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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公道
    “爹，不是，不是……”楚氏都快哭了出來。她性格一向軟弱老實，這個時候被發怒的辛老爺子嚇壞了，把辛小小拉在身後，苦苦哀求：“爹，你別生氣，都是我這個做娘的不對，您別罵小小……”
    辛小小看了一眼楚氏，淡聲道：“娘，你哭什麽？做錯事的又不是咱們，為什麽要道歉？還是說娘你覺得自己做錯了？”
    楚氏呆住，抬起滿是淚水的臉。
    是呀，她做錯什麽了呀？
    從嫁到這個家來，她就孝敬公婆，勤勤懇懇。大嫂允氏霸道，二嫂江氏奸滑，也就三嫂婁氏能好點。
    那個時候家裏的大多數活都是她和婁氏做的。隻是她想著做人家媳婦自然要孝順勤懇，從來不願多說什麽。
    誰知道辛老太太和允氏見她這樣好說話，越發苛刻，等丈夫辛天在戰場上失蹤後，她更是每天不停地幹活，可這樣也沒落了辛老太太的好。
    想到這次差點無辜被潑到身上的髒水，楚氏一陣後怕。
    允氏都這樣對她了，也沒見辛老爺子和辛老太太把她怎麽樣，而她卻還要在這裏苦苦哀求辛老爺子。
    為什麽呢？楚氏看了一眼老辛家的眾人，辛老太太和允氏眼中都是毫不掩飾的憎惡，就是辛老爺子也是陰沉著臉，滿臉的不耐。
    楚氏突然心灰意冷，今天的事又不是她挑起來的，是允氏先誣陷她，然後老辛家的人帶著來捉奸了。
    她有什麽錯呢？
    “爹，小小說的對，今天的事，今天的事不能這麽算了，必須要給我一個公道。”楚氏聲音雖然低但卻是清清楚楚地說清了這句話。
    “娘！”辛曉紫和辛誌安都是一臉驚喜。
    他們雖然在辛老爺子的積威下不敢像辛小小那樣和辛老爺子懟上，但也覺得大伯娘允氏太欺負人了。爺爺和奶奶又偏心偏的沒邊了。
    可他們也知道自己娘的性格，這件事很可能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過去了。
    大伯娘犯了這樣的錯，很可能一點事也沒有。
    誰讓她娘一慣都是這樣的性格呢。
    此時聽到楚氏說的這句話，都高興地跳了起來。
    “娘，你真厲害。”辛誌安道。
    辛曉紫也低聲道：“娘，別怕他們。這件事本來就是大伯娘做的不對，為什麽要饒過她？你這個樣子，下次大伯娘還會欺負你的。”
    楚氏欣慰地拍了拍姐弟兩人的手，往常真是她太沒用了，連帶幾個孩子也受了不少委屈。
    辛小小也沒想到楚氏會說出這句話，先是愣了愣，接著笑道：“好，總算不包子了。”
    楚氏沒聽明白辛小小說的包子是什麽意思，但小小是為了替她討公道才跟辛老爺子懟上的，她是做娘的，再不能縮在後麵了。
    “你？”辛老爺子瞪大了眼睛，萬萬沒想到一向最老實的楚氏會說出這句話。
    “楚氏，你好大的膽子，這是要忤逆嗎？”辛老太太高聲喊了起來。
    “兒媳不敢，”楚氏咬著牙，低著頭清清楚楚地道：“大嫂誣陷我與人私奔，這是壞名聲的大事，爹和娘必須要給我一個公道！”
    “好！”辛小小拍掌鼓勵楚氏。
    “就是，辛老頭，你是一家之主，這一碗水要端平呀……”圍觀的村民有人開口道。
    “辛天雖然失蹤了，可那畢竟是你的親兒子，你不能這麽偏心大房，欺負四房呀。”
    “是呀，必須給楚氏一個公道。”
    ……
    圍觀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語，辛老爺子再也忍不住，咬著牙道：“好，我給你公道！楚氏，你要怎麽樣的公道？”
    經過今天這件事，他算是深深地厭惡上了四房。這樣不把家族的臉麵放在心上，隻顧著自己的私怨。
    辛老爺子一味隻怨恨是四房讓他丟了臉麵，卻不去管這件事是允氏挑起來的。
    他幾乎是深惡痛覺地看著楚氏和辛小小。
    “給！允氏就在這兒，想打想罵由你們！”辛老太太一把拽過允氏，推到楚氏跟前。
    楚氏反而愣住了，她是想要公道，可不是想要把允氏打一頓的。
    看楚氏愣在那裏，辛老太太嘲諷地笑了，她就知道，楚氏是個沒用的。
    你不是要公道嗎？我就把允氏推到你麵前，隨你打隨你罵。
    辛小小看著臉憋的通紅的允氏，忽然笑了，“奶奶，誰說我娘要的公道就是打下大伯娘就可以的。”
    “那你們要怎麽樣？”允氏真是快氣瘋了，她都這樣丟臉了還不放過她！
    “大伯娘，是不是以為隻要打打你這件事就過去了，哪有那麽便宜的事？”辛小小低頭在她耳邊低聲道。
    允氏睜大眼，不打她？難道？難道是想要她的命？
    看到允氏眼中流出的驚恐，辛小小笑了笑，“大伯娘，你誣陷我娘的時候就沒想過這樣會要了我娘的命嗎？”
    待允氏真正的害怕起來，辛小小又道：“別怕，不會要你命的……”
    “說吧，你們要怎麽樣？”辛老爺子開口。
    楚氏為難，不由看向辛小小。
    辛小小淡聲開口，“大伯娘允氏誣陷我娘，還買通了二狗子準備壞我娘的名聲，這樣陰險惡毒的女人就應該休了她！”
    “你說什麽！”允氏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休了我？”
    大伯父辛海也是一臉震驚，雖然說允氏又蠢又笨，可畢竟也是結發夫妻，他也從來沒想過要休了允氏。
    “小小，你大伯娘雖然犯了錯，可也不能休了她呀……”辛海開口。
    “不行！”辛老爺子斷然開口。
    允氏雖然不堪，可她還有兩個孩子呢，尤其是大孫子辛城還在縣學裏讀書呢，要是以後讓別人知道他有一個被休棄的娘，別人會怎麽看他。
    辛老爺子想也不想地拒絕。
    辛老爺子的態度早在辛小小的意料之中，所以她也不急。
    “爺爺，那你說要怎麽辦？”
    辛老爺子看了允氏一眼，“打上一頓，關在柴房裏。”
    這個懲罰不可謂不重，但辛小小要的不是這個。
    “爺爺，這可不行。大伯娘做了這樣的惡事，隻是打一頓太輕了。還是休了吧。”辛小小又輕飄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