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帶走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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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起南已然百般不耐,恨不得拿跟抹布堵住那張萬惡的嘴,開口準沒好話。
“秦姨娘這是心病,需要長期的心理治療,主要是讓她放寬心,我在書上看到過類似的症狀,但礙於秦姨娘不願讓我為她治病,不如我教給青煙,讓她親自為母親治療。”雲淺涼言辭間無半點私心,更聽不出她想報複。
雲起南將心疼的目光投向寵愛的小女兒,心裏千百個不願意,但秦氏是他的妻,要是拒絕了雲淺涼,豈不是讓人覺得他不顧妻子生死。
“青煙,你可願意?”雲起南尊重女兒的意思。
雲青煙心底不想,但還是表現得心疼母親,“隻要能讓娘好起來,青煙願意做任何事。”
雲淺涼麵上一喜,誇讚道:就知道妹妹是個有孝心的孩子,趕緊去收拾收拾,隨我走吧。“
雲家父女臉色同時劇變,不解的看向雲淺涼。
雲淺涼蝶翼般的睫毛扇動,一臉純良,“長期治療豈是一日兩日能學會的,我已有家世,自然不能老是住在娘家,隻好勞煩妹妹跟我走了。”
“我看……”雲青煙心思百轉千回,正欲出言扭轉局勢。
“妹妹這是不想讓秦姨娘好了嗎?”雲淺涼趕忙截斷那些話。
“不是,青煙是怕打擾了姐姐和姐夫。”雲青煙回憶起剛才屋內的情況,心裏著急。
剛才在屋內一定發生了其他事,雲淺涼此番來者不善,絕不能被帶走。
“隻不過五六日的時間,沒大礙。”雲淺涼主動上前,一如從前那般挽住她的手,撒嬌道:“姐姐許久不曾與你這般親近了。”
“我去跟母親打個招呼。”雲青煙急欲把手抽回,卻被牢牢桎梏住。
雲淺涼眼神微變,親昵的貼在她耳邊,威脅道:“想保住秦氏與秦家就老實跟我走。”
雲青煙掙紮地動作戛然而止,把心思壓在心底,裝出歡喜的露出笑容,“爹,我到顧相府住段時間,娘親勞煩您照顧了。”
“煙兒。”雲起南心生感動。
雲淺涼親自跟著人去收拾衣物,拒絕了貼身奴婢的追隨,單獨把雲青煙帶走。
馬車繞開行人多的街道,行駛在偏僻的道路上,雲青煙在馬車上如坐針氈,眼神不住在車內打量。
雲淺涼與顧亦丞緘默不語,一個靠在馬車上休息,一個在看書,氣氛隻是僵著,寂靜冷肅。
雲青煙掀開車簾往外張望,見馬車行在狹窄的巷子裏,巷子邊的牆壁都能看的清楚,隻是京城諾大,她常年生活在京城隻對那些繁華的街道熟悉,這些小巷眾多,且都大同小異,實在看不出是京城那條小巷,但顧相府在城南,這個方向不是往顧相府去。
“這不是去顧相府的路。”雲青煙用力放下簾子,轉身要與閉目休息的人對峙。
“我何時說過帶你回顧相府了?”雲淺涼睜開雙眸,捏捏酸澀的脖子。
從始至終她隻說要把人帶走,從未說過要帶回家,帶回顧相府完全是他們自己臆想的誤解,與她沒關係。
“你要帶我去哪?”雲青煙緊張的咽咽口水,這會才察覺她的用意,心裏生出了後怕,開始反悔,“我不去了,你放我下車。”
雲淺涼好笑的看著她,“在我這裏,你有商量的餘地嗎?”
“你要是殺了我,瑾王不會放過你的。”雲青煙腦袋急轉,尋思如何從這裏逃出去。
小巷太窄,沒有她跳車的餘地,還未跑就會被抓住,必須要想辦法讓馬車往街道走,隻要有人,她就能呼救。
雲淺涼不會放過她,她要是逃不掉,至少得想辦法讓人來救她。
雲淺涼掩唇打哈欠,雙手環胸注意那雙開始謀算的眼睛,她撇開頭看了看其他地方,再將視線落到雲青煙身上,“我想殺你不會用這種招惹懷疑的辦法,但別想逃,抓人的手段可沒有請人這麽溫柔,傷到哪裏隻能算自找苦頭。”
許久過後,馬車在小巷裏停下。
雲青煙為掌握情況掀車簾往外看,雲淺涼在她看時,起身一個手刀劈下,人腦袋靠在車窗,昏迷不醒。
“夫人厲害。”顧亦丞視線從書籍上移開,十分捧場的鼓掌叫好。
“顧三,把人弄出去。”雲淺涼掀開前方車簾,方便顧三把人扛走。
小巷另一邊,停著一輛樸素的馬車,趕車的車夫是個穿棉布衣的“老者”。
顧三把雲青煙扛下車,走向那輛馬車,把人扔給“老者”。
“老者”拿出黑色的布袋把人的腦袋罩住,在脖頸處打了個死結,然後隨意把人扔在馬車裏,駕車離去。
小巷狹窄馬車無法轉彎,等那輛馬車離開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顧三才駕車回府。
回到顧相府,雲淺涼直接鑽進雲水閣,猛地把門關上,把跟在後頭的人擋在門外。
“淺淺,過河拆橋不是俠士風範。”顧亦丞拍打這門扉,不顧形象的朝裏麵大喊,“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把我拒之門外不妥當,好歹請我進去喝杯茶。”
“全是你一個人的功,你回去慢慢享受吧。”雲淺涼揚聲答,不理會外麵撓門的人,往房間走去。
雲淺涼打開房門,見到桌前那位已經倒好茶,正指著對麵位置讓她坐的人,往門框一靠。
“你鬧哪樣?”
擅闖閨房這事還上癮了?
“過來坐我就告訴你。”他含蓄內斂的笑著,那副精明樣不知道收斂。
“這是女子的房間,能不能注意點?”雲淺涼無奈又憤憤的強調。
“我知道,要是我娶個男的,那就有問題了。”顧亦丞把茶水分一杯過去。
雲淺涼無言以對的扶額,這話說得沒錯,但不是這麽一個事,門關了走窗,在家她還得跟防賊似的,能不能好好過日子了。
“罷了,和你講道理是我的錯。”雲淺涼舉起雙手做投降狀,隨後準備起身去換件外衫。
在百善堂待久了,一身苦澀的藥味,聞著都覺得嘴巴裏苦苦的。
“等會。”顧亦丞按住擱在桌麵的左手,“坐下。”
雲淺涼就這麽幹站著,不肯聽話。
顧亦丞拿出藥瓶來,在她麵前晃了晃。
“站著也能上藥。”雲淺涼不服輸。
“站著累。”顧亦丞單手把藥瓶打開,用眼神示意她坐下,不然按住她的手不拿開,一個勁地摩挲著她的皮膚占便宜。
雲淺涼傲嬌的臉一扭,一屁股坐下。
顧亦丞悶笑一聲,把錦帕解開。
手背上的傷口已經不冒血了,但她皮膚白嫩四條抓痕在橫呈在手背異常紮眼,有點觸目驚心。
他把藥粉倒在傷口,她蹙了蹙眉,沒有作聲。
“演戲而已,犯得著弄傷自己嗎?”顧亦丞語氣裏隱約藏著責怪之意。
她是不肯信任他,隻靠自己才會用這種笨拙卻有效的辦法。
溫夢的事在她心裏始終是跟拔不掉的刺,隻是他暫時沒法跟她解釋縱容溫夢的原因。
“演戲一旦有了破綻就無法成事,一點小傷不算什麽。”雲淺涼半點未將手背難看的傷痕放在心上,沒人說起她壓根不打算去管。
在她看來,自己不是個矯情脆弱的人,抓破了壓根算不上受傷,上藥包紮太矯情了。
“你倒是英雄了。”顧亦丞塗抹藥粉時刻意加重了些許力道,想讓人記著點教訓,然而雲淺涼隻用幼稚的眼神看著她,別說喊痛,甚至沒皺下眉頭,最後心裏那點責怪隻能化作嘴邊一縷歎息,消散在清冷的空氣裏。
比起大家實足的千金貴女,她更像是在戰場看慣了生死,受慣了傷的戰士。
不畏疼痛,不懼生死。
“幾條抓傷就能當英雄,哪有那麽便宜的事。”雲淺涼眼底閃過哀傷,視線落在手背那四條抓傷上,隻是難看而已。
顧亦丞不答,屋內頓時安靜,她抿抿唇,收了收心思。
那些刻在骨子裏的東西還在,隻是已經是過去了。
靜下來氣氛有些奇怪,雲淺涼想到一個大不敬的問題,好奇道:“顧亦丞,你想當皇帝嗎?”
“你幫我?”顧亦丞頭都不抬回答,看不出有興致。
“不幫。”雲淺涼搖頭拒絕,“當皇帝又累又危險,百年之後,子孫滿堂,子孫會手足相殘,還可能弑父,想想就覺得晚年淒涼,你現在所處的位置多好,吃穿不愁,皇帝還得給你三分薄麵。”
“或許吧。”顧亦丞的回答模棱兩可。
帝位的誘惑力,與風雲莫測,三言兩語難以說清。
倘若人人都滿足於安逸的現狀,家於家間,國於國間,就不會起那麽多的紛爭,而今小家故且紛爭不斷,如何穩得住大國之勢?
上好藥簡單的包紮好,不會妨礙做事。
“別碰水,結痂後再塗些膏藥,不會留疤。”顧亦丞滿意地欣賞起自己的傑作。
雲淺涼猛地抽回手,利落地站起身,哼道:“流氓,混蛋,無恥,不要臉。”
罵完雲淺涼拿了件外衫跑走,留下一臉懵懂的顧亦丞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幹坐著。
顧亦丞舌尖掃過後槽牙,不解道:“我做什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