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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毒酒
    “民女辛小小，並非罪民。”即便是跪在地上，辛小小的身形和態度都要比花大娘高傲很多。
    “嗬，你可知你釀造的葡萄酒害了常知府的兒媳張瑩瑩？”縣太爺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如同小刀子一般剜向辛小小。
    “民女不知，可否讓民女看看葡萄酒的原液。”辛小小抬頭看向縣太爺，縣太爺雖然心中不耐煩，卻也依了她，揮手讓小廝送了下去。
    辛小小仔細嗅了嗅，眉眼頓時笑開了花，“大人，可能誤會大了，這杯中之酒，並非民女所造。”
    縣太爺不想太過麻煩，一聲冷哼便看向了花大娘，“花大娘你說。”
    花大娘聽到縣太爺的叫喚嚇得連肝膽都忍不住顫了顫，她吞了吞口水，頭都快要低到地底下了。
    師爺一眼看穿了花大娘的緊張，又看了眼花大娘身邊定若泰山的辛小小，“花大娘，說話做事都要有根據啊，這酒水害的可是常知府的兒媳婦，你要是不說實話，倒黴可就是你自己。”
    “是，是，就是這個辛小小給我的，我們村上隻有她會釀製葡萄酒。”
    “胡說，我的代理商隻有王大，王二，何時有你這個和我搶攤位的花大娘了？”辛小小怒目圓瞪，她本不想過多糾纏，既然如此，那她不得不證明自身的清白了。
    “花大娘，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辛小小美眸輕挑，看向瑟瑟發抖的花大娘。
    花大娘畢竟是個農村婦女，怎會想到這公堂對峙，瞬間沒了主意，說話的時候連牙齒都在打顫。
    “大，大人，民婦句句屬實。”
    “嗬！”辛小小輕笑出聲，“既然如此，還請大人先隨我去一趟花大娘家，再跟著民女去一趟我家，我必定會將這葡萄酒證明給大人看。”
    縣太爺懶散，哪裏願意多走兩步路，瞬間往椅背上一靠，眼睛輕飄飄地看向師爺，“你去吧，查探清楚回來再稟報我。”
    師爺年輕有為，對這個總是能化解危機的辛小小早就產生了興趣。
    見縣太爺將任務交給了他並未推脫，行禮過後便帶著十名捕快，走在了前頭，瞬間，大堂之上隻留下花大娘一人。
    花大娘不是不想起來，而是她起不來，她如今渾身僵硬，好像哪裏都不受自個控製一般。
    辛小小走在中間，左顧右盼沒有瞧見花大娘，便踮起腳尖朝著前頭喚了喚，“師爺，花大娘還未來呀，是不是年紀大了腿腳不便。”
    師爺蹙眉，他不過是想看看辛小小如何為自己掙脫掉冤屈，這花大娘來不來她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張同，李青，你去將花大娘扛過來。”
    “是！”
    就這樣，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了花大娘家，一路上，辛小小不是朝著屋頂看就是朝著那高大的樹幹上看，看到一點點黑影她就低頭，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就像個自娛自樂的瘋子一般。
    一進院子，一股子的酒香撲鼻而來，辛小小先一步進入院子，掀開酒缸，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就鑽了出來，明顯不是葡萄味。
    她朝著四周打量了一下，很快見到泛紫色的竹籃裏頭有一顆顆絮狀的小果子，“這個是長在葡萄樹下的東西，與葡萄的味道差不多，更要濃鬱甜上許多，水分要比葡萄少，顏色比葡萄深。”
    辛小小捏了捏果子，果然一爆就開。
    那紫色的汁液就濺在辛小小的衣裳上，“這個果子，輕者會頭暈嘔吐腹瀉，重者便會一命嗚呼，是有毒的東西。”
    辛小小說罷，看向師爺，“請問那個有問題的葡萄酒帶過來了麽？”
    師爺朝著張同看了看，張同直接從腰間解下喝水壺，而李青已經從廚房尋來了兩個空碗，在酒缸裏舀了一碗葡萄酒，又將水壺裏的酒水給倒了出來。
    顏色一模一樣。
    辛小小又將竹籃遞給了師爺，“這個東西有沒有毒尋個小動物試試就知道了，一般銀針是驗不出來的。”
    這個果子她曾經在奶奶書房裏的自然百科上見過，一般在陰暗的地方生長，少許生長在野生的葡萄下方，至於為何味道會和葡萄類似，這個書上也沒說。
    世間上的果子千萬，能知道有毒也要歸功於前人吃貨的視死如歸。
    師爺接過辛小小手中的東西，再去看倒在地上的花老太，這事兒十有八九已經有眉目了，但師爺還想去看看辛小小親手釀製的葡萄酒。
    剛出花老太的屋子，辛小小便見格外熟悉的兩頭驢子和辛元鋼當初給她買的驢車。
    車前，鳳樺抬眸看了眼辛小小，一句“上車”，便讓辛小小整個人都歡騰起來。
    隻不過這必定是在辦案，辛小小還是十分有眼力見地朝著師爺看了看，“驢車小，師爺想坐麽？”
    師爺朝著驢車看了眼，又朝著驢車上的男人看了眼，直接跳到了男人的身旁，而辛小小坐在驢車後麵晃晃悠悠。
    張同和李青的日子就沒他們那麽好了，他們不僅要步行，還得扛著花大娘步行。
    李青膽子比較大，他看了眼驢車，“師爺，能否將花大娘也放上去？”
    師爺未說話倒坐著的辛小小卻開了口，“這驢車是我哥哥買的，驢子是我家的，憑什麽給一個想要陷害我的人坐？”
    “她暈倒了。”李青再接再厲。
    “她暈倒了就不是陷害我的人了麽？還是說她暈倒了就可以不做人了？”
    這話說得眾人沉默，衙役們倒是走得習慣了，最後一合計，覺得這辛小小可真是真性情，十個衙役隻能五五分組，生拉硬拖著老太去了辛小小家。
    辛小小回來的時候楚氏和辛曉紫正在用鐵錘砸牆。
    “娘，你在做什麽？砸掉了會冷的。”辛小小哪裏知道他們會這樣做，這個可是他們好不容易堆砌起來的，如今說砸就砸掉了。
    “你這個破東西影響了咱們家的風水，咱們家以前雖然苦，但從來沒有吃上過官司，可是現在呢，家裏人一個個出事，就算冷，也不能把咱家的風水給破了。”
    楚氏說罷，又一榔頭給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