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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丫頭，原來也會有如此深的心思。
    “皇上……”
    “叫我澈。”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在她麵前自稱我。
    然後也是很堅持的讓她喚他名字。
    前些日子，在戰場的時候。
    她是那樣憤怒的喊他夜澈。
    雖然很是憤然的語氣。
    但聽在夜澈心裏，其實也滿是受用。
    “澈。”
    在夜澈堅定的目光下。
    朝暮很是不自然的喚道。
    在朝暮心裏，這世上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就是狐王。
    然後這人間的男子，就是夜澈最好看了。
    他身上的霸氣還有他那俊美的輪廓。
    無一不知對人致命的誘惑。
    隻是，她好像無法對他動太多心。
    和夜澈在一起如此久，朝暮一直都默默的告訴自己。
    不能，真的不能愛上他。
    自己愛上他之日，就是他西歸之時。
    如此，若真愛一個人，就不要對他動心。
    “暮兒，你長的真好看。”
    果然，夜澈這話一落。
    朝暮就很沒好氣的一個白眼甩過去。
    “我說真的，你狐狸的小摸樣真的很好看。”
    她長的和別的狐狸不一樣。
    別的狐狸，總是會給人很魅很邪氣的感覺。
    但她身上那些氣息一點也沒有。
    一雙咕嚕嚕的大眼反而給人一種單純的模樣。
    “我可是狐族長的最好看的女狐狸。”
    這話說的有些大言不慚。
    莫說是夜澈不相信，就是她自己都說的有些沒底氣。
    “是嗎？”
    “那是，我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是在自戀，真的是在自我感覺良好。
    也真的是感覺悲催。
    夜澈幫朝暮處理幹了身上的毛發。
    和以往一樣，侍女早就準備好了她的吃食兒。
    都是些她喜歡吃的東西。
    夜澈也是如以往一樣，端起那白玉小碗就要喂朝暮吃。
    “能用勺子麽？”
    狐狸小嘴吃東西就是這點不好。
    要是有湯的食物，總是會從側邊給漏出來。
    偏偏這夜澈很喜歡高難度挑戰。
    總是用筷子喂她吃。
    “乖，不會弄髒你好看的毛兒。”
    這話說的朝暮直接甩白眼。
    哪一次吃飯不是將她弄的髒髒的。
    而夜澈似乎很享受照顧她的感覺。
    當那湯湯水水的玩意滴在她毛兒上的時候，他總是很體貼的掏出雪白雪白的手絹幫她拭去。
    其實朝暮就很想說。
    用勺子就不會漏了。
    可夜澈每次都不聽。
    結果，為了自己好看的毛兒，朝暮每頓飯吃的都很辛苦。
    因為她要很努力的去配合夜澈。
    盡可能的不要讓那湯汁漏在自己毛兒上。
    “我感覺和你在一起很辛苦。”
    吃一塊紅燒肉後。
    那紅燒肉上的湯汁又低落在那雪白的毛兒上了。
    她很努力了，真的很努力了。
    都跳起來接了。
    結果她可憐的毛還是沒能幸免。
    看著夜澈也忍不住的抱怨起來。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夜澈看那毛兒上被弄上了汙漬。
    和以往一樣，掏出雪白的手帕很是溫柔的幫她處理幹淨。
    “我不想吃了。”
    這個下次說了太多，多的朝暮都有些不太相信了。
    其實她是有修為的狐兒，是不吃飯都是無所謂的。
    隻是這夜澈似乎很自作多情。
    直接將她當人一般的養起來。
    每日三餐都是很貼心的陪在她身邊。
    活像是將她這狐狸當成一個人一般對待。
    “乖，你現在長身體，要多吃點才是。”
    聽到這話，朝暮更加不開心了。
    心道，長你妹啊。
    姑奶奶我在狐族雖然很小，但也已經兩百歲了好伐？
    “我的年歲已經能當你的祖奶奶了。”
    這話說的是實話。
    現在夜澈也不過是二十多歲。
    朝暮的年歲已經是他的十倍之多。
    這樣算來，直接都是祖宗了。
    “死丫頭，說什麽糊塗話呢？你是我的皇妃，是我的妻子。”
    “妻子？”
    這個詞，朝暮還是第一聽。
    在這之前，她甚至是想都不曾想過。
    就算是她自己，也一直想的是做狐王的狐王妃，而並非是什麽妻子。
    而之前，夜澈也一直強調她是他的皇妃。
    種種代表妻子的身份圍繞，卻並沒有妻子那般的溫柔。
    短短時間，夜澈就這樣為她做出了改變。
    真不知是好還是壞。
    “是，你是我的妻子。”
    對於小狐狸那雙懵懂無知的雙眸。
    夜澈說的是那樣堅定。
    或許是他上一世錯過太多太多。
    以至於這一世才會有這樣的堅定。
    “可我是隻狐狸。”
    “這有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凡人的妻子到底有多重要朝暮不是不知道。
    正是因為太過清楚。
    才會將這現實的問題擺在他麵前。
    “夜澈，你怕是之前並沒聽懂我的意思，我是妖……不管我修煉到什麽程度，身上都會有妖毒。”
    那些年在狐族，她見證過多少人妖戀的慘痛局麵。
    凡人體弱，根本承受不住那份毒素。
    這就是朝暮擔憂的真正原因。
    “我們終究，不能真正的在一起。”
    “難道就沒別的辦法嗎？”
    夜澈的問題，朝暮終究是搖搖頭。
    在她看到的那些人妖戀中，至少是沒有活下來的。
    凡人死了，妖身上的罪孽也深重了。
    原本是蕩氣回腸的愛戀。
    結果變成了無法挽回害人害己的淒厲結局。
    朝暮無論如何也是無法去想象那就是自己。
    這樣的結局，她承受不起，真的承受不起。
    “不，你有辦法的。”
    “我現在連個人都變不成，有什麽辦法？”
    看著夜澈如此相信自己。
    朝暮很是沒好氣的怒吼。
    她知道夜澈對自己的情誼。
    可也惋惜，為何這份感情不是來自狐王。
    “暮兒，你知道讓我最痛苦的掙紮是什麽嗎？”
    和朝暮認識以來。
    夜澈也嚐到了一種感情痛苦的滋味。
    朝暮愣愣的看著他。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去接他的話。
    “我時常在想，你這樣美好的女子，為何就不是人。”
    這話聽上去很悲觀。
    但對朝暮來說，好像也有些許的崩潰。
    因為這話在凡間來說是罵人的。
    可夜澈說的也是事實，她是真的不是人。
    “若你是人，我就不會這樣為難了。”
    層層阻礙下的感情，總是會讓人格外無奈且珍惜。
    以前，多少女人想要成為夜澈的皇妃。
    可他幾乎都是看也不看一眼。
    如今朝暮是妖，他們無法在一起。
    卻是讓他很希望得到朝暮，很想和她在一起。
    這大概就是，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
    夜湟國。
    在意傳遍了夜澈的皇妃是狐狸精。
    皇帝是個難得的明君，但唯一的弊端就是，他的皇妃是狐妖。
    雖然大家都很排斥朝暮。
    但夜澈並沒因為她昏頭。
    有她的日子，夜澈對朝政更加用心。
    因為他知道，隻要他稍微對朝政的鬆懈。
    那樣極有可能給朝暮帶來滅頂之災。
    所以為了能和朝暮在一起更久的時間。
    他在朝政上的用心比之前多了很多。
    也因此，民間的反對聲才不是那樣激烈。
    隻是……
    有些正義之士，也難免會無法接受這一國之妃是個妖精。
    滅掉朝暮的聲音還是那樣時有時無。
    隻是朝暮身處深宮，終究是什麽也不曾知道。
    和以往一樣，白日裏在禁地中修煉。
    夜晚就被夜澈帶回梅花宮。
    “夜澈，難道民間就沒什麽傳聞嗎？”
    “什麽傳聞？”
    見夜澈每日都是那樣開懷的活著。
    朝暮終於還是覺得不對勁。
    上次在青丘外界，她是那樣徹底的暴露在人前。
    相信現在夜湟國到處都在傳這皇妃是狐狸精。
    可奇怪的是，夜澈似乎並沒因此蹙眉過。
    “你的皇妃是狐狸精，難道就沒人說嗎？”
    說道這裏。
    朝暮就想起，和夜澈第一次相遇的時候。
    就遭受到了人身攻擊。
    至於是什麽樣的攻擊，朝暮是真的不想說。
    那簡直是太凶殘了。
    那滿身橫肉的女人，簡直都到了讓人瘋狂的地步。
    “有啊。”
    “都說什麽了？”
    有，這言論指定不會太輕。
    結果這夜澈還能如此輕鬆平常。
    不得不說，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平靜。
    “說你是狐狸精。”
    “然後呢？”
    說自己是狐狸精的事兒小。
    但這後麵的言論才是最重要的。
    “還說要燒死你。”
    “啊？”
    這是不是太暴力了？
    但毋庸置疑，人類對妖精的反應就是這般。
    對狐狸精的反應那就更加強烈了。
    “暮兒，你放心，既然我將你帶回來，就不會讓你有任何事兒的。”
    說的輕巧，但朝暮看來，這事兒好像並不是那樣簡單的好伐。
    但想想，夜澈都為自己做到那一步。
    指定也是不會讓她有任何事兒的。
    “很痛苦對嗎？”
    “為你，我甘之如飴。”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朝暮的感情竟然會深厚到如此地步。
    隻要她在身邊，不管麵對什麽，他都感覺無謂。
    一切，隻要她在身邊就好。
    “值得嗎？”
    都不能和自己在一起的妖孽。
    做怎麽多，真的值得嗎？
    這個問題，朝暮在問。
    其實很多時候，夜澈也在這樣問自己。
    但答案都是，他不知道。
    隻是本能的，想要將她留在身邊就好。
    這就是她，這就是他們之間的感情。
    “有你，就好。”
    簡單的四個字，給出了無比堅定的答案。
    就是這四個字。
    讓朝暮徹底打消了狐王妃的想法。
    也讓她為他的感情淪陷。
    “暮兒，隻給我一百年就好。”
    還是和以前一樣。
    他不說生生世世，也不說今生今世。
    因為對妖來說，今生今世太長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