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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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士正在查看棺槨,聞聲立即上前將他扶住,一看吐的是精血,便心知不好。
    這樣的墓室對旁人來說沒什麽影響,但對他來說卻是奪命的東西。
    若再來幾次,少不得要耗掉他不少壽命。
    思及此,他將蕭玄燁背在身上,靈巧地避開可能觸及機關的部分,悄悄離開墓室。
    蓋著烏雲的月色將他們的形跡掩埋。
    翌日,江善善就接到了消息。
    她沒有多說,從庫房裏拿了些顧淵和侯陌平日裏派人送來的名貴藥材,便命人套了馬車離開。
    與她坐在車裏的桃紅眼珠子咕嚕咕嚕轉著,猜想著什麽。
    江善善白了她一眼,“放心,不是為了薛家那些舊黨。”
    桃紅不信,但她不覺得江善善能找到人。
    是以,等她們到了城外一處破廟看到雙眼禁閉,麵色蒼白的蕭玄燁時,桃紅才知道原是因為他。
    “道長,齊王如何了?”說著,她將包袱遞給他,“你要的藥材我都帶來了,你看看可少,若不夠我再去拿。”
    老道士扒開翻看了下,點點頭,遂拿起自己采的幾味藥準備去煎上。
    “他情況不重,但心神受損,也折損了些壽命和精氣,需得好好修養幾日。”
    “怎麽會這樣,你們不是去西郊陵墓了嗎?”
    “唉,正因如此,才這般。”老道士歎氣,“罷了,回頭再與你詳說。”
    江善善點頭,看著他去煎藥。
    不知過了多久,老道士捏著蕭玄燁的鼻子將溫熱的藥喂下,看的江善善和桃紅都移開了眼。
    幸好蕭玄燁沒清醒。
    這哪是喂藥,分明是灌藥。
    “他何時能醒?”
    要知道,這回行動蕭玄燁沒帶一個護衛,若真出了什麽事,她和道長都難辭其咎。
    “今日便能醒來,隻不過會虛弱幾日,待養好了精氣才能恢複如初。”
    江善善鬆口氣,遂詢問起道長此次的行動。
    桃紅在一旁聽了個明明白白,心下不由地震驚。
    狗皇帝果然是狗皇帝,竟然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還要自己的親弟弟一脈生生世世不得善果。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江善善也神色凝重,這比她想的還要陰毒。
    親兄弟,究竟是什麽仇怨才能做出這樣的事?
    甚至牽連子孫後代。
    “那這個局可有破解之法,齊王該不會真的要應這個命數吧?還有更改他命格的東西,可找到了?”
    一連幾個問題砸下去,老道士卻不覺得厭煩,一一道來。
    “若想破了此局,唯有銷毀陵墓,至於齊王的命格,老道猜想,或許在另一處。”
    乾安陵他查過,並沒有,而奪他人命格和氣運,不僅需要雙方的生辰八字,身上之物,更需要嫡親三代內的東西。
    而放置這些東西最好的地方,是掠奪之人今後永眠之地。
    想到這裏,他朝江善善道:“皇帝的墓已經建好了吧?”
    江善善立即反應過來,明白了他的意思。
    隻是,皇帝的墓,這哪是容易探的。
    想到這裏,她不禁苦笑,還真是比她去做個好人還難啊!
    不過,這事兒都做了,也不能半途而廢。
    皇帝陵墓而已,隻要能弄死他,推翻了,不就隨便進了麽!
    還好,總是有希望的。
    幾人就著帶來的幹糧將就吃了些,等到下午,蕭玄燁果然醒了。
    隻是人看著懨懨的,精神頭確實不大好。
    將人帶上馬車,一行人這才往回趕。
    因著蕭玄燁如此,她不敢將人送回去,畢竟齊王府人多眼雜,還不知道有多少皇帝的耳目。
    送回去,隻會讓他知道異常。
    於是,人也就這麽在她府裏住下養身子了。
    安置好他們後,江善善帶著桃紅朝自己院子走去。
    她突然道:“是不是沒想到當今皇上,會做出這種事?”
    桃紅見她說起,認真想了想,“是沒想到,不過卻不稀奇,那狗……那位都害死那麽多無辜之人了,再做出什麽也不奇怪。”
    江善善注意到她的叫法,夠了勾唇,“行了,我也不試探你了,你隻要知道,我也想推翻當今,滅了江家就成。”
    “推翻當今……”桃紅這回驚訝了,“你真的這麽想?”
    “怎麽?”她不行麽?
    “你要啥啥沒有,你怎麽敢想的?”桃紅想不明白。
    江善善:“……”
    這人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懶得理你。”她背著雙手,徑自道:“總之我就想告訴你,我對薛家舊黨沒別的心思,至於祭祀之行也是我給他們的勸告,你若真心為他們好,不想連給他們收屍的機會都沒有,就讓他們別去!”
    說完,她回到房裏砰地一聲關上門。
    就是可惜沒摔到她的鼻子。
    桃紅險險收住腳,撇了撇嘴,倒真的考慮了起來。
    她的確與薛家舊黨有幹係,現下又聽聞此事,其實已經心中難安好幾日了。
    再經過這麽一說,到底沒忍住,匆匆離開。
    與此同時,也剛得到消息的顧淵坐在幾個兄弟間,剛想起身去江善善府裏瞧瞧,就被顧清拖住了。
    “三弟又去哪兒?你如今一天天兒的都不著家,莫非是打算辦事兒了?”
    “辦什麽,喜事兒嗎?”
    顧洺看熱鬧不嫌事多地湊上來道。
    顧淵扯開顧清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優雅矜貴:“少管閑事,有空多管管自己,二嬸可是給你挑了不少人家相看。”
    “嘖,哪壺不開提哪壺。”顧清沒意思地撒開手,歪在椅子裏。
    這京城果然太小,容不下他這尊大佛,看來,也時候出去遊曆一番了。
    幾兄弟自然不清楚他心中所想,不過就算清楚也會不清楚。
    身為長兄的世子顧溍這會兒也叫住了顧淵,想了想道:“江姑娘的傷可好了?你之前對外頭的傳聞並未澄清,總不好真壞了人家名聲,聽說他們有個師長,尋個合適的日子,請他們過府一敘吧!”
    說完,他又特意提醒道:“這也是母親的意思。”
    顧淵頷首,“我知道了!”
    見他離去,顧溍歎了口氣,弟弟長大了,都沒有小時候聽話了。
    想著,他掃了圈沒有小五的身影,打算去捶兩頓。
    書念不好就算了,武也練不好,將來如何獨當一麵。
    是弟弟,就不能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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