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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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我下鋪的小寶早早的就醒了,不過看他頭發蓬鬆的樣子一定是還沒有洗臉,此刻他正仰躺在床上打著王者榮耀。
我隻是抬頭掃了他一眼然後我便推開宿舍門站在了廊道上。
“老弟啊!這點酒喝的,把我喝多啦!”冷哥含糊不清的說著話但是始終也沒有睜開眼睛。
“嘩嘩嘩!”
將臉盆放在床下麵,我走過去拍了拍他,“下去用冷水衝一衝就清醒了!”
“唉!歲數不行了,倒是比不過你這年輕啊!看你喝點酒什麽事都沒有!”冷哥一邊說話一邊從床鋪上坐了起來,“樓下有水啦?那我也下去洗把臉清醒清醒!”
水龍頭的旁邊有一個木頭架子,我將化妝包隨手放在了上麵然後伸手擰開了水龍頭。
“奧!白……皮?我沒看見呢?”我沉思後嘀咕了一句。
“不能吧?那倆玩意就是破爛貨,天天壞,沒準又在修理廠趴窩呢!”冷哥說著話走進了屋裏。
“開飯啦!”
一聲女人的聲音從廚房的門口出傳來,這冷不丁的來這麽一嗓子還把我嚇了一跳。
我急忙回頭望去,隻見一個身材略顯肥胖的長發女子此刻正在廚房門口站立,看她圍著圍裙手裏還拿著一把鐵勺子,我便知道她就是那個給我們做飯的廚師了。
“回來拿碗準備吃飯了老弟!”冷哥從屋裏大聲的喊我。
“奧!吃飯!”我說著話也推門走進了屋裏。
取了飯盒來到隔壁的廚房,我看見了大鐵鍋裏的圓白菜,在往裏麵的一張方桌上擺放著兩個大食品袋子,裏麵赫然裝的是一個個大個的白麵饅頭。
“這咋天天炒圓白菜呢?放點肉也行啊!這咋吃啊?”冷哥端著飯盒子一臉的不高興。
“那沒辦法!想吃肉得和老郭說,他買啥我就做啥!”女廚師的話語冷冷冰冰的。
我將飯盒子遞過去,女廚師用大鐵勺子在鍋裏舀了一勺子與湯混合在一起的圓白菜倒進了我的飯盒子裏。
看著這一碗清湯清水的圓白菜,我忽然想到了農村用來喂豬的那種菜,和這個一般無二。
端著碗來到桌子近前,我伸手從食品袋裏抓了兩個饅頭出來,轉身出了廚房。
等我回到宿舍後正看見愁眉苦臉的冷哥在那罵人呢?
“這他麽什麽飯菜!這多少錢的夥食標準啊?”
看見他氣急的樣子,我放下碗說:“冷哥!這哪叫夥食啊,就是豬食嘛!”
“就是呀!就這夥食沒法吃,這事得和老郭反應反應了,再這樣下去我可不幹!”一旁的小寶也附和著說。
“他麽的!一會老郭回來咱們和他說!”冷哥用筷子狠狠地戳在了碗底。
說實話出門在外打工好多年了,這樣的飯菜還真是第一次吃,第一次見!
用筷子夾了一塊圓白菜閉著眼睛放進了自己的嘴裏,咬了兩口卻是一直都沒有感覺到味道,就和清水煮白菜那味一樣。
“唉!真是瞎了眼來錯了地方了!”我忍不住後悔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的廊道上傳來了嘈雜的吵鬧聲。
“這什麽菜啊!是人吃的嗎?還沒有豬吃的好呢?老郭呢?這事得說一說了!不能幹我們不幹,這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啊!”一道中年人的聲音在廊道上響起。
正準備吃飯的我聽見廊道的吵鬧,我立刻放下了手裏的筷子,“冷哥!這人是誰啊?”
但是這名男子確實沒有聽到我的話,因為他一直在向著樓梯的下方走去,這樣一來我更加的對他產生了厭惡感,隔的這麽近都沒有聽到我的話,估計他的耳朵裏也塞滿了耳屎吧!
“哎!小紅襪!這是剛睡醒還是夢遊呢?”冷哥的聲音從樓下清晰的傳了過來,我忍不住低頭向樓下望去。
隻見端著臉盆的冷哥此刻正在和剛剛從我身邊走過去的那名有著狐臭味的男子交談著什麽!從冷哥的麵部表情來看似乎是在逗弄這名狐臭男子。
就在我站在廊道上默默靜立的時候,從我右邊的房間裏走出來一個頭發蓬鬆,一臉胡茬子的中年男子,男子赤裸上半身,下半身穿著一條黑色的保暖褲,最主要的是他嘴裏的煙卷都快歪到天上去了。
對於這樣的人我隻是隨意的打量了兩眼,等男子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嗅到了一股狐臭的味道。
這一刻我的心裏一下子就不舒服起來,如果說隻有不舒服的話還有些簡單,在不舒服的情況下還摻雜著厭惡和反感。
我皺了皺眉頭耷拉了一下眼皮,“什麽他麽的味啊?這麽臭?”
我說話的聲音還算中和,但是我相信這個男子肯定能聽見,因為我們之間間隔的距離也就是兩米遠。
在我們宿舍旁邊的門口裏不時的飄散出幾縷菜香,我知道這是廚師在給我們做晚飯。
說完話的冷哥一邊穿鞋一邊從床底下扯出他的洗臉盆又從床架子上扯下一塊綠色的毛巾,隨後便出了宿舍門去洗臉了。
出於好奇之下的我忍不住喊了一句,“冷哥!你們認識?”
聽到我的話冷哥朝我笑著說:“這可是老郭的得力幹將啊!工地有兩個白皮車你沒看見嗎?就是他開呢!”他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了指從他身邊走過去的那個有著狐臭味的男子。
要的就是這股寒氣,這樣才能讓處於朦朧狀態的我更加的清醒。
時間不長,我便將頭發和臉洗完了,拿過毛巾擦幹了頭發,我拎起化妝包端著洗臉盆踩踏著鐵質的樓梯朝著二樓走去。
水龍頭裏麵噴出了清涼的自來水,我伸手試了試自來水的溫度,這個季節來說這樣的水溫是正好的。
我貓下腰雙手捧起水開始洗臉,洗頭發,清涼的自來水在我的頭頂上散落,頓時一陣微微的寒意從脊背處油然而生。
此時神清氣爽的我來到我的宿舍門口,推開門的第一眼便看見了躺在下鋪床上的冷哥。此刻的他依舊還在迷米迷糊糊當中。
“還睡?”我疑惑不解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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