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錯訂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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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小王爺便是帶著府兵和彩禮上了門,許宣和白夭夭先是試圖和小王爺解釋前因後果,告訴他救他的女子和與他談情的女子實際都是紅芯,而非冷凝。
    小王爺聽罷,自是覺得荒謬不已,笑著問身邊的李公甫:“哈哈哈,你覺得這世上真的有妖嗎?”
    李公甫擦了擦額邊的汗,遲疑著說:“小王爺……咱們上次在破廟中不就遇到了妖物嗎?”
    小王爺瞪了李公甫一眼:“那天情況危急,定是我們看錯了!本王是萬萬不信這世上有什麽鬼魅精怪的,你們休想用那套說辭騙本王!”
    小青看不下去了,憤然指責道:“你這人好沒良心,明明就是紅芯救了你,你怎可以貌取人!就因為你嫌棄紅芯麵上有傷,卻對冷凝有意,紅芯才盜走冷凝的臉的,你才是罪魁禍首!”
    “住嘴!你是誰,膽敢跟本王這樣說話!”趙瑜瞥向小青的眼神裏有著皇族的鄙視與不屑,見小青外貌嬌媚,便又不再為難,隻是嗤之以鼻道,“總之本王不會和一個妖怪私定終身!”邊說邊走向冷凝,試圖去拉她的手,“冷凝姑娘,我對你是真心的,我說過,若有違心,願死在你手上,請你嫁給我吧。”
    冷凝甩開小王爺的手,麵上滿滿的都是厭惡:“小王爺,你真的認錯了,與你有情的並非是冷凝,而是那條鯉魚精。”
    許宣也是冷眼看向趙瑜:“小王爺若是對冷凝真心,怎會連換了人都不知道。”
    小王爺輕哼一聲,輕薄地摸向冷凝的臉:“本王就是認定這張臉了,我要娶的人是冷凝,錯不了。”
    冷凝嫌惡的揮開手:“小王爺請自重!”
    小王爺目光冰涼,退後一步道:“冷凝,若你今天不同意嫁給本王,本王隻有去向當今聖上求得賜婚聖旨,那時候,你怕是不嫁也要嫁了。”
    冷凝卻是態度堅決:“民女與小王爺並無半點私情,就算是小王爺求得聖旨,民女也絕不會嫁,哪怕是逆旨當斬,我亦無懼無悔!”
    “放肆!”小王爺氣急,又再上前一步,想要去抱冷凝。
    許宣冷冷擋在小王爺和冷凝之間,向冷凝偷偷比了個手勢,這是他們自小約好,說謊時會作出的手勢,然後方對小王爺道:“冷凝她早有婚配,此事就算是鬧到當今聖上麵前,怕也隻是小王爺理虧在前。”
    小王爺嗤笑一聲:“笑話,冷凝何時有過婚配,被許給何人?”
    “便是在下,”許宣玉樹臨風立於藥師宮大殿之上,慨然無懼地道,“家師冷回春,臨終前立下遺書,將師妹許配於我,我們二人早有婚約在身,”說罷,他自袖中拿出一紙書文,正是昨夜連夜偽造的婚約,遞到了小王爺麵前,“天地可證,日月同表。”
    白夭夭怔在原地,隻覺殿中一下子靜了下來,什麽都再難聽見……
    他這一世,竟早有了婚約……
    白夭夭隻覺心頭苦澀,她看向冷凝麵上那抹羞澀又幸福的笑意,太過刺目,幾乎讓她恨不得立即轉身避開。
    小青見她神情淒苦,便想要衝上前去與許宣理論,白夭夭回過神來,及時拉住她。
    小青跺了跺腳:“小白!他……”
    白夭夭悄聲說:“不要。”
    沒關係的,她本來也已經想好了,隻要看他這一生平安喜樂便好,隻是後來的相處,總是讓她生出貪念來……
    也該是找回本心的時候了。
    趙瑜短暫的怔愕之後,憤憤然將那婚書拍在許宣胸口,手指了指許宣,又指了指冷凝:“最好讓我看到你們真的盡早完婚,不然的話,我定稟明聖上,治你們一個欺君之罪!誅這藥師宮的九族!”說罷,趙瑜拂袖而去,府兵麵麵相覷很久,終於在李公甫的示意下,扛起聘禮跟了上去。
    轉眼大殿中清靜不少,小青再難忍住,幾步衝上前去,對許宣道:“你真的跟冷凝有婚約?”
    “不……”許宣緊張地看向白夭夭,正待解釋,冷凝身體卻是一個晃悠,栽往他懷裏。
    “師兄……我好怕……”冷凝望著許宣,虛弱說道,“方才我那樣義正辭嚴,其實都是裝出來的……我害怕……我怕死,更怕連累藥師宮上下……要不我把這張惹禍的臉毀了吧……”說著她便掙紮著要去旁邊斷流的手裏搶刀。
    許宣抓住她的手,隻得先低聲安撫她的情緒:“沒事的,師妹,你相信師兄,我定會將此事處理的很好,我們先回去休息。”
    說完,他抱起冷凝回房,卻忽然發現白夭夭已經不在大殿裏了,他神色一慌,霎時什麽也顧不得了,徑直將冷凝交給一邊的清風,便提步去追。
    “師兄!”冷凝望著他著急的背影,再難隱藏心中的恨意,在眼睛死死閉上的一瞬,其中的綠光閃動,甚是駭人。
    2
    許宣一路追出去,終於在花園角落看到了正心事重重立在那裏的白夭夭,遠遠的,唇角邊勾出了一絲笑容。
    方才的慌亂平息下來,許宣心中暗想,將計就計,或許趁自己與冷凝的婚事,可以讓白夭夭坦誠心意也是說不定……
    畢竟自己都對她動了情,沒道理她會不喜歡如此優秀的自己……
    思定之後,他整理了下麵部表情,喚道:“白姑娘心事重重,可是因為……冷凝?”
    白夭夭沒有說話,隻是皺眉捂住心口。
    許宣見狀,更料定她是心痛難忍,自戀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再難藏住,心想看她吃醋吃的可憐,還是不要逗她了,便開口道:“其實,我與冷凝之間所謂的婚事和婚約,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實不相瞞,曆經了那麽多生死磨難,我也難免……”
    白夭夭轉頭,望向許宣,神情緊張,十分嚴肅地告訴他:“大事不妙,我感應到藥師宮裏有妖氣。”
    許宣差點咬著自己舌頭,咳了兩聲後,才皺眉問:“你說什麽?”
    白夭夭認真地點頭,重複了一遍道:“藥師宮中忽然出現了一股妖氣,若有似無的,但似乎……”
    許宣漸漸感覺到了憤怒:“你方才在這裏愁眉不展,就是因為這事?”
    “是的,”白夭夭捂住心口,“我的靈珠對這妖氣的感應特別強……真是奇怪……我亦不能斷定這妖氣從何而來。”
    什麽心痛,歎氣,哀傷,吃醋,都是假的!
    許宣隻覺額頭青筋直跳,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諷刺道:“你那點法術,居然還敢大言不慚談什麽妖氣?”
    白夭夭卻不以為忤,繼續專注分析道:“此事蹊蹺至極。上次我就發現地火處的靈氣竟然一夕散盡,如今又有妖氣出現。藥師宮中定是有了異常,若不處理,隻怕釀成大禍。”
    許宣沒好氣地說:“我們藥師宮人傑地靈,就算什麽精怪,想必也是百草成精,風雅自成。白姑娘若有閑情,不如擔心自己為妙。”
    白夭夭不由詫異地指著自己道:“我?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許宣歎氣:“法術不精,修了千年,也沒長什麽智慧。我看你這修仙之路道阻且長,難得很啊。”
    突然間一道青色身影飛過,翩翩落在兩人眼前,剛一站穩就急衝衝地呼道:“小白!”
    許宣瞪向小青,目光森寒。
    小青隻覺背脊骨發涼,但又莫名其妙,問他:“你瞪我幹嘛?”
    許宣衝著白夭夭一字一句道:“你親眼看到了,她就是你說的妖氣!”說罷便是甩著袖子,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小青更覺摸不著頭腦,便碰了碰同樣不知許宣在氣什麽的白夭夭:“你們吵架了?為什麽?莫不是因為他要娶冷凝?”
    白夭夭望著一臉八卦模樣的小青,緩緩搖了搖頭:“比起婚約的事,我更擔心許宣的安危。你可曾感應到,藥師宮忽然多了一股奇怪的妖氣?
    小青撥浪鼓一樣地搖頭,滿不在乎地笑道:“咱們也是妖,有什麽好擔心的。”
    白夭夭依舊不乏憂慮:“我隻怕是饕餮在暗中搗鬼,會傷及眾人。”
    小青也嚴肅了神色,點頭道:“那我這便去調查地火靈氣一事,若真是饕餮作祟,一定能捉住馬腳。”
    白夭夭扶住她雙臂:“饕餮殘忍嗜殺,你定要小心,不如我與你同去。”
    “你不便露出妖身,何況我手下小妖眾多,找出蛛絲馬跡不是難事,亦不需要你相幫,待我找到線索,再來尋你,”見白夭夭仍是憂心忡忡,小青向她露出燦然微笑,“你放心啦,我不會孤軍奮戰的……”
    “嗯?”白夭夭有些好奇地挑了柳眉。
    小青卻頗為神秘地轉了轉靈動眼珠,道:“山人自有妙計。”
    白夭夭失笑:“最近你倒是長了不少學問。”
    小青有些赧然,掐了個訣,飛身消失了。
    而此時的藥師宮外山林間,冷凝看著自己身邊慘死的兔子,呆坐地上不敢相信……
    她怎麽會……
    方才怎麽會有那麽強的嗜血情緒,仿佛不見到血,她便喘不上氣……
    冷凝顫抖著,不敢再看那兔子的屍體,掙紮著站起身來,後退幾步,一轉身便見到紅芯驚恐地望著她,瞬時如一腳踩入冰窖,渾身冰冷。
    “紅芯……你看見了什麽……你為什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紅芯嚇得亦是失魂落魄,捂住嘴驚呼:“原來……你……你竟是妖!”
    “你胡說!”冷凝眉毛死擰,急著上前兩步,紅芯嚇得趕緊逃走。
    夜風拂來,吹動冷凝帶血的衣裙,她漸漸冷靜下來,半張著嘴久久說不出話。
    待冷凝回過神來,便揪著那兔子屍體,心急火燎地衝進地火之中,緊張地對著石壁上的圖畫細細找尋……
    為什麽會這麽嗜血,她瞥一眼手中的兔子,這兔子真的是她所殺的嗎?
    為什麽連紅芯都怕她……
    她不是妖,她怎麽可能是妖……
    一定是生了什麽怪病,毒經一定會有治療她病症的辦法……
    可石刻上一時暫無所獲,冷凝更是如被火煎,急不可耐,將手中死兔丟往角落……
    也是,毒經怎麽可能會告訴她,為何會因而嗜血而殘殺動物。
    背後忽然傳來腳步聲,冷凝以為是許宣,呆了一瞬,心虛地轉過身,結果卻是一從未見過的陌生男子,霎時便愣在原地。
    斬荒也是驚訝,在冷凝體內居然有一股妖氣,而她分明是人……
    斬荒似笑非笑地看著冷凝,釋放妖氣,冷凝體內便有一股不明力量如受到牽引一般,竟下意識地攻向斬荒。斬荒不疾不徐側身避過,輕輕伸出手指,便令冷凝接連後退,跌坐在地。
    冷凝恢複神智,更覺恐懼難當,她站起身來,戒備地看著斬荒:“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在藥師宮出現?”
    斬荒一笑,低聲慨歎道:“我在尋一個人,她救過我,在這世上,對我來說,沒有比她更重要的人。”
    冷凝眸光閃爍:“那……那你剛才,是如何做到的?”
    斬荒唇邊邪佞笑意更濃,一步步閑庭信步般逼近冷凝,冷凝卻驚得接連後退,直至退到洞壁,斬荒才不慌不忙地說:“你倒是很有趣,分明是人的身體,卻又藏著妖氣,千年也難得一遇。”
    冷凝也不管什麽妖氣之說,隻滿懷希望地看著斬荒:“你是不是能醫好我?”
    “醫?就算我能,我又為何要做?”斬荒略顯些輕蔑地撇了撇唇,隨後又低眸,神色裏稍添了些溫柔,“雖然難得,這妖氣倒也相似,可惜了,卻不是我要找的人。”
    言畢,他便欲轉身離去,卻被冷凝拉住,他立馬厭惡地抽開手。
    冷凝也不介意被嫌棄,隻低聲哀求道:“請你救救我……你想找什麽人,我幫你找啊!”
    斬荒側眸盯著她,眼神中有著嗜血的殘忍,冷凝不禁嚇了一跳,鬆開了手,再細看時,斬荒竟已從眼前消失。
    冷凝四下找尋,石壁上的畫卻突然亮了起來,人體經脈上有隱隱的紫光流轉,冷凝眼睛一亮,連忙坐下,按照那法子運氣,果然平複了許多……
    這是……方才那人指點的嗎?
    冷凝調息完畢,滿是疑惑與思慮地離開山洞。
    斬荒出得地火,便飛身去了山巔,立於其上,俯視著山穀裏密林中的藥師宮。
    逆雲尋來,拜見之後疑惑問道:“主上為何屢次來這藥師宮?”
    斬荒麵露笑意:“這片山水,是我化行渡劫之處。雖紅蓮之力乃天生,但這裏地勢於我修煉有益。”
    逆雲恍然大悟,頷首道:“屬下追隨主上日久,竟不知此事。想來那洞窟內的石刻,也是主上所留下的。”
    “不過是當初修煉之時所得的一些心得,”斬荒有些自得,又搖了搖頭,“想不到竟有凡人參透玄妙,還衍出了藥理毒經。看來,當日藥師宮立宮之人,仙緣不淺。”
    逆雲濃眉稍皺,剛硬麵容上尚有疑惑:“主上救那冷凝,也是因為這因果?”
    “藥師宮因窺探出我的心得而存世,論因果輪回,也斷不應我再施恩,何況……”斬荒唇角笑容滿是邪氣,“救?我方才示意冷凝所看的方法,不過是引領她將心中聚集的妖氣通過經脈歸順至身體各處,雖是不再煩悶,卻是會增進她的修為,讓她妖性越來越濃……”
    逆雲有些驚訝:“主上是想收冷凝為己用?”
    斬荒“嗬嗬”輕笑兩聲,抬手,掌心明滅躍動著紅蓮火:“藥師宮如今的宮上許宣,正是七殺命格。他久居宮中,壓製地脈靈氣。我若想恢複全盛時的法力,就必須想法子將他趕出去。這冷凝,正好是個不錯的契機……”說罷,斬荒得意笑容更深,掌心的紅蓮火燦如煙霞。
    卻忽然,他神色一變,再度低頭看向藥師宮,麵露狂喜之色:“她來了!”
    “誰?”逆雲疑惑不已,卻見斬荒連解釋的心情都沒有,撚了個訣便消失了。
    3
    小青去金山寺尋齊霄未果,隻得暫時回自己的老巢。
    卻不料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要尋的齊霄,竟然就在她的山頭……
    在她的山頭囂張……
    “山君!救我!”
    眼見齊霄抓著小灰的耳朵,已經將他變成兔形準備帶回,小青喚出碧色雙劍,就向齊霄刺去。
    齊霄被迫鬆手,小青忙抓著小灰落在一邊,小灰匆匆變回了長著長兔耳的人形。
    小青站穩身體,柳眉一蹙,衝齊霄怒道:“你又跑到我的山頭的撒野,信不信我拆了你的金山寺!”
    齊霄拍了拍雙手袖子上的灰,說的倒是理直氣壯:“饕餮身受重傷,必定會四處尋找獵物,奪取元丹用以修煉。我抓這隻兔子,是用來做餌。”
    “不行!”小青瞥一眼驚慌的小灰,“他是我的手下,你說抓就抓,本山君的麵子往哪裏擱!”
    齊霄麵上有瀟灑不羈的笑意,劍眉稍揚,看向小青的眼中有著戲謔神色:“那就隻好用你來做餌了。”
    小青“嗬嗬”兩聲:“說的好像把饕餮引出來你就有辦法對付它一樣,上回你被饕餮打得半死,連眼睛都差點瞎了,可是全靠小白出手才撿回一條命呢,我看你忘性是挺大的。”
    齊霄羞怒難當,憤然吼道:“少廢話,我看你好歹身負千年修為,才想用你當餌!這是看得起你好嗎?”
    小青一雙嫵媚的桃花眼轉了轉,輕咳一聲:“這樣吧,我可以幫你抓饕餮,但在此事之前,你也得幫我一個忙!”
    “何事?”齊霄皺眉。
    “說來與你也有幹係。小白說了,藥師宮地火靈氣消散過快,定有蹊蹺,極有可能是饕餮所為,所以,你不妨先同我去調查此事,說不定也能獲得饕餮行蹤。”小青神色少有的正經和嚴肅,可依舊是麵如桃花,勾人心魄,朱唇稍啟,眸如點漆,夜色沉沉下,看得齊霄也是有些走神。
    他低聲問:“你想怎麽調查,不會真打算以身作餌、舍生成仁吧?”
    小青眨了眨嫵媚桃花眼,回過頭一臉笑意地看著小灰。
    小灰頓覺不妙,一瑟縮身體:“山,山君?”
    小青笑得“善意”滿滿:“放心,我絕不會派你去當誘餌。”
    小灰感動的都要哭了,拚了命地點頭。小青卻又揚起柔荑,輕輕拍了拍他肩頭:“若是地火靈氣之事與饕餮有關,再輪到你出手。”
    小灰半張嘴欲哭無淚,齊霄則是一聲悶笑,帶著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無奈與寵縱。
    小青聽得他低沉悅耳的笑聲,臉上便是不自覺地染上兩團紅暈,好歹夜色之中看不真切,她小心翼翼地呼吸,平息自己心中的悸動,再轉而帶著齊霄,就往藥師宮地火走。
    一路夜幕低垂,月色迷人,她倒是有些希望這條並肩之路再長一些……
    他二人走到地火外時,冷凝剛調息完畢離開,齊霄看得冷凝遠去的背影,正準備當先進入山洞,小青卻不自覺地便拉上他的手臂。
    齊霄一怔,想要丟開她,小青卻更緊地抓住,甚至柔軟的身子也貼了過來,齊霄忽覺呼吸急促,卻甩不開她。兩人拉拉扯扯地進入地火,齊霄終是不耐,道:“調查就好好調查,你拉著我,如何施展的開?”
    小青眼睛一轉,一本正經地道:“我是要保護你,萬一饕餮忽然出現,你小命豈不危險?”
    “你是我手下敗將,別拖我後腿!”齊霄終於憤然將她甩開,瞥她一眼,便率先走向石壁,小青無奈跟上,隻見齊霄劍眉蹙緊,頗是慎重地說:“這石刻上,氣息有些古怪……”
    地麵忽有紫光閃動,齊霄謹慎望向洞口,一杖揮出,空氣一晃,原是此處忽然罩上了無形的結界。
    小青有些緊張地看看四周:“怎會如此?方才我們走進來分明無事……”
    齊霄皺眉道:“許是我們進來觸發什麽,才會升起結界。”
    小青不解,目光再在洞中逡巡一遭:“是誰能在藥師宮布下結界,我們還毫無所覺?”
    齊霄“哼”了一聲:“出去了,便自然會知道。”說罷,他再度舉起法杖,運力劈去。
    這結界是斬荒布下的,當初他在地火中感應到了當初溫養他元神之人的殘留氣息,有心尋覓,便布下此結界,若是當初殘留氣息之人再次步入,便會觸發。
    此時他匆匆進來,正逢齊霄揮杖打破結界,忙不迭地藏身在石壁之側的暗處裏,往外觀察。
    隻見小青麵露不屑地說:“這結界也不過如此,竟被你三兩下就破開了!”
    斬荒目光貪戀地鎖住小青,心裏暗道,本就隻是為了告知你來了的結界罷了,我怎忍心對你為難……原來是你……
    斬荒瞥一眼齊霄,神色又複冰涼:眼下不是相見之機,我記住你了,會再來尋你的。
    思定之後,斬荒施訣,從地火裏消失了。
    齊霄有所感應,麵色一緊,下意識地將將小青攔在身後,警惕道:“小心,這裏有妖氣。”說罷,便護著她往斬荒消失之處搜索,卻發現空無一人。
    小青再在洞內尋覓一遭:“被他跑了……可是饕餮?”
    齊霄卻是搖頭:“這氣息很陌生,不會是他的。”
    小青忽然看見洞腳有一隻兔子的屍體,驚呼一聲:“齊霄,你看!”
    齊霄半眯星眸,看了一瞬後,沉聲道:“應是同一人所為。”
    小青立馬焦急萬分:“那我們快些去告訴小白,此處確實有妖怪在作祟,地火靈氣定是被那妖怪奪走了!”
    齊霄望著那兔子的屍體,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