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烈女怕郎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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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鬱被戳破了心思,連連嗆了好幾聲。
“我不是……”心虛氣弱。
“好啦好啦,你那點小心思你媽我還能不知道?”蔣夫人擺擺手,早已篤定。
蔣鬱鬱結,又不知該如何辯明,隻好板著臉:“媽,不要轉移話題!”
蔣夫人睨他一眼,“在你眼中,你媽媽我,就是一個不講道理隻知道護短的蠻橫之人?”
蔣鬱幹咳了一聲,嚴肅的臉瞬間破功:“我不是這個意思。”
“放心吧!你老媽我怎麽可能在兒子追媳婦的路上當絆腳石呢?我是去幫你賠禮道歉的!”
蔣鬱鬆了一大口氣!
也故意忽略了老媽嘴裏再次提到的“媳婦”二字。
“那,她收下你的賠禮了嗎?”他不自在的問,故作鎮定卻怎麽也掩飾不了忐忑。
他幾天前去見她,她冷淡的臉和拒之千裏的態度,至今令他耿耿於懷。
蔣鬱倒不是覺得她不應該這樣對他,更沒有上門賠禮道歉她就一定要接受的大少爺心思。
相反,蔣鬱覺得自己做下的混蛋事兒,她怎麽對自己都是應該的。
隻是,他不喜歡她的冷淡和漠視。
寧願她怒目而視,寧願她生氣大罵,寧願她動手打他——也不想看到她那麽冷漠地在兩人中間劃出界限,井水不犯河水。
那讓蔣鬱有一種,一輩子都難以跨過這條界限的恐慌。
現在,他無比不安又期待著蔣夫人的回答。
蔣夫人高深莫測地看他一眼,哼,你小子總是無視老媽我,不知道也有今天吧哈哈!
眉宇間飛過一絲得意,蔣夫人卻沒有正麵回答蔣鬱的問題:“兒子啊,你先跟老媽說說,你到底是為什麽強迫人家小姑娘,該不會真的看上人家美色,人家不從你就霸王硬上弓吧?”
蔣夫人自忖兒子也這麽大了,她一中老年婦女,也沒什麽不好啟齒的。
曆經花叢的蔣鬱卻臉色爆紅,跟煮熟的蝦子似的!若不是斷了一條腿,他能直接蹦起來!
“說,說什麽呢!什麽霸王硬上弓!”
腦子卻不受控製地想起了,他攥著她的手腕,把她強硬壓在懷裏的模樣。她怒目而視,生氣的時候美如畫的臉都生動了起來,明媚漂亮得過分,連陽光都要遜色三分。
她的身體很軟,手很纖細,嬌嬌小小的,力氣也不大,輕易就能被他壓製不得動彈……
該死的!蔣鬱你想些什麽呢!
蔣夫人一臉嗬嗬地旁觀了兒子的變臉,從害羞,到回憶,再到自我唾棄。
都結巴了,還說不是呢。
不承認就算了:“兒子啊,霸王什麽的不是重點,重點是原因!”
蔣鬱的心思漸漸平息,卻別扭地不肯說出這裏麵的烏龍。
“陽陽,媽媽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我最了解了。你是不是想讓薑小姐答應你的道歉啊?那你必須要跟媽媽說說這原因,媽媽知道了,才好幫你分析分析情況,對症下藥啊!”
“什麽情況?”
動搖了,有戲:“有沒有可能原諒你的情況。如果你真的是強迫了弱女子的那類惡霸,媽媽建議你洗洗睡了,別指望人家姑娘會給你好臉色,說不定等幾天媽媽就要到京郊監獄去探望你了。”
“怎麽可能!”他嘴上雖威脅了,實際上可什麽都沒做!
“那你說還是不說吧?我剛剛送過去給薑小姐的賠禮,她可是都收下了。”實際上是硬塞的。
蔣鬱嘴硬,這會兒聽到老媽的說辭,也完全動搖了,終於將其中的誤會娓娓道來。
說完以後,蔣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所以,你連人家到底是什麽關係都沒搞清楚,就先下手為強了?”
“……”
“我是她也得削你,你太欠揍了。”
蔣鬱狼狽地抿著唇,所以顧三哥動手他都沒還手啊!
盡管還手也沒什麽用。
蔣夫人聽完內幕,心滿意足了:“這事兒吧,媽媽隻能給你一個忠告!四個字,死纏爛打!”
“死纏爛打?”
“沒錯!正所謂烈女怕郎纏,隻要你能拿出誓死纏著她的姿態,她說什麽狠話你當聽不到,就對她好對她好對她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還有你的瘸腿能在她麵前去賣可憐……陽陽,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天生母性讓她們不能無視弱小,所以賣慘才是最有用的。”
還把車禍之後的傷勢一並利用了,多好!
蔣夫人頗為樂觀地想著,第一次覺得兒子遇到車禍也不是什麽壞事兒。
至少她的漂亮小孫孫有望了啊!
想起薑錦和蔣鬱兩人站在一起,懷裏再抱個小天使模樣的寶寶,蔣夫人心都軟化,眼睛都成心狀了!
蔣鬱隱隱覺得老媽的話好像有幾分道理,哎,不對:“什麽烈女怕郎纏!媽,我是要道歉,不是要追她!”
“差不多差不多啦。”死鴨子嘴硬。
蔣鬱見蔣夫人油鹽不進、沉浸在自己幻想世界中的樣子,不願過多解釋。
他真的隻是想道歉!道歉而已!
不過老媽的話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比如——
賣慘。
……
臨近午飯時間。
薑錦頗為期待地放下書,看了眼牆上掛著的鍾。
嗯,還有一分鍾到十二點,每天都是準時十二點送飯,一秒也不多,一秒也不少。
她也奇怪,醫院的食堂怎麽能有手藝這麽好的大師傅,她自忖廚藝也算不錯了,但跟這醫院食堂飯菜的味道比起來,還是要遜色些。吃到這裏的飯菜,薑錦才知道什麽是連舌頭都想一起吞掉的感覺。
倒是跟阿元送來的藥膳湯一樣好喝!
薑錦不知道的是,她每天吃的飯菜,並不是難以下咽的醫院食堂大鍋菜,而是顧寒傾吩咐,親自從朱家私房菜送來的。
顧寒傾本意是把藥膳湯一並都用外送了,但阿元卻堅持要攬下這個任務,一心要做錦錦的貼心小棉襖。再加上顧寒傾擔心薑錦知道了,會不好意思拒絕,便由他去了。
所以薑錦這是每天吃著旁人想吃也吃不到的朱家私房菜而不自知。
病房門被人敲響了,薑錦期待望向門口,飯來了?
“請進!”
蔣鬱簡直受寵若驚,她居然讓他進去?!
輕輕扭開門把手,嘴角飛揚上翹,看向薑錦——
薑錦神色僵硬:“怎麽會是你!”
她的目光瞬間在蔣鬱身上上下掃過。
原來是真的傷得很重,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腿上打著石膏不良於行,跟蔣夫人說得一樣,是她小人之心了。
蔣鬱走路不方便,隻有拄著拐杖,大概是因為剛開始用拐杖,並不熟練就蹦躂到薑錦這病房來了,尤顯狼狽,早沒了當日見薑錦時那份驕矜傲慢,高高在上貴公子般的睥睨。
現在的他,額頭滿是汗水,神情局促討好,倒顯出些許喜感。
蔣鬱不知道薑錦對他暗中的打量,隻聽到薑錦厭惡的語氣,飛揚雀躍的心情,也在一秒內被打入地獄。
但他沒有表現出低落,而是咧嘴笑得傻兮兮的:“我正好也住院了,過來看看你。”好像自己住院是什麽天大的好事兒,還要來跟薑錦慶祝一下。
薑錦嘴角抽搐:“不用了。蔣公子,我以為之前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她吸了口氣,不想去看蔣鬱熱切的目光,“我說過,我希望彼此老死不相往來。”
“我……”
“你母親來過了,我很感謝她的誠意,她是一個好媽媽,沒有因為你是她的兒子就偏袒你。但是這並不能讓我做到毫無介懷,我覺得保持距離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蔣鬱果斷采取了蔣夫人的戰術,隻當沒聽見她的話:“這幾天,你傷口恢複得還好嗎?那天你流了很多血,很疼吧。”
薑錦有些氣結,說話便衝了些:“蔣公子倒是關心起我來了?那天說狠話撂狠招的可都是您!”
“你果然還是恨我!”
“……”好吧!她沒有那麽聖母那麽大度!表麵上裝得再豁達再無所謂,心裏也不可能一點疙瘩都沒有。她的那些話,與其是說給蔣夫人聽,不如說是說給她自己聽的,她是在自己在告誡自己,不要被仇恨怨憤蒙蔽了眼睛。
薑錦整了整心思:“我不會恨你,也沒必要恨你,我隻想跟你劃清界限!”
“你還是恨我吧。”至少能記住他。
薑錦覺得自己完全不理解蔣四少的腦回路!饒是她,都有些氣急敗壞了!
“我說的話你都聽不懂?”
蔣鬱看著薑錦生氣瞪著眼睛的模樣有些出神。
薑錦惱怒,還真聽不懂話了?
“薑小姐,您的午飯到了。”護工適時推著小車進來,閉目觀心,沒過多理會房中的是非。
“蔣鬱!你出去!”薑錦可不想在吃飯的時候看到蔣鬱,倒胃口!
蔣鬱哦了一聲,磨蹭了一會兒,竟然真的出去了。
薑錦才鬆了口氣,心想這家夥總算走了。
可當飯菜擺在她麵前小桌上,她拿起筷子準備享受美食時,冷不等一束目光落在她身上,令她被看得心裏發毛。
不會吧……
薑錦一抬眼,果然又是蔣鬱那家夥。
“你站在那裏幹什麽!”
就站在薑錦病房門口的蔣鬱——他是真出去了,隻是出了薑錦病房,就像那天跟顧寒傾玩文字遊戲一樣,門神似的杵在病房門口,話也不說,就把薑錦看著,看得薑錦渾身不自在。
薑錦下床去關門,哪想關門之後更恐怖,蔣鬱的臉就在房門的小玻璃窗處,頗有當年教導主任扒窗的英勇,看得薑錦食不下咽。
還不如敞著門呢!
又被嫌棄了的蔣鬱,一臉無辜。
薑錦拿他沒辦法,在心裏默念當他不存在當他不存在,繼續動筷吃飯!
蔣鬱在空中嗅了兩下:“這味道,挺熟悉……朱家菜吧。”
“什麽朱家菜……我不想跟你說話!”怎麽就嘴賤地接話了呢?
蔣鬱依舊充耳不聞薑錦的拒絕:“就是朱家私房菜,挺有名的一家,我聽說被顧三哥的姐姐給收購了,你的飯應該是三哥送來的。”
三哥對她是真的好。
原來是這樣!薑錦恍然大悟,下一秒又開始自我唾棄。
不是說好了不搭理他的嗎?嘴賤嘴賤!
蔣鬱自顧自地說:“朱家私房菜的味道真不錯,在京城能排上前五吧,這個排名是我自己排的,嗬嗬,我從小到大吃多了這些老店,哪裏好吃我心裏都有數。比如烤鴨吧,不能吃全聚德的,那裏味道都成流水線了,沒勁兒!要吃就吃杏花巷的那家老字號,年輕的人都不知道,去的都是老一輩的食客,人家的烤鴨才真叫一個正宗。每一隻鴨子都是從小飼養,肉質肥膩豐腴,烤起來才不會柴,蘸醬,用荷葉餅卷了,咬一口細膩醇厚,肥而不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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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碼字,自己給自己防毒,快被毒死了……好餓……我想吃烤鴨……
嗯,文中地名大多虛構,不要對號入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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