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神秘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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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女聲第三周,周六晚8:00點。 鑽石女聲全國總決賽第三場十進九的比賽,震撼開場。
為了平息之前傳得沸沸揚揚的“賀光打壓新人”之類的“謠言”,
天成娛樂與鑽石女聲展開深度合作。旗下藝人在各種場合義務宣傳鑽石女聲不說,還慷慨讚助頂級演唱會場館作為鑽石女聲全國總決賽第三場的比賽舞台。 天成娛樂一哥賀光更是在不能親臨現場的情況下,特意錄製了為鑽石女聲加油拉票的vcr在現場播放,以至於在比賽正式開始之前,場內的氣氛就十分高漲。 大屏幕上,vcr的開頭,是賀光在法國街頭和工作人員笑鬧,孩子一樣撒歡搞怪,直到他驚訝地發現鏡頭:“哎?什麽?已經開始錄了麽?”
現場和電視機前的觀眾忍俊不禁——誰相信這個傻孩子都25歲了?這麽呆萌呆萌的,賀三歲無疑了。
大屏幕上,得知已經開始錄製的賀光瞬間切換成完美偶像模式,對著鏡頭親切地揮手:“大家好,我是賀光,現在在法國巴黎拍新歌的mv。很遺憾不能回來看鑽石女聲的比賽,不能和大家一起,親眼目睹今夜的精彩,現場的大家都比我幸運。”
他微笑起來:“加油!鑽石女生!啊,對了!尤其是跟我一起錄過綜藝的兩位好朋友,井芸、友友,看好你們哦!不經我的批準,絕對不可以被淘汰哦!” 然後,屏幕黑屏,觀眾們以為vcr已經結束,結果過了幾秒,屏幕又亮了,顯然是攝像師偷偷又開始錄製,然而賀光並不知情,還在追著攝像師各種威脅:“哥哥,你把開頭那段給我剪了!剪了我就不打你!……”
觀眾們的心都被萌化了,尖叫聲此起彼伏,所有的“流言”、“誤會”不攻自破——一個連威脅人都這麽奶的小男生,一個連工作人員都敢隨便欺負的國民偶像——打壓新人?怎麽可能?!
鑽石女生們也專注地看著大屏幕,寧友友看著大屏幕上的賀光陽光般溫暖的微笑,似乎能看到在攝影機關閉的那一秒,他臉上冰冷的厭惡。 而井芸則是一臉佩服,不完全是因為她知道攝影機正在拍她的特寫,她是真正的佩服——誰說偶像沒演技的?隻不過,偶像的演技不在action和ction之間。就像現在的賀光。
他居然可以假得如此真實,做作得,如此自然。 %%%%%%%%%%%%%%%%%%%%%%%%%%%%%%%%%%%%%%%%%%%%%%%%%%%%%
賀光的vcr播完,是鑽石女聲全國十強聯合獻上的開場秀。
依然是熱辣的勁歌,帥氣的群舞;站在最中間位置的,仍然是綜合排名前兩位的謝無缺和陸拂曉。然而不知不覺中,情況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每次輪到井芸站到最前麵的位置,剛一露臉,還沒開口唱歌,現場的尖叫聲就瞬間高出好幾個分貝。 不僅如此,歌迷中甚至還出現了奇怪的分支。他們舉的應援燈牌上寫著“井友友”或者“井寧王道”。原來,這是自從井芸和寧友友各自的粉絲中分化衍生而出的,兩人共同的粉絲。他們喜歡井芸的帥氣和寧友友的清純,但他們更喜歡的,是井芸和寧友友站在一起時,那種無需開口的默契和親密。 眼尖的井芸注意到了這個族群的存在,特別朝那個方向飛了個吻,算是對“井寧王道”飯們的特殊福利。 而寧友友也恍惚了一下,但她注意到的似乎是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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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場秀過後,是選手們依次演唱的正式比賽環節。
此時,在舞台中央唱歌的是原愛莉,鑽石女生中當之無愧的第一歌姬,用靈魂唱歌的女孩。她唱的是阿黛爾那首著名的《rolling in the deep》。
白色簡約立領襯衫+華麗奪目的宮廷風大顆寶石項飾,一身異域王子裝扮披掛上身,井芸在候場,下一個就是她了。井芸正聽得陶醉、看得入神,卻被從屏幕前飄過的寧友友分了心。
如果井芸沒記錯,這已經是寧友友第三次從屏幕前經過了。
寧友友的個性井芸再清楚不過,超級宅,怕生,很容易害羞。因此她比別人更加謹慎小心,跟初進賈府的林黛玉有一拚。她能在眾人都看著的大屏幕前來來去去,隻說明一件事——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井芸尾隨寧友友,寧友友直直地走到牆角,機械地轉過身,井芸被她嚇了一跳。
眾人眼中不食人間煙火,亦沒有人類情感的神仙姐姐精神恍惚、渾身哆嗦。
井芸試探地問:“友友,怎麽了?”
寧友友神經質地咬著自己的指甲:“他們來了……就坐在那……他們都來了……”
井芸問:“誰來了?”
寧友友絕望地看著她,似乎想讓她確認這件事有多荒唐:“我父母……他們居然來了……怎麽會這樣?” 寧友友的父母來了?
井芸猛然想起,那天在走廊上,黎染讓她做的選擇。在 “寧友友要找的人”和“寧友友對井芸的評價”中選擇一個,她選擇了前者。哪怕她是那麽想知道寧友友眼中的自己到底是什麽樣子。黎染告訴她,寧友友托他找的人,是她上小學時離異各自嫁娶,已多年不通音訊的父母。 黎染還告訴井芸,以寧友友的個性,之所以參加這個比賽,之所以那麽饑渴地上綜藝,也是因為想站在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方。也許有一天,能被她的父母看到。 看著手足無措的寧友友,井芸非常心疼,就像黎染把寧友友的故事告訴她那天晚上一樣心疼。 井芸從來沒覺得自己家有多幸福,隻是覺得很普通——忠厚老實的爸爸,愛嘮叨的潑辣能幹的媽媽,平凡得隨處可見。但這樣平凡的家庭溫暖,對寧友友來說,卻是觸不可及的最奢侈的夢境。 所以寧友友才會在自己和現實之間,豎起一道牆,寧願沉浸在完美的漫畫世界裏,沉浸在虛幻的美麗中。 所以,寧友友生日的那天晚上,陸拂曉才會警告她:“不要去做多餘的事情。該收手了。”
“不要去碰寧友友的牆。那道牆,固然是她和這個世界之間的隔膜和阻礙,卻也是她保護自己的唯一一道屏障。” “拆了那道牆,她要怎麽保護自己,你想過麽?” 井芸想,自己當時是怎麽說的來著?“有我在,還需要她來保護自己嗎?” 而當時的陸拂曉,隻是輕輕用大拇指抹去井芸唇邊的一抹奶油,看著自己指尖的奶油,說:“這東西嚐起來像天堂,但吃下去,卻沒有任何營養,甚至有害健康。這種甜蜜的毒藥,我不需要。” 陸拂曉隨手用紙巾擦了擦手指,無視井芸端在手上的蛋糕,轉身離去。 “寧友友,也不需要。” 井芸不是瞎子,她看得到,看得到陸拂曉的輕蔑,就像她得看到寧友友的那道牆。 可是,躲在那道牆後麵,假裝這個世界不存在,假裝這些事情從未發生,假裝誰也不需要的寧友友,真的快樂嗎?
井芸伸出手,把驚慌失措的寧友友輕輕攬進懷裏。擁抱,是最好的安撫。這距離,親近卻毫無侵略性;這溫度,溫暖卻不燙手;這束縛,讓人安心卻毫無壓迫。 井芸在寧友友耳邊,柔聲低語:“你的父母……一直都注視著你。如果你願意去看,你會發現,很多人,都在注視著你……寧友友,你不是孤身一人,從來都不是。” 寧友友哽咽地抱緊了她:“我不相信你。” 誰說的來著?激烈的否認,有時是因為,比誰都希望這是真的。 井芸笑了,眼睛卻蒙上一層潮濕的水霧。
她輕聲說:“那就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不是一無是處的怪胎,相信自己也在發著光,相信自己值得,值得珍視,值得停留,值得守護。”
“寧友友,信你自己。”
井芸的聲音雖低卻堅定不容置疑,擁抱雖溫柔卻保護意味濃厚,讓懷裏的寧友友平靜下來,啜泣逐漸止息,呼吸趨於平穩。
井芸敏感地感受到寧友友的變化,這孩子,開始變勇敢了呢。
就這樣,走出那道牆,直麵所有生活的剝奪與饋贈,即使是這樣膽怯,顫抖著的你,也比那個安穩地躲在那道牆後麵,冷眼旁觀這個世界的你,要耀眼一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