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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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放人
    浮茜散,不被藥引引發的話身上一點感覺都沒有,一旦被引發,就會直接侵入五髒六腑,但疼的地方卻是身上的肌肉。尤以毒發最初的一個時辰為最,劇痛難忍,之後肌肉組織受到破壞,慢慢壞死。再然後身體便不能動了,但那疼卻會持續不斷。到了第三日,內腑裏的毒芯才會真正起作用,致人死亡。
    作為它的研發者,薑楚沫非常清楚它的毒力有多霸道,但蕭恒炎卻一聲不吭,甚至連臉色都能保持不變,若非肉眼看到他的眸色越來越深,能聽見他呼吸有些混亂急促,薑楚沫都要懷疑自己的毒失效了。
    “你放了我,我給你解藥。”
    聞言,蕭恒炎按著薑楚沫的手不但不鬆,反而更緊了。薑楚沫疼的皺眉,腦子裏不自覺浮現出了頭骨被刺穿的柳瑜,她相信如果蕭恒炎也想像那樣一樣捏碎她的骨頭,絕對辦得到。
    但薑楚沫也是再疼都不吭一聲。兩個人就這麽耗著,各自傲慢。
    這時門外又傳來腳步聲,隱約還有激烈的對話。
    “九殿下,王爺已經歇息了,不見客。”
    “不成,我今天必須見到十三叔。”
    簫雲默不耐煩的看著攔著他的人,心道若不是看你是個女子,我早把你踹出去直接闖門了。
    “您有什麽要緊事非今晚說不可呢,明天來不也一樣嗎?”侍女都要急哭了,方才敲門時王爺的心情明顯不好,若是她沒把人攔住,擾了王爺休息,那她以死都沒法謝罪啊。
    而與此同時簫雲默想的也是,今天他若見不到蕭恒炎,那他離死也就差不多了。
    今天晚上,他本來是在七王府跟蕭雲燁下棋的,結果下著下著抵不住嘴賤,又說起那個薑家大小姐來。明明平時也開玩笑,這次也不知道怎麽了,蕭雲燁就急眼了,劈頭蓋臉罵了他一頓。他一頭霧水,自覺非常無辜,當然不肯罷休。於是兩個人便吵了起來,吵著吵著又動起手來。兩個人都練過武,動起手來沒個輕重,結果他就失手打碎了蕭雲燁一柄玉如意,外加撕毀了一幅字畫。
    他深知他七哥這個人,不惹毛了啥事沒有,惹毛了六親不認,所以立刻就來抱蕭恒炎的大腿了。要知道滿朝上下,連他們父皇的話蕭雲燁都有不聽的時候,唯獨蕭恒炎開口,他從不違抗。何況這麽晚了,皇宮也進不去,他能來的隻有盛親王府。
    “你讓開!出了事本殿下自己擔就是了,以前又不是沒有過!”
    簫雲默說著,一伸腳絆倒了侍女,趁著這個功夫飛一樣的衝到門前,推開門就往裏跑。
    “十三叔,您得救救侄子啊,七哥他……”簫雲默看著屋內的景象,話語戛然而止。
    隻見床榻之上,雲被淩亂,蕭恒炎衣衫不整的壓在一個女子身上,雙手扣著那女子的手腕,而那女子還穿著蕭恒炎的衣袍。兩個人相互對視,麵色紅潤,耳鬢廝磨。真是好一番含情脈脈,風情旖旎。
    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七哥莫名其妙不說,連十三叔都轉性了!多少年了,就因為蕭恒炎不近女色,宮裏宮外都流傳著盛親王某方麵不行,甚至是斷袖的傳說,而如今他屋裏竟然出現了女人。活的女人哎!
    當然,如果蕭恒炎和薑楚沫其中任意一個人知道簫雲默想象的畫麵是這樣的話,一定會啐他一臉的。
    麵色紅潤?那是疼的!
    耳鬢廝磨?那是在對峙!
    含情脈脈?明明是恨不得把對方生吞活剝!
    見過眼瘸的,就沒見過這麽眼瘸的。
    就在簫雲默糾結於自己到底是站著不動呢,還是裝作什麽都沒看見出去的時候,蕭恒炎慢慢的直起了身子。簫雲默立刻見縫插針,撲過去抱住蕭恒炎的大腿,連哭帶嚎,賣可憐道,“十三叔,就因為我提了那個見鬼的薑楚沫幾句,七哥他就跟我翻臉,後來我不是故意弄壞點他的東西,他就搭弓要射我!您得救我啊!您知道的,他那個脾氣,他若是真想……”
    話說到一半,簫雲默就看到了床榻上那個穿著蕭恒炎衣袍的女子麵容,於是再一次哽住。
    床上這個蕭恒炎見了鬼一般召幸的女人可不就是他說的那個見鬼的薑楚沫嗎?
    這真是活見鬼了!
    如果說剛剛簫雲默尷尬的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話,那麽他現在就有種恨不得自己就地坐化成一尊佛像的衝動。
    蕭恒炎對於今天第二次關鍵時刻被打擾感到非常不悅,不悅的想殺人。看到簫雲默的視線直勾勾的落在薑楚沫身上,再看著薑楚沫就一層的衣服,他拎起雲被扔在了薑楚沫身上,聲音沉鬱的不能再沉鬱,“不是說不見客了嗎,你闖進來幹什麽,一個兩個的,都知不知道什麽叫規矩!”
    “十三叔!”簫雲默見蕭恒炎真發火了,立刻跪在了地上,垂著頭一聲不敢吭。
    他若知道會撞見這個場麵,蕭雲燁打死他,他都不會來,更不敢硬闖。雖然以前闖禍也經常拉蕭恒炎救急,也闖過門,但今天的形勢跟以往完全不一樣。他七哥的未婚妻,出現在了十三叔的臥房裏,這特麽是個什麽事兒啊!
    現在好了,不但蕭雲燁要弄死他,可能蕭恒炎也想弄死他,之後若出半點意外這件事被傳了出去,那麽兩個人肯定會聯手再弄死他一次。
    短短一個晚上,三條命就這麽用完了,他出門前為啥不翻翻黃曆!今日就不宜出門,不宜下棋,不宜搬救兵!
    蕭恒炎說完話立刻身形不穩,又坐回了床榻之上,他歪著身子,猛然吐出了一口血,雪白的雲被頓時染紅了一片。好在這時殿內的其他兩個人,一個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個被壓在被子底下看不見。他迅速抹去嘴角的血跡,然後將雲被折了起來,將染上了血的地方蓋住。
    薑楚沫眼前沒黑多久,就又恢複了光明,並且她嗅到了一絲血腥味兒。
    她輕抬起頭,瞥到簫雲默跪在地上,於是想要把被子重新蓋回頭上,結果蕭恒炎死按著不讓。如此一來,縮頭烏龜反正是當不了了,她索性直接坐了起來。
    反正她的名聲已經壞的不能再壞了,最多是把蕭恒炎拉下水。反正這廝壓根就沒有臉,也不怕丟臉。
    跪了半天沒動靜,簫雲默偷偷抬眼打量蕭恒炎,發現蕭恒炎仍舊沉著一張臉,周身的氣場比平常任何時候都要懾人,於是他堅定地認為自己今天一定會被“滅口”。
    而真實狀況是,蕭恒炎根本無暇顧忌簫雲默。此時他內裏正在翻江倒海,氣血一波一波的上湧。他不會容許自己受傷的模樣被別人看到,就算血已經湧到嘴裏,他也得逼著自己往下咽。
    這時,屋外忽然“嗖”的進來一個黑影,直直停在簫雲默身後,是個左臉頰有刀疤的青年男子。
    “主子。”他先是恭恭敬敬朝蕭恒炎行了一禮,然後又看向簫雲默道,“絕影見過九殿下。”
    薑楚沫發現,這個叫絕影的男人在給簫雲默請安時,簫雲默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隨後才一臉訕訕道,“大半夜的,絕副將來幹什麽。”
    隻見絕影站起身來,看著簫雲默,麵無表情道,“來給九殿下收拾爛攤子。”
    簫雲默的嘴角抽了抽,眼角抽了抽,渾身都抽了抽。相當尷尬。但過了一會兒,還是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那幅字畫,是通林李南柯的《早春圖》,七哥一向寶貝的不得了,結果被我從正中劃了個大洞,但我真不是故意的,刀劍無眼嘛。這李南柯聽說三年前就封筆了,現在我想賠,都賠不出來。”
    簫雲默喪著一張臉,語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薑楚沫想了想,記起九皇子已經二十有一了。這麽大個人,說話跟小孩兒撒嬌似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倒不顯得做作,讓人生不出討厭來。
    絕影聽完,看了眼蕭恒炎,見蕭恒炎陰沉著臉輕微點了下頭,然後他便對簫雲默道,“這件事,王爺可以幫您解決。”
    簫雲默聽完,臉上一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繼續道,“那柄玉如意,是七哥小時候抓周抓到的東西。我就納了悶兒了,這種東西不該是惠妃娘娘保存嗎?好,就算不給他母妃,他自己收著,也不該擺出來啊,更不該擺得那麽顯眼,放在櫃子前,那打碎了能怪我嗎!”
    “噗……”薑楚沫聽到這裏,終是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後她就發現滿屋子的人都在看自己,於是擺了擺手,輕飄飄道,“別看我,你們繼續。”
    然而簫雲默卻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不僅不對薑楚沫幸災樂禍的行為氣惱,反而道,“你也覺得是七哥的錯?”
    薑楚沫“……”
    有這麽問問題的嗎?會不會聊天啊?
    見薑楚沫不說話,簫雲默便又扭轉了目光,可憐巴巴的望著蕭恒炎,“十三叔,你現在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吧,如果你不想將來多個被弓箭射殘的侄子,你就得幫我想辦法啊。”
    蕭恒炎頭疼至極,隻恨不得一腳把這個事兒精踹出去。
    絕影對自家主子的意思心領神會,開口道,“九殿下若真不放心,今天可歇在王府,您常住的玉聲樓一直有人收拾著。”
    簫雲默眼前立刻一亮,等的就是這句話!
    “那侄兒就叨擾十三叔一宿了。”說完,立刻如來時一般,飛一樣的衝了出去。
    絕影依舊是麵癱狀,心裏卻忍不住腹誹,您老來這兒,就沒有住一宿的時候,沒個十天半月的你哪肯挪動尊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