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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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藥,是鹿清越在前世遊曆各國時,意外誤入了鄭國的一個隱世部落。
隻是,鹿清越天賦平庸,在那個隱世部落中住了幾個月,也隻是學會了一些皮毛而已。
“這隻是第一晚而已。”
蟬衣一邊抓撓著身體,一邊帶著哭腔道:“姑娘,我忽然感覺全身上下都瘙癢難耐,怎麽撓,都還是癢……”
“此藥,一旦服下,沒有解藥的話,就隻能活五天。”
在當今七國之中,鄭國綜合國力排在第六,可強如秦國,寧願同夏楚兩國同時開戰,也不願招惹上鄭國。
鹿清越輕輕歪了歪頭,明知故問:“怎麽了?”
“你沒有喝!你都知道了?!”
蟬衣朝著鹿清越連連磕頭,嘴裏哭訴著:“姑娘!奴婢不是有意背叛姑娘的!實在是四姑娘和五姑娘她們強迫奴婢這麽幹的!”
“兩位姑娘得寵,她們的生母也得寵……奴婢的賣身契都握在大夫人的手裏,奴婢是不得不聽命行事的!”
“求姑娘饒了奴婢吧!饒了奴婢吧!”
“……”
鹿清越從衣袖裏拿出一個帶著花邊的瓷瓶,搖了搖,還可以聽到裏麵有什麽圓滾滾的東西在滾動。
“這是暫時緩解的解藥,想要麽?”
蟬衣爬了過去,抓住鹿清越的裙角:“要!求姑娘賜藥!奴婢以後一定為姑娘馬首是瞻!若有食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不信什麽口頭承諾,這種東西最不靠譜,我想看的,是你日後的作為。”
鹿清越擰開瓷瓶,將一枚黃豆大小的藥丸子倒在蟬衣的手心,後者一拿到藥,想都不想,就直接塞入了嘴裏,而後一口吞咽下去。
鹿清越收起瓷瓶,順手還整理了下衣角。
服下壓製藥效的藥丸子後,蟬衣身上的癢意很快就退去了。
見藥丸子真的有效,原本對鹿清越下藥隻是七分疑心的蟬衣,如今是不得不信了。
鹿清越及時出聲,打斷了蟬衣繁亂不安的思緒:“這隻是暫時壓製的解藥而已,半個月後就會失效,屆時,你又會體驗到方才的瘙癢難耐。”
“姑娘……奴婢一定盡心盡力侍奉姑娘!求姑娘將解藥給奴婢吧!”
蟬衣還沒站穩,聽到鹿清越的這一番話,嚇得又重新跪倒在地,不斷地磕頭。
“解藥我有,可現在還不能給你。”
“一個有前車之鑒的背主奴才,你要我如何信你?”鹿清越反問道。
聞言,蟬衣臉上露出幾分灰敗之氣。
鹿清越話鋒一轉:“當然,若是你表現得好,日後不背叛我,壓製藥效的解藥,我會一直提供給你。”
“至於真正的解藥,我日後也會嫁人,離開鹿家,到那時候,我再將解藥給你,如何?”
見鹿清越考慮得如此周全,蟬衣也隻能接受。
“姑娘仁慈!奴婢全憑姑娘安排!誓死效忠姑娘!”蟬衣立馬連磕三個響頭,以表忠心。
“嗯,起來吧。”
得到鹿清越的準許,蟬衣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
鹿清越開始下達第一個命令:“以後每隔半個月,便來找我要壓製的解藥,另外,今晚也不用你再守夜了,回去安心睡吧。”
蟬衣點點頭:“是,姑娘。”
說罷,蟬衣行了一禮,便低頭退出了屋內。
“……”
解決完蟬衣這個隱患後,鹿清越回到屋裏,淺淺地打了個哈欠。
為了等到蟬衣藥效發作,鹿清越也是撐到現在,都還沒有休息。
如今,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第二日。
蟬衣照常去大廚房拿食材。
路上,蟬衣遇到了鹿如芝身邊的大丫鬟采環。
“蟬衣。”采環過來跟蟬衣搭話,兩人並肩而行:
“秋瑟院那邊不是剛撥去了兩個小丫鬟嗎?怎麽這點小事,也要辛苦你來回跑?”
蟬衣微微搖頭,心裏仍然對昨晚的事存有忌憚:“不辛苦,是六姑娘重用我而已,吃食方麵,自然要慎重一些。”
采環眼珠子咕嚕嚕地轉動了下,壓低聲音:“蟬衣,你莫不是以為,六姑娘運氣好,通過了麵考,就真的能考進驚鴻書院,從此就能在鹿家得寵了吧?”
蟬衣腳步一頓,不動聲色地道:“你想說什麽?”
“六姑娘能通過麵考,已然是將所剩不多的運氣都用光了,若是之後出了什麽意外,導致無法筆考……”采環的聲音頓了頓。
這已經算得上是明示了。
先前蟬衣被說動,將加了料的暖身湯呈到鹿清越麵前,也是一如現在這般。
“……到最後一天的夜裏,人徹底沒氣了。”
蟬衣雙手雙腳地跪趴在地,容色狼狽地求饒著:“姑娘!求姑娘給我解藥!我……奴婢跟姑娘無冤無仇,盡心侍奉多年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無冤無仇?不一定吧。”鹿清越站起身,遠離了蟬衣幾步,神色冷淡:
“第一晚,全身瘙癢難耐。”
“第二晚,全身開始起紅斑,皮膚紅腫。”
“第三晚,全身皮膚開始潰爛,化膿,這期間會讓人疼痛不堪。”
“第四晚,整個人,都沒有了一個人樣了,因為啊……五官都被抓撓沒了。”
鹿清越說得繪聲繪色,蟬衣的腦海裏頓時就浮現出了那一幕幕的可怖場麵,直接被嚇得渾身發抖了起來。
鹿清越如今用在蟬衣身上的藥,便是在那個隱世部落裏學得的其中一種。
因為,鄭國人多擅長調香、製藥、練毒、養蠱……各種陰險毒辣的手段層出不窮,令人難以防範。
“需要我幫你回想一下,冬至前的那碗暖身湯麽?”
蟬衣的嘴皮子都在發抖“暖身湯……暖身湯……”
“茶裏,我放了些藥,所以,你現在就發作了。”鹿清越神色淡然地微微啟唇。
“什……什麽?!”
“哦,沒事。”鹿清越攏緊肩上披著的外衣,語氣漫不經心地道:“還記得白天那會兒,我賞你的那杯茶麽?”
“姑娘,你……你說什麽?”
蟬衣眼裏浮現出一絲驚慌。
鹿清越緩緩蹲下身,凝視著六神無主的蟬衣,一字一句地闡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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