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血染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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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許府內已是喜慶洋洋、熱鬧非凡。
小灰站在門廳處指揮著大家:“都精神點,快點布置起來,不能耽誤了白娘娘的吉時。”
小妖們樂嗬嗬地在府裏跑進跑出。
而新房之中,白夭夭鳳冠霞帔,映得她是人麵桃花,明豔動人,好不美麗。
小青不由歎道:“小白你這個樣子實在太好看了,簡直貌若天仙,不對,你比那些神仙還要好看。”
白夭夭有些羞澀,拿起一把糖塞給小青:“好了好了,就數你的嘴最甜,誇得人七葷八素。”
小青笑容更深:“我說的可是真話,這身嫁衣襯得你就像畫裏的人,難怪許宣一定要這匹布料,算他有眼光,跟挑媳婦一樣。”
白夭夭清淺一笑:“聽說縫製嫁衣的裁縫是許姐姐特意找來的女紅高手,也不知是何許人家的繡娘,手藝如此高超,若有機會,日後一定要上門拜謝才是。”
小青帶著讚賞地目光細細看著淩雲錦上的繡花,隱約察覺線上帶著一絲銀光,便不免狐疑道:“奇怪,這些線跟平日裏見到的好像有點不同。”
白夭夭也順著低頭打量,發現了這細微的差異,但這銀光使得繡花更為鮮活,便不以為意地道:“或許是什麽特別的材料所製?”
小青還待仔細察看,外麵便傳來了樂聲,許姣容在窗外喚道:“吉時已到,新娘上轎子喏。”說罷,便喜氣洋洋地走進門來,給白夭夭蓋上了蓋頭。
小青不知為何,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眼看著白夭夭被許姣容攙扶著出門,便隻能趕緊跟上。
金山寺中,齊霄依舊在畫佛像,卻思緒混亂,不知不覺,竟在沙盤上畫出小青的模樣。
他低頭一看,便是嚇了一跳,忙呼罪過,將沙畫一揮,眼見著頓時又成了一堆沙子……
他愣住,隱約有靈感破空而來。
永安師叔正好走進,便問他道:“怎樣?你花了三十天的功夫,可有悟出什麽呢?”
齊霄點了點頭,眼神逐漸明亮:“我終於悟到了!多謝師叔!”
永安有些好奇,不禁問道:“哦?那你說說,到底悟到了什麽?”
齊霄抓起一把黃沙,再由它從指間散去,徐聲說道:“昨日佛像未成,便被毀去,成了一盤散沙;今日我隨手畫妖,心中氣惱,隨手揮去,又成了一盤散沙。他日畫成,最後也不過是手中的一捧黃沙罷了。原來萬事萬物,本質皆同,都是生命,何分貴賤。”
永安師叔緩緩點頭:“不錯,這就是我想對你說的。既然你自己領悟了這番禪理,想必心中也有答案了吧。”
“齊霄心中已有定奪,多謝師叔指點,師叔果然是當世高僧!”齊霄拍了拍手中散沙,轉身衝出門去。
永安也跟著出門,成器正好碰上永安,上前行了個禮,便問:“師叔,我剛才好像看見齊霄師兄急匆匆地跑出去了,他這是怎麽了?”
永安“哈哈”一笑:“他下山去,有要事處理,你不必理會。”
成器點了點頭:“師兄最近一直悶在屋子裏,對著滿地的沙子悟禪,他說這是師叔布置的課業。看他方才的樣子,難道已經悟出來了?師叔,這沙子裏,到底藏著什麽佛法,為何隻有師兄他能看出來?”
永安有些尷尬地幹笑兩聲:“我剛回金山寺,諸事繁忙。他又成天纏著我問這問那的。我碰巧看見那些沙子,便找了個事由,讓他安靜兩天。”
“什麽?”
“我的本意,是隨便將齊霄打發了,別整天晃來晃去,惹人煩心。沒想到,他竟能悟出一番佛理,看來他注定與我佛有緣啊,阿彌陀佛。”
成器不免石化……原來這樣也行……
永安重重一咳:“別站在這兒發呆了,今日是端午節,到處都是香客,讓大家將準備好的香囊和艾草分發給山下的香客,退避諸邪。”
成器忙回過神來,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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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府大廳之中,許宣與白夭夭正在拜堂,許姣容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水,旁邊李公甫摟著她不住地哄,許宣揭開喜帕,笑意沉沉地看著白夭夭喚了聲娘子,白夭夭無比嬌羞地低頭,回喚了聲相公。
喬裝打扮好的眾小妖俱是開心歡呼,不住鼓掌叫好,連小灰也跟著抹掉眼角開心的淚水。婚儀雖是簡單,也並無過多賓客,大廳中卻是一派喜氣洋洋。
此時冷凝卻突然來到,清風手中抱著一壇酒跟在後麵,冷凝微笑著對愣掉的眾人道:“我來恭賀師兄和白姑娘新婚之喜。今日端午節,家家戶戶都要插艾草,喝雄黃酒,以驅邪避穢,因而我特地帶來這壇雄黃酒,想敬師兄和白姑娘一杯,祝你們夫妻恩愛和睦,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許宣和白夭夭尚未說話,倒是許姣容先迎上去,握住冷凝的手道:“你這孩子,還特意趕來,唉……”
“姐姐,不礙事的,我必定要將自己的心意送到,眼見著師兄和白姑娘幸福,我才能安心……”冷凝一邊柔弱說著,一邊將挑釁的眼風不經意地掃向身著嫁衣的白夭夭,唇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白夭夭臉色微變,緩聲道:“冷凝,我沒想到,你會願意出現……”
小青則是著急地碎碎念道:“送什麽雄黃酒,分明不安好心。”
小灰看她下一瞬就要衝出去撕打冷凝的樣子,便趕緊拉住她:“山君你可別衝動,壞了白娘娘的婚禮。”
小青死死捏住拳頭:“哼,就算今日大喜,但她隻要傷小白一分,我照樣殺了她!”
麵對眾人的敵意,冷凝倒是笑的歡快,著清風斟了兩杯酒,再一臉溫婉地道:“白姑娘有所不知,你這身嫁衣可是我耗費了大半個月,一針一線親手縫製。這其中的心意,你若能體會,便可明白,我比任何人都想參加這場婚宴。”
見氣氛尷尬,許姣容也是上前陪笑道:“冷凝她可是下了一番苦心,這樣細致的女紅,隻怕天下再難找到第二個。”
許宣此時也冷冷開口,問許姣容:“所以你才一直瞞著我?”
許姣容嗔怪地看他一眼,道:“這叫驚喜,冷凝特意叮囑我要我保守秘密,就是為了今天這個大日子。”
冷凝微微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對白夭夭道:“白姑娘請。”
白夭夭看著雄黃酒,手心一冷,微微一晃。小青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扶住她,秘音入耳道:“我看她來者不善,你千萬小心。”
白夭夭同樣以秘音說道:“我撐得住,你才要小心,萬萬不能在大家麵前露出原形。”
許宣拿起清風手中的酒杯,對冷凝道:“既然師妹如此用心,那我先幹為敬。”隨後便是一飲而盡。
冷凝微微一笑,再舉杯到白夭夭麵前,誠懇說道:“冷凝昔日的種種作為,多有不妥之處。承蒙白姑娘海涵,希望借這杯酒將以往的不快一筆勾銷。”
小青拉住白夭夭,秘音勸說:“小白,別聽她的,不能喝!”
許宣則發現白夭夭臉色不對勁,便關切地問:“娘子,你怎麽了?臉色發白,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白夭夭垂眸,緩緩搖頭道:“我沒事,相公不必擔心。”
冷凝眼底泛出了淚光,哀怨道:“白姑娘還是不願接受冷凝的歉意,看來我還是做的不夠好。”
白夭夭忙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冷凝低低一歎:“冷凝千言萬語都在這杯酒中,白姑娘不願放下過往,必定是有白姑娘自己的理由,冷凝不敢勉強,今日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大家不必在意。”
白夭夭感受到現場所有賓客目光的注視,不自覺地伸手去拿酒,卻被小青搶先將酒拿起,道:“姐姐身體不適,不勝酒力,這杯酒,我替她喝就是。”
“這是敬新娘子的酒,哪有你來喝的道理!”小青正要仰頭就喝,酒杯卻被許姣容搶走,隻見她將酒塞到白夭夭手裏,斥責道:“弟妹,我說句公道話,冷凝為了你的嫁衣,不眠不休,忙了大半個月。今日又當著大家的麵特意前來祝酒,難道你連點麵子都不給,未免也太不給情麵。”
李公甫拉了拉許姣容:“你少說兩句吧。”
許姣容瞪他一眼:“你到底是幫著誰的,難道我說錯了嗎!”
“夠了!”許宣見狀,喝止道,“白夭夭從今日起就是我的娘子,誰都不能勉強她。我替她喝。”說罷,許宣便欲從白夭夭手中奪過酒杯,卻被白夭夭握住了手。
白夭夭微不可見地對他搖了搖頭:“過去的一切若當真可用一杯酒來勾銷,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今日冷凝誠心而來,為你我的婚事祝賀,又豈能讓她敗興而歸,”又朝向冷凝笑道,“既然我嫁給了許宣,那日後,也該叫你一聲師妹。”
冷凝眼中淚光閃爍:“自然如此,我當如待師兄一般對待你,從此之後,你就是冷凝的姐姐。”
“多謝師妹。”白夭夭抬首,將酒一飲而盡。
小青心底一寒,緊緊握住拳頭,擔心地低聲對白夭夭道:“小白!”
白夭夭眸中隻見冷凝那冰涼的笑意在自己麵前無限放大,竟比寒冬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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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夭夭借口不勝酒力,由小青陪著躲回新房。
小青關緊房門,回身扶住白夭夭,隻見她已是麵色蒼白,冷汗直流,便不由急道:“你為何如此衝動,明明沒有法力在身,喝了雄黃酒,隨時都有可能顯出原形。”
白夭夭吃力地說:“冷凝……早就知道,我是蛇妖……”
小青一震:“她故意逼你喝下雄黃酒?”
“她有備而來,就算我今日僥幸脫身,也難保日後……”何況婚宴之上,她實在無計可施……
“我明白了,她當著眾人的麵,佯裝好心,害你進退兩難,不得不喝下雄黃酒。如此歹毒的用心,她根本就是對你懷恨在心,處心積慮破壞你與許宣的婚事!”小青也嚇出了一頭冷汗,仔細查看白夭夭,看她有無異狀。
白夭夭搖了搖頭,喘著氣低聲對她道:“我撐得住,隻要熬過一個時辰,待雄黃的藥性退下,應該便無大礙了。”
小青扶著她在床上坐好,點頭道:“好,小白你先歇著,我現在就去找她算賬,不能便宜了冷凝。”
白夭夭此時額上已盡是汗珠,她扶住床柱道:“小青,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我要你守在門外,千萬不能讓任何人進來,尤其是許宣。”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門口守著。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小青剛衝向門口,忽然間覺得身後白夭夭的呼吸極不對勁,她轉過頭,頓時大駭,隻見紅色嫁衣裏的絲線,竟然形成了一張密密的網將白夭夭緊緊裹起,勒得她已是喘不過氣!
“小白!”小青驚得大叫一聲,撲了回去。
白夭夭卻費勁地吐出幾個字:“別碰,有……毒……”
小青急急頓住自己的手,反手揚起,變出一把匕首來,橫空挑向銀絲,卻不料銀絲無礙,匕首倒應聲而斷,冒出陣陣黑煙。
小青慌得冷汗直冒:“好毒辣的手段,若是雄黃你還可以勉強硬撐過去,可如今,毒絲纏身,隻怕……”
白夭夭虛弱無力地道:“千萬別讓許宣看到……攔住他……”說完,白夭夭便暈了過去……嫁衣上已滿是血跡。
小青急得跺了跺腳,慌忙衝出房間,見小灰迎了上來,忙低聲對他道:“快去金山寺找齊霄來幫忙!”說罷,緊緊掩上房門朝著大廳跑去。
大廳中已是酒至酣時,十分熱鬧,小青臉色蒼白地衝去小妖那桌,低聲與他們交代:“小白有危險,一會不管發生什麽,定要攔住許宣,絕不能放他踏入新房半步。”
眾小妖觀她臉色,也知情況不好,麵色嚴肅地點頭:“小的明白,山君放心。”
小青還欲多說兩句,卻見到陪在冷凝那桌喝酒的許宣搖搖晃晃地起身,衝賓客道:“今晚大家盡興,我先去房裏,看看我娘子,她喝多了……”
冷凝笑得別有深意:“師兄慢走,請務必替我向白姑娘問聲好。”
許宣點頭,準備離開,小青示意眾小妖趕緊撤去新房門口,自己則急忙閃身過去擋住,慌張道:“唉,等等,你不能去。”
許姣容見狀,站起身來斥道:“你這個小丫頭真不懂事,人家新郎官入洞房,哪輪到你來說話?”
“啊……”小青愣了愣,腦筋急轉,解釋道,“我,我的意思是,許大夫從今往後與我也是一家人了,小青該敬你一杯,不,三杯才是!”
許姣容更是有些看不慣了:“哪有什麽喝三杯的道理,是不是夭夭她故意讓你出來,刁難新姑爺?”
“不是,不是她的意思。我,我……”
小青實在找不到理由,許宣卻微笑著接過話頭,爽快道:“好,三杯就三杯。”說著就倒了拿了酒杯,倒了一杯酒遞給小青,可小青實在心慌意亂,一時竟沒有握住,酒杯掉落,酒水灑了一地……
“啊!我來撿,對不起。”
許姣容嗤之以鼻地轉過臉:“真晦氣!”
李公甫忙攬住她肩膀勸道:“年輕人的事,你少說兩句,不礙事的。”
許宣笑了笑,往新房走去。
“哎,我們還沒喝完。”小青將酒杯一放,便欲轉身去追,卻被許姣容拉住。
許姣容麵色不佳地訓她:“人家夫妻兩個的事,你這個丫頭就別跟去搗亂了。”
“可是……可是……”小青無從解釋,一抬頭,隻見冷凝露出陰冷笑意。
她心底一寒,狠狠回瞪回去,隨後拍了拍許姣容:“許姐姐,冷凝在喊你過去呢!”
許姣容一回眸,小青趕緊將她甩掉,衝出大廳。
剛走幾步,卻被冷凝擋住去路,小青有些心驚,方才分明她還在後麵的,竟有自己腳步快……隻怪自己顧慮太多,不敢使用法術……
冷凝衝她露出一絲冷笑:“小青姑娘,今晚大喜,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滾開!”小青心內著急,不欲與她多言。
冷凝幽幽一笑:“今晚,你再怎麽也無法阻擋了,師兄必然會於洞房花燭夜,看清自己千挑萬選的娘子到底是什麽模樣……”
“你再說一句!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小青衝上去欲打冷凝,卻不防被她輕易躲過,不由大驚失色,“你!?”
冷凝冰涼一笑:“昔日我受你們倆欺壓,無力反擊;如今的我,與以前大不相同,就憑你這條小小的蛇妖,休想在我手上討到半點便宜。”
“哼,我倒要試試,你有什麽本事!”小青一掌拍過去,被冷凝擋住。小青不服氣,反手又是一掌,卻被冷凝狠狠扣住。
小青一時掙脫不掉,不由急道:“啊!你……”
冷凝冷笑道:“我當初被你咬了一口,險些喪命,今天全都還給你!”言畢,冷凝指尖放出大量絲線,將小青的手牢牢纏住,纖細手腕上的皮肉立時被腐蝕,冒出股股黑煙,小青急忙掙脫,卻是鮮血淋漓,傷深可見骨。
小青駭然:“這就是你縫進嫁衣中的毒絲!”
冷凝“哈哈”大笑:“現在才知道,已經晚了。你們可還滿意,這份我送她的大禮?”
小青喚出雙劍,青色劍氣劃斷絲線,冷凝力道不穩,不由往後跌了兩步。
小青旋身麵向冷凝,手持雙劍,神色認真又慎重:“今日這路,我定要過去!別逼我對你動真格的!”
小灰急匆匆地跑向金山寺,卻不慎在剛一進入竹林,臉頰便被一條蜘蛛絲劃過。小灰不甚在意地撥開,但剛往前再跑兩步,臉頰便傳來一陣劇痛,小灰顫抖著去一撫,竟是滿手的鮮血,更觸到臉頰那處,如被刀劃般爛開極深一條口子。
他定睛一看,不由大駭,竹林地上有無數蜘蛛,詭異至極地往一個方向爬竄而去……
哪裏來的這麽多蜘蛛!
而齊霄,已經與這些蜘蛛和蛛網搏鬥了一個下午了。
他放下對人妖相戀的偏見,本欲趕到許府真心慶賀許宣與白夭夭大婚,卻不防經過紫竹林時,其中竟爬出數隻西域聖蛛,他們吐出的蛛絲瞬間結成一張密網,將他的去路堵死,更是源源不斷地向他襲來,他隻得用法杖見招拆招地同這些蛛絲糾纏,而他的法術,竟是全然無用!
齊霄拚到晚上,已是近乎力竭,他退後幾步,從袖中掏出元一大俠留下的爆符,向蜘蛛灑去。隻見雷光炸開,頃刻之間,蜘蛛便失去了動作。
齊霄隱隱明白這些蜘蛛早已死去,不過是受妖術操控的傀儡,而隻見一道紫光從竹林中竄出,蜘蛛們再度複活,向著齊霄攻來,齊霄急忙應付起來。
小灰順著蜘蛛爬行的方向尋來,隱隱看到了齊霄的身影,便欣喜喚道:“齊霄少俠!白娘娘有難!你快來……”他話音未落,便是突然一張蛛網,兜頭罩下,嚇得他趕緊退了幾步,堪堪避過蛛網的攻擊,“齊霄少俠,我被蛛網攔住了過不來,怎麽辦啊!”
“白姑娘有難?”齊霄一凜,法杖揮舞的更加瘋狂,突然敲中一塊石頭,頓時,火花四濺,竟燃去了絲線。他大喜過望,大喊道:“火能燃去絲線,小灰,快用你的打火石,這些蜘蛛絲怕火!”
桌上的棋子碎裂,斬荒卻好像早就料到一般。
不慌不忙的一笑,斬荒撚起一枚棋子,把玩著道:“冷凝法術不如齊霄,不得不幫她多拖了這麽些時間,許宣也當進入新房了吧。不過我倒是好奇,他的表情,會是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