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路的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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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香軟玉在懷,竟然是這種狀況下,秦邵有些哭笑不得。
“醒醒!要走了!”
有了這個屍體的“教訓”,兩人都不再吭聲。
從上麵扔下的是一個被砍了頭顱的屍體,被人血淋淋扔下。
秦邵補充了一些水及食物,扔給那女子一些,繼續睡覺補充體力。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除了蟲鳴聲,貓頭鷹滲人的叫聲也若隱若現。
女子嚇得驚叫出聲,隻是聲音還未出來,嘴就被秦邵緊緊捂住。
秦邵洗漱完畢,抬頭看向那女子,不禁有些驚呆。
清洗過後的她:
膚色如玉,青絲如墨,嫵媚嬌顏如同那五月明媚風光。
“秦……秦大哥怎麽……怎麽了?”
女子看秦邵盯著自己,有些驚訝,不明所以。
“你不要清洗了,把頭發包起來,衣服還換上那件舊色男衣!”
秦邵歎口氣說道。
這種姿色不掩藏一二,跟著自己不是給自己招禍患嗎?
……
黃陂官道,大批人群加入逃難之旅。
明軍黃陂全殲劉三全部,劉三自刹剖肚而亡。
賊匪副元帥趙鐩兒子被俘。
一路從逃難人群傳出消息。
據說趙鐩已得知消息,要帶大軍來此救人。
如果那樣,義軍和明軍必然會火拚,大仗自然不可避免,難怪眾人都在逃亡。
“秦大哥,我們……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韓瑾蓉一身灰頭土臉的打扮,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是一嬌嬌的女娃。
韓瑾蓉就是秦邵救的那名女子。
秦邵看看人群,再看看韓瑾蓉,有些頭疼。
他本來想著救出她,將她送回家,自己就算完成了任務。
兩人一路翻山越嶺,終於到達韓瑾蓉老家所在的鄉鎮。
到了那裏,果然是高門大戶。
秦邵心中暗自高興,自己救了這高門大戶的女子,她父母到時候肯定得給自己不少酬謝。
自己上路的盤纏也就算有了。
隻是進了院子早已人去樓空,周圍也是靜寂一片。
原來這些城中大戶提早得知義軍到來,逃到別處躲藏了。
秦邵問韓瑾蓉為何在鄉村庵中。
既然家中人能得知義軍要來,提前逃跑,為何不通知這個女兒。
韓瑾蓉卻沉默不語。
半晌方說自己父母在上京,現在是跟祖父母住在鄉下,因為有事被送到庵中。
祖母年紀已大,大伯娘掌家,跟自己的關係冷淡,走的時候估計沒想到自己。
原來是留守兒童!
看來任何時代都是一樣。
父母在外奔波營生,將把子女放在老家。
殊不知子女在家無人真正關注,實在是可憐。
“秦大哥,我有未了心願,還不能死,求你帶上我,等我完成心願,願為您做牛做馬報答你!”
韓瑾蓉直接跪地祈求。
上京路途遙遠,並且因為義軍這幾年騷亂,入上京的路引極嚴。
自己沒有身份,韓瑾蓉更是來曆不明,去上京根本不切實際。
雖然劉三的隊伍被消滅殆盡,趙鐩、劉六、劉七的隊伍神出鬼沒,不定在哪能出現,很多人慌不擇路無頭蒼蠅一般,隻能跟著逃難隊伍而行。
亂世,最可怕的就是獨行!
人多雖然有爭搶,但大群人還是相比較安全。
如一人上路,一旦遇到饑餓的難民,那場麵不敢想象。
縱使秦邵自覺現在力氣驚人,一人幹掉十人不成問題,也不能自信滿滿獨行。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現在將她丟下,她,一細皮嫩肉的女子,後果將不堪想象。
“你家裏誰掌財?”
“雖我伯母料理家中雜事,錢財還是我祖母掌管大頭!”
韓瑾蓉回答,眼裏卻有迷惑不解。
“我們上路需要盤纏!”
秦邵有些無奈地說道。
大戶人家的女子雖然懂禮賢惠,沒結婚當家不知油鹽貴,不懂人間疾苦。
自己姨母也是窮人,他的包袱裏隻有些許銀兩,還有攻城時候搜的那些,不夠塞牙縫的。
亂世金銀貶值,他們需要更多銀兩。
“我知道祖母值錢的東西在什麽地方!”
韓瑾蓉立即起身,帶著秦邵前往祖母房間。
房間有一大床,很是笨重,兩人用力挪開。
果然發現有一暗格中,裏麵藏著一個箱子。
二人扒拉出金鐲子、金葉子還有不少銀兩。
韓家果然有錢,想必家裏銀錢太多,逃亡覺得不安全,才留下的。
“秦大哥,我們要不要都帶走?”
韓瑾蓉直接問道。
小姑娘這是忘記這是她們家了!
“撿值錢易帶的打包!”
秦邵直接吩咐。
兩人湊夠五百兩銀子,包裹在包裹裏麵。
“這些夠嗎?”
韓瑾蓉有些不確信,她雖然是大家女子,但根本沒單獨出行,不了解一路需要多少銀兩。
在她的想法裏,那就是多多益善。
“夠了!”
秦邵利落地答道。
大明的銀兩甚是值錢。
一兩銀子就能買2石糧食,1石約合前世的190斤。
也就是一兩銀子能買390斤糧食。
這樣折算,1兩銀子相當於660元人民幣。
500兩相當於33萬元錢。
兩人帶33萬元上路,那確實也夠大手筆的。
就是現在亂軍異起,物價飛漲,隻要兩人節省著花,也夠吃喝到安陸州了。
帶太多路途太過於招搖,不便行路。
太露財,說不定還給自己招來禍害。
“秦大哥,我們要去哪裏?”
背著包袱出來,韓瑾蓉回頭望了眼荒涼的村莊問道。
“去安陸州!”
秦邵歎口氣說道。
那裏本來就是他的目的地。
跟幾個逃難人打聽,說是大部分人都要去安陸州。
湖廣很多地方都被響馬盜攻破。
雖然那些義軍不做停留,可他們聲東擊西的,不知道哪天就會打回來。
湖廣目前隻有安陸州嚴防得如銅牆鐵壁一般。
但這種時候哪還顧及太多。
好在他現在力氣驚人,帶著一人爬上十幾米高的懸崖並不那麽困難。
上了山崖上麵,空蕩蕩的一片,隻是空氣中血腥味仍然濃重,熏得人呼吸發緊。
“啊?”
女人被驚醒,迷迷糊糊睜眼片刻,才變得清醒。
看著男人起身以及下麵黑洞洞不見底的山坳,不禁打了個哆嗦。
上去其實比下去要費力很多。
將兩人綁在一起,秦邵其實是有些猶豫的,畢竟貼得太近。
推推女人,秦邵提醒道。
偎依自己懷裏的女人還在沉睡,發出了細微的呼吸聲。
兩人疾步奔走約莫半裏路,才敢停下來休憩,恰遇一處小溪,停下來洗漱。
營地條件艱苦,加上將近兩天懸崖躲避,身上已經髒亂不堪。
其結果可想而知。
軍功很多時候是按照砍掉的頭顱計算的,至於屍體,當然就是被丟棄的下場。
根據衣著,秦邵明確是可以看出,是義軍兵士。
看來明軍已經開始清掃占場了。
清掃占場除了清點人數,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就是清查是否有漏網之魚。
如果他們現在上去,注定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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