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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皓軒帶傅詩彤回了家，又讓於煥來為傅詩彤做檢查。
    事實上，走出酒店，傅詩彤就已經平靜了。
    伸出手，抱住冷皓軒，傅詩彤輕輕搖頭：“我不見。”
    除了冷皓軒，這一刻，她誰都不想見。
    冷皓軒順著她：“嗯，不見。”
    手臂收緊，傅詩彤說道：“冷皓軒，我又讓你擔心了。”
    冷皓軒吻著她的發頂：“寶貝，隻要你沒事就好。”
    深吸一口氣，傅詩彤平複過心情，說道：“我想見見那個人。”
    冷皓軒看著她的眼：“好，我來安排。”
    見人之前，傅詩彤在心裏做了很多猜測，可唯獨沒有料到虞潔艾。
    然而看到虞潔艾坐在眼前，傅詩彤卻又覺得情理之中。
    被束著手腳，虞潔艾的神情慌亂，可當看到傅詩彤，她臉色頓沉。
    “嗬。”虞潔艾冷笑一聲，不再掩飾自己眼底的嫌惡，“成王敗寇，我沒什麽好說的。”
    好一句沒什麽好說的，毀人清白的事，她如此輕描淡寫，當真是灑脫的緊。
    傅詩彤看著她，說道：“落在我手上，你會是什麽下場，你想過麽？”
    虞潔艾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但卻沒有說話。
    傅詩彤說道：“虞潔艾，你輸了。”
    虞潔艾頓時暴躁地要跳起來，可因為束縛，隻有不甘地在椅子上扭著身體：“我沒有！我不會輸！傅詩彤，你不過是個靠男人的女支女！我怎麽可能輸給你！”
    “不，你輸了。”傅詩彤說道，“不是輸給冷皓軒，而是輸給我。”
    眼中充斥著血絲，虞潔艾說道：“你放屁！你一個吊車尾，憑什麽讓我輸。”
    “就憑我讓你在這好好坐著，憑我沒有讓你享用你安排的一切。”傅詩彤說道，“你應該知道，如果我想，你可以變得更慘，但我沒有，因為我不願變成你這樣的人。”
    “說的好聽，別以為我是那群蠢貨，會被你三言兩語說動！”偏頭在地毯上啐了一口，虞潔艾咒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女表子！裝什麽聖母！”
    “這句話，我可以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傅詩彤說道，“你和南哥做的是什麽交易，你心裏應該很清楚，還有，上一屆跳樓的學姐，你真的就不怕她回來找你麽？”
    咬緊牙根，虞潔艾說道：“那是她自願的！”
    “如果不是你，她會麽？”傅詩彤說道，“虞潔艾，你口口聲聲把學校名譽掛在嘴上，可你，才是這個學校的毒瘤！”
    虞潔艾嗤笑一聲：“傅詩彤，你知道我現在最後悔什麽嗎，我真後悔，當初帶學姐去的時候，沒一並捎上你。如果讓你也染上，嗬，你說他還能看上你麽？”
    “為什麽？”傅詩彤問道，“學姐那麽照顧你？”
    “照顧，不過是看上我的背景罷了，要說照顧，明明是我在照顧她。可那個討厭的人，竟敢搶我的第一！”虞潔艾神態變得幾近癲狂，“how、dare、she？bitch！”
    這個理由，讓傅詩彤一陣反胃。
    她記得，曾經那位跳樓的學姐和虞潔艾走得很近，在那位學姐跳樓，虞潔艾就變得高冷不易親近，有人說是因為她傷了心，不願再結交朋友，現在看來，倒是應該慶幸沒有人被她看中做朋友。
    僅僅是因為一次演講比賽被奪走第一，虞潔艾就將人帶到了酒吧裏，任由南哥給人灌下不該灌的，染上不該染的，笑看她因為癮發作，被一個又一個肮髒的男人侵犯。
    而她，隻需要獻上最後一刀。
    “你很髒。”虞潔艾麵無表情地看著鼻涕橫流，微顫不止的學姐，“你能去死麽？”
    在她說完這句話不到半小時後，學姐就從最高的信息樓跳了下來。
    本該前途光明的學生，就這樣葬送了生命，斷送了前程。
    而她虞潔艾，卻依舊是外語係的係花，高冷的知性女孩，全然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她手上沾著鮮血，麵帶微笑地從每個人身邊走過，殊不知，在有人超過她時，她的表情是多麽猙獰可怖。
    “我才是第一！”虞潔艾嘶聲裂肺地喊道，“我才是！”
    神情微凝，傅詩彤說道：“虞潔艾，你的第一，到此為止了。”
    虞潔艾突然就不出聲了，她的皮肉微顫著，猩紅的眸子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你以為你是誰？”
    “我們可以賭一把看看，虞潔艾，這一次考試，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傅詩彤放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而虞潔艾卻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般，垂著腦袋，咯咯地笑了：“我才是第一。”
    從房間裏走出來，傅詩彤抬起手按住喉嚨。
    她覺得很惡心，怎麽會有人單單因為被超過，就去害一條人命。
    皺皺眉，傅詩彤先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用手握住微燙的杯子，她慢慢抿了一口。
    冷皓軒走過來，從身後抱住她：“怕嗎？”
    傅詩彤搖搖頭：“我真沒想到，她會是這樣。”
    冷皓軒的人已經從南哥那裏知道了一切，虞潔艾從高中起就染上了，可至今都沒被人發現。她的家境優渥，完全可以讓她安枕無憂地繼續下去，但為了排除所謂的危機，她卻一遍遍把身邊優秀的人帶到了南哥麵前。
    兩年時間裏，除了學姐，還有幾個女生也被她用同樣的方法害了。
    可那些人並沒有勇氣去自殺，而是選擇了用見不得人的方式，在南哥的手下賺錢。
    這其中，就包括今天交流會上的學生。
    想到那張年輕的麵孔，傅詩彤隻覺寒氣一股股地從腳底冒起。
    她從沒想過，對第一的執念可以讓人變得麵目全非，甚至不惜將人帶入地獄。
    虞潔艾的墮落是自願的，因為學習壓力大，她自己找到了這樣的方式排解，可其他人呢？誰都知道那不是好東西，有點三觀的人都不會去沾，可虞潔艾卻誘導她們去嚐試，去感受，看著她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來換取心中的片刻歡愉。
    “冷皓軒。”傅詩彤抬起悵然的臉，呐呐地問，“為什麽人一定要活成那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