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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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機響了,是林可嬌打來的,她說晚上不用等她吃飯,她和同學一起吃飯。
我掛了手機,“薛總,你接著說那個鄭區長。”
“說這個鄭區長之前,我先給你說塊地,這地不大,但也不小,離這濱湖大樓也就三公裏左右。”薛啟風說,“那塊地是光明福利院的。”
“光明福利院我知道,這福利院要拆遷?”我說。
“濱湖區政府有意要把光明福利院遷走,遷到黃崗那邊去。”
“那是夠遠的,我明白了,你對那塊黃金地段感興趣。”我說。
“對,政府呢,現在狡猾的很,鄭區長放出消息,要走慈善路線,讓有意向的企業,先拿出一千萬蓋一個新的福利院。”薛啟風說。
“然後那塊地就歸掏一千萬這個企業了,這事合適啊,那塊地價值可不值一千萬啊。”
“何止一千萬,是一個億元,區政府能賣一個億。”薛啟風說。“並且那塊地,之前的規劃是公園。”
“我沒聽明白,是你先拿一千萬搞慈善,然後區政府再幫你搞規劃?”
“區政府當然願意幫著改規劃,如果變更規劃,政府賣地就不是一千萬,要一個億了,但就是要一個億,這項目我也接,穩賺不賠。”
“如果這規劃改不了呢?那你這一千萬就捐了?”我說。
“對,就是這個意思,誰對那塊地感興趣,就得先拿一千萬,如果規劃變更不了,這一千萬就做慈善了。”薛啟風說。“這個項目就是鄭區長負責的。”
“這風險很大啊。”我說。
“風險是有,但現在想拿這一千萬蓋新福利院的開發商,不低於十家,其中還有兩家央企。”薛啟風說。“如果能把這一千萬花出去,這就先入為主了,招投標都不用了。”
“那意思就是說,隻要捐了這一千萬,拿那塊地蓋房子的希望很大。”
“對,我想拿這塊地。”薛啟風說。“這塊地,鄭區長說得算。”
“但我不認識鄭區長啊。”
“夏哥,我盯這鄭區長很久了,我有她貪汙犯罪的線索,直接給你說吧,我有她貪汙二十萬塊錢的人證,還有錄音。”薛啟風說。
“夠雙規判刑了。”我說。
“我的哥啊,千萬不能把她雙規了。”
“我明白了,你是讓我出麵給她壓力。”我說。
“不是壓力,她要麽把那塊地給我,要麽進牢房。”
“那你可以直接找她談呀。”我說。
“夏哥,你不懂,如果直接找她談,那就是威脅,我這人啊,最不喜歡強人所難,何況是這種赤luo.luo的威脅,這就太欺負人了,太霸道了,當然威脅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想想,這不就結仇了嗎?是不是,下次再找她辦事,你總不能再去威脅她吧?”薛啟風說。
“你的意思呢?”
“我想來想去,你是最合適的人選,這事經過你的手,那性質就變了。”薛啟風說。
“你讓她來找我?”
“對,讓她來找你,來求你,這還能是威脅嗎?是她自己來解決自己的問題,我們呢,隻是來幫她,幫她化解矛盾,你說,她不感激我們嗎?”薛啟風說。
薛啟風這麽一說,我不由對他刮目相看,他這麽年輕,心思竟如此縝密和老道,看來他爹是英雄,這兒也是好漢。
薛啟風繼續說道,“這個行賄鄭芳的人叫段鋼,是我的一個朋友,他接的是一個工程項目,從鄭芳手裏接的,但他沒掙錢,還虧了兩萬塊,舉報信我都讓段鋼寫好了,碰巧讓你收到了,這信等會我給你,你呢,就準備開始調查她,我就給鄭芳說,你是我發小,並且你老婆還在我公司,我就把你推出來了,我不直接幫鄭芳攬這事,我讓她主動去市紀委找你。”
“然後我就放她一馬?”我說。
“對啊,她肯定心裏有數,那塊地就是我們的了。”薛啟風說。“還有,你把你辦公室電話的座機給我,我知道你辦公室電話是保密的,不公開的,我把電話給鄭芳,她就能查到你,當然,我把你手機號碼也給她,我估計她應該會先給你打座機電話,夏哥,你看這活你接不接?這事我不勉強你,這地如果拿下來,我不會虧待月荷的,還有,你想想,這事鄭芳主動來找你,你幫她擺平了這事,她還得感激你,是不是?還有她上麵的人是江部長,給你提拔個科級幹部,豈不是小事一樁?”
“好,你讓她來找我吧。”我說。
“太好了,夏哥,小弟以後跟你混了。”
“你是大老板,千萬別說這話。”
“夏哥,你以後前程遠大啊,我絕對不會看走眼。”薛啟風摟著我的肩膀,拿著酒杯,“來,哥,幹了。”
“好,幹杯。”
鍾月荷走過來,“看你們這親熱勁。”
“月荷姐,我們是發小。”薛啟風說。
“這喝場酒就成發小了?”鍾月荷說。
“月荷姐,你給我說過夏哥以前上的是解放路小學對不對?”薛啟風說。
“是的,你上次問過我。”鍾月荷說。
“我也是解放路小學畢業的,我比他低一屆,夏哥以前是國旗護衛隊隊長,我沒說錯吧。”薛啟風說。
“這你也知道?”鍾月荷說,
“夏哥畢業後,國旗護衛隊隊長是我,我接了他的班,小學的時候,我對他有印象。”薛啟風說,“我和夏哥一樣,都是優秀的共產主義接班人。
“原來你們小學就認識了。”鍾月荷說。
“是我認識夏哥,而那時候夏哥不認識我。”薛啟風說。
“你們小學還有國旗護衛隊?夏誌傑,你還是隊長?挺厲害的。”鍾月荷說。
“解放路小學的校長是我表舅。”我說。
“原來是關係戶。”鍾月荷說。
“中國就是個人情關係的社會。”薛啟風說。“這種封建文化幾千年就這樣延續下來的,從沒有中斷過。”
“文ge不是中斷過嗎?”鍾月荷說,“我黨的先進理論不也是西方的嗎?”
“文ge就像一條大河上的波濤,而這條渾濁的河還是以前的河,從未中斷過。”薛啟風說。
“薛老弟,你這個見解好。”我說。
“再說那個先進理論,想想有點好笑,這歐洲老馬弄的那一套理論,可是十八世紀的理論。”薛啟風說,“如今這理論還在用,還是先進理論,指導著十四億人口,真有意思。”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鍾月荷說。
“夏哥,晚上我給你打電話。”薛啟風說。
“這聊半天了,你們還沒有聊夠?回去還要電話聊?”鍾月荷說。
“我對夏哥可是一見鍾情啊。”薛啟風說。
“胡說八道,走吧。”鍾月荷拉著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