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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真的能記住兩個人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呢。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是她嗎？是她吧。
    不然，他為什麽要這樣特地解釋呢。
    眼睛酸酸的，自己被自己的想法感動到了。
    是她的，一定是的。
    她能感覺的到。
    齊景煥帶她來到操場上，夜色下，許多年輕人在跑步。
    喬喬壞笑：“齊團，咱們兩個比賽吧。”
    “比賽？”
    “對呀，比賽，我們比跑步，看看誰能贏。
    輸的人要為贏的人做一件事情。”
    齊景煥側頭一笑：“那你輸定了。”
    “我還沒有說完呢，你也知道我們的比賽是不公平的。
    所以你要讓我半圈兒。
    我跑兩圈，你跑兩圈半。”
    齊景煥想了想：“可以，這樣似乎很公平，那你在這裏等我。”
    齊景煥說完就開始往後跑，喬喬回頭看他，他倒真是認真的退回了半圈呢。
    到了地點，他給喬喬打電話，喬喬手機接通後齊景煥道：“開始跑吧。”
    喬喬撒腿就跑，她心想，一定要贏。
    她有件事情一定要讓齊景煥為她做。
    一開始齊景煥以為喬喬是跑著玩兒的。
    沒想到他追了一圈兒竟然沒有找到她的人影。
    看樣子她倒是真的很認真，他幹脆也馬力全開的開跑。
    最後半圈，齊景煥終於追上了喬喬。
    聽到齊景煥聲音的刹那，喬喬尖叫道：“不行，齊團，我一定要贏，你讓讓我。”
    齊景煥看她認真的樣子當真放緩了腳步。
    喬喬如願獲得了勝利。
    不過她累的氣喘籲籲的，像是跑了個馬拉鬆似的。
    倒是齊景煥，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的站在她麵前。
    喬喬簡直無語了，幸好她耍賴了，不然肯定會輸的很慘。
    齊景煥笑道：“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麽？”
    喬喬揚眉一笑：“回去再說，回了北京我會告訴你的。
    哇，今天心情實在是太好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看她臉上的笑容那麽清爽，齊景煥的心裏也覺得很舒服。
    在酒店裏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齊景煥起床就打了一通電話。
    他約了一個老師見麵。
    喬喬隻聽到了這些內容。
    她當時還有些納悶，找濮蘿的身體還要見什麽老師呀。
    難不成他聯係的這位老師知道濮蘿的秘密？
    八點的時候，他們叫上蘇天堯一起下樓。
    蘇天堯昨晚睡的似乎不太好，整個眼圈都發黑。
    喬喬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是國寶沒化妝呢。
    三人一起下樓出了早餐。
    整個過程，齊景煥和蘇天堯一句話都沒有說。
    倒是喬喬嘚嘚個沒完沒了。
    她當時就想，如果她不來的話可怎麽辦呀，這兩人簡直是快要把她的尷尬癌逼犯病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真是為這兩個人操碎了心呢。
    吃過飯後他們一起下樓打了個車目的地直奔隸屬於山城管轄的一個小鄉村。
    出租車開了一個半小時才到。
    這小鄉村在山城和玉城的交界處，是個很窮的村子。
    從出租車上下來，喬喬不解的看向周圍：“齊團，我們不是要到山城找濮蘿的身世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這是兒哪兒呀。”
    “這裏…可能是濮蘿的故鄉，走吧，你們跟我來。”
    喬喬和蘇天堯對望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既然來了，總也不能就這麽空手而歸。
    齊景煥已經先走了。
    喬喬拍了拍蘇天堯的肩膀道：“別懷疑了，來都來了，走吧。”
    蘇天堯揚眉歎口氣，也隻能這樣了。
    齊景煥在村子裏一路打聽來到了村子裏的小學。
    所謂的小學，其實就是一排簡陋的平房。
    平房雖然簡陋，可是屋頂的瓦都是新換的。
    看起來像是剛剛裝修過沒有多少年似的。
    因為她一路進來的時候留意到村子裏許多房子比這裏的房子還要舊。
    平房旁邊有一個不大的操場，目測一圈隻有兩百米。
    不過操場上竟然難得的有很好的植被和觀景台。
    喬喬環視周圍一圈道：“齊團，你帶我們來這裏是見你約好的那個老師嗎？”
    “對。”齊景煥回答喬喬的時候正在打電話。
    他才剛說完，手機就已經接通了。
    “徐老師，我現在就在操場觀景台對麵的這條路口上。
    您在哪裏，我們現在就去見你們。
    是嗎？好好，那我們在這裏等你們。”
    齊景煥剛說完斜對麵不遠處一處門口掛著教職工辦公室的平房裏走出一個穿著白襯衣，帶著眼鏡的瘦高個中老年男子。
    男子看到喬喬他們等人的時候招了招手。
    齊景煥道：“應該就是他了，走吧。”
    他帶兩人一起走進那個瘦高個男子的對麵問道：“你好，請問是徐老師嗎？”
    “我是，你是齊先生吧。”
    “是，我叫齊景煥，今天休息還特地將你叫到學校來。
    實在是很抱歉，打擾到你休息了。”
    “這倒沒事，隻是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們。
    你們跟我到辦公室來吧。”
    三人一起跟著這位徐老師走進了教職工辦公室。
    這辦公室像是一個教室那麽大。
    裏麵對擺著十幾張桌子。
    看起來，應該是十幾個教職工共用一個辦公室的。
    幸虧今天是周末，不然的話平常在這裏談話肯定很不方便。
    徐老師給三人一人拉了一把椅子：“三位請坐吧。
    之前好像說來兩個人的。”
    四個人都坐下後，齊景煥道：“徐老師抱歉。
    這位是我愛人，我愛人也是臨時決定要來到。
    當時都要上飛機了，所以也就沒來得及告訴你。”
    “沒事沒事，我就是隨口這麽一說。”
    蘇天堯坐在一旁有些心急了：“你們兩個應該也不認識吧。
    既然不認識就不要寒暄那麽久了，趕緊說正事兒吧。
    大家的時間都挺寶貴的。”
    齊景煥臉色尷尬了一下瞪了蘇天堯一眼。
    那徐老師也點頭笑了笑。
    他嘴上雖然不說，可是心裏大概也有些意見的吧。
    喬喬最了解當老師的這群人的心了。
    她家那位老爸在家裏算是絕對的權威。
    她和媽媽很少說什麽忤逆他的話。
    因為他覺得自己是教師。
    他說的話就都很有道理。
    喬喬抬手拍了蘇天堯的手臂一下。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蘇天堯抱懷不爽：“我說的也是實話吧。”
    “好了，那我們就直接談正事兒吧。”
    那位徐老師看不慣的打斷了蘇天堯的話。
    他將目光落到了齊景煥的臉上。
    齊景煥點頭：“好，徐老師，我發給你的那張照片上的女學生你確實教過的吧。”
    “沒錯，那孩子我第一眼看到就知道是我帶過的。”
    蘇天堯看齊景煥問道：“什麽女學生的照片？濮蘿的嗎？”
    齊景煥道：“對，不過不是濮蘿年輕時的照片。
    是她小時候的照片。”
    “你怎麽找到她小時候照片的？”
    “這個以後再說。”
    齊景煥說完問道：“徐老師，你確定這個孩子就是你帶過的孩子嗎？
    不會是認錯了吧。”
    “不會，肯定不會。”徐老師篤定的搖了搖頭，那眼神中寫滿了自信。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蘇天堯揚眉：“都快三十年了，說不定你記憶也會有問題了呢。”
    喬喬咬牙，怎麽好好的話從蘇天堯的口中說出來都像是要打架的呢。
    她伸手按住坐在自己身邊的蘇天堯的手臂：“你別說話。”
    “我就是來找真相的，你不讓我說話怎麽找？”
    “那你就好好說。”喬喬和蘇天堯的聲音都不大。
    可是因為與對方坐的太近，所以他們的話別人都能聽到。
    徐老師笑了起來：“行了，你們也不必因為這點小事兒吵架。
    我跟你們非親非故的，你們的態度跟我沒有多大的關係。
    這位小夥子的問題也不是瞎問的。
    的確，將近三十多年過去了。
    我的記憶的確可能會出錯。
    但對這個孩子，我不會記錯的。”
    喬喬聲音很溫柔的問道：“徐老師，你這樣肯定，一定是有什麽讓你記憶猶新的事情吧。”
    “是啊。”徐老師點了點頭。
    “這孩子…怎麽說呢，絕對是我執教近三十年的人生中遇到的唯一一個特殊的孩子。
    我記得特別清楚，那是我當教師的第二年。
    第一次做班主任。
    這個孩子那年上小學四年級。
    小女孩兒長的挺漂亮的。
    可是眼睛裏從來沒有一般小孩子眼中該有的那種快樂。
    每天都活的很小心翼翼的樣子。
    那個年代還沒有現在這個時代的孩子們能穿的那麽多好衣服。
    可即便如此，別的小孩子也是幾天都會換一身衣服的。
    漂不漂亮另說，可起碼是有改變的。
    但是這個孩子…從來都是穿著一套土灰色的小領子衣服和一條深藍色的褲子。
    衣服上有很多的補丁。
    一開始，我倒也沒有特別注意到這個孩子。
    隻是以為她家裏條件不好而已。
    直到那一次，這個孩子無緣無故的曠課了。
    第一天的時候，我以為她生病了，她的家長沒有時間來幫她請假。
    結果第二天她還是沒有來。
    作為班主任，我是要為孩子負責任的。
    尤其那才是我剛執教的第二年，正是熱血沸騰想要做一個好教師的時候。
    那天放學後，我就踩著自行車去了這個孩子家裏。
    那時候這個孩子還不叫濮蘿，叫盧曉羅。
    就在隔壁不遠的村子裏。
    這個村子叫盧家村，村子裏大部分人都是盧姓的。
    我去了盧曉羅家後第一次知道那個孩子為什麽每天都隻穿著一件衣服。
    她家裏很窮，不是我能想象的那種窮。
    那時候別人家的院牆已經都換成了磚砌水泥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