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六脈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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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衣衛鎮撫司內,處處哀號。
    剛被帶來的馭獸師曲叟和計無花,結結實實地被捆縛兩座木架上。
    幽暗的光線從一尺大小的天窗上射了下來,好似一把利劍插在二人身上。
    血淋淋的傷口,潰爛的膿液,時不時出沒的老鼠和臭蟲,無不昭示著這是人間煉獄一般的地方。
    尋常的人隻是見到錦衣衛三個字都要嚇得腿軟,更何況是進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鎮撫司。
    馭獸師曲叟和計無花早已是傷痕累累,很顯然,大理寺的人也沒少用毒刑,隻是這二人嘴硬,被打得半死也隻字未肯透露。
    一名身著飛魚錦服的錦衣衛千戶站在馭獸師麵前,他用手指頭摸了摸計無花身上的傷口,低聲道:“真是可憐啊,大理寺的這群廢物隻會嚴刑拷打,如何能叫二位服氣?這樣的逼問自然是什麽話也問不出了,不過你們放心,我胡狄可不是這麽粗野的人,我有的是耐心和手段,我會一點一點,讓二位的每一寸肌膚都得到最大限度的使用!”
    這名錦衣衛千戶叫胡狄,負責典獄一事,是紀綱手下最得力的幹將,殘暴、冷血、瘋狂是他的特點,臭名昭著的鼠刑便是出自他的手中。
    曲叟哼了一聲,他的臉怪異扭曲,像是一隻半人半鼠的怪物一樣陰寒可怖,突起的口鼻還在怪笑著,仿佛在嘲弄胡狄折磨人的本事。
    胡狄有些不快,他一腳踏在曲叟的肚子上,一手握著匕首緩緩地逼近曲叟的嘴角,冰冷的刀刃抵著臉部的肌肉,發出哧哧的脆響。
    胡狄嘿嘿笑道:“你很喜歡冷笑啊,不如我讓你笑得更痛快些如何?入了我錦衣衛,自然是要笑口常開才是!”
    他的匕首在曲叟的嘴巴裏上下挖割,而後往下用力一剜,下顎露出褐黃色的牙齒和血肉模糊的一片。
    鮮血滴滴答答地落了一地,腥味彌漫。
    計無花渾身抖了一下,失聲道:“四哥!”
    曲叟雙眼一瞪,似是在嗬斥計無花,不要看他,更不可露了怯意!他七煞門的人何時會這麽怕死!
    胡狄笑道:“小姑娘,今日你可是有眼福了,可以免費觀賞我錦衣衛獨有的刑罰!”他揚了下手,喝道,“把鼠罐拿來,給我上七日刑!”
    曲叟聽了鼠罐二字,臉上的肌肉猛地抽動了下。
    他顯然也是知道胡狄想要用鼠罐來做什麽,想他自己本就是召喚這些鼠類的馭獸師,如今卻要被這些鼠輩啃咬,當真是奇恥大辱!
    胡狄陰鷙地笑道:“我知道你們馭獸的人把自己也當成野獸來看,動物之間都是階級分明,決不允許有物種越界的,鼠類應該是你手下最低級最卑賤的吧,想不到如今你自己卻要被這最低賤的老鼠吃掉,真是莫大的諷刺啊!”
    曲叟臉上的肌肉扭曲抖動得更加激烈,仿佛所有肌肉都要衝破表皮爆炸而出。
    胡狄哈哈哈地狂笑著,他隻覺得自己興奮得難以自持,因為很久沒有人能這麽激起他折磨的欲望!若是折磨一個奄奄一息毫無反抗能力的人,那多沒意思,折磨便是要遇強則強,最好是意誌力強大的人,這樣的人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卻還在堅挺著,這才是最大的悲哀,最大的快感!
    胡狄的手裏多了幾隻麻雀大小的灰黃色老鼠,他笑道:“這是我精心培育的雀鼠,它太小了,所以,進去也不會讓你死,隻會讓你很痛苦而已,不過我突然有另一個想法,不如讓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先試一下給你看?”
    他單手一翻,一個直筒黑罐就落在了計無花的身體上。
    而後十幾隻老鼠竄進了罐子裏,雖然還未點火驅趕老鼠,但計無花已經開始厲聲尖叫,聲音裏充滿了無限的恐懼!
    曲叟大怒,大叫道:“放開她!給我放開她!”他這一怒吼,嘴巴上鮮血就噴濺而出,看起來更加恐怖!
    胡狄厲聲道:“那就告訴我七煞門所有的秘密!”說著,他在罐子上蓋上蓋子,並點上炭火,罐子上麵加熱炙烤,罐子裏的雀鼠開始瘋狂爬動,抓撓著計無花的身體,嚇得計無花麵無血色,瞳孔都收縮成綠豆樣。
    曲叟渾身發抖,血水混著口水從他破爛的嘴巴裏溢出!他想活活吞掉胡狄!活活吞掉他!
    “不說?這是第一日!”胡狄怒了!
    計無花慘叫了起來,聲音響徹了整個典獄司,淒厲而絕望!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卻是錦衣衛指揮使紀綱,他聲色低沉道:“胡狄,暫且收了鼠刑!”
    “為何?”胡狄大為不解,這不解中還有一大部分不甘心、不痛快,畢竟他好久沒遇到這麽讓他有折磨欲望的犯人了。
    紀綱冷冷道:“自然是有人來保她了!”
    南城,馬車終於停在了劉府前。
    連日的風雨洗禮,讓原本就殘破的府邸更加不堪。
    禮部左侍郎劉子風早已在院子內等候,他大病初愈還不能正常行走,由一名下人用一輛輪椅推著。
    劉子風的氣色很虛弱,他見秦明等人來了,就微微轉頭令背後的下人先出去,在院子外等著,劉小芷去替代推著輪椅。
    劉子風率先道:“你們幾個人的身份,小芷已經跟我說了,這案子如今查得怎麽樣了?”
    秦明、白齊互相望了一眼,沒有說話。
    畢竟這劉子風是什麽身份,是何居心還未可知,這案子這麽隱秘自然是不能隨意說出去。
    劉子風自己笑了起來,他道:“看來是我想當然了,也罷,是我找你們來的,我就先告訴你們一些事,你們想必也知道七煞門的人想要的根本不是金銀財寶,而是另一樣東西,那麽你們想知道他們想要的是什麽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怔了下,轉為全神貫注。
    他們自然很想知道這七煞門的人想要偷什麽,這個問題太關鍵了,甚至直接影響他們猜出幕後真凶是誰。
    劉子風有意賣個關子,頓了下道:“想要知道七煞門的人要偷什麽,我就必須先跟你們講一件事,這件事可能我朝上下知道的人都不會超過十個,它不僅關乎你們破案,更關乎我大明江山社稷,所以我要你們答應我三件事,不知你們能不能做到?”
    這個關子賣得太大了,什麽事竟然整個大明知道的人都不超過十個人,還關乎明朝的江山社稷,還要眾人答應他三件事。
    白齊猶豫道:“劉大人,查案是我金吾衛的職責,但是若要答應你三件事,隻怕……”
    秦明道:“可否先說是哪三件事?若是不違背良心之事,都還好說。”
    劉子風道:“我也閑話少敘,這三件事,第一便是保密!聽了之後不可隨意泄露,否則於我劉家、於你們都是殺身之禍。第二,便是抉擇!自古帝王開立基業都是武德為先,守業卻必是文德為先,敢問諸位如今該以何為重?”
    這話問得秦明是一頭霧水,朝政之事他自然不是很懂,荊一飛更不必說,唯有白齊道:“不論文武治世,皆要以德為先,現今太平盛世,在下以為該是文德興盛之時。”
    其實這話若是在人前說,是非常危險的。
    昔年太祖朱元璋開創明朝基業,打下了萬裏河山,而後建文帝朱允炆接任,隻是此人太過文弱,心慈手軟,讓其叔叔朱棣得了造反機會,數次交鋒之後將其掀下王座,這朱棣風格與朱元璋幾乎是如出一轍,十分尚武,性子也是暴躁難測,登基以來所殺之人不計其數,似乎是什麽都不怕。但他內心深處也是有忌憚的人,就是如今依舊生死未卜的朱允炆,他朱棣尚武,不施仁政,所以最記恨別人說什麽朱允炆為人仁厚,以德治國,他朱棣以武治國不一樣開創了盛世太平?
    白齊方才說該是到了文德興盛之時,這話豈不是與造反無異?
    但他這人察言觀色最有一套,敢這麽說,自然是早已判斷出劉子風的政治傾向,果然劉子風點了點頭道:“好,這條也算你們過了,那第三個條件便是,我重病纏身,又遭此大難,恐不久於人世,若我走了,還希望幾位替我保護好小芷。”
    顯然,劉子風對自己的前程已經有了預感,他有著很特殊的政治身份,能存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所剩下的時間更是寥寥無幾,所以才想要及時托孤與人。劉小芷聽了這話,立即嚶嚶哭泣了起來,她雖與父親關係不算融洽,但畢竟血濃於水,這樣生死離別的話她又怎麽能受得了。
    劉小芷哭得淒切,白齊和秦明心裏卻還有幾分猶豫,畢竟受人所托,這可不是小事。
    不想,荊一飛卻徑直道:“好!我答應你,我荊一飛雖不說有多大本事,但小芷姑娘若遇難處,我必拚死相助。”
    “一飛!”白齊驚詫道,他心想這人平日裏對劉小芷最是提防,怎麽今日卻主動答應了對方。
    荊一飛道:“劉大人的為人我早已有所耳聞,即便是我與劉小姐素未謀麵,若是劉大人這般托付,我也當盡力相護,更何況劉大人還有重大的秘密告訴我們,足以說明對我三人十分信任,將心比心罷了!”
    荊一飛做事向來幹脆,劉子風看了她一眼,笑道:“荊一飛果然是荊一飛!整個大明都找不出第二個你這麽爽快的女子!既然你肯答應,我也就放心了。此事,我隻說一遍,日後還有沒有機會開口就不得而知了,希望你們認真聽好了。”
    他似是準備了很久,終於開口把這深埋心底的重大秘密說了出來,劉子風不知道這個秘密說給眼前的三人聽是對還是錯,但窮途末路,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與其讓自己帶著秘密進棺材,還不如找個更好的人替他把這件事妥善處置。
    畢竟這件事真的關係著大明的存亡。
    追溯源頭,此事還要從建文帝朱允炆親自組建的天章六侍說起,天章六侍神秘莫測,世人極少有知道的,但是知道這六侍還分為文武的,就更是鳳毛麟角了,也就是說這天章死侍共有十二人。
    文武六侍是朱允炆親自挑選組織的一個機構,武六侍已經暴露出來,教授楊應能,監察禦使葉希賢,金吾衛指揮使嶽鬆,駙馬都尉梅殷,翰林院編修程濟,以及少監王鉞,這六個人都是身懷異術的高手,隻不過除了自爆的王鉞和一直被秘密關押的程濟,其餘四人都是生死未知。
    相比武侍,這文侍就更隱蔽了,他們隱蔽到這些人都不知道對方是誰,所有的史書典籍上也都沒有一字一句的記載。因為文六侍肩負著一項更特殊的使命,他們分別掌管屬於自己的核心機密,除非皇上有諭令,否則絕不現身。
    而劉子風,正是文六侍的成員之一。
    更確切地說,張瑞、沈康、蔡離也是其中的成員,還有另外二人還不知姓名,他們六個人組成了文六侍組織,分別替朱允炆守護六個地方,保管六件十分重要得法器,這物品是朱棣日夜想要得到的,甚至說這些東西的作用比玉璽都要重要得多。
    玉璽是明麵上的皇位傳承,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而這六樣東西卻是內裏的傳承,是朱元璋精心設計,傳承給後世的王位象征,所以更不可或缺。
    這東西太重要了,朱棣不可能沒聽過,隻是他畢竟不是太子,也不是朱元璋當初既定的傳人,所以這消息他也隻是一知半解。建文四年,朱允炆戰敗出逃,朱棣就開始大肆捕殺建文舊臣,許多忠臣被處以極刑,甚至株連九族,下場慘不忍睹。一方麵,鏟除異己、祛除舊臣是朱棣的常規做法;另一方麵,調查這些人是不是六侍的成員才是他最終目的。
    這肅清行動持續了好幾年,劉子風等人能幸存下來,還能在朝中為官,足可見當年組建天章六侍時,建文帝的遠見和心思,這六個人埋得極深,所以根本沒有人會懷疑這些人。
    所以,到此可以明確,七煞門的人根本不是朱允炆派來的,而是來針對朱允炆的,盜取朱允炆留下的六件重要法器,重新開啟屬於他自己的一個時代。朱允炆不過是這人掩蓋他真正目的的一個幌子罷了。
    那七煞門的人是朱棣派出的?
    也不是!若是朱棣知道了東西在劉子風手裏,他根本不需要派出這些所謂的江湖人士,他隻需要安個罪名抓了劉子風嚴刑拷打便是了,這人一入錦衣衛,是沒有多少人可以招架得住的,所以想要奪取這六件法寶的人另有其人。
    一個不甘心現在局勢,想要扭轉乾坤的人!
    那幕後這個人究竟是誰,是一手策劃朱棣造反,而後卻一反常態蟄伏不語的道衍,還是高居太子之位,卻有名無實處處低聲下氣的朱高熾,還是位居藩王,不甘心隻為人臣的朱高煦、朱高燧?這個人的名字似乎是呼之欲出了。
    秦明等人現在終於明白了劉子風之前說的話的意思了,果然這是一個關乎自己身家性命,關乎金吾衛命運,甚至大明江山的大事!秦明就算不關心這黨羽爭鬥,但也明白這事態的嚴重性。按理說他們身為金吾衛,這劉子風為建文舊臣,還是天章死侍之一,那麽知道這個情況理應立即上報皇上才對。
    但是一來三人已經答應了劉子風保密的要求,二來劉小芷與他們三個有著不深不淺的交情,三來劉子風的為人口碑他們也很清楚,若是這樣舉報著實非英雄好漢所為,另外,案件已經查到這個地步,若不刨根究底也不是這三個人的性格。
    秦明問了一個核心的問題:“那這六件法寶究竟是什麽東西,有什麽用?”
    劉子風歎道:“這事說來話長,要追溯到明太祖為何在南京城建都了。”
    元末朱元璋攻占了集慶路,改名為應天府,開始準備在南京建都立業。南京城倚靠長江天險,又是魚米之鄉,民生富庶,無論從哪方麵來看都是個十分理想的定都之地,隻是南京作為明朝首都也有一個很大缺點,那就是風水不夠好!千年之前,秦始皇巡遊長江下遊一帶,見南京虎踞龍盤、黃旗紫蓋,藏有王者之氣,心生憂慮,恐後人借勢於此,特地命人鑿地脈、斷連岡,並埋金以鎮之,謂此處為金陵。從此金陵雖王氣尚存,但已是睡獅病虎,氣運不長,東吳、東晉和宋、齊、梁、陳六朝在此建都均是國祚不永,很多風水師自然開始紛紛質疑南京的王氣,提出了“金陵山形散而不聚,江流去而不留,非帝王之都也”的觀點。
    偏偏朱元璋這人最重風水,他對此顧慮再三,定都一事也是一拖再拖。好在他的手下有一赫赫有名的術士,劉基劉伯溫。劉伯溫獻了一策,力保金陵風水綿長,大明江山永固。劉伯溫所獻的計策,便是在南京城內設下六脈風水大陣,傳言這風水大陣由六處奇穴而出,綿連交叉,上可借天象,下可穩地脈,更可匯聚陰陽五行之精髓,讓王氣聚而不散,曆久彌新,劉伯溫還在這六處穴眼內放入六座寶塔,意為鎮穴。聽聞這寶塔結合陣法可變化出文象和武象兩種陣形,適應不同帝王的不同執政風格,確保大明社稷興旺永康。太祖朱元璋尚武,這陣法自然是以武象為主,而後建文帝朱允炆好文,這陣法自然就在登基之時改為了文象,文武交替,猶如陰陽輪轉,這既有利於平衡也讓發展變得有急有緩,符合了很多王朝發展的一個特點,隻是後來朱棣造反,直接奪了帝位,這風水大陣的秘密未能及時傳承,自然就隨著朱允炆的逃亡而隱藏在曆史長河中。
    劉子風的這一說法簡直是匪夷所思,但卻也契合了白齊一開始的預測,所謂的雷火盜竊案果然不是單純的案件,而是與風水有關,隻是這其中的關聯太過詭奇,有太過機密,所以南淮安雖然看出了一些端倪,但卻不肯介入其中。白齊突然驚了一下,那這麽說這劉府的地下一定有一處劉子風所說的穴眼了!
    果然,劉子風說道:“這聚珍閣的下麵確實有一處穴眼,它叫地泉穴。”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包裹的物件,遞給秦明:“這是打開地泉穴的鑰匙,我保管的法器叫太淵玉塔,就藏在這地穴下的玉泉之中,我現在把鑰匙移交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妥善處置。”
    秦明一時間有些不敢接這東西,並非它危險,而是承載了太沉重的東西,就憑他們三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能接得了這麽大的一個擔子嗎?這壓力真的太大了!而且最關鍵的是,秦明嗅出了一絲不安的氣息,畢竟這件事關乎劉府上下全有人的性命,劉子風憑什麽這麽信任他們三個人,光憑劉小芷的幾句話?不可能,劉子風的目的肯定不會這麽單純,他這麽突然地把這件事告訴秦明他們肯定是有另外的目的,當然劉子風作為正三品侍郎,病死的駱駝比馬大,也有的是辦法確保他們三個不敢造次,很可能這廢墟的附近現在都已經埋伏了數不清的高手,一旦秦明等人稍稍做得不妥,等待他們的便是如飛蝗般的暗箭!
    秦明突然明白了,這是一個旋渦,自己一旦接了鑰匙,就會卷入其中,就意味著做出了選擇,不可能再全身而退!他秦明是想撥開這層層迷霧,還是渾然不覺任人擺布?這是個兩難的選擇!
    良久,秦明心中終於有了答案,他接了鑰匙道:“那敢問劉大人,我們要怎麽做?”
    劉子風嘿嘿笑了起來:“會有人來找你們的,他會告訴你們具體怎麽做,在此之前,保管好這枚鑰匙就是了!對了,我聽小芷說,你有一把匕首叫藏鋒?請秦侍衛務必要好好保管,盡量不要在人前顯露,畢竟取名藏鋒二字,便是要你藏好鋒芒,不到關鍵時刻,切不可暴露鋒銳!”
    劉子風說完這些,感覺整個人越發疲憊,顯然他真的快到油盡燈枯之時,他躺在輪椅上歇了好一會兒,才朝劉小芷道:“我們出來久了,必然也要被人懷疑,先回去吧。”
    二人離去,殘垣斷壁間,隻留下愕然的秦明、白齊和荊一飛。
    秦明摸了摸自己右臂上的匕首,隔著薄薄的衣裳,能清晰感受到匕首上散發出的寒意和殺氣。
    這不可抵擋的藏鋒究竟有什麽來頭?
    他的父親究竟是誰,是死了還是去哪裏了?
    為什麽七煞門劍師的鶴羽劍與藏鋒的材質是一樣的?還有幕後的人究竟是誰?
    為什麽!為什麽?!這問題太多了,秦明隻覺得腦袋都要炸開了!
    天色陰沉,烏雲翻滾,一層一層好似波雲詭譎的謎團,等待眾人去一一解開。
    (“金吾衛”係列第一卷《風起金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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