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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這時，門口的服務員敲門進來給兩人送來了飯菜。
    蘇天堯讓服務員先出去了。
    “喬喬，你不必用這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
    我的悲慘人生不是你造就的，你並沒有錯。
    我問你，你在十八九歲的時候夢想過自己的未來嗎？
    你的夢想是什麽？”
    喬喬咬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沒關係，你說就是了。”
    “我”喬喬歎口氣：“我爸爸是個大學教授。
    他就希望我能夠考師範大學將來也做個老師。
    不過我爸說我人生中一直都在叛逆。
    所以從小，我就沒有想過要繼承我爸的意誌。
    我小時候看電視劇，特別喜歡都市愛情片裏那種大城市裏的女主人公在高級寫字樓裏一個人坐著一個小方格子的那種感覺。
    所以我在高考完填誌願的時候報考了會計專業。
    我喜歡做白領。
    可是念完大學之後發現這個年代的工作是不分配的。
    找工作成了最大的難題。
    如果回山城的話，我爸我媽都可以通過關係給我找一份很好的工作。
    可是我不喜歡過這種被父母操控的生活。
    所以我就繼續留在南城考了研究生，這樣，一直到畢業進了邵氏集團工作。
    我覺得，我的夢想因為認識了小月兒實現了。
    至於家庭方麵。
    經曆過一次痛徹心扉的失戀之後，我隻想找個有錢人。
    當時嫁給齊景煥的時候完全是個意外。
    他長的帥，穿軍裝又特別有範兒。
    說起話來聲音很好聽。
    看我的時候眼神很迷人。
    所以因為一個賭，我們就結婚了。
    現在想想，我命真好，老天爺真的眷顧我。
    在結婚後，我發現他家裏居然超級有錢。
    可能是因為老天爺知道我愛財如命吧。”
    蘇天堯聽她這樣說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她明明就不是一個那麽愛財的人。
    哪有愛財如命的女人會這樣說自己的呢。
    她們都會想濮蘿那樣，為了得到想要的一切不擇手段。
    不是老天爺眷顧喬喬。
    而是齊景煥那小子太有看女人的眼光了。
    喬喬努嘴：“你笑什麽，女人愛財就不行了嗎？
    你沒聽說過那兩句話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我的夢想是做一名軍人。
    不是普通的兵，是做軍官。
    就特別希望能夠穿上一身帥氣的軍裝。
    手底下領著幾個兵，為國為家做貢獻。
    最好能做個特種兵，因為我喜歡打架。
    不刺激的人生太無趣了。
    十七八歲的時候，我的憧憬就是在二十七歲的時候結婚。
    找一個你這種性格的女孩子結婚生子。
    我跟你說過了吧，你是我喜歡的類型。”
    喬喬臉一紅，她記得呢。
    鮮少人有人喜歡她這種火爆脾氣的女人。
    男人不都喜歡小鳥依人會撒嬌的女孩兒嗎。
    顯然，她不符合大眾男人的口味。
    所以當初蘇天堯說喜歡她這種類型的女人時，她記得清楚著呢。
    蘇天堯鬱悶的喝了一口水。
    “喬喬，每個人都有夢想。
    我的夢想…被毀了。
    剛坐牢的那幾年，我不習慣。
    所以總是被打。
    有的時候挨了打還不能抱怨。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不止一次想過自殺。
    因為覺得活不下去了，那裏麵的日子，真的…不是人過的。”
    喬喬眉心緊蹙，覺得自己沒有說話權。
    看著蘇天堯這樣痛苦，她真的覺得他其實也挺可憐的。
    如果不是委屈到了這種程度，誰會有這麽強的恨意呢。
    “齊景煥過的再痛苦，他也擁有自由啊。
    但我沒有，我有的隻是罪名和滿滿的恨。
    所以，我不可能原諒他。
    不可能不恨他。
    更不可能雲淡風輕的跟他說一聲‘兄弟，沒關係’。
    有關係，真的有關係。
    我太痛苦了。
    我無數次的後悔，無數次的懊惱，無數次在心裏希望時光能夠倒回。
    我時常做夢夢見我跟濮蘿出事那天齊景煥給我打電話。
    他跟我說他的煩惱後，我沒有幫他去找濮蘿。
    而是告訴他我在玩兒遊戲。
    讓他不用搭理那樣的女人。
    如果時光真的能夠倒回，我會這樣告訴齊景煥的。
    我有事，去不了。
    隻要這六個字，我就可以改變自己的人生。
    可我偏偏…去了。”
    蘇天堯說著臉色有些發冷。
    喬喬凝眉：“對不起，我好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題。”
    蘇天堯勉強一笑：“這種時候我怎麽這麽想喝一口酒呢。”
    喬喬咬唇深吸氣：“喝什麽酒呀，沒聽說過過借酒澆愁愁更愁嗎。”
    她說著開起了玩笑：“而且喝酒的男人容易變老哦。”
    “誰說的？”
    喬喬拍了拍自己的心口：“miss喬說的。”
    蘇天堯抿唇一笑：“不過說真的，你怎麽想到跟陳正說要跟我們繼續合作的？”
    既然喬喬不打算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蘇天堯也沒打算繼續跟她訴苦。
    他本來也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內心深處的那點悲傷。
    一個人消化掉挺好的。
    喬喬伸出五根手指撥拉了一通：“我這麽掐指一算。
    如果繼續跟你們公司合作的話，會有人請我吃大餐的。”
    蘇天堯撇了她一眼：“胡說八道。
    你天天在家裏就這麽忽悠齊景煥的。”
    喬喬不爽：“怎麽能說這是忽悠呢。
    這是生活小情趣好嗎？
    跟齊團那種性格的人在一起，我要是也跟他那樣兒似的。
    我倆的日子還怎麽過呀。
    他不愛說話，我愛說話。
    我們這叫互補，懂嗎？”
    “我怎麽覺得你跟我這樣的人在一起才更合適呢？”
    蘇天堯狀似無意實則故意的說給她聽。
    喬喬尷尬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
    “你說錯了，咱們兩個才不合適呢。
    因為都話太多。
    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很容易吵架的。”
    “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
    “我跟齊團就很少吵架。”喬喬揚眉得意了幾分。
    “那是因為他不愛你。”
    喬喬啪的一聲將筷子砸到了桌上瞪向蘇天堯。
    他看著她：“你這麽看著我幹嘛？我說的是實話。”
    “屁話。”喬喬瞪他聲音不爽：“你說的是屁話。”
    蘇天堯蹙眉：“你這女人，怎麽說著說著就不上道了呢。”
    “誰讓你說我老公不愛我的。
    我這心情好好的，你一盆冷水給我澆下來。
    本來小火苗兒也不大，你給我潑的直接凍住了。
    我怎麽這麽煩你呢。”
    蘇天堯無語一笑：“你得認清現實。”
    “什麽是現實。
    你憑什麽說齊團不愛我。
    這都十五年過去了，你能別因為那點兒屁事兒就老覺得自己了解齊景煥嗎。
    誰這輩子不做錯點事兒呢。
    你敢說當年你被人下了藥後連推開一個女人的力量也沒有了嗎？
    我就不信。
    你當初大可以衝到洗手間裏開涼水把自己泡在裏麵後打急救電話啊。
    人家都說，如果一個男人不想碰一個女人的話，即便給他灌迷魂藥都沒用。
    你說你，之前把她送進酒店的時候已經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了。
    你都已經把她送回去了，當時她親你的時候，你直接推開他跑出去不就得了。
    那個年代在酒店開個房間點個那種服務還不簡單嗎。
    幹嘛要就勢從了那個濮蘿？
    這事兒怪誰。
    也怪齊團嗎？
    藥是齊團下的嗎。
    是齊團讓濮蘿勾引你的嗎？
    是齊團讓你隱瞞嚴夏的事情的嗎？
    是齊團讓嚴夏不管你的嗎？”
    蘇天堯打量著忽然炸了毛的喬喬。
    他忍不住無語一笑：“這才是你的心裏話吧。”
    “沒錯。”喬喬聲音極其不爽的喝道。
    蘇天堯看著她揚唇笑著：“所以說，有些女人真不能惹。
    一生氣就原形畢露了。
    不過也幸虧我今天惹了你。
    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心裏原來是這樣想我的。
    你覺得，當初我留下睡了濮蘿是故意的？”
    喬喬瞪向他：“我沒說你是故意的。
    隻說你有機會離開，但你卻沒有離開。”
    蘇天堯沉聲看著她，臉色很是糾結。
    喬喬蹙眉：“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蘇天堯歎氣：“喬喬，我是一個男人。
    不是所有男人在那種時候都能理智的分析所有的事情。
    我當時隻是聽從了身體的指揮而已。
    我早就知道濮蘿這個人不簡單。
    可我絕對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壞到這種地步。
    我承認，如果我知道的話，我可能會拚命的保持清醒和理智，用你所說的那些方法避開那個女人。
    可是，被那種藥纏在身上後又碰到女人主動勾引。
    想要甩開這個女人，真的很難…”
    見蘇天堯的口氣忽然又軟了下來，喬喬鬱悶。
    最不喜歡這樣聊天了。
    感覺好像自己欺負了蘇天堯一樣。
    看把他給痛苦的。
    她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哎呀不管啦不管啦。
    我才不要管過去的那些閑事兒呢。
    我要吃飯。”
    她重新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
    蘇天堯也決定不再繼續談這個令人作嘔的話題。
    他看向喬喬道：“我還以為你一起之下就要走了呢。”
    “我有病啊，這麽貴的菜點都點了。
    就算氣死，我也會先把這些菜吃完再咽氣兒的。”
    蘇天堯抿唇笑了起來。
    喬喬想到什麽似的又道：“對了，我又想起了點兒事情。
    蘇天堯，我問你，你之前在監獄裏的時候，真的找人報複齊景煥了嗎？”
    蘇天堯臉色一轉不悅的看向她：“好好的吃著飯呢。
    聊這個話題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