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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白瀅醒來，床上已經沒了戚沐城。
    隻有身側冰涼微皺的床單證明那個男人昨夜來過。
    白瀅吃了藥，拿著細小毛筆抄寫心經。
    “啪嗒”
    剛落筆沒幾行字，滾熱的鮮血毫無征兆地從鼻腔落在了絹紙上，湧成朵朵梅花。
    “夫人！”丫鬟小七嚇壞了，急忙找手帕給白瀅止血。
    慌張中，她打翻了昨夜戚沐城拿過來的錦盒，看到了那梅花手帕。
    小七想都沒多想，拿著手帕直接放到了白瀅鼻翼下。
    “給我燒了它！”白瀅將手帕甩到地上，眼底是夾雜著痛楚的憤怒。
    小七戰戰兢兢地將火爐端了過來，白瀅彎腰撿起，沒有任何猶豫地扔了進去。
    頓時，火花四濺，一股黑煙騰騰上升。
    “你燒給誰看？”戚沐城的聲音從門口飄了進來，怒氣沉沉。
    白瀅被那煙嗆得直咳嗽，根本無暇搭理戚沐城。
    在外麵順風順水的戚沐城何曾受過人忽視，火氣上頭直接拽著白瀅胳膊，逼迫她直視自己。
    隻是這一看，卻讓他愣住。
    “怎麽流鼻血了？”戚沐城的語氣帶著一絲慌張，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夫人她……”小七忍不住想開口。
    白瀅一個冷眼警告她閉上嘴，然後漠然開口：“上火而已。”
    戚沐城看著白瀅這寡淡的表情，心情變得煩躁。
    “上個火就流鼻血，你什麽時候變這麽嬌弱了？”他的語氣帶著訓斥。
    白瀅窮苦人家出生，在戚沐城還沒做大帥前，扛得起大米捕得了魚，她在他眼底，一直是個強悍的女漢子。
    是啊，怎麽就變得弱不禁風了呢？
    白瀅強忍住情緒，靜靜看著那手帕在火爐中變成黑漆漆的一團。
    “有個事跟你說聲。”戚沐城隱隱覺得自己語氣有些衝，連連緩和了不少，“母親想抱孫兒，我下周會帶個女人回府。”
    白瀅怔怔看著他，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她一直都知道他在外麵有女人，隻要他不帶回北帥府，她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現在，他終是忍不住了？
    “瀅瀅，我們這是新式婚姻，我這輩子隻會娶你一個女人。”
    “瀅瀅，我要為你征戰沙場，打下江山給你做聘禮！”
    曾經那個年少輕狂的戚沐城說過的話，還在白瀅耳畔回響。
    一輩子那麽長，才剛過去七年，他就迫不及待要娶第二個女人了……
    白瀅眼眶忍不住泛紅，卻倔強地沒讓淚水落下來。
    “放心，你的正妻之位不會動，她隻是個姨太。”戚沐城自知對不住白瀅，有些心虛地解釋。
    “戚沐城。”白瀅的聲音微微有絲哽咽，“你別忘了……你說過這輩子隻娶我一個……”
    “全國上下哪個大帥不是三妻四妾？我這七年隻有你，難道你還不滿足嗎？”戚沐城麵色發沉。
    “一年，再給我一年的獨寵。”白瀅看著他，聲音晦澀。
    戚沐城眸光一閃，不明白這女人嘴中的一年指的是什麽。
    他對白瀅，還是心生愧疚的。
    畢竟她把最美好的年華都給了他，在他最艱難的時刻不離不棄。
    隻是她那不溫不火的性子，讓他早就膩了。
    外麵的姑娘又水又嫩，懂的花樣還多，讓他怎麽嚐都覺得新鮮。
    一個一統四方的大帥，誰不喜歡一群女人嬌滴滴地跪在自己軍服之下？
    “她已經懷孕了，我的種不能流落在外。”戚沐城做了決定，沒有再看白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