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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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掃除了傅沛這個障礙物後,末末和顧未易的問題就隻剩下顧科學家要不要投奔山姆大叔懷抱這個問題了。
    末末知道這問題早晚都得麵對,但她就想這麽拖著,想跟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裏,管它屁股上的毛是不是被拔光。但是顧未易這廝也煩人,一天到晚和她討論這個問題,影響她的拔光計劃,為了讓計劃得到很好的執行,每次顧未易提到的時候她都拚命岔開話題,實在岔不開了就捂著耳朵耍賴。
    顧未易被她如此不擇手段實行鴕鳥計劃的行為氣得夠嗆卻也拿她沒辦法。反正他早已決定不去了,對他來說,當時申請麻省理工也是找不到更有意義的事做,想著幹脆就挑戰一下自己好了,現在挑戰成功了,去不去對他來說意義不大。況且,有了牽掛,哪能走得遠,他早就認清楚現實,也就不準備苦苦掙紮了。
    今天末末跟鐵哥和林直存出外場拍廣告,拍攝地點比較偏遠,少了很多人為拖延拍攝進度的狀況,拍完的時候才十一點多。
    工作完成了,得到批準後她幹脆直接回家,可惜顧未易不在,打電話給他也沒接,估計是在實驗室待著,她也沒多想,給他發了條短信:我已經回來了,你早點回來我就給你做飯吃。
    她簡單地解決了自己的午餐後,趴在客廳的茶幾上練習寫廣告文案,正文思泉湧時,門鈴響個不停,她以為是顧未易忘了帶鑰匙,便丟下筆去開門,一邊開門還不忘念叨他兩句,沒想到門口站著一個流光溢彩的大美女。末末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小光他媽,雖說是鄰居,末末跟她碰到的幾率是少之又少的,估計是兩人上下班的時間錯開了。
    小光他媽明顯沒預料到是末末來開門,堆在臉上的笑容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就這麽尷尬地卡著,末末看著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好心地幫她解圍:“你好,小光的媽媽吧,有什麽事嗎?”
    美女幹笑了兩聲說:“是啊,那個小顧在嗎?”
    末末搖搖頭:“他不在,有什麽事要我轉達嗎?”
    美女說:“其實也沒什麽,之前他幫我修電腦,我特地做了點吃的來感謝他,你就幫我轉拿給他好了。”
    末末這才發現她手裏端著一個小鍋,之前光顧著欣賞美人尷尬了。她接過那口鍋,說:“好,我替他謝謝你了。”
    美女突然嫵媚一笑說:“對了,我叫餘莉,你以後就叫我莉莉姐好了,別小光媽媽小光媽媽地叫,把我叫老了,我跟你們差不多年齡的。”
    末末笑著點點頭:“莉莉姐,要不進來坐一下?”
    餘莉搖頭:“不用了,小光一個人在家呢。回頭讓小顧把鍋送過來就行了。”
    末末關上門,掀開鍋蓋,涼麵,分量差不多是顧未易一頓的食量,看來也不是第一次修電腦了,而且送飯挑的是她平時不在家的時間,夠貓膩的啊。
    她重重地把鍋放下,重新拿起筆來卻發現被打斷的靈感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作為講道理的新時代女性,這筆賬當然是要算在顧未易頭上的。
    這邊顧未易打開他的櫃子,本是想找一本書的,看到手機就順便看了一下,挺稀奇的,司徒末居然給他打了電話和發了短信。顧未易跟她待久了,慢慢地了解到她的一些習性,發現她遠沒表現出來的那麽精明勤快,她有很多懶得做的事,而且點都很奇怪,比如說看電視懶得等廣告,所以從來不看電視;懶得帶雨傘出門所以常常被雨追;懶得按手機按鍵所以很討厭發短信……
    “師兄,下午有一個加州大學的教授來開講座,你去不去聽?”實驗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生走了出來,她是顧未易同係的學妹,陸簡詩,長相在理工學生中算是天外飛仙的程度,最近顧未易被安排指導她做實驗。
    顧未易把手機放入口袋:“不去了。”
    陸簡詩追問:“挺難得的機會,不去太可惜了吧?”
    顧未易:“我從網上看視頻也是一樣的。”
    陸簡詩還是不依不饒:“現場感覺不一樣啊,還可以提問,你有什麽事非得下午去做?”
    顧未易皺眉,稍稍冷淡地說:“我有事,先走了。”
    陸簡詩意識到她多事了,趕緊補救:“師兄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我隻是覺得挺可惜的,學院好不容易才請到他來開講座的。”
    顧未易邊從櫃子裏揀東西邊回她:“我明白,我家裏有點事,這個教授的書我都看過了,他的理念我都清楚,找不到想提問的地方。”
    陸簡詩關上顧未易的櫃門,能讓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師兄連櫃子都忘了關,該不會是什麽大事吧?
    陸簡詩對這位師兄是非常崇拜的,甚至可以說是愛慕的。尤記得新生軍訓時,他代表全校的師兄師姐給他們致歡迎辭,她站得離主席台近,可以看到烈日炎炎之下,他清俊的臉,明亮的眸子,以及一點點的汗珠在額頭上閃著光,清冷的聲音漂浮在人頭攢動的上空,她當時腦海中一閃而過了四個字——如沐春風。後來輾轉打聽到這個師兄的不少事跡:像是高考時作文零分卻以其他科的成績拉成全校第三名的分數被錄取;入校後從來都是拿一等獎學金;多篇論文在著名科學報刊發表過……但據說他一直是桃花不斷,但卻沒有哪朵能開到他心上。這樣想著覺得自己還是有一線希望的,那過會兒就打個電話關心一下好了。
    顧未易一打開門就衝裏麵嚷:“我回來了。”
    司徒末盤腿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抬頭懶懶地看他一眼,嗯了一聲。他走過去,學她坐在地上,麵對著她問:“怎麽了?不是說我回家做飯給我吃?”
    末末冷冷地瞪他:“你哪還用我做飯啊。”
    顧未易被瞪得莫名:“我特地回來,你不做飯給我吃?”
    末末朝茶幾努努嘴:“喏,那裏有吃的。”
    顧未易挪過去夠那口鍋,打開一看,笑逐顏開:“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涼麵?”
    有一種失,叫無心之失;有一種頭,叫死到臨頭。
    末末被針紮了似的躥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不知道!”
    他本來還在傻乎乎地看著麵條樂,聽到她充滿火藥味的話,抬頭看她:“那怎麽會做涼麵?”
    她沒好氣:“我不會做涼麵。”
    顧未易再看一眼涼麵:“買的?”
    末末撇著頭,涼涼地說:“莉莉姐送過來的,說是謝謝你幫她修電腦。”
    莉莉姐?他頓悟,正想說什麽手機就響了,掏出來接電話。
    末末迅速地瞄了手機屏幕一眼,陸簡詩?雌性?然後她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叫了一句“師兄”,那麽甜甜膩膩的聲音,連她聽著都酥麻。她用力地瞪著他講電話的樣子,上次她用這種聲音跟他講話,他一副被鬼咬了的樣子,現在倒是挺享受的呀?
    顧未易接了電話發現陸簡詩沒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問,隨口敷衍了她幾句就掛電話了。回過頭發現司徒末去廚房拿了筷子正準備遞給他,他接過來卻不敢動筷:“我突然又不想吃涼麵了,不然你給我炒個飯吧?”
    末末趴在桌子上翻著寫文案的筆記本,冷淡地回:“我沒空。”
    顧未易對於哄人這方麵實在是新手,斟酌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麽話她聽了會高興,隻得瞎說:“我覺得這涼麵聞起來怪怪的,該不會是壞掉了吧?我吃了會拉肚子的。”
    末末冷淡地看他一眼說:“人家剛做的,壞不了。”
    顧未易實在沒法了,湊上去學她把臉貼在桌子上,就這樣對著和她講話:“你到底想怎樣啊?我不吃還不行麽?”
    末末看著這張招蜂引蝶臉就來氣,恨不得擰住他耳朵轉他個三百六十圈,但也隻能咬著牙道:“吃啊,怎麽不吃,你不是喜歡吃來著。”
    顧未易忍不住笑:“看不出你醋勁兒挺大的,以後我方圓十裏內不出現女性行了吧?”這話對他來說是甜蜜的調侃,但聽在末末耳裏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她忍不住怨念,她的那麽一朵小桃花兩天前生生揮劍斬斷,他的桃花卻開得滿山爛漫。再說了,是不是她老得遇上這樣的男人?桃花朵朵開的,要放他去美國了還不給她帶一打不同顏色的孩子回來?
    顧未易覺得她臉色不對,忙收起笑:“我就幫她修過一次電腦,十分鍾搞定的事,我連茶都沒在她家喝一口,而且小光也在家,我絕對沒有跟她單獨相處。”
    他的解釋並沒讓末末安心,反倒是他有點著急氣惱的樣子讓她什麽嗎?少把我塑造成這麽小氣的形象。”
    顧未易手裏的筷子拌了兩下涼麵,討好地說:“行,你不小氣,給我做飯吧。”
    末末看了一眼涼麵:“那這個怎麽辦?不吃很浪費耶。”
    顧未易挑眉笑:“反正我不敢吃。”
    末末對於他不依不饒地調侃她的行為感到非常不滿,嘲笑她就讓他那麽開心?毛病啊這是。
    顧未易靠著廚房門看末末忙活,她高高紮起的馬尾隨著她切菜的動作微微顫動,看得他心曠神怡,但嘴上還是要損上幾句的:“炒個飯就好了,你做什麽菜呀,都快兩點了。”
    末末沒回頭:“我現在做,晚上就不用做了,剩的菜晚上熱了吃就可以。”
    顧未易露出個原來如此的表情:“那你糖醋排骨的醋少放點啊。”說完轉身就跑。
    末末手裏的刀頓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操著菜刀追:“顧未易!老娘今天就剁了你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