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房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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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惡女當道:我的相公是奸臣 !
    夜已深沉,乍起的秋風吹皺池水。
    新房內,成雙紅燭照亮孤身一人的新房,新娘已然躺在床榻上休息。
    床榻前,紅色的繡花鞋旁窩著那隻雙腳綁著紅繩的公雞,紅繩的另一頭綁在了床腳,防止公雞跑掉。
    新婚之夜,新娘與拜堂的公雞共度春宵。
    床榻上的雲淺涼翻動身子,睜開了無睡意的眼睛,望著那隻和她拜堂的公雞。
    “讓你住新房啄混蛋,你倒自己先睡著了。”雲淺涼扯扯被子,繼續醞釀睡意。
    雲淺涼不知道,她口中的混蛋正坐在新房的屋頂上,將她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秋夜涼風,月色闌珊。
    自夜幕降臨,顧無塵便拿著一壺酒在屋頂上喝酒賞月,他一襲暗色錦衣,若非月光清輝渡在他身上,整個人如同被黑暗淹沒了般,難以尋見人影。
    對月淺酌,頗有一番氣氛。
    顧無塵如累了般斜躺著,耐心等待著黑夜來客。
    “相爺,夜涼了。”顧三拿著一件披風出現在屋頂上。
    “馬上就熱起來了”顧無塵飲盡杯中烈酒,眼神爍爍的盯著裝扮成府內小廝,悄悄溜進青鬆院的刺客。
    賜婚時他便百般推脫,無可奈何之下被迫接了賜婚的聖旨。
    成親當日派人纏住他,讓他無法露麵,外人定是以為他是有意刁難雲淺涼。
    倘若新婚之夜雲淺涼死在了新房之內,明日朝堂定會掀起一番風雲,認為是他不喜雲淺涼而將人殺害,借此打壓他的勢力。
    雲淺涼不過是為了害他,而送來的一個替死鬼。
    為了大計,右相這回是大方過度了。
    一直睡不著的雲淺涼,突然靜下心來聆聽外麵的聲響,隨後眉頭一皺。
    雲淺涼動作輕柔地掀開被子,將榻前放鞋子的床基挪開,人從腳往裏退,退進去後又把床基歸位,放低呼吸趴在床下。
    雲淺涼剛把床基歸位,就聽見外麵有刀劍碰撞的聲音在寂夜裏響起,緊接細微的開門聲響起。
    對方刻意放輕了腳步,慢慢地靠近床榻。
    透過縫隙,看見一雙著夜行衣的腿,以謹慎地步伐前行。
    臨近榻前,對方看到紅帳下似乎無人,他快步走到榻前,一腳踏上床基,掀開紅賬。
    睡在床基上的公雞被突然的聲響吵醒,對方的劍就在它旁邊,它好似感受到了來人危險的氣息,高昂的叫起來,一個勁地要跑,奈何腳上的紅繩綁在了床腿上,隻能瞎撲騰。
    雲淺涼聽著那吵鬧的聲音,那叫一個無語。
    相公雞,長點心吧。
    吸引刺客的注意,你不存心找死嗎?
    果然下一刻,那刺客的劍手起刀落,聲音戛然而止,公雞腦袋落地,飛射出來的鮮血整齊的灑落在地麵上,整齊得很。
    雲淺涼咽咽口水,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劍法淩厲,出招迅速。
    隨後床基上刺客的腳挪動,邁下了地麵。
    雲淺涼暗自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逐漸放下。
    欲走的刺客停住腳步,眼神落在床基上擺放著的紅繡鞋上,眼神中浮現了殺意。
    雲淺涼隻能投過光線與影子推斷刺客動作,發現此刻彎下了腰,雲淺涼還未歸位的心頓時懸到了嗓子眼,她抿緊了嘴唇,屏住呼吸。
    銀劍冷不防的刺入,距離雲淺涼隻有一指遠。
    雲淺涼眼珠轉動,盯著那把銀劍,心跳如雷。
    她隻覺身側的劍是一條銀蛇,朝她露出了毒牙,隨時有可能會撲上來咬她一口。
    銀劍動了動,雲淺涼身子往旁邊側了側,然而隻要刺客快速地橫掃一下,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她壓根躲不過。
    喵了個咪,成個親怎麽跟找了個奸夫似的。
    夜半三更,提劍闖入,經典的抓奸戲碼。
    正在那把銀劍欲往床底戳幾下時,長劍劈空的聲音響起,刺客頓時抽回銀劍,轉身應敵。
    顧三長劍直刺,從後麵瞄準心髒位置,刺客抽回銀劍時回身橫擋,身形一彎,躲開襲擊,隨後銀劍颯颯襲向顧三麵門,
    顧三身影輕晃,利落避過,長劍纏上銀劍。
    雲淺涼趴在床底下,隻聽見兵器碰撞的聲音,刺客與救她的人均是未發出自己的聲音,仿佛害怕聲音會暴露身份一般。
    良久,刀劍的交鋒聲變弱,屋內一方的氣息變得沉重起來,緊接著是破窗之聲。
    先前的刺客走了,但後來之人留在新房沒有走。
    雲淺涼從縫隙裏看到滴血的劍朝她靠近,手指收緊,甚至忘了她一隻手捂著脖子。
    “出來吧。”
    雲淺涼未出去,依舊謹慎地躲藏在床底。
    顧無塵本就不喜這場婚事,剛好今夜有刺客闖入左相府,顧無塵派人把她殺了,再將罪責推到刺客身上,聲稱未來得及將她救下便可脫罪,一石二鳥。
    她很清楚,今夜的刺客並非衝著顧無塵而來。
    今夜之事更讓她明白,這場婚事是為了這場的行刺。
    雲淺涼乃皇上賜婚給左相的貴女,且不論她受寵與否,她終歸是右相府嫡女,一旦新婚之夜死在新房,不管與顧無塵有無關係,他都難以逃脫幹係。
    雖罪不至死,但至少能讓他有所損失。
    她在眾勢力的爭鬥下,淪為一顆死棋!
    而設這場局的人,可能是皇上,也可能是瑾王,甚至可能是雲相府!
    雲淺涼腦袋裏有根弦繃得緊緊的,無需用力,隻要輕輕一扯就會斷掉。
    顧三見床底下沒有動靜,轉身走新房。
    “相爺,逃掉了。”顧三望著庭院裏優雅擦拭著軟劍的人,恭敬回稟。
    “無礙。”顧亦丞扔下沾血的手帕,回頭望了眼滿是紅綢的新房,邁步走向不遠處的另一棟樓,“派兩個侍衛保護夫人。”
    “侍衛武功要何程度?”顧三問。
    顧亦丞摸著下巴想了想,“不死即可。”
    雲淺涼與宋疏瑾那點事,他早有耳聞。
    先前因宋疏瑾與她那庶妹在一起,鬧到上吊自殺的地步,但自從賜婚聖旨下來後,雲淺涼反倒沒有任何動靜。
    今日遭眾人恥笑,竟未如以往那般大發雷霆,不免讓人懷疑她入顧相府的目的,能保她不死,他已是仁至義盡。
    周遭陷入安靜,紅燭因門外傳來的風而搖曳,照在地上的光影輕晃著。
    雲淺涼慢慢推開床基,從床底鑽出來。
    那隻公雞屍體無人清理,地上還殘留著血色,吸一口涼涼的空氣,彌漫著的血腥味隨之入鼻。
    雲淺涼裹著錦被,盤腿坐在床榻邊緣,望著地上的血,心裏堵得慌。
    麵對刺殺,這副柔弱的身子除了力氣大點外,連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今夜顧亦丞尚且是因利益掛上了鉤,救了她一命。
    倘若他日擺脫了這樣的局麵,再有人要她死,可就沒今日那麽幸運了。
    這四喜之一的夜晚,雲淺涼一人獨坐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