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布幡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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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淵隨手將這牌位扔到地上,地元通寶抬手擲出,砰的一聲將這牌位打的四分五裂,王六一見這一幕頓時額頭青筋畢露,但是終究怕死的理智占據了上風。
“王六,這篇屍鬼邪術是從哪裏來的?”
杜德看著許淵手裏的牌位好奇詢問。
閱覽上麵的內容,記載的並不是修行之法而是一篇這紅祖娘娘傳下的邪術,屍鬼的煉製之法。
許淵微微點頭低聲道:“一頭有道行的老鬼。”
“你瞎說,紅祖娘娘法力無邊,乃是一等一的正神!”
許淵看著指尖的皮紙端詳兩息,隨後湊近鼻尖一聞心中確定這的確是人皮。
張揚好奇的看向許淵,不曉得為何許淵讓杜老和趙芸兒出去,卻沒有提及他。
許淵抬手拂袖一吹,主屋的兩扇門砰的一聲合攏,嚇得地上的王六的身子一顫,坐起在地上看著許淵麵色蒼白道:“你要做什麽!你是道士!我勸你善良!”
許淵沒有理會王六,而是看著張揚道:“你遲早要見鬼,如今提前見一見,心裏也好有個底,以後心裏不會那麽的恐懼,這對於你是個好事。”
見鬼?
張揚眉頭一挑,握著刀的手不自然的一僵。
許淵有些惡趣味的看著地上的王六淳樸一笑,輕輕晃動手上的方正布幡。
肉眼可見的黑霧迅速在方正布幡中升騰,頃刻間房間裏似乎就到達了冬季,似乎化成了冰窟,黑霧飄動,一道道寒冷陰風吹的王六和張揚血液凍結身體僵硬。
在張揚的注視中,許淵手中的方正布幡向上鼓動,一道掙紮扭曲的人麵從那布幡之上向上凸起,似乎要掙脫布幡牢籠的束縛。
王六眼睛瞪大,瞳孔收縮,血絲再次蔓延占據眼白恐懼的看著麵前發生的這一幕!
他想要跑!可是此刻的身體卻不聽他的使喚,長在了地上一樣一動不動。
嘴巴微張也隻能咽喉發出“嗬嗬”的沙啞淒聲。
滴答!
滴答!
布幡半麵化作了血紅色,血液浸染幡麵向下流淌,凝結在一角落在地上,一時間耳中一片寂靜空明沒有其他的任何聲音,隻有那滴答聲如同放大了數十倍一般清晰的占據了腦海。
凸起的鬼影延伸著地上的一灘鮮紅血液從布幡中脫離了束縛,地上的血液猶如噴泉一般向上隆起。
是一個身穿盔甲的戰士。
千瘡百孔的盔甲之上滿是血液碎肉,腰間勒緊的血繩之上懸掛著三個死不瞑目的腦袋,六隻怨恨的血目直麵瞪著身前坐在地上和他們處於同一水平線的王六!
頭盔之內一片漆黑看不見任何的五官,突兀的兩點血紅在頭盔下雙眼的位置亮起,無與倫比的殺意和煞氣衝刷在王六和張揚身上。
似乎如同嗜血的軍隊撲麵而來,秋風肅殺中金戈鐵馬招搖著荊旗蔽空。
兩人眸色瞬間失神,緊接著王六麵容扭曲,麵部肌肉錯位,襠下逐漸濕潤,張揚身體顫抖,緩緩抬起刀放在自己脖子上。
許淵微微搖頭走到自己靈鬼身邊輕輕拍了拍其肩頭,頭盔下的兩點血紅眸子微微一閃,張揚頓時清醒,長刀脫手掉落,恐懼後怕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著粗氣,抬頭看向靈鬼,卻正好和其腰間的一顆頭顱對視,一瞬間,張揚心髒似乎都停止跳動,強忍著頭部的僵硬將目光轉移到一邊。
“張揚鏢師,你過來近距離的和這顆腦袋對視。”
許淵指了指靈鬼左邊懸著的頭顱對著張揚說道。
張揚驚悚的抬頭看了一眼,顫抖道:“許淵道長……”
“別怕,又死不了,讓你觀摩一二罷了!現在不適應以後可真的會死。”
聞言張揚口幹舌燥,目光一變掙紮著起身撿起長刀緩緩走到靈鬼身前深呼一口氣直接坐下和那顆腦袋麵對麵!
許淵目中閃過一抹讚色,隨後看著王六輕聲道:“去!”
靈鬼微動,右邊的那顆腦袋飛出落在王六的頭皮上,一縷縷濕漉漉的黑紅頭發蔓延將王六的腦袋全部包裹,口鼻眼耳之中都有滿是血汙的鬼發從內向外伸出蠕動。
張揚扭頭看了一眼,胃中頓時翻江倒海,連忙回頭繼續和身前的腦袋對視,心中也慶幸,還好隻是對視,兩相對比,麵前這張醜惡的頭顱似乎還有那麽一些慈眉善目。
許淵看一眼張揚的表現,隨後看著王六問道:“王六,這邪術從哪裏來的?”
“入教之時娘娘贈予的。”
王六嘴巴開合,呆板的發聲。
“入教?你仔細說來!”
“我年前去青城縣城趕年會之時曾遇到鬼怪害命,後被被紅祖教使者所救,便入了紅祖教,信奉紅祖娘娘。”
“紅祖娘娘乃是正神,法力無邊,座下降服九頭鬼將侍奉左右,我便是紅祖教赤牙鬼堂的丁等供奉弟子,這仙術是堂口給的,煉製出屍鬼魄上交給堂口,可以獲得獎勵,金銀財寶不在話下,若是表現突出還能受到娘娘垂恩,點化我等凡人獲得成仙得道的機會,成為娘娘坐下甲等授法弟子。”
許淵皺眉思索一瞬,問道:“紅祖教在何處?”
“不知。”
許淵眉頭一挑,又問道:“你們怎麽聯係?”
“使者會通過娘娘牌位托夢傳詔。”
“那就是借助香火願力了,那牌位上的法篆應該就是這般作用!”
許淵皺眉思索,這老鬼還真是謹慎,隨後輕聲道:“散了!”
王六腦袋上的頭顱迅速收回飛回靈鬼的腰間。
許淵搖晃布幡,靈鬼如同被風吹散一般,倒卷重新鑽回布幡。
“許淵道長,鬼都這麽可怕嘛!”
“不是。”
許淵看向張揚微微搖頭,輕聲道:“隻是我的靈鬼稍微可怕一些,它本身就特殊,你現在看到的也隻是它的表象。”
聞言張揚抬頭看向許淵,許淵露齒一笑,手上一扔,地元通寶自己飛回幡頭係在紅繩上。
叮叮!
兩聲銅板清脆撞擊,許淵沒有看向地上趴著的王六而是看向杜德道:“杜老便帶著趙姑娘先去外麵等著吧!”
“哼!有種就一刀砍了我!我倒要看看殺了我你們能不能帶著這一老頭一姑娘走出我們王家寨!”
王六眼中害怕,但是心裏還是硬著一股信念給的硬氣。
“嗬!軟腳蝦裏麵還是個硬骨頭嘍!”
張揚不屑一笑,咣當一刀柄砸在王六後背,將其直接打到在地,身上挨了痛,反倒是衝散了王六的一些恐懼,趴在地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勢頭,
張揚還要打,杜德抬手阻攔道:“打也是白打,許淵道長必定還有辦法。”
許淵抬頭質問,王六搖頭閉口不言,張揚麵上一冷,低哼一聲一腳踢在王六腿上喝道:“許淵道長問你話呢!快說!”
王六死鴨子嘴硬,許淵微微搖頭這是已經深受毒害的症狀,若是正常人麵對他,又有一柄快刀橫在脖子上哪裏敢反駁一句?
杜德也不遲疑,隻要是許淵的吩咐自然是照做不誤,立馬帶著趙芸兒離開。
“許淵道長,那我呢?”
許淵將這皮紙內容通讀之後,指尖一搓,一簇火苗浮現滋啦啦的將這皮紙焚燒殆盡。
隨後拿起桌上紅祖娘娘的牌位,翻手看向背麵,其上刻畫一道血篆與這紅祖娘娘相通。
以剛死之人的肉身為基礎進行布置畫撰將死屍煉製成屍鬼,一共需要九天時間,屍鬼一成猶如野獸,養一年心髒之內可凝一顆血珠名為屍鬼魄,養至三年期滿,屍鬼魄徹底大成,應是類似靈丹妙藥的東西,具體的效用這皮紙之上並未記載。
而這屍鬼定時要飲血,以人為最佳,畜牲為次。
王六此時已經更加的麵白如紙,見許淵扭頭看過來更是驚慌失措。
“許淵道長,這紅祖娘娘是供奉的假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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