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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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蒔花館的幕後老板身份最簡單,盛京富商之一,隻是六月的身份還未查明,拿不到查封蒔花館的確實證據。
    無論是北國,還是曾經的四國,拐賣人口都是重罪。
    “不行,贖其他人可以,但六月不能走。”
    慕時雨態度友好一點,她們反倒有些不適應。
    “你不就是害怕楚家?盛京城可不是楚家能一手遮天的地方,已經有人在調查六月的身份,你隻有一個選擇。”
    慕時雨知道這個老板也不是什麽好人,沒打算和她好好商量,直接把錢袋放在桌子上,冷聲道:
    見過臨仙閣,再看蒔花館,就有種除卻巫山不是雲的感覺,空氣中的味道都很難聞,塗脂抹粉的樂人們費盡心思討客人喜歡。
    慕時雨將機關鳥收起來,猜出赫連川是想強行送給赫連景,堂堂北國帝王,被一個孩子拒絕了,肯定會認為很沒麵子。
    翻開蒔花館內被楚輝帶走的樂人名單,都是以月份為名字,一共七位。
    從記載的資料中得知她們和六月差不多大小,身世悲慘,命運坎坷,有的還曾是世家小姐。
    名單上並沒有明確的記載六月的生辰八字,其他人的身份無論真假,至少都寫得很清楚,連家庭成員都很詳細,隻有她那用孤兒兩字一筆帶過。
    巡察院想要查清一個樂人的身份並不難。
    馬車行至將軍府門口,慕時雨合上名單。
    黑炭的專屬豪華狗窩擺放在赫連景房間的門口,遮風又避雨。
    慕時雨擔心吵到睡著的赫連景,輕手輕腳的進到院子裏,剛準備打開門就被黑炭的眼睛閃到,豎起手指示意它不要叫,誰知赫連景稍微聽到響聲就醒了過來。
    “娘親?”
    輕快的腳步聲響起,赫連景打開了房門,努力睜開眼睛,見她沒有穿寢衣,垂著腦袋,喃喃道:
    “又這麽晚才回來。”
    “額……”
    方才還以一敵十的慕時雨麵對赫連景有些心虛,因為知道赫連景怕她沒休息好生病,怕她吐血,怕再也見不到她。
    但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
    慕時雨體會到當父母的不容易,還沒洗漱,就沒有抱他,將赫連川給的機關鳥拿了出來。
    “這是他做的第一個機關鳥,很有意義,好好保存著。”
    “好。”
    赫連景伸出雙手接過機關鳥,小手倒騰著,不知道碰到了什麽地方,原本還縮成蛋殼的機關鳥展開翅膀在赫連景手心懸浮著。
    “哇!這翅膀還能收縮,我以前玩的那些沒這個好看。”
    到底是個孩子,白天生氣不想誇赫連川,此時看不到他,完全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阿景,你真的才五歲?”
    為什麽懂得比她多?
    露香已經安排好了洗澡水,沒有打擾兩人說話,但慕時雨已經看到她。赫連景還記得不能在其他人麵前喊父王,悄悄說道:
    “是他教我的,他很厲害,就是時常腦袋疼,所以脾氣不好。”
    “頭疼?”慕時雨看著下午還在生氣,晚上就開始為赫連川說話的赫連景,感歎父親對一個孩子的影響頗深。
    “是的,他頭疼的時候,就會把我趕出去。”赫連景在機關鳥腹部摁了一下,機關鳥薄如蟬翼,實則裏麵有無數細針的翅膀緩緩收起,小心翼翼的捧著。
    慕時雨和赫連川的三次見麵,都刷新了她對他的看法。
    戴上麵具的洛川就像年少時的赫連川,還沒有變得嗜殺,無論對人還是對物的容忍度都很高。
    從赫連景的態度看來,赫連川時不時就會頭疼,而且不是一般的頭疼,不然怎麽可能讓擁有全天下的帝王束手無策。
    慕時雨搖了搖頭,清空繁雜的思緒。
    一件一件慢慢來……
    洗漱完,慕時雨把賣身契和名單放進能上鎖的抽屜裏。
    本來還想把今天的事情記錄下來,免得第二天醒來忘記了,可赫連景小小的身影就站在屋裏,倔強地要等她睡著才走。
    沒辦法,慕時雨隻能乖乖躺回床上,不忘提醒道:
    “好了,阿景,你也快睡覺,明天還得去書院。”
    “嗯嗯,知道了!”
    熄滅油燈後,隻剩下幾盞蠟燭,光線有些暗。
    赫連景伸出手觸碰到了慕時雨的嘴角,確認沒有摸到血後,十分自覺地邁著小短腿回到隔壁。
    牡丹摸了摸涼悠悠的脖子,感覺小命受到了威脅,訕訕的笑道:“別動手,別動手,隻是一張賣身契而已,哪值得大俠如此動怒……”
    慕時雨拿著六月的賣身契離開蒔花館,走之前找牡丹要了一份名單,進到馬車內,才發現赫連川已經不見了,隻剩下機關鳥孤零零的留在軟墊上。
    赫連川的神出鬼沒她已經領教過,不再擔心,坐到位置上拿著機關鳥仔細研究了一番。
    “你隻需要知道,別拿楚家當靠山。”楚家始終是個隱患,本來沒打算主動出手的慕時雨看清楚家內部的腐朽後,心裏已經有了謀劃。
    “口氣倒是很狂妄。”
    “哐啷!”
    牡丹愛財惜命,摔碎杯子想試探慕時雨是否有這個實力。
    蒔花館雇傭而來的護衛一擁而上,結果是看似人高馬大的護衛沒一個能打贏慕時雨,全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你是誰?”牡丹驚懼之餘,也沒忘記拿走錢袋,另一隻手捏著杯子,十分警惕的道,“六月在你那兒?是她告訴你的?”
    “不然我拿走的就不是六月的賣身契,而是你的小命。”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大概是隔行如隔山,完全不明白這木頭製成的小鳥怎麽能飛到空中。
    金錢堆造而成的屋子裏,有從各處借鑒來的裝飾,搭配在一起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牡丹身材微微有些發福,但容貌姣好,畫著精致的妝容,看上去也就是三十歲左右。
    從曾經動不動就屠城的亂世中活下來,尊嚴什麽的,已經不重要了。
    進蒔花館前,慕時雨重新戴上了麵具,拎著錢袋直接找到了蒔花館的老板牡丹。
    “贖六月?”
    牡丹看在那袋金子的份上,才見了慕時雨一麵。得知她想要贖走六月,臉色一變,皺了皺細長的眉毛,毫不留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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