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計劃西北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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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吊死鬼而已,還談不上讓在下改規矩,出去!”突然變臉嗬斥,這是女鬼沒有想到的事情。
    男子名叫顧知衡,一個常年病態,又脾氣古怪的家夥。
    當然,兩人……一人一鬼吧!
    可就在這種驚悚的時間段裏,有人借夜色前行。
    因為認識時間長了,偶爾笑說幾句撩騷話,男子也不放在心上,也不會當回事兒。
    “哎呦,九爺這是一個人待久了,怎麽說話還咬文嚼字的。”比起這文縐縐的古話,她還是更喜歡眼前的男人和她說現在的語言。
    午夜的時候,天空總是黑的可怕,也寂靜的瘮人。
    嘭的一聲,顧知衡懷裏的女鬼飛了出去,砸在了牆上,狼狽的掉落在地上。
    這就是為什麽女鬼從顧知衡一出生跟到現在,顧知衡還活著的原因,顧家祖宗們不允許!
    每次靠近顧知衡沒一分鍾,保證狠狠的被丟出去,一次又一次。
    當然,事情沒那麽簡單,接下來就是女鬼罵街的時刻了。
    對了,女鬼生前叫楚星然,是個世家千金,長得亭亭玉立、嬌小可人。
    可作風人品,實在是不敢苟同!
    這不,表演開始了,“一群牛鼻子老道,一群殘廢,一群騙子,我呸,我就喜歡顧知衡怎麽滴!”
    咳,顧知衡聽著有些尷尬,十幾二十年了還習慣不了。
    “有本事弄死老娘,沒本事就把人讓出來,死了也不知道少管點閑事,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啊!”
    雙手叉腰,口吐芬芳,有些難聽的實在是不好公之於眾啊!
    顧知衡無奈,隻得上前給自己的祖宗們上香跪拜認錯,然後起身把楚星然趕了出去。
    他從一出生就養在祖祠,一晃眼都二十三年了,對外麵的世界從一無所知到充滿期待,從期待到無所謂了。
    可能是獨處久了,到真的習慣了孤獨和寂寞,外麵的車水馬龍、燈紅酒綠便沒了一開始的向往。
    沒有去過外麵,沒去過學校,沒有好友,也沒有別人擁有過的童年。
    二十三年,日日月月年年,祖祠是他的庇所,也是他的牢籠。
    僅有的一絲溫暖,是他還沒出生時就盯上他的楚星然。
    教他吃飯,爬行,走路,說話。
    一起學習,一起打鬧,一起在手機和電腦裏觀看外麵的世界。
    像媽媽,像老師,像朋友,更像是家人。
    “姐,你能不能老實點。明知道靠我太近會被老頭子們教訓,怎麽就不長記性呢!”這就是所謂的口嫌體正直?
    看著啥事兒沒有的楚星然,顧知衡心裏還是很心疼的,雖然每次都是她自己作死。
    也不知道出去這兩年幹啥去了,人越來越不老實,行為舉止也是越來越大膽放肆,有一度顧知衡都懷疑楚星然做啥違法犯罪的事兒呢!
    當然,楚星然是鬼,上邊的法律管不著她。
    楚星然聽著顧知衡的話翻了個白眼,有些嫌棄的看了裏麵一眼,一群死了還不消停的老東西。
    要不是這次回來有重要的事,非得和裏麵那群老不正經的打一架。
    死了不去投胎,留在人世間做什麽,又不是她這種一死就成厲鬼的,想投胎都沒有機會。
    “你以為老娘想回來?這次回來帶你走,找到讓你續命的法子了!”話是吼出來的,吼完還不忘朝著祖祠裏麵呸了一聲,一臉的能奈我何。
    要不是為了自己的小朋友能多活幾年,楚星然才不想天天跑出去到處鬼混,好在沒白費時間,還真的讓他找到辦法了。
    雖然法子損了一點,能續命就可以,其他的都無所謂,命要緊嘛!
    至於這法子,還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方法源自顧家秘史記載,沿路西北而行,收集鬼怪心髒吞噬,續命的同時打破顧家罪孽下的命運懲罰。
    方法簡單粗暴,可關鍵在於記載裏的東西難尋,也不知顧知衡那身子骨撐不撐的住。
    西北之行勢在必行,老頭子們應該也會答應,也不知道顧知衡心裏作何感想,但這都不重要。
    現在正是春季,按記載裏的描述這會兒正是鬼怪肆行的時候,再拖下去還得再等一年。
    誰都等的起,可顧知衡的命等不起!
    “吱……呀!”聲音戛然而止,不要說顧知衡,吊死鬼都嚇了一跳。
    “小朋友,最近乖不乖,有沒有想姐姐啊!”變……變態啊!
    說話就說話,有必要靠那麽近嗎?
    到了顧知衡這輩兒,也都成了唯物主義,對什麽封建迷信思想十分排斥和不恥了。
    要說這家夥還在祖祠守著,也怪命不夠硬,從出生到現在,身邊都一直跟著不幹淨的東西,也就是常說的鬼怪啥的。
    尤其門口這位,跟了十年了。
    不過跟的最久的那位,這段時間似乎有啥大事,沒時間在顧知衡這裏浪費時間,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因為和那位相處的太久,顧知衡骨子裏更像是一個古人一樣,對於現代的東西倒是不太精通。
    他家祖上都是道家的,學的也是五花八門,沒有特定的。
    當然了,對於一個在世界停留了不知多少年的女鬼來說,說方言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她也聽的懂。
    顧知衡腦袋撇向一邊,不去看坐在自己懷裏的老相識,因為那貨穿的太暴露了,就是現代人的他都接受不了。
    “你……你下來,有話好好說,男女授受不親啊!”
    跪坐在蒲團上打盹兒的人也瞬間清醒了過來,今夜注定無眠了。
    “閣下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怎還是這般無禮,急急燥燥的成何體統!”聲音沙啞低沉,甚至有種碎瓷器碰撞一般的刺耳。
    風肆意妄為的吹動院子裏的青竹,寥寥無幾的狗吠聲從深巷中傳來,穿堂而過的風聲也不留情麵的叫囂著。
    “啪”的一聲,大廳的門被風關上,牌位前供著的香瞬間熄滅,有不少的香灰被吹落在了長案上。
    跪在蒲團上的男人雖然今年二十有三,可那老神在在的樣子,會讓人不敢輕易的看低他。
    對於男子的惱意,也隻聽門口傳來銀鈴兒般的嬉笑聲,多了幾分怪嗔,少了幾分真心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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