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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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確實有些麻煩,不過三郎若真喜歡,也不是不行。”
顧二爺說道,他是不太在意出身的。
幾人聞言笑了起來。
自家夫人又不做人了。
顧洺才十三歲,年紀小,自然不懂長輩和哥哥們的揶揄,隻撓撓頭不解。
“可惜那位姑娘是江家人。”顧清說道:“若不是就更好了。”
靖國公一臉無奈。
她就說怎的無緣無故地就看上了人家,旁人不清楚,她這個做娘的可是明白。
一向傲氣得不行的顧淵可從未將那些貼上來的女子放在眼裏。
自家從未吃過虧的兒子,就遇上這麽一次,還被看了身子,怎能不放心上。
嘖,就是死傲嬌,偏偏還喜歡嘴硬。
而他們口中的人,此時正坐在書房,麵前是讓阿武拿來的鏡子,拇指摩挲著經過一夜,已經淡了不少牙印,眸色深了深。
至於家裏那一窩不正經的老少,他並未放在心上。
跟他們較真才是跟自己過不去。
扣下鏡子,他看著滿桌還未處理的公務,想到的卻是旁的事。
“阿武!”
隨著他話音落下,門被打開,阿武走了進來請示,“公子有何吩咐?”
“安排人盯著侯陌和江姑娘。”
“是。”
阿武應下,等了片刻不見自家主子再出聲,他隻得抬頭看去。
得,走神了。
“咳,公子,還有何吩咐?”她提醒道。
顧淵垂眸,隨意地翻開了些文書,道:“昨日不小心踩傷了她,你替我送些藥過去。”
頓了頓,補了句,“從我庫裏取。”
阿武心中小小驚訝了一瞬,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畢竟這些日子他已經看開了。
“是。”他應下後,見他揮手,這才放心地離去。
出了門兒,他立即快步奔出院子。
大消息大消息,三公子這回是真栽了。
藥送到江善善手裏時,她正抱著腳疼的發抽。
經過一夜,被踩踏的腳背已然都青紫了,一碰就疼。
這回是嘴也磕著,腳也傷了。
是以,看到桃紅拿進來說是顧淵命人送來的藥,她撇撇嘴。
還算有點良心。
相反,桃紅卻神色複雜。
幾次張口,終是道:“那個……還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大合適,還是收斂點兒吧!”
江善善塗著藥的手頓住,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瞎說什麽呢!”
“我是說真的,雖說江家也不見得會給你尋門好親事,不過也不能自個兒亂來啊!”
“行了行了,我與顧淵什麽都沒有,昨兒個隻是意外撞到了。”
桃紅仍舊不大相信,不過還是道了句,“總之一切小心行事,可別教人抓了尾巴。”
江善善:“……”說的好像她真的有奸情似的。
連她自己都快信了。
不理會她,江善善看著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腳,繼續塗抹著藥,別說,這藥起初涼隨後便是熱乎乎的,感覺也沒就那麽疼了。
直到桃紅出去,她才收起一臉的無所謂。
清冷的房間,唯有一個炭盆在燃燒,讓她察覺到自己與顧家那樣的人家有著何種差別。
隨手送的藥都是珍品,更別提那樣如鴻溝般的身份了。
況且,旁人不知道,自己卻是知道的。
她和弟弟不僅是江譽那個人渣的庶出子女,且生母還是罪身。
這樣的身份,連她自己都瞧不上,更別說旁人了。
真是糟糕透了。
推開那些瓶瓶罐罐,她蒙起被子讓自己陷入沉睡。
一連好些日子,都未再出過門,知道她有傷,江明軒幾人也都每日過來看她。
直到某日,江善善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身下一股潮濕。
想到什麽,她爬起來一看,果真是來了葵水。
沒記錯的話,這是頭一次吧!
有氣無力地喚來了桃紅,見到床上的殷紅,立即明了。
說不清是什麽情緒,既高興又擔憂。
“躺著別動,我去打點兒熱水過來。”
桃紅別的不行,做事兒還是幹練的。
江善善聽話地窩著,等一切都收拾好,她便又困了。
十五歲才來葵水算是遲了,也是之前這副身體太過瘦弱,如今養好了,也多了幾兩肉。
桃紅看著閉上眼,一臉疲憊懶散的江善善,紅嫩的唇瓣,相貌精致,耳邊碎發顯得她嬌弱秀美。
這般模樣,恐怕再待在江家不是什麽好事了。
她撚了撚被子,輕聲退下去。
正月十五過後,天兒也開始回暖,江善善過了那幾日精神頭也恢複了。
她本想出府按照約定去坐莊,不過一大早卻被正院來的人攔住了。
看著眼前送來的衣物和首飾,她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麽?”
大夫人身邊的丫鬟青蒲睨了眼她,並隱晦地在她的臉上停留片刻,道:“五姑娘,這是夫人送的,特意命奴婢來伺候您換上,今兒個夫人去赴宴,吩咐奴婢帶上您呢!”
江善善眸子微沉,“赴宴?”她想到什麽,詢問道:“赴哪家的宴?”
顧洺又開始賣弄起來,別說,一廳的人還就給他勾起了好奇心。
等他低聲說完幾句話,眾人皆愣了愣,二房三房夫人揶揄地看向李氏:“大嫂,怪不得三郎這孩子轉性了,原來是身子都教人看了。”
“莫不是還天天追著人家負責吧?”三夫人眼角笑出了淚花。
這也是為什麽靖國公夫婦並未插手的緣由。
頂多往後麵對江家是麻煩了點。
但這在靖國公府這裏並不是事兒。
顧家幾個小輩也紛紛點頭,他們自然也沒有那等酸臭書生間的門第之見。
“說起來,我上回特意尋阿武打聽過那個江姑娘與三哥的事兒,你們猜怎麽著?”
況且江善善不過是身份差了點,顧淵雖是長房靖國公的兒子,但並非長子,是以妻子的身份並沒有那般苛刻。
李氏揚眉,並未說什麽。
不是她們忍不住,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李氏也唏噓不已,自家兒子什麽德性她不是不清楚。
說到這個,顧洺可來勁了,他立即挪到靖國公跟前添油加醋地說了遍。
昨晚沒說清的,都捋了遍,聽到自家兒子竟與人家姑娘當街相擁,不免感歎。
“咳,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小五說的姑娘是誰?”
靖國公近日也閑了,難得也起了八卦之心。
“老三好手段啊!”
“那可不,都不教我過去,還瞪我呢!可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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