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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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哢’,水滴的滴答聲戛然而止,衛生間的門開了,一個裹著浴巾的白皙女子從霧氣中慢慢走出,宛如天上的仙女一般,那一頭如墨的長發猶如瀑布一般披在右邊的肩膀上直掛到身前,一雙瓜子臉上充盈著滿足的笑容,隻聽她脆生說道:“我洗好了,你也快洗洗吧!”
    墨白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似乎很累,累的連話都不想說,女子也不介意,自顧自的走到衣櫃前,衣櫃上有一麵大鏡子,一人來高,雖是裹著浴巾,但曼妙的身體依舊是凹凸有致,即使剛剛才戰鬥過的他也不禁再次為之動容,癡癡的看著眼前的仙女,她叫方瓊,瓊在字典中是美玉的意思,代表著美麗珍貴,一如她動人的身軀溫潤如玉。
    男人叫墨白,墨是黑色的可偏偏卻要和白放在一起,往大了說,黑為陰白為陽,合在一起就是一個太極,陰陽調和方是大道,往小了說,則是取名字的時候太過隨意並沒有想太多,也許是白天出生亦或者是出生的時候他父親剛好看見白色的美妙的事物,隻是誰也不知道往大了說好還是往小了說好。
    地點:A省H市
    隻見他緩緩地從床邊的櫃子上拿起一盒煙,普皖,這在H市是最最普通的香煙,也是最最受歡迎的香煙,它的味道不重,中正平和,如高山流水一般直瀉而下,又如田間小溪般曲折蜿蜒,懂得的都懂,不懂得也不會抽,一如這個城市這個省一般恬靜安詳。
    ‘啪’,這是打火機點火的聲音,黃色的火焰瞬間將香煙染的通紅,墨白深吸了一口,隻覺得渾身好似瞬間充滿了能量,那煙從他口中直入肺部,轉了個圈又從鼻子中出來,回籠,這是每個吸煙的人都會得技巧,那種煙頂著腦門的感覺不知道有多麽的痛快,沁入心脾的暢快。他吸了一口停了好一會兒,直到煙燒到了中間才又吸了一口,目光顯得有點呆滯的看著天花板,看著那已經開始掉皮的天花板,這一刻他是輕鬆的,放下一切的輕鬆,幾乎每個星期他都會抽個時間來這裏一趟,隻為了一時的暢快。
    時間:2015年1月4日
    墨白輕輕地在方瓊嬌嫩的臀部拍了一下,“我雖好色卻不是誰都能近我身的,他那老婆長得跟恐龍一樣看了都倒胃口,再說了,有你在身邊我還能去亂來,都快給你榨幹了不是!”
    “貧嘴……”她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火熱的嘴唇堵住了嘴巴……
    也不知過了多久,陽台上兩隻還在玩耍的野貓突然一激靈,紛紛從陽台跳下……
    她是一個有趣的女人,有趣的不爭名也不奪利,好似與這凡塵俗世格格不入一般,她也沒有要求墨白什麽,隻希望每個星期休息的時候可以一起吃個飯,這墨白當然可以滿足,雖是在KTV後麵的小巷中住著,卻並非在KTV上班,方瓊在一家上市公司上班,青地房地產公司,中國排名前十世界五百強公司,她在裏麵當文員,工資每月六千,雖然不是也太高但在H市已經算是站在前麵的一批人了,待遇自然也很不錯,唯一不好的也是目前絕大多數女人麵臨的窘境,非友誼騷擾,方瓊這樣的佳人肯定少不了這樣的事,無論是員工亦或者是老總,更多的是金錢的誘惑權色的交易,隻可惜這一切在她眼中驚不起絲毫漣漪,似乎在她心中隻有墨白,一個好色如命卻很有品的男人。
    墨白掀開被子走到方瓊身後,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一口將那如珍珠般嬌嫩的耳垂含在口中,方瓊似乎全身都已經軟了一般靠在墨白懷中,隻聽墨白柔聲說道:“最近那個肥豬還有沒有對你圖謀不軌啊?”
    方瓊嘻嘻笑道:“沒有,自從你上次將他打成豬頭之後再也沒有找過我,其實我挺好奇的,按說他應該找機會將我開了,可是到現在都隻字未提,除了工作上的事外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墨白哼了一聲,笑著哼了一聲,“那是當然,我怎麽可能讓你受一絲委屈呢,我也隻不過當著他的麵給他老婆打了個電話,很湊巧的是他老婆剛好是我的客戶!”
    “哦!真的嗎?你該不會連他老婆都沒放過吧!”
    他和她已經認識一年了,說是男女朋友卻也不是,他們自己也說不出來,還記得一年前方瓊剛來到H市,身上的錢包和手機都被小偷偷了,一籌莫展窮途末路的方瓊在路邊漫無目的的走著的時候,正好被騎著電動車的墨白撞到了,那一幕墨白忘不了,她穿著淺綠色的長裙,白色的高跟鞋,藍白的牛仔褲,隻是牛仔褲因為摔倒已經破了,還映著紅紅的鮮血,那如玉的瓜子臉除了一絲痛苦之色外還帶有點點幽怨,墨白帶著她去醫院消毒處理傷口,還替她安排了住處,也給了她一千塊錢作為生活費,算是對她的補償,當然他也有私心,這麽美的可人當然不能這麽輕易的從身邊溜走,也正如他想的那樣,隻是一個星期後,他們就在一起了,那還是方瓊的第一次,但卻不是墨白的第一次……
    衛生間的浴室中水滴聲不斷,磨砂的玻璃上借著燈光映照著美麗且曼妙的身姿,霧氣蒸騰,蒸騰的霧氣已經從衛生間鑽出彌漫整個房間,房間不大,隻有一個臥室加上廚房衛生間,但是這已經足夠一個女孩子居住了,撿漏的屋子雖不大卻極其整潔,一張床,一個沙發,一台電視,一個衣櫃,再加上兩個床頭櫃。
    KTV旁有一條小巷,雖說外麵是繁花似錦但這裏麵卻好似農村一般,紅色的磚牆,黑色的瓦片,這在一個即將達到一線城市的二線城市,而且還是市中心的位置顯得那麽突兀卻又不那麽突兀,四層的紅磚房牆麵上爬滿了灰褐色的爬山虎,在這深冬季節平添了一絲寒意。
    牆上掛著的空調外機呼呼的轉著,它掛在了三樓,三樓的溫度定然要比其他地方要低上幾分的,陽台上圍欄是灰色的,這是因為長久失修加上潮濕導致的,圍欄上兩隻花貓慵懶著趴伏著,這是野貓,因為隻有野貓才會這麽的瘦弱才會這麽的髒。
    天氣暗沉,零星的落著幾點細雨,正直下午三點,本就寒冷的季節寒冷的街道,顯得十分冷清,寧國路作為H市最熱鬧的一條街,這裏充斥著各色人物,酒吧歌廳可說是層出不窮,說是燈紅酒綠絲毫都不為過,隻是現在這個時間顯得極其的安靜落寞。
    寧國路旁一家叫做天上人間的KTV,這肯定不是燕京的天上人間,也達不到那種檔次,五彩斑斕的門頭燈已經生滿了鐵鏽,顯然已經在這寧國路上掛了很久,小雨滴在上麵都濺不出水花,隻不過它雖然顯得破舊卻處在寧國路最好的位置,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位置。
    兩隻野貓時不時的抬頭看看屋內,似是在聆聽,似乎又是害怕,房間中依稀可以聽到婉轉低回的叫聲,似乎是痛苦又好像是舒暢,直到一聲高亢入雲的叫聲將兩隻野貓嚇得從二樓一躍而下,聲音戛然而止,來得突兀去得也十分突兀,不給人一絲思考的時間。
    房中床上,一個光著上半身的男子靠在床頭,為什麽光著上半身,因為下麵用被子蓋著在,淩亂的頭發看似淩亂卻好像也並不太淩亂,發尖還有顆顆汗珠,顯然剛才的運動太過激烈亦或者用力過度,麵色略顯蒼白,不是很英俊卻也不差,成熟滄桑的麵龐略帶一絲邪氣,這兩者本不該相遇在一起的氣質卻在這個男人臉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又那麽的和諧,若是稍加打扮,說是個小白臉卻也絲毫不為過,隻是這小白臉的身上可見清楚地看到無數大小形態各異的傷疤,這或許是從小受到了家暴以及非人的虐待亦或者是從高樓墜落更甚者是出了極其嚴重的車禍才留下的,沒有人知道,男人也不願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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