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瑾王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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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籟俱靜,夜色茫茫。
    一處熄了燈火的寬敞宅院,陷入黑夜中。
    月華如練,輝光灑落在窗欞,映在那扇不燈火不太明朗的窗子上。
    屋內,圓桌前一人背對著門扉而坐,一襲月白清淡,深黑色長發垂在兩肩,泛著幽幽光,他獨自端坐桌前,這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握著酒杯,自斟自酌。他的視線時而落在對麵床榻上,床榻上躺著一個女子,著錦衣華服,裙擺斜飛出一枝紅梅,花蕊是金線所繡。
    屋內燭台隻燃著一支蠟燭,暖黃的微光照著漆黑的房間,視線昏暗。
    雲淺涼腦袋昏沉的厲害,意識回歸時依舊混沌難受,整個人好似身處雲端,腳下輕飄飄地,沒有著力感,她甚至感覺自己是狂風裏飄搖的雨,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雲淺涼睜開眼眸,映入模糊視線的是一頂白色的帳子,但她看不清,渾身感覺麻木,眼神更是渙散得厲害,無法聚焦,難以集中注意力。
    她抬手想要拍拍靈台,讓自己清醒些,卻隻能勉強地動動手指。
    “你現在中的是一種叫迷夢藥,尋常吸入一定的量就會迷失神智,而你直接從口入,所用量足以迷昏一頭豹子,能現在醒來已經是不錯了。”宋疏瑾看了眼床榻上試圖掙紮的人,邊倒酒邊說道。
    聽到聲響,雲淺涼偏頭望去,她看不清人,也聽不清他說的話,隻能看到他嘴唇再動。
    雲淺涼腦袋裏有個念想閃過,她應該知道對方是誰,因為她被算計了,但混沌的思緒被霸道的藥效吞噬,念頭剛起,又被淹沒,她來不及抓住人意識就又飛遠,眼睛逐漸閉上想要放鬆下來。
    然而還未完全閉上,她如受驚般抖動一下,再次清醒。
    在雲端的感覺如同浮在水麵,她一旦閉上眼睛睡過去,浮力消失她會從雲端跌落。
    她會死!
    這樣的想法,讓雲淺涼強迫自己要保持清醒的意識。
    宋疏瑾見她再次睜開眼,痛苦的與藥效掙紮,眼神裏的驚訝一閃而過。
    他起身走到床榻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不肯昏睡過去的人,而後把床頭的熏香爐撲滅。
    “你是誰?”宋疏瑾語氣似是在誘哄孩童。
    聞聲,雲淺涼注視著出現在旁邊的人,恍惚間生出一種錯覺,好像回到了記憶深處所恐懼的審訊中,她被注射神經藥物時與現在的感受相似,處於不受控的狀態。
    這段時候經曆的一切其實是夢境,她沒有靈魂穿越,而是被抓了?
    眼前的人是負責審訊她的人?
    “你是誰?”宋疏瑾又問了一遍,
    “我……”雲淺涼不受控的開口,當她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時,當即緊閉嘴巴。
    你是誰?
    這熟悉的話語,在腦海裏翻滾,越發讓雲淺涼陷入自己的猜想中。
    不能說。
    一個字都不能說。
    “你是什麽人,計劃是什麽?”宋疏瑾繼續誘導她開口。
    他一直好奇眼前的人是否是初的雲淺涼,但查無可查,隻好用這種方法來詢問,而顯然這個問題她太抗拒了,反而令人生疑。
    雲淺涼死死閉著嘴巴,腦袋裏一遍遍的回響著充斥在身邊的話語,腦袋裏如同有千萬隻螞蟻在爬,要把她的意識全部擠走,而喉嚨間似有東西要把要說的話推出來,她攥緊了手,開始掙紮,嘴裏發出痛苦的嗚咽。
    分明沒有被綁住手腳,但她行為如被扣住了一般。
    宋疏瑾見她舉止奇怪,皺眉看著她的手腳覺得奇怪,她像是被抓住了。
    難道迷夢還有副作用?
    宋疏瑾在床榻坐下,逼近雲淺涼,按住她的腦袋迫使她看他,問道:“我是誰?”
    敵人會通過同伴間的態度發現她的身份,不能認,不能說。
    雲淺涼抗拒得越發厲害,甚至因掙紮過度,身體一陣抽搐。
    宋疏瑾眉頭緊皺起來,中了迷夢的人,意識飄忽,絕不是她這樣的反應。
    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從牆壁的機關裏走出,他看了眼床榻上掙紮的人,提醒道:“雖然迷夢控人神智從未失手,但對於那些意誌堅定的人而言,中了迷夢依舊不會受控,看她掙紮得那麽厲害,你再多問兩句,小美人可能會咬舌自盡。”
    男子的罩著雙眼的銀色麵具在燭火下泛起冷光,與他一襲黑衣很是不符。
    宋疏瑾作罷,重歎一聲移開身子,拿出解藥,湊到雲淺涼嘴邊,有些束手束腳的要把人灌進嘴裏,雲淺涼忽然一巴掌打開他的手,綠色的液體流出來灑在床單上。
    雲淺涼掙紮的意識有一瞬的危險感,幾乎是本能的出手。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中了迷夢的人,還有反擊的餘地。”戴麵具的男子讚歎道。
    先是被迷香迷暈,手腳無力,而後吸入迷夢,連他都有些佩服,區區女子竟有如此強大的意誌支撐著。
    “解藥拿來。”宋疏瑾臉色不太好的伸手討要。
    “以她現狀來看,隻要不再逼問就會平靜下來。”男子隻用眼睛看了眼,掙紮沒那麽厲害的人,確認情況。
    “拿來。”宋疏瑾強調一遍。
    男子眼珠轉向他,冷冷哼笑一聲,在身上摸了摸,把瓷瓶拋給宋疏瑾。
    “你該不會真對她起了心思吧?”
    “從始到終她都是我的一顆棋子。”宋疏瑾無情回答,動作粗魯地把藥灌進去,“救她是以防萬一,損害了本王該得到的利益。”
    “最好是這樣。”男子不再言語,轉身回了機關裏。
    服過解藥後,雲淺涼漸漸平靜下來,陷入了沉睡,安靜得像個一碰就會碎的瓷娃娃。
    “你是我的棋子。”宋疏瑾站在床榻旁,對著沉睡的人陰狠出聲,在她聽不見的情況下,這句話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宋疏瑾踱步回圓桌前,提起酒壺猛灌了自己一口酒,而後惱火的把酒壺,重重地砸到屋內的柱子上,餘下的酒澆濕了柱子,而碎片落在了地上。
    宋疏瑾發泄過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陸折在外麵等候,聽到聲響有些擔心,見主子出來,他的擔心才放下,但是有些話憋在心裏,讓他幾次開口欲言,卻又在熟知主子脾氣後咽了回去。
    今日王爺未帶他去參加宮宴,而是交給他一個任務,讓他在冷宮的圍牆外接應,到時候宮裏會把一個人扔出去,他負責把這個人帶到這處避暑的莊園來。
    一開始陸折沒多想,以為是皇宮裏那個眼線出了事,被注意到了要把人滅口把屍體處理掉,在宮宴開始後,他便駕車來到冷宮圍牆外,那處雜草叢生,是處極為隱蔽的地方,而冷宮恰好是連著一座山。
    以前有人曾想逃離出宮,就是從冷宮這處逃跑,那時這裏還不是冷宮。
    陸折在圍牆外等了兩個時辰,月亮高高掛起,圍牆內才有了動靜。
    圍牆裏頭傳來稀稀疏疏的腳步聲,而後聽見有人敲擊牆麵,捏著嗓子說話,“有人嗎?”
    “有。”陸折隻答了一個字。
    “這床棉被要燒給哪位貴人?”裏麵的人確認外麵有人,道出約定的暗號。
    陸折憶起交代任務時提到的話,回答:“燒給六月生的貴人。”
    裏麵的人不再說話,隻聽到有聲音。
    隨後陸折看到一床卷起的棉被越過牆頭,而棉被的一頭有一縷黑發掉出來。
    “這是個帶氣的,接好了。”棉被卷被推下來前,裏麵的人好心提醒。
    陸折反應極快,從馬車上跳下,牢牢接住棉被卷。
    圍牆內的侍衛把人扔出去後,趕緊跑走了。
    陸折把棉被卷放進馬車裏,看著那一縷黑發心裏生出其他心思。
    瑾王府安排在皇宮的眼線他心裏清楚,女子有那麽幾個,但宮裏並未傳出有被查出來的消息,而且那個人近來並不得寵,也未接到命令,不會惹人注意。
    退一萬步講,情況緊急,王爺親自處置了,但還留了活口送出來,此舉詭異。
    陸折解開棉被上的綁帶,把困在裏麵的人給放出來,發現那人竟是雲淺涼,陸折當時別提有多震驚。
    一個本該在宮裏參加春闈慶功宴,受到封賞的人,被王爺弄暈給送出來了,這要不是早就算計好要把雲淺涼弄到手,不可能會選這樣的時機,
    陸折越發混亂了,不明白主子到底對雲家姐妹是怎樣的感情,與雲淺涼間又會有何糾纏,總之費盡心思把雲淺涼給藏起來已然是見不妙之事。
    “王爺,接下來要如何處置顧……”夫人二字還未出口,一記寒冷的視線射來,陸折識趣改口,“如何安置雲大小姐?”
    宋疏瑾背著雙手,仰頭望著高掛的金烏,如此交代,“讓府內的人秘密張羅一套成親要用的東西,務必在明日夜晚準備好。”
    “王爺要與雲大小姐成親?”陸折震驚不已,隨後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請王爺三思。”
    “按照本王交代的去辦。”宋疏瑾不聽任何諫言,“這兩日本王會留在此處,王府書房內有一份折子,你替本王送到皇宮,要是有人問起本王去了何處,就說我在陪未來的瑾王妃。”
    陸折無奈,隻好應承,“那要是雲家人問起……”
    “明日雲家會自顧不暇,沒有心思追究此事。”
    他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