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隻是路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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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將們不敢頂嘴,可依舊心氣不平。
    “做好我們自己的份內事,旁的,明眼人自然能懂。”
    “對啊!將主!明明是您的功勞,憑什麽讓太子占了去!”
    不明真相的災民們見到聖旨,便信以為真,對太子殿下感恩戴德。
    蕭止戈橫眼一掃,神情冷冽至極。
    一時間,全場那些雜七雜八的聲音像是變成了啞炮,一下子熄火了。
    一路上,每安頓好一批災民,疏明就燥著臉,命幾個他帶來的東宮侍衛,拿著聖旨,去大肆宣傳太子殿下的功勞,隻字不提大皇子蕭止戈。
    太子殿下誤打誤撞,借用聖旨逼迫大皇子出手救災這一行徑,似乎……還是對的?
    正當文武百官都心生疑惑之際,卻聽聞了一則小道消息——
    賑災期間,太子殿下在私底下,隱藏身份,去了京城最大的青樓“招紅袖”裏喝花酒,結果,因為喝得太多,加上身體羸弱,直接給喝病了!
    打聽到消息的文武百官們頓時無語。
    太子會成才?
    嗬嗬!
    先前的念頭一定是錯覺!是錯覺!
    賑災一事安排妥當後,賴在大皇子府很多天的太子殿下,終於舍得挪動尊駕,離開大皇子府。
    得知這一消息,大皇子府的管家李同勝頓時感激涕零,腦瓜子磕地,嘴裏高呼著——恭送太子殿下!
    街道上。
    蕭容策掀起車簾的一角,目光落在外頭。
    路上的行人有些少,但臉上已然沒有了剛發生雪災時的惶恐神色。
    年關將至,還多添了一分即將迎春節的喜慶。
    “……殿下,目前災情已經控製下來了,這下子,大家夥兒都可以過個好年了。”疏明駕著馬車,語氣輕快道。
    “六姑娘的開山工,也幫了不少,不少被大雪埋沒的山路,用上一兩台開山工,不出半個時辰就清了一條道,還有……”
    蕭容策偏頭瞥了眼附近的街道店鋪,問:“再過兩條街,是長亭侯府吧?”
    “是啊,殿下,怎麽了?”
    蕭容策放下車簾:“去長亭侯府。”
    “長亭侯府?”疏明愣了下,而後應道:“好咧,殿下。”
    長亭侯府。
    後院。
    大廚房,幾十個廚娘忙得熱火朝天。
    不過,廚娘們忙裏偷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塊,談論著一些八卦事。
    “這次的雪災,多虧了太子殿下和大皇子,才能這般迅速的解決。”
    “可我怎麽聽說……太子殿下並沒有親臨……”
    “怎麽可能?若是太子殿下不親臨,受困的災民還不知道要何時才能安頓下來……”
    “……”
    一旁,一名廚娘將裝著滿滿當當食材的籃子遞給蟬衣。
    蟬衣查看了一番,確認無誤後,便道謝走人了。
    蟬衣回到秋瑟院後,見著了出門曬太陽的鹿清越,連忙上前行禮:
    “姑娘,這是奴婢剛從大廚房拿回來的一些大米、生菜和生肉。”
    “嗯。”鹿清越掃了一眼,份量還挺足的,“都放在小廚房那邊吧。”
    自從上次,鹿清越在鹿永祿麵前露臉後,鹿永祿在私底下修書一封,送到範家,讓範家人別有事沒事就來竄門。
    當晚,鹿永祿還去了一趟範姨娘的院子。
    隻是,還沒個半柱香的功夫,院子裏的奴仆就見著大老爺黑著臉出來,直奔大夫人的靜心堂了。
    後來,一連數日,鹿永祿都未曾踏足範姨娘的海棠院。
    底下不知情的奴仆,都紛紛猜測範姨娘是失寵了。
    而鹿清越心裏清楚,範鵬程一事,鹿永祿遷怒了範姨娘,因此冷落了後者一段時間。
    但要是徹底失寵,還談不上,畢竟有著多年的情分在,範姨娘再撒個嬌,自己那位便宜父親估計很快就消氣了。
    而鹿清越這邊,鹿永祿也像是終於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在,前幾日要身邊伺候的吳叔親自來了一趟秋瑟院,送了不少物件,什麽棉衣棉鞋棉被等等。
    見秋瑟院破敗蕭條,吳叔還命人重新修繕了一番院子,趁此機會,鹿清越提出要個小廚房。
    有個小廚房,日後鹿清越院中的吃食,都是自己親自動手做的,吃進肚子裏也安心。
    若是可以,鹿清越更想把蟬衣給換了。
    可眼下,她手頭上缺人,就算換走了蟬衣,也保不準下一個來的是否有異心。
    蟬衣好歹被敲打過了,有把柄在手,近段日子也老實,便隻能湊合著用。
    在北方七郡的高度集中調配下,此番受災的嚴重程度大大降低。
    以往,不是救援工作實際進度緩慢,層層決策推三阻四,物資和人力遲遲未供,便是天災對於道路地形的破壞,加大了救援難度,延長了救援時間。
    這次,名義上,是大秦皇帝放權,太子殿下和大皇子殿下齊齊出麵救災,太子有聖旨在手,大皇子有軍隊在手,一切膽敢延遲救災的人和事,都以軍隊的鐵血手段鎮壓。
    “嗯?”蕭止戈偏頭看向左手旁那名還想辯解什麽的副將,眼神冷沉,喜怒難辨。
    那名副將頓感壓力重重,嘴皮子幹巴巴的,吐不出半個字來。
    “以後無關賑災之事,免談。”
    “……諾。”
    “……”
    “可是將主……”
    “還有心思想旁的,是肩上的活太輕了,還是災民都安頓好了?”
    哪怕是那些地頭蛇一般的地方官紳,任有千般計謀,聖旨和軍隊兩座大山壓下,也不得不退避三分!
    種種因素結合下來,待到救災工作以不可思議的進度完成,民眾的受災傷亡也比以往的天災災情還要低時,朝廷百官這才驚覺——
    而今,他們隻看見,那個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過麵的太子,竟然行小人之徑,往自個臉上貼金。
    終於,那些副將在一次商議上,直接破防了,忍不住為蕭止戈鳴不平。
    疏明的這點小動作,自然瞞不過蕭止戈以及他手底下的副將們。
    蕭止戈早就清楚了蕭容策的算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那些副將們卻是絲毫不知。
    “將主,東宮那些人忒不要臉了!明明是您在忙前忙後,主持大局,功勞卻全都歸到東宮!”
    “將主,疏明那廝欺人太甚!隻要您一發話,末將這就把那小崽子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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