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讓我來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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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詩彤覺得自己渾渾噩噩做了好多夢,但記得最清楚的,還是冷皓軒告訴她,他相信她。
    混沌的夢境漸漸清明,沉重的眼皮似乎也有了力氣去睜開。
    慢慢地睜開眼,傅詩彤眼中的希冀一點點晦暗。
    冷清的地下室,不帶一絲人氣,期盼中的那個人,依舊沒有出現。
    他,不信她。
    傅詩彤再次閉上了眼,強忍著奪眶而出的眼淚。
    門一開一合,傅詩彤已經不想再去看是誰進來,又會有誰出去。
    男人蹲下,看著短短幾天,就愈發消瘦的小臉,心裏滿不是滋味:“詩彤,是我。”
    “老板?”傅詩彤看向眼前胡子拉碴的楚宗,晦暗的眸子就如同一潭死水,“你想問我什麽?”
    這幾日,不停有人來拷問她,審問她。
    有像岑雅那般裝好人的,也有黑著臉嚇唬她的。
    此時看到楚宗,她也隻認為是借著舊日的情分,來問她話的。
    她麻木地開口,再一次重複地說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醒的時候,她就倒下了,我沒有做過。”
    “我知道,你沒有。”楚宗心疼地看著她,就連聲音都不舍地說大,“我相信你。”
    聽到這句話,傅詩彤並沒有露出驚喜,而是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慢慢地往裏縮了縮。
    所有人都說相信她,來博取她的信任,可當什麽話都套不出來,又對她冷言冷語。
    “詩彤……”楚宗伸出手,扶住她的肩頭,“你別難過。”
    單是輕輕觸碰,她就像嚇了一跳一般,害怕地看著他。
    愣了愣,楚宗拉起她的胳膊,一把掀起袖子。
    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都是新傷。
    麵上露出震怒,楚宗騰地一下站起身:“他們居然敢打你!”
    收回手,傅詩彤依舊保持著抱住自己的姿勢,沒有任何回應。
    就像一個漂亮的瓷娃娃,失去生機,隻剩下孤獨和落寞。
    單膝跪下,楚宗拉起她的手:“詩彤,跟我走吧,讓我來照顧你,讓我來保護你,讓我……”
    “楚宗。”傅詩彤慢慢說道,“我收了錢,我利用了你,你走吧。”
    聽她再次提起此事,楚宗心裏一陣鈍痛,但他依舊聽到自己的聲音說道:“沒關係,我願意。”
    傅詩彤抬眼看向楚宗,瘦削的小臉上,一雙眼睛顯得更大:“我不會走的,我要等我的公道。”
    不是沒人來勸過她,讓她走,可傅詩彤知道,她走了,就真的洗不清了。
    如果她身上有汙點,小輝也會被她拖累。
    她唯一的心願,就是保護好傅恒輝,所以,她不走。
    聽她還要等,楚宗神情複雜:“別等了。”
    傅詩彤搖搖頭,埋下臉。
    “他要結婚了,別等了。”楚宗捏了捏拳,到底說出了那個人名,“和岑雅。”
    他說完,原本縮成一團的小人就劇烈地微顫起來。
    “詩彤!你怎麽了?”楚宗很懊悔,為什麽他要說出這個。
    “騙子……”按著前襟,傅詩彤的眼睛蓄滿眼淚,“騙子。”
    “我沒有騙你。”楚宗急切地說道,“媒體已經把兩家定親的消息放出去了,婚期定在年底,真的,詩彤,我沒有騙你。”
    用力地抽了口氣,傅詩彤眼中的淚滾落:“為什麽不信我,為什麽。”
    “詩彤,我信你。”抬手將她攬入懷中,楚宗輕輕摸著她的發,安慰道,“我相信你。”
    耳邊有重重的抽泣聲,一聲接著一聲,突然一下,戛然而止。
    “詩彤?”楚宗晃了晃懷中的人,“詩彤!”
    ……
    暮靄沉沉,一輛軍用吉普車緩緩停在路邊。
    後排上,蜷縮著一個少女,少女身上蓋著一件大衣,隻露出一頭烏黑的長發。
    拉開車門,楚宗走向一邊的小賣部:“一箱礦泉水。”
    小賣部老板轉身抱出一個礦泉水箱來,壓低聲說道:“大哥,裝了五萬,證件和電話卡都在裏麵。”
    “謝了。”楚宗放下錢,等找了零,又把礦泉水抱回到車上。
    俯身,他抬手摸了摸傅詩彤的額頭。
    燒已經退了,楚宗略放下心,踩下油門,又向著前方駛去。
    “咳咳……”細碎的咳嗽聲傳來,大衣下的身子動了動,一隻纖細的手探了出來。
    一腳踩下刹車,扯開安全帶,楚宗轉過身,握住她冰涼的手:“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傅詩彤坐起身來,“我想喝水。”
    擰開一瓶礦泉水遞上,楚宗說道:“前麵有個縣,我們今晚可以在那歇。”
    “嗯。”喝一口水,傅詩彤抬起臉,“你累不累?”
    日夜兼程,她還能在後排休息,但楚宗卻是幾乎沒合過眼。
    “不累。”楚宗笑一笑,因為這句關心,精神百倍。
    到縣城的路不好,坑坑窪窪,即便楚宗車技了得,也被這破路給磨得沒了脾氣。
    聽傅詩彤壓抑的咳嗽,他幹脆停了車:“把車放這,我背你過去。”
    “沒事,咳咳,開吧。”擰開水又咽了一口,傅詩彤把手按在前襟上,輕輕拍了拍。
    “還疼麽?”楚宗目視前方,但餘光卻看著傅詩彤。
    傅詩彤沒有隱瞞:“有一點。”
    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楚宗說道:“到了下個市,我們去看醫生。”
    “不用了。”傅詩彤撇過臉,“小毛病。”
    連續幾天,他們之間的對話都是這般,問一句答一句,平日裏傅詩彤一句話不說,也隻有在夢靨時,才會哭著喊幾句我沒有。
    每次聽到,楚宗都心疼的不行。
    可等傅詩彤醒來,她又一臉如常,沒有憤怒,沒有悲傷,就好似那一天的事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開過最爛的一截路,楚宗長出一口氣。
    找到一家開著的飯店,楚宗點了菜,又問了一下附近最好的賓館。
    這樣的小縣城,也就一家賓館,不論好不好,也隻有住下。
    多交了錢,吩咐人把餐送到賓館,楚宗便回了車上。
    隻是離開這一會兒,後排的傅詩彤又偏著頭在發呆,空洞的眼神落在窗外,沒有絲毫焦點。聽到開門的動靜,她坐直身子,解釋般地說道:“我想小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