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年變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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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不過......若是燕王登基,處理的肯定是接手朝廷裏的政務,清算建文舊黨,這萬裏之外的北元公主對於燕王來說,恐怕並不是首選的事情啊?
    縱使這些文官不在了,這上級都指揮使司卻在,這李承恩想拿這個俘虜做文章,恐怕還是難以到達天聽啊。
    今日乃是六月十五的晨夜裏,這京師.......恐怕當真凶多吉少........
    將那宣紙信件放在桌案上,悄聲道:“應天府曹國公來信,八百裏加急,今日才到。”
    鄧平虜深吸一口氣,這江山易主,崇文抑武的朱允炆倒了,以武力起家的朱棣上位,那麽這些壓在自己頭頂的文官.......
    鄧平虜冷哼一聲,想到黎明即將到來,心中說不出的暢快。
    鄧平虜與李承恩相邀進入內堂之中,李承恩左右看了兩眼,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門房。
    鄧平虜一拍椅子扶手,困意全失,來了精神,心中忖度是啊,新皇登基,自己獻出失傳的傳國玉璽,那可是漢人王朝的正統啊!
    鄧平虜想象著自己跪在金鑾殿下,雙手呈上傳國玉璽,皇帝龍顏大悅,自己終是封侯拜將,青史留名!
    想到此處鄧平虜已然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激動之餘,卻又似乎想起什麽,不由得問道:“隻是這傳國玉璽失蹤數百年,如今又在北元汗廷手裏,汗廷生亂,這傳國玉璽又如何能到你我二人手中?”
    李承恩反問道:“那為何這瓦剌太師烏格齊哈什哈會派精騎兵萬裏迢迢地追殺這北元公主?”
    “為何?”
    “下官想來無非隻有兩點,一是這北元公主攜帶了什麽至關重要的玉璽出逃,二來要不就是這北元公主乃是烏格齊哈什哈至關重要之人,定要捉拿到手。”
    “但是那必徹徹卻告訴我,傳國玉璽並不在那公主手裏,仍在汗廷坤帖木兒手中,若是二,那麽萬裏迢迢追尋至此,想必這北元公主必然是他誌在必得之人,那麽我們則可以此女為交換的條件,換取北元汗廷的那塊傳國玉璽。”
    鄧平虜卻又有些猶豫,說道:“為了一個女人,這瓦剌太師會將這傳國玉璽交給我們嗎?”
    李承恩道:“誒,話還沒說到那個份上。如今這女子究竟有什麽秘密,我們一無所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等待時機。人在我們手裏,是跑不掉的。”
    鄧平虜點點頭,“確然如此,如今隻要將這兩人安置好,靜待時機便是,若是那烏格齊哈什哈坐不住了,自然會來找我們,這時我們便知道這女人的秘密是什麽了。”
    李承恩見鄧平虜上了道,淡笑道:“鄧大人,目前的關口是靜待應天府傳來的消息,若是燕王登基,肯定是第一時間昭告天下,以最快的馬匹將消息傳遍大明各處。”
    “若是一旦消息傳來,那些監視欺壓我們的文官便永無翻身之日!隻是在這之前,你我還是要守口如瓶,對他們客氣些。”
    鄧平虜點頭稱是,又道:“此事我想不可讓行都司的上官知道,就在咱們肅州衛私下解決,若是捅到了行都司處,恐怕你我這大功勞就成了鏡中月,水中花咯!”
    李承恩道:“鄧大人所言與我不謀而合,下官想的是若是屆時真若需要交換物什,切不可大動幹戈,不可聲張,就以我本衛遣精銳兵馬前往,縱使有詐,亦能保著這北元公主全身而退。”
    兩人一合計,便定下了方針,就以等待朝廷消息為先,將薩仁雅秘密擱置在官驛,等待瓦剌方麵的消息。
    李承恩擺擺手道:“鄧大人,你不需要知道它是什麽,你隻需要知道這是一個使繼承帝位的人名正言順的東西就可。”
    “你想燕王若是能克承大統,那最需要的是什麽?不就是一個名正言順?否則為何要叫奉天靖難?”
    鄧平虜聽罷,點點頭,深以為然。
    鄧平虜見他還有後話,便讓他說下去。
    “若隻是單純的獻俘,那可就太尋常了,有那上級行都司頂著,功勞分到咱們手裏,恐怕也隻剩下蒼蠅腿了。”
    李承恩纖細手指一轉,繼續道:“今夜俘虜送來我便連夜審問過那必徹徹老頭了.......”
    李承恩大致說了下自己如何審問那必徹徹,最後動之以情,曉之以利益方才問出了北元內亂,竟然是為了一塊失傳五百年的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鄧平虜有些疑惑,他一個武夫確實不知道什麽傳國玉璽。
    李承恩見著鄧平虜皺眉沉思,知道他心中所想,溫如玉的臉龐露出一絲笑意,道:“鄧大人莫非以為我隻是單純的獻俘這般簡單?”
    忽然想到李承恩方才說的話,豁然開朗,原來這李承恩是想拿這兩個北元俘虜來討取新天子的歡心,為自己和李氏全族求得一立錐之地啊。
    李承恩道:“試想一下,燕王新登卻缺乏正統,若是此時......我等獻出這塊傳國玉璽.....那麽.....嗬嗬嗬,老哥哥,這可是千年未有之變局,亦是你我畢生之機遇啊。”
    李承恩說到此處,欲言又止,全讓鄧平虜自己品味。
    鄧平虜心中竟然微微一喜,不過很快便按捺住心緒。
    李承恩一個請,鄧平虜拆開信封,小心翼翼地看著信上書寫的驚天之事。
    鄧平虜聽罷,心頭一跳,他雖地處西北邊陲,卻也知道四年前朱棣奉天靖難,與朝廷軍隊打的不可開交。
    如今這突然來信......這......難道?!
    “燕軍正月初破真定府南下,孤軍深入,勢如破竹,四月二十九破王師於靈璧,王師主力幾近覆沒,五月十八,揚州失陷,燕軍已飲馬長江,京師告急,人心喪亂,大寶或將易主.....弟於西北可徐徐圖之,韜光養晦.....”
    這封幾乎是一個月前寫的信,將鄧平虜震驚的無以複加,燕王朱棣以數府之地竟然真的打到的長江邊,這還是一月之前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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