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秤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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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淵道長,守一道長難道要遭罪了?”
趙沐好奇疑惑的看向許淵。
趙沐微微點頭道:“守一道長一大早就離開了,我本是挽留的可道長去意已決,我也攔不住,便給了守一道長一些銀兩送其出門。”
靈堂外,雪花貂站在趙沐的肩頭看著靈堂內的許淵大聲詢問。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守一道友自己要找罪受就姑且受著吧!”
許淵笑著搖搖頭,他看守一麵相周宮,近期還有一大難恍惚不知進退,故而才出言讓其留在趙府療傷試著能不能避過去亦或者減輕禍端。
“許道士!剛才離開的老頭是不是南陽的老城隍!”
趙沐微微點頭又道:“生意上的事情也希望杜伯能多幫襯我一些。”
杜德麵上一喜,拱手道:“公子放心,老夫自然盡力,隻是坪埕書院那邊要不要送一封信過去?”
“等這邊安定以後再說。”
許淵聽著幾人閑聊家常,也沒介入他們自家人的家常話短,他們的生活終究還是要恢複平淡。
想到此處,許淵忽然扭頭看向趙沐肩頭的雪花貂,不過有這雪花貂的話倒是也不一定。
許淵微微一笑,手持布幡走出靈堂,老黃牛恭敬俯身以請,許淵縱身而起端坐在老黃牛背上。
杜德等人緊跟其後好奇道:“許淵道長要出門嗎?”
盤坐牛背的許淵點頭道:“南陽這麽大的城池我還是第一次進,自然得到處逛逛,你們不必管我,且忙自己的事。”
趙沐趕緊拿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銀兩和銀票遞給許淵道:“許淵道長,城裏閑逛也得有錢在身上,這點閑錢您莫要嫌棄拒絕,萬一看上什麽好東西也能有錢買下不是?”
許淵眸子笑意更濃,這他能拒絕嗎?
鐵定是不能的。
“多謝趙公子好意,那小道我就不客氣了。”
許淵眉開眼笑,拂袖將所有銀錢掃過,心中也是驚訝萬分,趙家還是有錢,方才那些銀票大小不一,加起來也得有個五六百兩了。
兩相辭行之後,許淵騎牛逐漸遠去。
杜德看著許淵背影讚道:“慶能在樵山得遇許淵道長,不然還不知會如何呢?”
趙沐和趙芸兒也是連連點頭,隨後雪花貂輕聲道:“許道士確實厲害,比我見過的那些青年道士都厲害的多,印象裏無出其左右者。”
他們談論之話許淵自然沒有聽到,一路出了趙家大門剛右行了幾步迎麵就撞見滿臉疲憊之色的張揚。
“許淵道長!您這是要去哪?”
張揚一見許淵頓時來了精神一路小跑過來。
許淵看著張揚突然驚咦一聲,詢問道:“你昨夜睡的可安穩?”
張揚左右看了一眼,湊近一些道:“不瞞道長,昨夜著實是折騰了許久,哪來的安穩可言。”
“道長,您看看我是不是見鬼了?”
許淵反問道:“你都知道又何必再問?”
張揚頓時哭喪個臉,滿臉沮喪悔恨傲慢的捶胸頓足,說道:“好奇貪心惹來禍患,因此惹上了不幹淨的東西實屬不該!”
說罷抬頭眸光求助的看著許淵道:“許淵道長,您說我該怎麽辦?”
許淵微微聳肩道:“功法都已經傳你了,鬼怪之事你得自己解決,都由我來解決的話,要你自己何用?”
“理是這麽個理,可第一次始終是沒有經驗,能否請道長指點一二?”
張揚雙手搓動著衣角有些糾結不安。
許淵低頭看向張揚,目光落在張揚腰間的一杆小金秤上,隨後開口道:“把這東西拿來我看看。”
張揚神色一喜,連忙取下小金秤遞給許淵道:“許淵道長,事因就在這秤上!”
許淵手指磨擦著小金秤,眉頭微皺,想了想,回首看了一眼背後裝著染血畫卷的竹筒。
隨後看著張揚道:“你仔細說來於我聽聽。”
張揚立馬點頭道:“是這樣的,昨夜我回家之後見我爹娘不在家裏,知道他們是又去了鏢局前的平安廟祈福去了,便一路直奔平安廟而去。”
“接到我爹娘回來之時,發現我們鏢局一角發生了地陷,牆壁都歪了,一側更是往下沉了許多,這杆小金秤就是在那下麵發現的,隻是當時這金秤上還裝在木盒裏,裹了一層油布,布裏麵是一坨黑紅的腥土,我好奇便將其撿出來打開,發現了金秤。”
“我看這東西像是個真金的,打算等到今明拿去驗驗貨,誰成想昨天夜裏就出事了。”
“一睡著就夢到一個洞房花燭的場景,一個蓋著大紅蓋頭的新娘子坐在閨床,而我就穿花戴紅的變成了新郎官,手裏頭拿著這杆小金秤!”
“關鍵那夢裏我不能動,那新娘子也不動,就這般蓋著紅蓋頭和我對視了一晚上,別提多嚇人了。”
許淵聽著張揚所說,袖子一甩,那皮紙出現在手中若有所思,隨後道:“秤心如意,稱心如意,你這怕不是被女鬼看上了!”
“而且這女鬼還比較特殊。”
張揚疑惑的看著許淵,就見許淵將金秤塞到張揚手裏咧嘴笑道:“運氣不錯,這女鬼應該是頭法鬼,而且應當是死後就被鎮壓陰煉養在這地方的,執念深重但是靈智不明”
“你救了她!這個時候最容易將其拿下。”
張揚眉頭緊皺,疑惑不解的看著許淵。
許淵搖頭一笑,咧嘴開懷輕聲道:“以鬼修身,化其為道基,兩相並濟,你也可借此正式踏入修行。”
“道長能說簡單些嗎?”張揚輕問。
“簡單來說就是……娶了她!”
這時,杜德也帶著老黃牛回來,一一見禮之後左右沒見到老城隍,頓時恭聲詢問道:“許淵道長,城隍爺已經離開了嗎?”
“方才離開,杜伯要是早回來一些興許還能見到。”
聞言杜德長鬆了一口氣,咧嘴笑道:“雖然見到城隍爺是莫大榮幸,但還是有些緊張,之前我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許道士,你是不是打著什麽壞心眼呢?”
趙沐肩頭的雪花貂轉動著眼珠子突然問道。
許淵眉頭一挑疑惑道:“何出此言?”
雪花貂嘿嘿一笑,捧著自己肚子道:“你這笑容讓我感到熟悉,全當是我的第六感,隻是我這第六感向來準確。”
許淵聳聳肩,也不反駁,也不解釋。
許淵點頭笑著道:“的確要遭罪,不過問題不大,傷不了性命,你也不必擔心。”
不過這一難應當不是死劫,但是磨難是少不了要遭受的,他之前已經在守一身上留下了印記,等時機到了可以出手拉他一把,那千機一門的小玩意,許淵還是頗為好奇的。
幾人聞言出聲一笑,隨後趙沐看著杜德道:“杜伯今日也安排一下,今夜為我爹娘平怨,明日出靈入殯。”
“放心吧公子,我會好好安排的。”
許淵轉身看著一臉好奇的雪花貂微微點頭道:“顧伯的確來過了。”
“趙公子,顧伯對於此事也深感歉意,如今那蘇軒之和其師父已經被城隍陰司緝拿,其師父謀害陰司陰官已經是死罪,至於蘇軒之晚上會送來交由我們處置,隻是這件事就不必讓太多人,隻當是蘇軒之死在陰司。”
聞言趙沐和趙芸兒都是一驚,趙沐扭頭疑惑的看著肩頭的雪花貂道:“剛才有人離開?”
雪花貂點點小腦袋,輕聲道:“一位麻衣老人,你們看不見。”
趙沐拳頭微微握緊,對著許淵拱手道:“多謝許淵道長!”
許淵微微搖頭,左右看了一眼想了想好奇道:“守一道友離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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