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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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六符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總覺得今日抓捕這事兒會出岔子。可對麵的蕭特末如此自信,自然不好再多說。
    等著吧!
    劉六符搖了搖頭,“阿努打和蕭餘確實是猛士,隻是......”
    蕭特末和劉六符相向而坐,二人中間隔著一個不大的茶幾。茶幾上,兩個杯子裏裝著茶湯,是從旁邊小火爐上煮茶的陶壺裏倒出來的。
    隻是他們要麵對的很有可能不隻是一個小娃娃,而是大宋的皇城司。
    蕭特末放下杯子,遞出一個放心的笑容:“安啦,皇城司而已,咱們南院處理過不少!”
    懷信驛!
    二人相處多年,張八年大抵能猜出都知心中的想法,苦笑答道:“真不怪兄弟們,那兩個契丹人身手不錯,從背後放倒了兩個監視徐浩的兄弟。”
    監視和保護從來都不是一件事兒,監視,是朝著院子裏麵看,保護是朝著院子外麵看。
    聽著這話,王琳眉頭舒展了些,“那小子情況怎麽樣?”
    “安然無恙!”
    張八年想起了那兩個契丹賊子的慘樣子,有些感慨:“那小子是個沒安全感的主,下午富弼去找他時提過一嘴,結果那小子就開始防備。他沒事兒,那兩個契丹人一個被手弩射死,另外一個......不知道被他用什麽暗器給弄死了。”
    “文官啊!”
    就是壞事兒!
    大抵猜到契丹人為什麽能知道徐浩的存在的王琳吐槽了一口,“沒事兒就好,契丹人後日離京,這兩日讓大家夥看著些。”
    “已經安排了!”
    見著都知開始趕人,張八年張了張嘴,還是發出了聲音,“屬下還有一事兒稟報,徐浩整的那暗器......”
    三兩句話,將自己的判斷匯報清楚,張八年轉身便走。
    雷聲!
    白光!
    倒飛......
    王琳在下屬的嘴裏抓到了這些字眼,濃濃的好奇出現在裏眼睛裏,掌控皇城司快二十年的他,還真的沒聽說過什麽暗器會有如此大的威力。
    老朽這是撿到寶了麽?
    如果把那暗器給皇城司的細作每人配一個......
    那畫麵,簡直美麗得不可想象啊!
    懷揣著這個想法,翌日一早,王琳便來到了襪子巷。
    徐浩正背著孩子在做早餐。
    昨夜雖然給芸芸罩上了耳罩,可畢竟隔得那麽近,聽到的聲音還是如同打雷一般。
    如今,她怎麽也不願意從叔叔的背上下來,便是昨晚產生的後遺症。
    遠遠看了一眼那坍塌了一半的臥室牆壁,王琳震驚了片刻,便轉身走進了夥房,“徐小子,做早飯呢?”
    “嗯!”
    徐浩擺出一大一小兩個碗,頭也不回,“臊子湯餅,吃麽?”
    湯餅就是麵條!
    小氣的小鬼頭。
    放兩個碗,問某吃不吃,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某,沒你的計劃麽?
    “正好沒吃早飯!”
    王琳嘿嘿一笑,從一旁的碗架子上拿了一個大碗放到徐浩的邊上。
    嗬!
    還真不客氣!
    徐浩翻了個白眼,又丟了些手工製作的麵條進入鍋裏。
    沸騰的水,讓麵條在鍋中翻滾,還真如同起起落落的人生啊。
    徐浩不是王琳肚子裏的蛔蟲,自然不曉得這老太監在感慨,他相鍋裏丟入幾張菘菜葉子,然後用水瓢撈起麵湯裏的泡沫。
    “徐小子,大氣一點!”
    王琳在一邊指手畫腳,“多方幾張菘菜!”
    菘菜有多貴,你不知道麽?
    徐浩哼了一聲,再次投入了兩張葉子。
    這種妥協,讓王琳臉上的笑意更濃。
    茱萸替代辣椒,還是差了點啊!
    吃完麵條的徐浩有些遺憾,一旁的王琳卻是差點將舌頭都嚼碎吞到肚子裏去了。
    “不錯啊!”
    王琳讚賞道:“都說君子遠庖廚,可沒想到你小子弄得湯餅真好吃,你不會是要擺夜市吧?”
    擺夜市能掙幾個錢?
    即便是找個百來個加盟商,每天收個幾文錢,一天才掙多少?徐浩端起小碗,開始給自己吃飯還不太利索的芸芸投食,“不擺夜市!”
    “哦!”
    王琳將碗丟在桌子上,絲毫沒有要去刷碗的覺悟,“那,你是準備做點武器買賣,專賣暗器?”
    艸!
    是一個動作!
    徐浩投食的手頓了一下,合計著老太監來找自己是為了這事兒!
    早說不行麽,還浪費老子一碗臊子麵!
    徐浩一臉純良,“朝廷允許百姓做武器買賣?那感情好,都知有啥朋友會做刀劍啊、暗器之類的,讓他來幫咱唄,也好早日完成任務不是?!”
    “哈哈!”
    王琳幹笑,“朝廷可不允許百姓做這營生!某也不認識什麽做暗器的人!某隻是覺得你讀過書,覺得你可以研究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做出昨夜契丹人使用的那種暗器。”
    “這我倒是想幫忙!”
    徐浩一臉惋惜,“可惜,家父知教了某儒學經典!”
    不等張八年詳細說,王琳便眉頭一皺,問道:“徐青家的小子跑路了?”
    “不是!”
    張八年搖了搖頭,臉上有些羞愧,“徐浩遇襲了,是契丹人。”
    ......
    與此同時,皇城司衙門內,一個人敲響了王琳住所的房門。
    打開門的王琳穿著一件內襯,外麵裹著一件裘衣。
    “都知!”
    敲門之人正是張八年,他行禮道:“襪子巷那邊出了點事情!”
    心中幽幽一歎,劉六符端起了茶杯。
    契丹有南北兩院,分別掌管迭刺部五院部和六院部兵馬,兩院都有專門刺探軍情的細作部門,蕭特末曾經掌管過一段時間的南院細作部門,對陣皇城司頗有成績。所以,說起大宋皇城司......那不也是宋人麽?
    你們是做什麽吃的?
    王琳的眉頭皺的更深,那麽多密探監視徐浩,還讓契丹人給摸了進去?
    劉六符時不時望了望門外,好像是在等待些什麽。
    蕭特末更加鍾情於杯子裏的茶湯,沒辦法這幾日在青樓折騰慘了,需要補一補。
    仔細打量陶壺,可以清楚地看到些芝麻、薑片、紅棗和枸杞。
    這是時下大宋最流行的喝茶方式,盛行與事業有成的中年文官,據說除了解乏、醒酒還有滋陰壯陽的功效。
    “劉副使,不要急!”
    蕭特末端起茶杯,吹了吹,然後輕輕喝了一口,“阿努打和蕭餘都是我大契丹的猛士,弄個羸弱的漢人小娃娃還不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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