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控製不住(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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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此宴席,國舅新納妾室娉姬的消息便在京城傳播開來。據說此女極美,長相酷似顧相先夫人梅馥,深得國舅喜愛,不僅給她正夫人的禮遇,還為她公開與戚煙太妃叫板,強奪淮王妃席位讓其就坐為她爭臉,裏裏外外都是維護至極,唯恐其受一點委屈。
    而關於那張臉,更是讓眾人嚼爛了舌根。當時出席春宴的眾貴婦回家後,便把顧相二夫人沈冰柔在席間的失態細細描繪了遍,再聽娉姬不以為然地倒出顧相先前的錯認,更是惹得好事之人猜忌八卦,連連翻出了梅馥、顧少元、沈冰柔三人的愛恨糾葛,是非對錯,這一盤一論,生生把那掩在塵埃中的舊事又亂到了台麵上。
    隻道沈家冰柔所以能嫁給顧相,是因為先夫人梅馥為其牽線搭橋時被所相之人折辱,失了清白,顧相一時過意不去才勉為其難娶其過門。
    京城人士又極講究臉麵與門第,能與沈大小姐相親之人挨個邊數過去無非就那麽幾個,不多幾天,那折辱沈冰柔之人便被活生生地人肉了出來,原來是新晉侍郎林殊同。這林殊同與沈冰柔不成之後,通過各方謀薦被史尚書的嫡次女史舒蘭相中,已在正月裏過了婚聘訂禮,眼下正準備迎娶新嫁娘過門,卻不想謠言四起,收不住後竟越吹越盛。
    是人都好麵子,好在還沒有舉辦親事,史家終於受不了旁人的風言風語,遣了媒人去林府退了親。
    正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苗頭一下子指向了自己,林殊同苦不堪言,百口莫辯。雖說不過少了一門親事,但與達官顯貴聯姻,對於他這種沒有靠山的外官來說何其重要,如此下去,壞了名聲,不但娶妻無門,更是在官場上斷了前路。
    他在史尚書門前站了一天一夜,終不能令史家改變主意。他一外官入京,本在偌大京城裏沒有根基,這一下的打擊完全是致命的連根拔起。他滿腹抱負,豈甘願平凡,經人提點,林殊同備上禮物,當夜便駕著一輛馬車往皇城東邊的國舅府駛去。
    夏雪籬生活簡單,往常除了必要的上朝之外,大多數時間都喜呆在府中。未納梅馥之前,偶爾有了興致還會和朋友去郊外看雪聽琴品茗一類,不過梅馥發現,那個“朋友”也僅僅限於花漪紅一人。現在因梅馥這層關係,花漪紅和夏雪籬平素的走動反倒少了,梅馥知道花漪紅是怕尷尬,畢竟每每三人在場時,夏雪籬也不回避與她的親昵,梅馥不自在,花漪紅更是把視線移開,假裝沒有看見,久而久之,或許也是懶得再裝,花漪紅來的次數越來越少,最近一陣子完全是沒了消息。
    花漪紅不來,夏雪籬便讓梅馥替代。梅馥皺著眉好不容易磕磕絆絆彈完一曲《平沙落雁》,眼見美人榻上的夏雪籬麵色如常,這才鬆了口氣。
    “彈完了?”
    夏雪籬放下書卷朝梅馥招手,梅馥隻得上前,剛恭恭敬敬垂首站在他身前時,已被夏雪籬一把攬住抱在了膝上。
    他身體雖一向柔弱,但和梅馥女子身量比起來也是肩寬臂闊,梅馥被他圈住,一時無法動彈。聞著鼻畔混著藥味的清香,梅馥頭腦有些漿糊,雖時刻提點自己不過做戲,全是假的,可久而久之,竟開始有些貪戀這溫暖的懷抱。梅馥垂下眼睛,躲開了夏雪籬勾魂的視線。
    “我比不上花漪紅,主上下次若想聽琴,還是讓花公子進府吧。”
    “哦,你不願意?”
    夏雪籬曲指玩著梅馥胸口的帶子,他把帶子繞到指尖慢慢地打著璿兒,好似下一秒便會輕輕拉下。
    梅馥呼吸一窒,眼睛隨著他的動作,胸口的緊張感一絲一絲蔓延開來。雖然現在已是他的侍妾,但兩人除了尋常相處,平常夜宿都是分開的,偶爾夏雪籬興致好也會對她摟摟抱抱,不過在梅馥看來無非是出於玩心與逗弄。每每自己呼吸不穩,麵紅耳赤時,他都會笑著放開她,在耳邊溫聲蠱惑。
    “既然娉娉已是我的人,不如就一直當下去吧。”
    “夏雪籬!你,你說什麽?”
    梅馥臉上一熱,不由提高了聲調。
    “沒什麽。”夏雪籬從背後把她抱緊,腦袋枕在梅馥的肩膀上。梅馥最怕他這樣的動作,因為每每如此,她便隻得僵直著身子,完全不敢回頭,生怕一不小心側臉過去便會與他發生更不得了的親密接觸。
    就在此時,夏雪籬也故技重施,感受到右肩一沉,他的呼吸在耳畔徘徊,梅馥麵上一熱,咬緊了下唇。
    “如果我哪一天不見了,娉娉會想我嗎?”
    “不,不見了?”
    梅馥鸚鵡學舌,腦中有些茫然。
    “嗯,不見了,娉娉會不會想我?”
    夏雪籬把梅馥的臉扭過來,靜水無波的雙眸倒映出梅馥不自在的表情。
    四目相對,梅馥睫毛顫了顫,她完全搞不懂夏雪籬這句話的意思,躲不開他探究的視線隻得不自然地閉上眼睛。
    “主,主上是說笑吧?你怎麽可能會……”
    剩下的話便被夏雪籬的吻堵住,梅馥睜大眼睛,待反應過來之後便拚命掙紮。若說先前還是虛以為蛇的敷衍,這下便是使勁了吃奶的勁。夏雪籬似早已料定了她的抗拒,騰出右手輕鬆扣住了她作亂的雙手,一個俯身便把她壓到榻上,而另一隻手也沒有閑著,竟一下拉開了先前玩了半天的衣帶,僅僅一扯,外裳便已除去。
    眼下已進入暖春,衣服本就穿得十分輕簡,再加上夏雪籬刻意讓梅馥與從前區別開來,詐死重生便一直走妖嬈嫵媚路線,並非像其他女子一樣裹得嚴嚴實實,外裳褪下之後齊胸襦裙上白膚盈盈,暴露在空氣中,隨著夏雪籬指尖的輕舞觸碰陣陣顫栗。
    “夏雪籬,你幹什麽?!”
    口中一陣血腥,夏雪籬捂著被咬破的唇角揚起了頭,見梅馥黑著臉,瞪大眼睛怒視著他,夏雪籬勾唇一笑,撐起身子坐起來。
    雙手剛得到自由,顧不上衣冠不整,梅馥本能地揚起右手,眼看就要揮下,卻在落下時鬆了力道,一個偏身便把夏雪籬束發的金冠打落,瞬間黑發傾瀉,襯著夏雪籬眼下的殷紅淚痣,竟生出股邪魅入骨的味道,可梅馥卻覺得遍體生寒,自己竟然對他動手了,她看了看右手,在夏雪籬還未動作前已經自覺地雙膝跪地。
    “主子,怎麽了?”
    門外的阿九聽到動靜,已經飛快地閃身進來,見屋內兩人衣_冠不整,幹咳一聲本欲退出,雙眉卻在掃見夏學籬唇角血跡和披散墨發時不由緊緊皺起,怒目瞪向梅馥,掌心慢慢聚力……
    夏雪籬卻在他準備動手前及時向前一步,不偏不倚擋在了梅馥跟前。
    “沒事,以後沒有我的吩咐別老跑進來。”
    “呃,是。”
    阿九狐疑地看了地上的梅馥一眼,雖看不真切,但明顯又是這個瘋女人對主子動手了。
    夏雪籬見他眼睛亂飄,聲音驀然變冷。
    “還不出去!”
    屋裏再度剩下梅馥與夏雪籬二人。梅馥跪在地上,雙手伏地。
    “是娉姬逾越了,請主上責罰。”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也就是她太傻,都這麽幾個月還沒有完全入戲。
    夏雪籬蹲下身子,黑發散落,落在梅馥的光裸的肩上,絲癢難耐。可梅馥完全不敢動,下一秒,身上一暖,原是夏雪籬把地上的衣裳撿起幫她披上,輕聲歎道。
    “對不起,梅馥,這次是我……”
    他沒有說完,可梅馥卻聽到眼前人方才的那兩個字時臉色一陣蒼白。都多長時間了,第一次從夏雪籬口中喚出自己的真實的名字,梅馥怔住,完全不知作何反應。
    可僅是一瞬,夏雪籬的聲音已恢複了先前的輕佻隨意。
    “怎麽,難道娉娉要讓我幫你穿上嗎?也好……”
    梅馥驚覺,正要伸手自己穿上,那邊廂夏雪籬已經抬起她一隻手臂穿進衣袖。
    “讓我來。”
    梅馥咬了咬唇,隻得配合他的動作,最後看他認真地把她胸口束帶綁好,還紮了個漂亮的蝴蝶結,一時無語。
    就在此時,門外阿九一聲咳嗽。
    “主子,林殊同求見。”
    聽到這個名字,梅馥麵色微變,她還清楚地記得當日珍閣樓裏,林殊同反口指證她的模樣,胸口不由一陣起伏。
    她的反應,盡數落在夏雪籬眼中,他鳳目一挑,含笑道。
    “還在記恨他當時不肯替你作證一事?”
    梅馥冷笑一聲,搖頭。
    “人都是自私的,仔細想想,當年他為我作證,於己沒半分好處,我可沒資格要求人家為我兩肋插刀,我隻不過,想看看這道貌岸然的林侍郎為了自己的前途,能做到什麽地步罷了。”
    料想他此番前來必定是因沈冰柔之事,就不知道夏雪籬會如何處理,梅馥看向夏雪籬,正巧夏雪籬也偏頭看她。
    “既然娉娉好奇,那就和我一起去會會林侍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