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秦臻的獨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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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薇,白色的薔薇。
    很好聽的名字,像她的人一樣。
    我中途有事出去了一趟,再回醫院時,她正在醫院花園中的長椅上哭泣。
    是檢查出什麽不好的結果,所以傷心難過嗎?
    我走過去問她,她卻說一切安好。
    我看到長椅邊有盛開的白薔薇,我摘下一朵送給她。
    她臉上泛起紅暈,睫毛也在拚命顫抖。
    她睫毛又翹又長,讓我有忍不住去親吻的念頭。
    我這樣想著,也這樣做了。
    我以為她會將我推開說我輕浮,但她沒有拒絕。
    原來,她對我也有那讓人心跳加速的情愫……
    後來的後來,我們經曆了刻骨銘心,也經曆了爭吵和冷戰。
    我一生最後悔的第一件事,是在她母親葬身火海後,承受不住她利用我的真相離開了她。
    我怎麽可以那麽狠心,在她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離開她?
    我掙紮過,痛苦過,但我沒辦法忘了她。
    我跟父親談條件,要他給我兩百萬,我回來秦氏上班。
    他沒問我原因,卻接受了這筆交易。
    我滿心歡喜帶著錢去找她,她卻逼得我說出我恨她的話。
    我不信她不愛我,可她卻一次次地在傷害我。
    我滿腦子都是她,做夢是她,醒來還是她。
    她已經在我心底紮了根,甚至是在我骨骼上留下了烙印。
    我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可以如此癲狂和卑微。
    南湖大劇院,我一眼就認出了她,我看著她將自己的傷痛曝光在眾人之下,看著程氏集團的員工一片喧嘩。
    我一生中最後悔的第二件事,是那麽晚才知道她得了腦瘤的真相。
    醫生在我的逼迫下,告訴了我所有的一切。
    原來她第一次檢查就估計隻有一年壽命,現在卻惡化得隻剩三個月……
    原來那天她在醫院長椅上哭泣,是因為腦瘤的事。
    怎麽可以這樣,我們彼此深愛著對方,卻還沒來得及好好相愛。
    我帶她去了醫院,我要她活。
    隻有活著,才有希望。
    隻有活著,我們才有未來。
    如果全世界都對她惡語相加,我也要疼她愛她,對她說一世情話!
    可她說寧願死,也不願丟了回憶。
    她不願忘了過去,不願忘了我。
    可就算忘了過去的一切又何妨?忘了過去的我又何妨?
    我會讓她重新愛上我,我會給她一個幸福的家……
    她最終答應做手術,卻沒忘了囑咐我——
    如果手術失敗,要在她墳前種滿白薔薇。
    手術進行的那漫長幾個小時,我整個人都在發抖。
    母親一直在旁邊安慰著我,說她一定會戰勝一切,安然蘇醒。
    阮醫生的醫術不負眾望,她真的安全從手術台下來了!
    可是她一直沒有醒來,就算是昏迷著,眉頭也是緊皺,雙眼還是濕潤,甚至有眼淚往下淌。
    我不斷喊著她的名字,她的眼淚卻越流越多。
    那一刻,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她永遠都不會睜開眼睛看我。
    我放下了手中一切工作,日以繼夜陪著她,喊著她,跟她說話。
    萬幸,老天將她還給了我……
    手術後遺症,她靠自己的信念和毅力留住了過往的所有記憶,卻有了近事記憶障礙綜合征。
    她今後的人生,隻能維持一天的記憶。
    命運對她而言,還是太過殘忍……
    醫生說,如果情況惡化,她過往的記憶也會慢慢丟失和遺忘。
    我不敢告訴她,隻求每一天都讓她開心快樂。
    她受了太多苦,嚐過太多痛。
    我希望自己給到她的,隻有甜,無盡的甜。
    愛到深處,就像紅了眼的賭徒——
    傾盡一切,隻為和你相伴……
    一生一次的愛,一次一生的情。
    白薇,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