笑的人,隻有寧友友。在井芸唱歌的整個過程,她靜靜地注視著井芸,仿佛想把這個畫麵完完全全地印在自己的腦海裏。
    井芸跑調的歌聲在繼續:
    “你的心有一道牆,但我發現一扇窗
    偶爾透出一絲暖暖的微光
    就算你有一道牆
    我的愛會攀上窗台盛放
    打開窗你會看到悲傷融化……“
    這個為她唱的人。
    這首為她而唱的歌。
    這個為她精心準備的生日驚喜。
    寧友友忽然想:一定是以前那些一個比一個更糟糕的生日,讓上帝有點不好意思了吧?所以才讓她來到鑽石女聲,遇見了大家,遇見了這些好像並不認為她有多奇怪的,奇怪的人。
    尤其是井芸,全世界最奇怪的家夥。
    可是,她怎麽好像有一點,喜歡這家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