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2章 離婚,規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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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張素珍還是帶著兒子徐飛去見了徐正太。
    這次依然是田甜隨訪。
    雙方見麵的時候。
    是在一間小房子裏。
    雙方之間隻是隔著一張桌子,走兩步,就能相擁。
    這是監獄格外‘開恩’的結果。
    隻因徐正太這段時間表現很好,坐牢都快四年了,若是獲得減刑機會,估計要不了兩年,就能出獄了。
    張素珍抱著兒子,坐在一把椅子上。
    徐正太坐在她的對麵。
    再次見麵。
    麵麵相覷,半晌無言。
    對比大半年前。
    現在的徐正太更為憔悴、眼神看起來都無法聚焦,很散漫。
    隻有偶爾在看向張素珍的時候,眼中是有光的,但如今,這種乍見愛人就為之驚喜的光,也黯淡了下來。
    這半年。
    徐正太跟獄友們聊談過,他們都一致認定是張素珍出了軌,騙了徐正太。畢竟一個跟自己兄弟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子,怎麽可能是自己的種?這是把他徐正太當傻瓜嗎?還是說認為他眼瞎,臉盲?連一個人的長相都分辨不清楚?
    正是因為他自己主觀臆斷。
    再加上獄友們的一致認定。
    半年時間被獄友、自己洗腦。
    現在徐正太對於張素珍背叛自己,已經是深信不疑了。
    他本人就中二、熱血,腦子缺根筋,很多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但一旦放在心上,就容易變成強種,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就似這次,他認定徐飛不是他兒子,就不管什麽親子鑒定,更不會管張素珍的親口證明,他隻相信自己看到的、聽到的。
    現在雙方再次碰麵。
    徐正太看著張素珍那張秀美的臉,跟過去有了幾分不同,少了幾分柔和、堅忍,多了幾分大氣、清冷、寡淡,明明看著跟過去沒有什麽區別,但現在給他的感覺,的確完全不一樣了。
    他心中複雜無比,一聲歎息,道:
    “六個月過去了。小花,你說,你到底有沒有跟徐太浪發生什麽?你老實跟我講,別欺騙我,我什麽都能接受的。”
    ‘……時至而今,你還是不信我。’
    張素珍身子微微一顫,強忍心中酸楚,憋住了一口鬱氣,強行讓自己冷靜。
    她麵無表情,就像幾個月之前一般:
    “過去幾個月了,我讓你好好反省,你就是這麽反省思考的?”
    ‘我反省?’
    徐正太沒忍住,有些生氣,‘我做錯什麽了?我需要反省?’
    他手指徐飛,‘但凡是明眼人,都知道這孩子是徐太浪的種!!為什麽要我反省?’
    若是張素珍死了。
    徐正太出獄了。
    然後他自己去做親子鑒定,知道徐飛是他的種,不是徐太浪的種,他說不定能在匪夷所思、難以置信中,勉強接納這個孩子。
    但就算接納了,估計看到徐飛這張臉,還是會忍不住用腳踹!!
    用手打,他都覺得髒了自己的手。
    現在能忍住沒有起身一腳踹過去,他都覺得自己很大方、很包容、很平和、很有忍耐力了。
    所以,被張素珍說什麽反省,他這脾氣瞬間炸了:
    “為什麽是我反省?難道不應該是你應該要反省反省嗎?!
    小花,我自問從小到大對你都很不錯。結果你就是這麽對我的?明明做錯了事,為什麽不承認?為什麽造假?為什麽一定要我認下別人的兒子做自己兒子?你這是在羞辱我!!”
    張素珍麵色發白,眼眶微紅,她看著徐正太,抿了抿嘴,沒說話。
    田甜卻很不忿:
    ‘證據擺在眼前,花姐沒有對不起你。徐正太,你現在這麽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你真的很過份,很傷人!’
    ‘我咄咄逼人?’
    徐正太氣笑了,‘不要說我了。你們拿著我跟徐太浪的照片,再拉著徐飛去世界各地走一圈,但凡有一個人說徐飛長得像我,是我的種,算我輸!!’
    田甜啞然。
    其他方麵的確沒有任何問題,但就徐太浪跟徐飛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這事情上,非常無解。
    明明是徐正太的兒子,為什麽會長得跟徐太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田甜不知道,更不理解,但她相信花姐,所以她愣了刹那後,就振振有詞道:
    “事實依據,科學鑒定都擺在這兒了,還能有假?”
    ‘這世界上,隻要有錢,連鬼神都能買通,買通幾個做親子鑒定的人,很難嗎?’
    徐正太反問,‘別把我當傻子糊弄!我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憨貨、傻缺!這麽明顯的事實擺在眼前,全世界的人都不可能相信,為什麽你們就覺得我會信?!真是可笑!!’
    徐正太越說越氣,‘我再二,再癲,也不可能癲到連自己親生兒子也認不出來的地步。’
    田甜很想說,這就是你兒子!
    但見徐正太認定了徐飛不是自己種的模樣,她知道多說無益,便不再說了。
    她看向張素珍,‘花姐,我們……’
    “我們走吧。”
    張素珍接話,表情愈發清冷,‘徐正太,過段時間,我會把離婚協議拿過來,我們,我們離婚吧。’
    徐正太沉默。
    他思考了六個月,本來以為過了幾個月,張素珍會改過自新,會反省清楚,然後給他道歉的,結果她竟然要自己道歉。
    他現在一腔鬱氣、怒火,心中很是不平:
    “你到底什麽時候跟徐太浪那個混賬搞上的?我不想當個糊塗蟲!”
    張素珍身子一顫,麵色煞白,一雙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徐正太,很是嚴肅、認真的說道:
    ‘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徐飛是你兒子。是我們的兒子。跟徐太浪沒有任何關係。’
    "到現在,你還嘴硬,還死不承認。"
    徐正太大怒,‘好,離婚就離婚。我滿足你!!’
    他也是氣糊塗了,什麽話都敢說了:
    “我猜你肯定不僅跟徐太浪睡了。你還跟你們老板,那個叫丁淩的睡了對不對?要不然你一個沒什麽文憑、學識、更沒任何酒店管理經驗的人,人家憑什麽讓你管理那麽大的連鎖酒店?你有什麽資格?’
    ‘徐正太!!’”
    田甜聽不下去了,‘你太過分了!’
    ‘能做還不讓人說了?’
    徐正太見張素珍麵色煞白如紙,心中也不由的一痛,有些不忍,但話已經說出口了,而且張素珍還要決絕跟他離婚,他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做人最起碼要敢作敢當,做了承認不丟人,做了不承認,還總是遮遮掩掩,試圖騙人,這才丟人!!”
    他話裏話外的意思,還是不信任張素珍,覺得張素珍騙了他。
    張素珍自嘲一笑,沒再多話,轉身走了。
    ‘小花,小花~~’
    徐正太看著張素珍的背影,起身大叫了兩聲,但張素珍沒有再回頭。
    想到過去幾十年跟張素珍相處的歲月,徐正太愈發不舍,但轉而想到張素珍瞞著自己跟徐太浪亂來,還生了一個孽種,並且還囂張到帶到自己麵前,讓自己認這個孽種為親生兒子!
    這簡直欺人太甚!!
    ‘小花啊小花,你的身上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你現在會變得這麽冷漠無情、撒謊成性?我真的是對你太失望了。’
    徐正太失魂落魄回了牢房。
    獄友一擁而上,開始八卦問話。
    徐正太沒心情說,隻是躺在床上,怔怔的看著天花板。
    一段時間後。
    他跟張素珍離婚了。
    他得到了補償,分了一半財產,合計80萬。
    在這個年代。
    80萬,是很大一筆數字,足以讓人瀟灑很久很久。
    畢竟很多人的工資,還是停留在一個月幾百塊。
    一個月七八千,上萬,甚至幾萬,那都是丁淩所在的公司才有的待遇,而在丁淩公司之外的諸多公司、小廠、大廠,工資普遍不高。
    是以,當得知他有這麽多錢後,很多獄友都躁動了,對徐正太羨慕嫉妒至極,一個個更是篤定了他的老婆給他戴了綠帽。
    要不然一個學曆文憑不高,沒什麽本領、技能的普通女士,帶著個孩子,平常還要開銷,怎麽可能在短短三四年時間裏賺到這麽多!!!
    徐正太心裏也覺得有道理。
    是越聽越鬱悶。
    但好在獄友們對他是真的好,一個個都覺得他有錢,表示出獄後,要加入正太幫,跟他混。
    徐正太這人講義氣、缺根筋,很快被獄友們給帶的沉浸在嘻嘻哈哈的生活中。
    時間如水而逝。
    張素珍跟徐正太離婚了。
    生活過得波瀾不驚。
    隻有偶爾跟丁淩會麵的時候,她的心湖深處會卷起千重浪。
    她現在自由了。
    但她麵對丁淩時,會自卑,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丁淩,所以,她不敢表白,隻會默默的站在丁淩身後,靜默、專注的看著他。
    偶爾也會在台下,‘聚精會神’的看著他瀟灑、恣意的發表著演講,她都不自覺的癡了。
    田甜看出來了,多次鼓動:
    ‘花姐,董事長也是單身,你現在也是單身。你可以嚐試著去追他。’
    張素珍跟田甜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
    現在聽她這麽說,她苦笑,‘我配不上董事長。’
    ‘試問這個世界,又有誰能配得上董事長呢?’
    田甜不以為意,‘大家都配不上。那為什麽董事長身邊站著的女人不能是花姐你呢?花姐,你很漂亮、身材這些年也是越來越好。氣質更別說了。而且董事長對你似乎很照顧,經常會跟你聚餐、看電影,董事長都做到這份上了,你為什麽不主動點呢、
    難道真的要等到有別的女人去跟董事長吃飯、看電影,你就開心了?’
    張素珍麵色微變,以往這些沒人點出,或者說有人點出,但因為她沒離婚,她那時候也不敢多想,但現在她自由很長一段時間了,卷蕩的思緒也平複了下來,隻有偶爾想起丁淩的時候,她會心情激蕩,不能自已。
    就似現在,被田甜這麽一說,她竟感覺自己微微有些戰栗。
    不是害怕。
    而是期待中夾雜著幾分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激動。
    ‘你,你的意思是?’
    “你難道還沒有想明白嗎?”
    田甜語重心長,“你自己想想,這麽多年,董事長私底下除了跟你看過電影、吃過飯,還跟其他女性這樣過嗎?
    花姐,毫無疑問,你在董事長的心裏是特殊的。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但董事長對你很重視,這是不可否認的。
    要不然為什麽伊人大酒店這種遍布世界的連鎖酒店總經理,不給別人,偏偏給花姐你?這說不過去。
    很明顯,董事長欣賞你。花姐,你的身上肯定有一種很特別的魅力。這種魅力吸引到了董事長,這才讓他對你多有照顧。
    董事長都這麽主動了。
    你難道不能主動點?
    換做是我,我早就撲上去了。
    你還在這裏這麽糾結、扭扭捏捏的,看得我都著急了。”
    田甜跺腳,催促:
    ‘不管成不成,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反正失敗了又不會幹嘛?最多以後重回朋友嘛。或者說,你不好意思直接表白,可以拐彎抹角一點啊。比如說喝醉酒了,跟董事長一起去他家,或者找個機會,跟董事長去酒店亦或者去你家也行啊。你都磨磨唧唧多久了?
    董事長也不小了。公司裏多少狐狸精盯著董事長,給董事長獻殷勤、討好的女孩子多的數不清。
    這還是公司內部的,公司外的,更是別說了。
    光是我知道的娛樂圈,就有很多大明星對董事長投懷送抱的。董事長可是出了名的香餑餑。真正的鑽石王老五。
    不。說董事長是鑽石王老五,是侮辱董事長。董事長這種,是神,是仙。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夢中情人,誰要是能嫁給他,那就真的太幸福了。
    我是沒這個機會。花姐,你有機會,你不去抓住,你,你真的是太傻了!!’
    張素珍被田甜說的麵色變換不定。
    時而羞紅;
    時而青白;
    時而煞白;
    ……
    情緒也在希冀、悸動、興奮、彷徨……中,沉浮不定。
    她感覺自己好亂。
    就似一團棉絮,亂得分不清其中的主線。
    “花姐,別猶豫了!!”
    田甜的清喝,宛若一道驚雷在她耳畔炸響。
    張素珍抿了抿嘴,看著田甜,定了定神,澀聲道,‘好。那,那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