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不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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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溪流,颯颯春風。
清涼的溪水沁人心脾,小魚藏在石塊的縫隙間嬉戲。
溪邊有丈寬的地方鋪著大大小小的鵝卵石,再往後是綠草如茵的草坪。
天青雲朗,草地上鋪著布,上麵擺放著茶點水果,以及一些在樹林裏采摘的野果。
雲淺涼把弓箭與箭筒隨意扔在一邊,坐在草地上望著藍天發呆,溪流岸邊有侍衛與奴婢正在燒火,把她昨夜穿過的那件衣服燒掉。
再遠些,是馬兒在附近悠閑的轉悠吃草,時光悠閑恬靜。
蘇肅引整裝待發,見聲稱要打獵燒烤的人巋然不動,一臉心思忡忡的樣子,他鬆開韁繩過去詢問:“嫂子,你還去嗎?”
“借口而已。”雲淺涼望著遠方,斂起神思,“你們去吧。”
她沒有心思打獵玩鬧,之所以依舊來燒烤,是想放春花不要胡思亂想,而她借著燒烤的名義出來,實則是為做其他事情。
“嫂子,那個流氓死有餘辜,你別太擔心,凡是還有老大頂著。”蘇肅引誤以為她擔心殺人之事暴露而憂心,出言安慰。
“那件事我沒放在心上。”雲淺涼隨手掐斷一截草,“即便找到昨夜見過我的士兵,那種情況下隻能看清我的身段,而參加春闈的女眷不少與我身段相似,即便真懷疑到我身上,我也有辦法洗脫嫌疑。”
“嫂子不擔心就好,我們去打獵了。”蘇肅引又恢複吊兒郎當的樣子。
“獵些方便處理的。”雲淺涼交代。
“好嘞。”
雲淺涼偷得浮生半日閑,斜躺在草地上,盯著在忙碌的三個奴婢,仔細觀察。
“秋月,紮個馬步給我看看。”雲淺涼揚聲道。
“啊?”秋月萬分不解,以為是離得遠了些聽錯了,“夫人您說紮馬步?”
“對。”雲淺涼聲音揚高一個調。
秋月迷茫地看看身邊的人,放下手裏撿來燒火的樹枝,回想以前看過學武的人如何紮馬步,動作奇怪的紮起馬步,但她以馬步的姿勢半蹲著,沒一會功夫兩腿就開始打顫。
“好了。”雲淺涼無奈歎息。
秋月如得解脫般,要直起腿,卻不甚摔倒,小腿肚抽筋許久站不起來。
見狀,雲淺涼無望地搖搖頭。
秋月平日愛蹦愛跳,在三人裏體力最好,她還指望著能堅持久些,結果底盤不穩,體力一般,想要讓她們跟侍衛學點功夫自保,恐怕難如所願。
“十三,劍借給我。”雲淺涼收拾心情,以另外的方法試探。
顧十三雙手把劍奉上,擔心道:“夫人小心些。”
“你們三個看清楚了。”
雲淺涼抽出利劍,劍指前方,眼神犀利起來,腦海裏浮現出記下的招式,執劍舞動。
手腕輕轉,身法輕盈,橫刺斜挑,無一不標準。
橫掃,躍起。
刺出,挽花。
她步法穩當,行在凹凸不平的鵝卵石間,身形穩如泰山。
隻見那劍越舞越快,就像一條遊龍繞上下翻飛,左右盤旋。
劍過處,習習生風。
程子驥帶著打到的獵物回來,遠遠就看見那矯健的身影躍起,把劍刺出,靜若伏虎,動若飛龍,緩若遊雲,疾若閃電,一套劍法耍得穩健瀟灑。
雲淺涼收劍,緩緩吐出一個濁氣,平緩氣息。
“記住了多少?”雲淺涼把劍拋給顧十三,詢問三個奴婢。
水芹看看旁邊,兩人均是驚訝疑惑,當下隻搖頭未作聲。
春花,秋月看著走過來的人,眼神裏情緒複雜,甚至對眼前的主子起了疑心。
自打自盡救回來後,春花、秋月一直覺著主子性情大變,不僅能識文斷字懂作畫,還懂雕刻,通曉機關、醫理,這些過往從不曾接觸過的東西,忽然跟開竅似的會了,她們隻當上蒼眷顧,未曾多想,可今日卻無法再自欺欺人。
眼前之人,似乎真不是自家小姐。
春花捏著手指糾結萬分,抬眸打量麵前之人的那張臉,確是她家小姐無疑,可是自家小姐身子骨弱,不擅武功,絕對舞不出那麽一套行雲流水的劍法。
程子驥快步走來,扔下手裏的獵物,一把抓住雲淺涼的手,質問道:“你會武功?”
雲淺涼反感的蹙起眉頭,“我不會,放手!”
“我親眼見你舞的那套劍法,休想否認。”程子驥不肯罷休,欲出手逼人承認。
程子驥揮拳而出,顧十三快一步擋住他的拳頭。
“程公子,那隻是劍招,沒有內力。”顧十三出言提醒,以免程子驥把人打傷。
“放開,很有可能是她故意隱藏,我試試就知道。”程子驥鬆開抓住人的手,再次襲擊。
顧十三出手保護,兩人拳腳相爭,打了起來。
雲淺涼無語搖頭,她要會武功至於被人欺負得那麽慘嗎?
“小姐,您……”秋月憋不住心裏的疑惑,猶豫出聲。
聞言,雲淺涼意識到不妥,這兩奴婢隻有心裏極為動搖的時候,才會稱呼她為小姐,但她不後悔這麽做了。
她一直擔憂行徑差異過大會讓人對她起疑,對自身實力藏著掖著,生怕被人發現不妥,但經曆過這件事後,恍然覺察,那些顧慮在大事麵前都是虛的,別人敢對她的人下手就是欺負主子沒實力,與其落到那種受人欺負再報複回去的境地,不如讓別人不敢輕易招惹她。
即便別人懷疑她是假的雲淺涼,反正找不到證據,奈何不了她,就沒有必要瞻前顧後了。
“我會不會武功你們還不知道?遭人刺殺後一直想學來著,平日裏看了不少書,在被追殺時看別人耍過,順便記了下來,每日在腦海裏琢磨,還是第一次練。”雲淺涼如此解釋,她握劍的右手掌心磨紅了一片,一看就知曉純屬新手上道。她甩甩手,心疼地碰碰手掌,“真是疼,還是別叫你們學這些了。”
徐慕和蘇肅引受命保護人,打獵不敢離得太遠,聽到聲響後趕緊回來。
見程子驥正與顧十三在過招,爭論得熱鬧,連忙出聲阻止。
“你們兩內訌啊?”蘇肅引欲上前來把兩人分開,險些被拳風打到,趕緊退開,求助旁觀看得認真的雲淺涼,“嫂子,你阻止一下他們。”
“沒聽是因為我打起來的嗎?”雲淺涼聳聳肩,讓奴婢們把拿回來的獵物拿去處理,尋了石塊坐下,專心致誌的觀戰,“輸了自然就停了。”
程子驥就是沒事找事,她要真有那麽厲害,何苦刻意把日子過得憋屈。
要是她有一身功夫,早帶著兩個奴婢逍遙快活去了,哪裏還會待在顧相府裏,牽扯進權勢鬥爭裏,每日裏和人勾心鬥角?
太看得起她了。
她來到這個地方後,一直很想學些功夫傍身,不求成為一代大俠,但求在外時能夠保命,遭遇刺殺後更加堅定了決心,她看書很雜,裏麵不乏有學劍書籍,無意間翻到一本書,發現裏麵的劍法很熟悉,後來回想起是看宋疏瑾使過那些劍招,尋思著大概很厲害就給記下來了。
她一心想練,奈何顧慮太多,隻能在暗地裏比劃比劃,真拿劍實練還是第一次。
程子驥被打到後退了兩步,他拍拍胸脯,又一鼓作氣的想要衝上去,徐慕連忙衝上前把人抱住,阻止他繼續打鬥。
“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徐慕像個樹袋熊般掛在人身上。
程子驥氣不過,手一甩,指著看戲的雲淺涼,“那個女人她會武功!”
“嫂子會武功?”徐慕吃驚的重複一遍。
雲淺涼搖頭,“不會。”
“你!”程子驥聽到否認,氣得臉都漲紅了,“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你還想狡辯。”
“一套劍法,舞出來就證明我會武功了嗎?”雲淺涼一臉光明正大不怕拆穿的反問。
古代有一種叫劍舞,她舞出來的劍法和那玩意兒差不多,壓根是中看不中用,要是用那套劍法跟人過招,她是分分鍾招架不住。
換而言之,她就是學了花架子,能夠唬人而已。
“沒學過怎麽可能舞得出剛柔並濟的劍法?”程子驥不死心追根究底。
“我沒學過武功,但我會些拳腳功夫,那套劍法我看過人使過,研究許久悟出些門道,對我而言,隻不過是強身健體而已。”雲淺涼大方的承認,“目前來講,要是不用內力,我倒是能在你手裏過上幾招。”
她老早就知道,這具身體根骨不行,再如何鍛煉,都達不到她以前經過特殊訓練的程度,就算重新學習格鬥和近身搏擊,這具身體發揮不出一半,她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隻好另辟途徑。
所謂的另辟途徑,就是找個功夫好的人,教她武功。
比如,顧亦丞。
訓練身體,是她為學功夫做準備。
這具身體不適合練格鬥和近身搏擊,但說不定練古武是奇才呢。
“你別想騙我。”程子驥死活不相信那套說辭。
雲淺涼送他一計大白眼,無話可說。
她存心隱瞞的話,何必在顧十三麵前耍那套劍法?
之後程子驥不去打獵了,光坐在那裏監視雲淺涼,仿佛盯緊她就能找出破綻,證明她是會武功的,一根筋到底任誰勸說都無動於衷的認死理。
雲淺涼依舊我行我素,把燒烤的任務交給他們,教導奴婢學習簡單的防身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