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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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淵頓了頓,沒有否認。
    顧溍眼中帶上了笑意,雖說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可回想起來也知那日自家弟弟回府後的黑臉。
    “……你又不是什麽喜歡多管閑事的主兒,當真隻是為了她手中的消息?”
    顧淵淡淡道,從他的話中不難聽出對江家的不屑。
    顧淵麵色淡然,“大哥覺得還有別的?”
    “不是大哥覺得,是殿下都這麽說,要是真沒什麽,也說不過去不是。”
    “不過靠著女人上位罷了,能有什麽家風規矩。”
    李氏頓了頓,接過道:“確實有件事兒想問問你。”
    “母親請說!”
    “那位江姑娘……”
    “母親,我與江姑娘真的清……清白白,並無齷蹉之事。”
    李氏聞言笑了笑,安撫道:“母親明白,母親就是想瞧瞧那位姑娘,聽說是個苦命的,不若改日帶到府裏走動走動。”
    說著,她想起一件事,“還有個弟弟是麽!姐弟倆倒是苦命。”
    顧淵有些奇怪自家母親為何關注江家姐弟,不過思及她那難琢磨的性子,倒也沒多問。
    “過幾日江姑娘的弟弟會前來送畫,屆時讓他們姐弟一塊兒便是。”
    得了回複,李氏滿意地點點頭,見著時候不早,也不再多留,叮囑他早些歇息後便帶著人離去。
    而被困在別院三天了的江善善不得已寫了封信給弟弟報個平安。
    順帶連玉佩也一塊兒送了出去。
    遞信的還是阿武,雖不情不願,可接到自家主子的吩咐,也不得辦好這些事兒。
    隻是他才剛出門便被攔了下來,看清馬車裏頭的人,忙跪下行禮,“小的見過夫人,給夫人請安!”
    “起來吧!”李氏坐在馬車裏,目光睨向他懷中,“江姑娘讓你送了什麽出去?”
    阿武愣了愣,“這……”
    他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
    “夫人也是為了三公子著想,且不過是查看一番,不必擔心。”徐媽媽在一旁說道。
    既然這麽說了,他自然不敢再藏著掖著,隻好拿了出來。
    徐媽媽接過呈到李氏麵前。
    李氏摸著信封,想了想,用車裏備用的火折子烤了烤,輕而易舉便打開了信封。
    信的內容她沒看,隻是拿起那塊玉佩時臉上的神情已然繃不住。
    徐媽媽擔憂地喚了聲,“夫人?”
    阿武不敢抬頭,也瞧不見她的神色,隻能等著。
    良久,才見到重新封好的信封被遞了回來,阿武接過在得知徐媽媽沒問題的肯定後,鬆了口氣離去。
    馬車裏,徐媽媽進來喚了聲,“夫人,那玉佩……”
    作為伺候了她幾十年的老人,自然也不陌生。
    “沒有錯,是夫子的手筆。”
    李氏低低道。
    徐媽媽微驚,一時猜測紛紛,可沒見著人,確認身份,一切到底不過是猜測罷了。
    ……
    江家,江明軒看著手中的信封,眉頭微皺。
    在看到裏頭的信件時,這才鬆了口氣,可神情依舊不見喜悅。
    桃紅看的撇嘴,“我就說嘛!人肯定沒事兒,偏你瞎擔心。”
    說著,她拿起那塊玉佩,瞧不出什麽材質,似玉非玉,通體墨黑,光澤卻極好,中間刻著一個軒字。
    很明顯是給江明軒的,她順手就替他戴在了腰間。
    “別說,這玉佩戴的倒還真有幾分氣勢。”
    江明軒看完信,目光觸及信角下的貓頭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聽到桃紅的話,這才低頭看向腰間掛著的玉佩。
    想了想,摘下收了起來。
    “誒,怎麽收起來了?”
    “這東西暫且不宜見人。”想到信中阿姐吩咐的,他道:“你也不許對旁人說起。”
    桃紅雖不明所以,不過也不是什麽傻子,點點頭應下。
    “那現在那些被褥衣裳你肯用了吧?”
    江明軒頓了頓,睨了她一眼。
    桃紅早已自覺地套上了新衣,屋裏的被褥也都換了新的。
    別說,這兩日是過的要多滋潤有多滋潤。
    默認了她的話,江明軒便沒再管她。
    與此同時,外頭也漸漸流傳起江家這對被收養的姐弟,弟弟才華過人,才十四歲便於書法丹青上有了不小的造詣。
    更令人稱讚的是,詩詞歌賦也同樣令人驚豔。
    “……我輩如敝履,不見上青天。”
    這是來自一個寒門學子的喃喃之聲,卻道盡了現下的景況。
    如今的朝廷再也不複當年,佞臣當道,奸妃惑君,無數學子不得誌鬱鬱而終。
    江明軒的詩裏,恰恰便寫出了這點,因此引起了不少共鳴。
    這麽一來,即便他從未露過麵,也在他人心裏有了一絲印象。
    雖說隻是小部分。
    顧淵將手中的詩集扔下,麵色淡淡:“的確有幾分才學,不過多是空談罷了。”
    次間裏,國公夫人坐在炕上,身邊是替她捶著腿的丫鬟,見他進來,丫鬟不必吩咐,起身行過禮悄悄離去。
    “母親!”顧淵見禮道。
    “回來了,過來坐!”李氏直起身,麵上有些許疲憊。
    不過礙於自家弟弟的麵子,他沒有當麵詢問,拍拍他的肩頭,留下句似是而非的話便起身離去。
    顧淵默了默,懶得理他。
    回院子的路上,他抬頭看了眼天色,正想著要不要派人去別院瞧瞧,就見院門口正站著徐媽媽。
    瞧見他過來,快步迎上前,“給三公子請安,夫人在頭等您,快進去吧!”
    “母親過來作甚?”顧淵有些疑惑,卻加快了步子。
    他以為是自己把這事兒推給他惹他不快了,現在看來裏頭還有些他不知道的趣事兒。
    說著,顧溍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之前你去江家賀壽,難不成就是那會兒識得了她?”
    “母親主持中饋如此勞累,有什麽事兒派人來喚就是,何須親自過來。”
    說著,顧淵倒了杯茶奉上。
    再這般下去,社稷堪憂。
    幾人對他的話頗為讚同,江家是個什麽樣,不必他們說,京中有些底蘊的世家都知曉。
    要說他為何如此厭惡江家,還要從近些年江家人仗著貴妃和六王爺的勢謀取私利,更為了拉攏人心不擇手段。
    甚至連軍中也滲入了不少蛀蟲。
    隻是江貴妃如今風頭太盛,他們隻能暫避鋒芒,甚至虛與委蛇。
    幾個兄弟相繼離開,抱廈裏隻剩下顧溍和顧淵兩兄弟,前者這才好好詢問起江善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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