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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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怒火中燒
薑楚沫抬頭,伸出了雙手,此時才知道,原來下雨了。
雨還不大,絲絲縷縷,下的很是安靜,有溫柔。
但是薑楚沫卻覺得,這雨下的有些莫名的哀傷。
這是老天也在同情這個叫陌兒的宮女吧。
想想,一個正是豆蔻年華的少女,可是被人給毀了容,毀了聲音,而且又是毒打一頓。
薑楚沫心中實在不忍心看下去,她覺得自己在那裏再看下去,一定忍不住將來會把這個凶手給大卸八塊。
這個害了陌兒的人,實在是可惡至極!
薑楚沫心中的憤怒,不由得握緊了雙手,口中發出輕微的“咯咯吱吱”的聲音,狠狠地咬著牙。
“王妃……”此時敬晨站在薑楚沫的身後,看到薑楚沫在奮力忍著心中的怒火,於是便輕聲喚了一聲。
薑楚沫沒有回答,隻是看著眼前的雨,此時雨勢倒是大了。
如果說剛才的雨就像是細細的牛毛,那現在的雨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把這件事請給我調查清楚。”薑楚沫語氣微冷,她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怒氣。
敬晨領命,之後便就離開了。
而驚羽此時身在前線,總算是得到了暫時的安寧。
可是此時的驚羽依然是眉頭緊鎖,因為他知道,真正的危機還是沒有得到解決。
海棠來信了,活死人仍然在繼續不斷生產。
這對於驚羽來說,顯然不是什麽好事。
雖然已經是讓敵方換了主帥,可是活死人的事情還未解決,等到南銘彥緩過來,再次大批量生產出來活死人,那到時候又是一場惡戰。
看來得給小沫沫去一封信。告訴她這裏的情況,畢竟,如果南銘彥真的在戰場上使用活死人,到時候霄國也別想逃脫。
而小沫沫對於南銘彥的這些手段,應該是最清楚不過了,說不定小沫沫有什麽辦法,可以阻止南銘彥生產這些活死人。
思忖至此,於是驚羽便走到了書桌前,從筆架上取下來了一支狼毫筆,兔起鶻落間,已經是大筆一揮,寫成了書信。
“來人!”驚羽喚道。
接著隻見到一個士兵從門外進來,他看上去有些疲憊,但是眼睛中卻閃著精光。
“陛下!”那士兵給驚羽拱手行禮,垂手聽令。
驚羽點了點頭,將手中已經是密封好了的信件交給了這個士兵,“這個快馬加鞭,送到行宮之中,交給薑楚沫姑姑。”
那士兵聽了便答到,“是!”這聲音很是幹脆利落,擲地有聲,如同一口一個釘子一般。
驚羽點了點頭,之後擺手便讓那士兵退下了。
望著士兵離開的方向,驚羽突然陷入了沉思,眼睛微微的望著前方,似乎是在思念著什麽人。
這廂,驚羽的行宮之中,隻見到斑駁的樹影之下,似乎影影綽綽的有兩個女子正站在哪裏。
秋風輕輕吹過,裙裾飛揚,看上去很有一種飄飄欲仙的美感。
可是仔細聽去,他們的談話內容,卻並不是像她們的樣子看上去那麽的美,可見有的人,即便是外表再怎麽美,但是隻要是內心一旦醜陋了,便會覺得怎麽都無法彌補,都會讓人心生厭惡。
“那個丫頭呢?”隻聽到其中一人壓低了聲音如此詢問了一句,敬晨靜靜的躲在樹上,隻是認真的聽著兩人的談話。
這個聲音,敬晨雖然是很討厭,而且也不過是就聽過幾次,但是他已經是記在了心中了,這樣讓人討厭又覺得可笑的人,敬晨自認為自己還是沒有碰到過許多的。
這個麗妃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因為她的討厭,讓別人記住了她,不知道她心中會作何感想?
“回……回娘娘……”這回答話的人,敬晨自然也是聽出來了,這就是麗妃身旁的那個宮女,這兩個人果然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敬晨的嘴角微微的露出了一抹冷笑,自己在得到了薑楚沫的命令之後,第一時間便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是跟麗妃逃脫不老幹係。
所以便決定從麗妃入手,但是敬晨倒是沒想到,自己猜的竟然一點都不錯,此時的這件事情,到時正好印證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那個宮女支支吾吾,聽上去她應該是心中很是害怕,隻聽到她繼續說道:“那個陌兒……”
宮女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麗妃一聲的厲嗬,“大膽!”隻見到麗妃柳眉倒豎,看上去很是生氣的樣子。
宮女被這一聲厲嗬嚇得連忙縮了脖子,又看了一眼麗妃,才似乎時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便跪下說道:“奴婢知罪,奴婢不應該在娘娘麵前提起來這個名字,奴婢知罪。”一邊說著,那個宮女便連忙磕頭認罪。
哦?
敬晨心中此時才算是明白了,這個麗妃竟然是因為這個名字的緣故?
陌兒?這個不是王妃的小名嗎?怎麽他們會提起來這個?
敬晨心中一陣的疑問,於是便又是仔細的聽了過去,隻聽到那個麗妃說道,“也不知道這個名字到底有什麽好的,竟然連這行宮中的一個宮女都跟著巴巴兒的叫著這麽個名字!”
一邊說著,隻見到麗妃的眼中倒是突然升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哼哼,也是,這樣一個下賤的名字,宮女叫了也沒什麽稀奇。”
敬晨此時才算是明白過來,原來麗妃竟然是因為一個名字,然後便將氣撒在了那個叫陌兒的宮女的身上。
這個麗妃也真是可笑,不敢跟薑楚沫公然叫板,擔心敬晨會因此整治她,但是卻隻是將氣撒在了宮女的身上,把這個和薑楚沫有些重名的宮女,給當做了薑楚沫,當做了撒氣對象。
“奴婢急的,娘娘讓奴婢給那個丫頭行刑之後,奴婢就讓人將她給關在了咱們宮中的小屋裏。”一邊說著,旁邊的宮女還一邊的微微泛著眼睛,好像是在回想著當時的情況。
之後她的臉上便是有一陣子的疑惑了,“可是明明是關在了那個屋子裏,怎麽今天過去,人就沒有了……”
說到這裏,這個宮女也心中很後悔,昨天不應該大意的,當時隻是覺得,那個陌兒已經是受了那樣的重刑了,怎麽可能會逃走,說不定馬上就要死了,所以便隻是將她給關在了房中,並未捆綁。
可是這樣的事情,這個宮女自然是不敢承認的,隻是口中說著,不知道她怎麽逃走了。
麗妃聽到了,心中也是一陣子的疑惑,又心中有些擔心,如果那個陌兒真的是讓人給救走了,那在這宮中,肯這樣出手救一個宮女的,想必也是隻有薑楚沫和那個敬晨了吧。
心中這樣想著,又想到了之前自己身上莫名的中了癢癢粉,當時她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後來請了太醫,在太醫的診治之下,她才算是知道了,原來自己是被別人給暗算的。
向來這行宮之中,能夠這樣公然與自己為敵的,想必也是隻有薑楚沫他們了。
一想到這些,麗妃那原本還算是標誌的臉龐,此時倒是因為害怕,擔心再加上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了。
隻見到麗妃之後便是將廣袖一甩,之後就憤然轉身,轉而回了自己的宮中。
而跪在麗妃身後的宮女,看著麗妃離開的背影,心中也算是送了一口氣,癱坐在了地上。
她輕輕地用袖子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還好,剛才自己的話,麗妃應該是沒有懷疑的,想到自己一直都是跟著麗妃,對麗妃的脾氣可是在了解不過了,她高興的時候,便會對自己很好,可是如果她不高興,對自己也是非打即罵。
雖然這麽多年來,自己在人前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畢竟也算是一宮中的的大宮女,可是隻有自己知道,在人後她是有多悲哀。
可是她能怎麽做呢,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宮女,而麗妃的父親則是朝中的重臣,雲泥之別,隻能忍。
敬晨暗自哀歎了一聲,真的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此時敬晨才算是親眼見到了。
之後便是一個黑影一閃,隻見到旁邊的那棵花樹,幾斑花瓣微微落下,似乎不過就是微風拂過,花兒落下了一般的自然。
敬晨離開了這裏,之後便就去到了薑楚沫的宮中。
此時薑楚沫正坐在桌前,似乎是在低頭弄著什麽東西,因為是背對著房門,所以敬晨倒是沒有看清楚,“王妃。”
聽到敬晨的聲音,薑楚沫回頭,隻見到此時敬晨正一臉淡然,站在自己麵前,仔細看去,在敬晨的肩膀上,還落著幾個細小的花瓣,看來敬晨是剛從後花園過來。
因為整個行宮中,就隻有那一片地方,有著一片花樹,到了這個季節還在盛開著。
薑楚沫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之後抬頭看了敬晨一眼,“你回來了?”
敬晨點了點頭,薑楚沫便繼續說道:“你去了後花園?”
敬晨依然是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薑楚沫站起了身子,此時敬晨才發現,原來薑楚沫一直再低頭忙活的,就是在那裏學著做衣服呢,看過去,那裏放著一些小布塊,看上去是一個還未成形的嬰兒的衣服。
薑楚沫現在已經是開始給未來的寶寶做衣服了,敬晨倒是有些詫異的,從前她可是很少會碰這些針線的,就是碰,也是他記得有一次,因為一個士兵傷勢過重,薑楚沫拿著針線,要給那個士兵縫合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