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舊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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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著得了準許,顧淵在宮內行走也名正言順,蕭玄邑身子不好眾所周知,但因著這件事,卻堅持到底。
    一連幾日下來,哪怕熱暈了,也不放棄。
    得知此事的皇帝心情複雜,但並未阻止,隻是每日讓人多送了幾碗涼湯過去,太醫院也隨時候著。
    幾日無果後,顧淵也並未放棄,從宮中出來,與蕭玄邑一同坐上馬車。
    車內,後者終於神色放鬆,連咳聲也少了許多。
    “這幾處都找過了,一定還有什麽地方被忽略了。”蕭玄邑皺著眉頭,修長白皙的手指點了點幾案。
    顧淵低頭看著圖,突地想到個一般人都不會在意的地方,隻是,若不是天色晚了,倒能立即去瞧瞧。
    “明兒個再說吧!還有兩處地方,或許有可能……”
    他低聲道。
    蕭玄邑頷首,想到遼國人的動作,突地嗤笑。
    “父皇其實根本沒必要怕遼國,論兵力,我大興其實區區蠻夷能抗衡的,論治國,我大興能臣武將不計其數。”
    雖說埋沒了不少,但依舊不是那等粗俗無禮的蠻夷能比。
    “阿淵,你說……”
    “殿下慎言!”
    似是知道他將要說出口的話,阻止了他。
    收起圖,他掀開車簾看了眼,已經到了東街。
    見此,本想說什麽的蕭玄邑也隻好停了下來。
    難得他有幾分豪言壯語,又這麽被噎回去了。
    難受。
    目光掠過東街的地方,他揚起眉,淡淡道:“又要去江姑娘那兒?”
    顧淵放下車簾,並未否認。
    蕭玄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悠悠開口,“聽說這次的主意是她弟弟出的,若有空,可帶她弟弟給我瞧瞧。”
    “殿下,明軒還小,不宜摻和進來。”
    “你想到哪兒了,我不過是好奇這兩姐弟罷了,能在江家手中存活下來,江貴妃竟然還未動手,你說他們還有什麽令江家忌憚的。”
    顧淵皺眉,有些隱秘知道的人不多,但碰巧他是其中之一。
    隻是,他卻不願深想。
    無論如何,他總會護著她就是。
    見著顧淵不願回答,蕭玄邑不免覺著無趣。
    情這個東西,難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他睨了眼眉眼比之從前少了些許鋒利的表弟,不免也有些好奇。
    他身子弱,太醫都說活不了幾年,更別提娶妻了,誰也不願嫁個沒權沒勢,說不準哪天就蹬腿的王爺。
    這麽多年,更是連女色都不曾近過,是以,還真不知道什麽叫做情愛。
    不過看著顧淵,他覺著這東西既能改變人,也就太過危險。
    還是不沾的好。
    “過幾日,六王爺娶側妃,你可去?”
    “不去!”
    說著,他頓了頓,又道:“你給我隨便隨份禮就好。”
    蕭玄邑點頭,“娶個側妃也這般大張旗鼓,甚至請了我們這些兄弟,看來這回江家是真惹惱了他。”
    正妃還沒進門,就被壓了一頭,恐怕也要成笑話了。
    顧淵對這件事也清楚的很,畢竟聽說他們顧家也摻和了一腳。
    “江家原本就是個笑話。”早年江老太爺的事兒,可不是所有人都忘了。
    蕭玄邑不置可否。
    等到了地方,顧淵頭也不回地下車離去。
    見到他回來,江善善覷了眼,知曉今兒個又是沒收獲的一天,隻好親自泡了杯茶遞給他。
    顧淵看著泡得微老的茶葉,歎了口氣,還是喝下。
    “其實找不到也挺好的,你們找不到,他們也找不到,朝廷再加快換防,邊境也不一定真的會出事。”
    至少這幾年應該不會吧!
    “找不到才不安心,布防圖即便換防後無用了也不可泄露。”
    不然若有人摸透了邊境要塞,各地駐防,那也是朝廷不小的打擊,甚至,長期以往更加危險。
    江善善也不曉得他想的這麽多,倒沒繼續糾結。
    剛想說些別的,卻見媽媽進來遞了張帖子,說是江家送來的。
    江善善奇怪,“那群人腦子有問題了?給我送帖子。”
    說著,她打開描金的紅色帖子看了眼,卻是江媛的喜帖。
    撇撇嘴,將帖子扔下。
    “見到側妃先進門,這就坐不住了,江家真是眼皮子夠淺的。”
    顧淵睨了眼那張請帖,直覺不是什麽好事。
    “不用理會,江家一向不安分。”
    “是麽,聽說成婚會很熱鬧呢!”
    “你想看熱鬧,我帶你去六王府看便是。”
    江善善笑了起來,好像也不是不行?
    不過,這麽一來側妃先入門,人家又是六王爺真正的心頭肉,以後有的江媛受了。
    畢竟,什麽庶女逆襲,再與真命天子經曆重重困難,最後登上大寶,說的可不就是這位麽!
    江善善想到這裏,又想起那個背叛了自家弟弟投入六王爺懷抱的白月光。
    她身子前傾問道:“顧淵,你知道荊州刺史崔安嗎?”
    “荊州刺史?”顧淵還真沒有印象。
    見他搖頭,江善善倒也沒說什麽。
    “問他作甚?”
    “沒什麽,就是聽說他有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兒,漂亮的緊,堪稱荊州一絕呢!”
    顧淵:“……”
    秉著少說少錯的規矩,他並未開口說什麽。
    隻是,荊州一絕他不知道什麽樣,但,京城一絕已然初顯。
    目光掠過江善善,遂又想到什麽,耳根微紅。
    傍晚時,老道士過來告知他要出門,江善善看了眼天色,道了聲萬事小心。
    老道士謝過,在看到顧淵時,略頓了頓,到底沒說什麽,舉步離去。
    見他背影消失,顧淵盯著江善善,“你與齊王又打了什麽主意?”
    江善善目光遊移了下,正色道:“是他們自己要去什麽西郊拜祭先祖的。”
    “東廟祭祀將近,他們去什麽西郊祭祖?”
    “東廟祭祀?”
    江善善抓到關鍵詞,腦中閃過什麽,道:“這種祭祀,皇帝會親自去嗎?”
    “不出意外,應當會。”
    “也就是不一定咯!”
    江善善突然靈台清明,她記得夢裏這個時間點,她差不多就在這前後被送進了劉洋府裏。
    然而,真正讓她記得時間的不是這個,而是震驚朝堂的一起刺殺案。
    據說是薛家舊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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