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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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沐懷裏的雪花貂探出腦袋輕聲說道。
    許淵抬頭看過去,盯著眼珠子溜溜轉的雪花貂道:“你這小妖知道的還不少,從哪座山頭裏溜出來的?”
    “另外你家老爺夫人有被鬼附身爭鬥的跡象,如果我所猜不錯,你們遇見的那個道士的確是為了救人,與這害人的鬼鬥了法,隻是可惜沒有成功,若是如此的話,那道士也不是沒理由的失蹤,而是被背後的鬼物打傷甚至打死。”
    杜德不解的看著許淵,猶豫一瞬看著自家老爺的棺槨道:“許淵道長這話是說害死老爺夫人的是城隍廟的陰神?”
    “而我剛才看來,你家老爺夫人體內最後殘留的氣息確是城隍陰官所留。”
    許淵輕聲說著,眸子也是有些疑惑,城隍所屬陰官的確不太應該會做出這等殺人害命之時,能入城隍陰官之屬,生前必定都是正直之人,雖說也許會變質,但是可能性的確不大,尤其還是在城裏生事。
    “城隍陰官?”
    許淵微微皺眉,又看向趙芸兒問道:“趙姑娘,那道士登門為你爹娘起咒之時可有留下什麽隨身物品?”
    “隨身物品?”
    趙芸兒蹙眉思索回憶,好一會後眸子一亮,疑惑道:“許淵道長,那道士畫的符算不算?”
    許淵眉頭一動驚喜道:“可是那道士親手所繪的?”
    趙芸兒連連點頭說道:“就是那道士親手繪製的,讓杜管家貼在宅院,後來一出事就忘了這黃符!”
    “勞煩趙姑娘將那黃符取來,有這黃符,我可定那道士如今所在何處!”許淵臉上露出笑容,這是一個好消息。
    趙芸兒一聽這話,心中自然高興,連忙提起裙擺向著外麵快速跑去,於神色凝重跑回來的杜德擦肩而過。
    “許淵道長!出事了!”
    杜德黑著臉滿是怒容的跑進廳裏喝道。
    隨後氣也不喘一口,急忙忙的道:“府裏養馬的喜子失蹤了!他是知情的!那匹馬也是他負責養的!”
    “失蹤了?”
    許淵眉頭微皺,又緩緩鬆開,擺擺手道:“事有輕重緩急,杜老可自行去調查他的蛛絲馬跡看看有何線索”
    不一會,趙芸兒手裏拿著三貼黃符一路小跑回來。
    “許淵道長,就是這些符,一共三張!”
    許淵接過黃符看了一眼低聲道:“鎮鬼符。”
    “有這黃符事情倒是好辦多了。”
    許淵眉間浮現一抹喜色,隨後將三張黃符放進袖中。
    “許淵道長,有這黃符您就能找到那道士了嗎?”張揚好奇不已。
    許淵微微點頭道:“隻要他沒被徹底從這片天地磨滅我便能找的到他!”
    “那應當是萬無一失,可就擔心怕什麽來什麽。”
    許淵微微搖頭:“若真如此那就不查了,能做到這一步的鬼物我去了也是送死,不過這般鬼物若要殺人也不需如此複雜。”
    說罷,許淵又看著張揚道:“我尚且不知城隍廟在何處,張揚你同我一起。”
    張揚連忙點頭。
    “許淵道長,如今天色已暗,不如我先讓人為您準備飯菜?”趙沐出聲說道。
    雖說巴不得許淵趕緊找出凶手將其千刀萬剮,但是事兒不是這麽辦的。
    杜德也點頭道:“公子所說不錯,道長也是一路奔波而來,不如先吃頓飯休息一二?”
    許淵微微搖頭,看著趙沐道:“小道路上隨意買些吃食就是,隻是趙公子還是得好好逼問一番這雪花貂的來曆,弄清楚它的底細。”
    聞言,趙沐懷裏的雪花貂探出腦袋不滿道:“就你這道士話多!”
    趙沐趕緊伸手將雪花貂按進懷裏。
    許淵見狀微微搖頭,對著張揚道:“咱們走。”
    “道長一路小心!”
    許淵微微擺手,廳外,黃牛臥在一旁等著,見許淵出來立馬起身過來。
    許淵看著黃牛,右邊袖子一滑,一枚黃色丹丸咕嚕嚕的滑落到手裏,隨後走到黃牛身前摸摸它的腦袋將丹丸喂到黃牛嘴裏道:“這幾天辛苦你了。”
    “嗷!”
    黃牛抬頭低吼回應,嘴裏回味著靈丹的味道,腹中的暖意更是向著四肢擴散流動,眸中滿是欣喜開心與滿足。
    趙沐懷裏的雪花貂聽到聲音再次探出腦袋看著黃牛驚訝道:“竟然是一頭虎妖嗎?怎麽變化成牛精了?”
    隨後又嘀咕道:“這狗道士到底是哪一家道門的?竟然這般厲害。”
    許淵聞言回頭,雪花貂一個激靈趕緊縮回趙沐懷裏,它是怕了許淵。
    六年前它就是偷跑出來玩,結果一個不留神突破玄丹境,妖精修行不如人這般得天獨厚,受上天憐愛,凝聚玄丹之時有天雷劫,三道天雷直接把它打成重傷。
    也就那時它被路過的趙沐所救,天雷之威實在駭人,現在見到會雷法的許淵就如同是耗子見了貓。
    此時,許淵已端坐黃牛背上,向著趙府外走去,等張揚牽了馬來,一馬一牛載著兩人迅速往城隍廟而去。
    路上,張揚看著許淵猶豫一瞬道:“許淵道長,那雪花貂不是說咱們應當準備拜貼嗎?”
    對於城隍爺他心中還是無比敬重的。
    聞言許淵搖頭輕笑一聲,說道:“此行又不是去找城隍喝茶,而是去興師問罪的,遞什麽拜貼?”
    “許淵道長,您覺得會是城隍所為的?”張揚好奇的看向許淵。
    許淵作思索狀,手指輕輕叩在幡杆上沉默一會搖頭道:“我個人也是不相信的,但是具體如何不隨你我主觀而去改變。”
    “我隻是好奇城隍廟對這件事情做何態度?”
    說罷,雪花貂縮回趙沐懷中不再露麵,也不吭聲。
    趙沐看一眼懷中的雪花貂上前躬身一禮沉重道:“許淵道長,我爹娘的事情麻煩您了!”
    許淵微微稽首道:“事關此地城隍,小道也應該走一遭。”
    隨後看向杜德輕聲道:“杜老,先召集知道你們離去的人,搞清楚在車馬上動手腳的人是怎麽回事。”
    杜德連連點頭,親自前去召集知情的人。
    雪花貂低哼一聲道:“怎麽?你這道士還想將我給送回去不成?想的美!”
    “那個道士,我嗅著也的確有陰神氣息,你是道門弟子,去城隍廟遞一封拜貼直接問問不就行了。”
    張揚微微點頭,扭頭看一眼棺槨皺眉思索,許淵看一眼張揚想了想道:“張揚,你在這一塊人脈可廣?可有法子試著打探打探那道士的蹤跡?”
    張揚聞言頓時搖頭道:“之前找過了,雖然有點線索但是突然就斷了,那道士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張揚也是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淵疑惑道:“許淵道長,真的不會是出錯了嗎?”
    許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杜德問道:“杜伯,此地城隍爺如此深得人心?”
    “這不可能,城隍爺正名遠揚,自南陽為縣時,就記於縣誌,一定不會是城隍廟的,許淵道長可是看仔細了?”
    杜德連連搖頭,南陽城隍廟的香火之盛非同反響,城隍爺安陽伯流傳百年的名聲事跡更是讓他心中無法相信許淵所言。
    “那是自然,我從小在南陽長大,對於城隍爺的事跡目濡耳染,更何況陰間不插陽間事,我家老爺夫人也是城隍廟的常客,每年供奉的香火不少,又怎會如此?”
    聞言許淵微微點頭,扭頭看著棺槨道:“小道我也是沒看錯的,你家老爺夫人非同普通死亡,而是被勾走了三魂,拘走了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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