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守一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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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自己的飛天索收好之後,守一道人才捂著胸口再次看著許淵問道:“我這一路各種隱藏誤導,便是這井中也布了法陣,道友是怎麽如此直接了當找到我的?”
    許淵笑道:“有心要找,小道自然找得到,其中法術,不足為外人道。”
    “貧道守一見過這位道友!”
    張揚眸色好奇的低頭看著井中波瀾不驚的水麵又抬頭看向許淵。
    八字胡道人抓著繩索跳到井邊對著許淵稽首一禮。
    許淵笑著稽首,看著道袍染血臉色蠟黃的守一道人輕聲道:“小道許淵,見過守一道友。”
    小院中一片寂靜回蕩著許淵的嗓音,麵前的井中也沒有絲毫的動靜。
    隨後這守一道人微微一頓道:“本來我是在街頭上撞見這趙家老爺夫人的,當時驚鴻一麵恰好瞧見這趙家老爺脖頸上麵的鬼手印,當時我看那鬼手印陰氣薄弱,隻當是小鬼行凶可以輕鬆抹除,故而我也是懷了趁機賺一筆的心,畢竟那趙老爺衣著富貴。”
    “所以我在街頭攔住了那趙家老爺,略微誇大的陳述事實,他們把我當成騙子不信我,我也沒什麽辦法,但是這人總得救,錢也得賺,所以就跟在他們後邊,摸到了趙府所在。”
    “當天晚上我守在府外,親眼見到一頭小鬼偷偷摸摸的溜進趙府,可是那小鬼陰氣淺薄,身上有道玄印,是一頭被煉化的鬼仆,當時發現之後我就知道是有人控鬼害人。”
    “那人馭鬼自身必定就在附近,故而貧道當時也找了他一找,隨後在一處小巷找到那人,見那人隻是養氣境界,我也沒驚擾,由得他嚇一嚇那趙家老爺。”
    守一道人說到這裏也歎息一聲,有些後悔道:“當時若是直接抓了他應當就沒後來的事情了。”
    “貧道第二天登門,那趙家老爺果然害怕了,我小露一手之後他便拿了銀票出來,給他們下咒一是為了神秘,讓他們知道貧道出力,好多賺些錢,二來是吸引那小鬼再來好人贓並獲。”
    “可是貧道也未曾想到那養氣境界的小子背後竟然還有城隍陰司的勾魂使者和奪魄使者,當時抓住那小鬼之後,我是想要通過那鬼仆施法在那小子身上落咒懲戒一番的,本是已經成功,可是我那咒法卻突然被人解了,緊接著那兩名使者前來,便是貧道也差點交代!”
    說完之後,守一道人看著許淵道:“道友,事情經過就是如此了,我從那兩名使者手下逃生之後,生怕城隍陰司尋我,才一路躲藏在這井裏,再往後發生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
    “許淵道長,如此看來,那兩名使者是就被號鬼道門的人給抓走拘禁了,隻是趙老爺和夫人怎麽會得罪號鬼道門的人?”
    張揚聽著守一道人所說也是目露疑惑。
    “這其中原委也隻有當事人知道了!”
    許淵微微搖頭,看著守一道人問道:“那養氣境界的修士你可曾看清樣貌?”
    守一點頭道:“看清了,我當時有記錄來著。”
    “道友稍等,我給你找找。”
    守一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自己腰間的灰包中翻找著,不出十息時間就拿出一枚白色玉符。
    “找到了!道友請看!”
    守一抬手一道玄氣落在那白色玉符上,玉符之上映照出一道清光,隨後一個影像憑空出現在空中,其上赫然就是趙府一側的巷子,而在那巷子角落,一個青年人影落在畫麵裏,露出大半張臉。
    許淵眸子一動,看一眼空中的畫麵人影,隨後更加好奇的盯著守一道人手中的玉符好奇道:“守一道友,你這法器有些意思。”
    守一道人微愣,看一眼手中的玉符咧嘴一笑,頗為自豪的昂首挺胸道:“貧道術法隻當是一般,可這法器之道卻是深諳其中,這法器隻是輔助之用,名為留影寶符,人階初等法器,製作其實也簡單,不過卻是我千機一門的獨有法器。”
    “千機一門?”
    許淵眸子微動,追問道:“道友這千機一門坐落何處?”
    守一道人搖搖頭,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輕聲道:“我千機門四海為家,沒有固定山門。”
    “那不就是居無定所?”
    張揚眉頭一挑,疑惑出聲,大多道門都挑選天地靈氣濃鬱的仙山寶地作為道門駐址,四海為家的道門還沒聽過。
    “哈哈,這位小友真會說話。”
    守一道人幹笑兩聲,張揚也反應過來趕緊拱手道歉。
    守一道人微微搖頭,笑著道:“無妨,貧道也不瞞兩位,我師父就是千機門最後的獨苗,本是收了三個徒弟,可惜我大師兄被女妖吸成了人幹,二師兄行事張揚打腫臉充胖子去除鬼也沒了性命,到我這又成了獨苗。”
    “我又喜熱鬧,所以就四處遊曆,吃喝玩樂,隨地沒錢了就隨地去賺。”
    許淵聞言低頭看一眼守一道人手裏的玉符笑道:“道友門中必定是諸多新奇法器了。”
    “沒有沒有,都是殘篇得自己修補。”
    守一眉頭一挑,趕緊擺手說道。
    許淵微微點頭,深深的看一眼守一拱手道:“還請道友與我一同再去一趟趙府,道友這傷勢也可順勢在趙府停留幾天療傷。”
    守一感受著許淵的氣息也沒敢直接拒絕,這剛才他要是遲一點出來眼前這年紀輕輕的玄丹境絕對將他拎小雞仔一般抓出來。
    雖然年紀不大,看著也麵善,但是動起手來可是果決的很,沒有絲毫手軟。
    張揚有些迫切的解釋一聲。
    聞言,守一道人好奇的看向許淵道:“道友還能得見城隍?”
    下意識問完之後就反應過來,許淵這般年紀這般修為,必定是厲害的道門弟子,背靠大樹好乘涼,有些背景若是要見此地城隍應該也的確不難。
    守一道人連忙陪個不是,詢問道:“貧道與道友素不相識,道友為何來尋我?”
    “我為趙府兩條人命來而來,需得還一份情,其中原委,請道友一說。”
    “趙府?”
    守一道人眉頭一挑,神色低沉一些道:“我勸道友也別插手這趙府的事情,那趙家老爺和夫人的死亡有城隍陰司插手,不然貧道也不會如此躲避,就是想著過了這段風口浪尖,再避開南陽城隍陰司的日遊神逃出城去。”
    “這位道長,我和許淵道長一個時辰之前才從城隍廟出來,見過了城隍爺,這事情城隍爺並不知情,現在已經著手追查此事了!”
    “是貧道失禮了,道友勿怪!”
    守一道人打量著許淵,心中也是驚奇不已,隨後抬手一拉,那筆直的繩索瞬間疲軟,守一道人拉開腰間灰包,那繩索猶如靈蛇一般一頭紮進灰包之中。
    許淵點頭一笑,麵色平靜的看著守一道人說道:“道友請直言,無需再試探什麽。”
    守一道人嘿嘿笑著點頭,樂道:“若是如此,貧道也不用如此暗無天日的焦急等待,這些天為了避免被發現,貧道連傷勢都沒敢運氣加速恢複。”
    忽而,井中傳出一聲有氣無力的低喝。
    緊接著井下一根繩索如同木棍一般筆直的探出,一道清瘦的身影抓著繩索從井中出來。
    許淵神色平淡,抬手向著井中抓去,法力湧動之下井中水迅速激蕩。
    “且慢!”
    許淵看著抓著繩索從井中出現的中年八字胡道士,這道士眼睛有些狹小,下巴微尖,看著有些賊頭鼠腦的意味。
    一身灰色道衣,正麵繡著祥雲仙鶴,身上斜斜的從左邊肩膀挎著一個灰色獸皮包,靈元初期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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