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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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love him!”judy驕傲地宣布。
末末和顧未易對看了一眼,同時脫口而出:“毛病。”
毛病在judy那兒聽成了maybe,她義正詞嚴地再說一遍:“i do love him!”
末末心想,高中時老師說,在動詞前用do,表強調,今兒總算是見識了一次。
現在是末末宣示主權的時候了,她老早就想演這樣的戲碼,以前陰差陽錯地錯過了幾次機會,現在總算逮到一次。不過這個機會比其他的都要更難把握,語言障礙讓撂狠話成為一個空想,而且就算她英語再好,中華語言的博大精深也不是這些蝌蚪文所能比擬的。
末末在那邊感歎了半天的愛國情懷,回過神來才發現顧未易和假尤物都巴巴看著她,好像在等她說什麽,於是她突然腦子進水般地說:“i am not his girlfriend。”
顧未易被她嚇一跳,愣愣地望著她。
就連judy都傻住了,眼睛骨碌碌地在顧未易和司徒末間掃來掃去。
末末頓了頓後,笑得陰險,道:“i am his wife。”
講完後自己覺得特牛,用最簡單易懂的英語就能達到最驚濤駭浪的效果。
果然judy聽完後一臉菜色,結結巴巴地說:“i……i don"t believe it。”
“it"s true。”顧未易摟過司徒末,把她按在胸前,“and she"s pregnant。”
judy畢竟還是個小孩子,聽到這裏上下打量了一下末末,就含著眼淚衝出去了。
末末問顧未易:“你剛剛說的那個p什麽的單詞什麽意思?她怎麽一聽就哭著跑出去了?”
他笑得不懷好意:“懷孕。”
末末愣了愣,低頭打量一下自己,最近常常熬夜工作,餓了就吃夜宵,是長了幾斤肉,但懷孕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那個尤物居然也相信?
顧未易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judy走後司徒末就不再搭理他了,他磨破了嘴皮解釋之前沒有告訴她judy的事,是因為他覺得被一個小孩子看上很丟人。但司徒末就是不吱聲,兩眼無神地坐在沙發上,手裏拌著涼麵,據說還是特地為了他學的涼麵。
“司徒末。”顧未易奪下她手裏的鍋,“怎麽了?”
末末有氣無力地說:“沒啊,我突然又不餓了,我去洗澡睡覺。”
洗完澡後,末末上床躺著,下巴和額頭的某個地方隱隱作痛,要冒痘痘的預兆,真是的,千裏迢迢來見男朋友,居然選擇了又肥又醜的時候。
顧未易洗完澡上床時,司徒末隻是懶懶抬了一下眼,往邊上挪出個位子給他,反正以前沒少一起睡過,再矜持就矯情了。
顧未易躺下來,側過身來摟她,她一動不動,任他摟著。
他在她頭頂親了一口,好聲好氣道:“說吧,鬧什麽別扭呢?”
末末還是秉持著她的不吭聲原則,任他東南西北風地亂吹,她不動就是不動。
他本身就不是什麽好脾氣好耐性的人,低聲下氣地哄了她這麽許久,居然一點成效都沒有,於是火蹭地上來了,騰一下坐起來,道:“司徒末,你到底怎麽了!”已經不是詢問,而是責問了。
末末懶洋洋地拉拉被他翻開的被子,說:“說了沒事,你別管我。”
顧未易更是火大,她這種不溫不火的態度能活生生把人給氣死。他剛想說什麽,傳來敲門的聲音,他跳下去開門。
門隻開了一條縫,他用身子擋住alex探究的視線,冷冷地問:“what"s up?”
alex本來幹了壞事就心虛,在房內隱約聽到顧未易大聲地說著什麽,就更是憂心了,他們一起住了這麽久,還沒聽過顧未易這麽氣急敗壞地說過話。於是便過來敲門,確保一下沒出什麽事才好。
alex見似乎沒什麽事,大概是小兩口吵架,才擺手說:“i"m gonna order a pizza,do you me?”
顧未易也不說話,就是瞪著他,瞪得他摸摸鼻子走人。
他回到床上,見司徒末閉著眼睛裝睡,突然覺得好笑,火氣也沒了,摟過她安靜地躺著。到後來她真的睡過去了,無意識地翻了個身,大半個身子趴在他身上,軟綿綿的觸感撩得他心裏火苗猛竄,實在沒辦法了,隻得自己挪開,大半個床都讓給她睡,自己微微懸著睡在床邊,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末末醒得早,見顧未易可憐兮兮地窩在角落裏睡著,有點奇怪,難不成昨晚她心裏怨懟,夢中就把他踹遠了。不過昨晚自己也真像個神經病,今天想想都不好意思了,不過都要怪他,好端端一個女孩子被他說成懷孕,還煞有介事,誰能樂意呀。
她去浴室洗漱,照鏡子發現額頭和下巴各長了一顆痘,遙相呼應著,喜感得很。這一大早的,心情就破壞得差不多了。從浴室出來見顧未易還在床上呼呼睡著,把水甩他臉上,他也隻是翻個身接著睡,她幹脆就把濕濕的手貼他臉上,叫:“起床了,起床了,帶我去玩兒。”
顧未易眯著眼睛哼:“幾點了?”
末末看了下時間,呀!才五點,時差沒調過來,便嗬嗬笑:“別管幾點了嘛,我睡不著,你起來啦。”
他眯一隻眼睜一隻眼看著她:“司徒末,不讓我睡覺是不是你人生的樂趣之一呀?”
她重重點頭:“對!你快起來。”
長歎一口氣,他認命地爬起來,看看時間,五點!大叫一聲:“司徒末,你個瘋子,五點!”然後又倒了回去。
末末叫著跳上床,蹦呀蹦的,顧未易閉著眼笑,配合著她的動作上彈、落下。
在彈簧床被她蹦壞前她也累了,趴在顧未易身上去掰他的眼皮,翻開露出紅紅的內眼皮和白白的眼珠。末末叫了起來:“怎麽都是白眼珠呀?死了嗎?死了嗎?”
說著去探他的鼻息,他配合地屏住呼吸。
末末喃喃自語:“沒呼吸了,怎麽辦?對了,心肺複蘇!”
說完有模有樣地捶起他的胸口來,他忍著痛一動不動地讓她捶。
她歡呼起來:“噢,總算是死了。”
顧未易翻過來壓住她,掐住她脖子罵:“你這個蛇蠍婦人,人工呼吸沒聽說過啊!”
她咯咯地笑個不停,他啪地親她一口,她還是笑個不停,他再啪啪地親兩口,她還是咯咯笑。秉承著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精神,他忍不住去咬她笑得通紅的臉蛋,然後是耳朵,自從親自證明了耳朵是她的敏感帶後,他就特別喜歡親她的耳朵,隻要一親,她就叫著縮成一團,軟著身子任他為所欲為。
末末本已神誌不清,直到他低下去親她脖子時蹭了一下她的下巴,剛好蹭著她那顆新生兒痘痘。她霎那間疼醒過來,推開他往床下跑。
顧未易愣愣地看著她光著腳下床,她沒帶睡衣來,穿的是他的運動服,深藍色的運動服長長地罩住她纖小的身子,連下麵的短褲都給蓋了過去,看上去就像是隻穿了一件上衣似的,兩條腿在深藍色的襯托下顯得白且細,風情萬種。
他回過神來一把把她拖回床上,壓住:“想去哪?”
末末紅著臉講不出話來,明顯感到了他身體的變化後更是動都不敢動。
於是臉對著臉,好一會兒兩人都沒說話。末末突然間覺得怎麽像兩軍對峙般的嚴肅呀,於是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顧未易見她笑,又親了上去,照例是先親耳朵,擒賊先擒王。
然後手從她衣服下擺伸了進去,然後衣服一件一件地落地……
末末又一次迷迷糊糊地想著,美國真的教會了他不少東西。
接下來的事順理成章,末末同誌光榮偉大地犧牲了,可謂生得光榮,死得偉大。
末末不知道其他人做完這件事之後要怎麽辦,反正她是忒尷尬,眼神跟他的一接觸,臉就火辣辣地燒起來,好幾次試著要講什麽都發現自己語言組織能力出現了嚴重問題。
但看在顧未易眼中就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了,他以為她後悔了,於是自責得不得了。
alex出房門時看到的就是這麽奇怪的畫麵,客廳的長沙發兩人一人坐一頭,認真地看著電視,但仔細觀察會發現,他們都是局促不安。他還以為是自己害的,便噔噔跑到沙發中間坐下,熱情地跟末末解釋那個教授的女兒還小,不懂事,是個小王八蛋。
末末聽不懂太多的專業罵人詞匯,隻覺得這個大個子著急的樣子挺逗趣的,便嗬嗬笑。而alex則以為他掏心掏肺的辱罵有了效果,心下高興,便也隨著嗬嗬笑。
一白一黃,笑得相見恨晚,笑得其樂融融,再一次鄭重地告訴了我們,這個世界早已無國籍種族之分,我們是地球村。
但顧未易小朋友思想覺悟遠沒那麽高,他看著他的女人前一秒還連眼神都不肯跟他接觸,下一秒就與別的男人笑得甜蜜,心裏就大大的不爽。
“alex,go back to your room!”顧未易盯著電視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