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秦穆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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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淵落座在姥母神君一側,等胡統也罷了言辭坐下之後,拱手微笑道:“貧道許淵見過諸位道友。”
“見過姥母神君。”
這桌上其餘五人許淵還能稱大喚一聲道友,但是姥母神君就不同了,必須單獨拎出來,畢竟這位姥母神君絕對也是合道境的大老,隻是不知具體在哪一個小境界。
姥母神君微微一笑,眸子看著許淵和藹道:“你不必和我客氣,我和你師父也是舊相識了,隻是他一直就在大順境內竟然對我避而不見,若不是此番靈山道門之事,我還不知他在大順呢!”
“今日不請自來,也隻是見見你。”
許淵眉頭挑動看著姥母神君道:“神君和我師父是舊相識?”
姥母神君點頭道:“那是大順未立之前的事情了,已經有些久遠,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能收徒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姥母神君目光好奇的打量許淵,隨後輕笑道:“不過能得一你這般的徒弟倒是也不錯。”
姥母神君說罷也不再多言,她的確是心生懷念臨時生了念頭到這千狐山走一趟,到了她這個境界所行所為皆是念頭所至,無所改變。
許淵眸子微定,大順立國之前,那距今最少也有一千三百年了。
桌上其餘人聽著姥母神君所言心中更是敬畏,看著許淵的目光也更加熱絡。
你一言我一語的便逐漸熱火起來。
姥母神君在座上閉目神遊天外,座上其它人也更加放鬆,聊的熱火朝天,不過一刻鍾的時間,一行人便如同是多年未聚的老友一般。
許淵也樂的和他們攀交,尤其是山野精怪得道的元神大境,許淵更是開懷。
眾人交談之中,山兄庭園響起了錦瑟笙鑼之音,許淵抬頭看去,庭園前的天上雲團凝聚,從東至西橫跨勾連形成一道雲橋。
“良辰至!”
一身高喝,雲橋綿延渲染了紅光,東邊橋頭身材魁梧的新郎官高卒胸前戴著大紅花;西邊橋頭窈窕身姿大紅嫁衣的新娘子胡十三娘蓋著紅蓋頭。
主婚老狐還未繼續念詞,便見高卒朝著庭園諸人拱手徑直往雲橋上走去。
老狐一拍額頭,說好的按照他的要求來的,這就又亂套了!
隨後自我寬慰道:“罷了罷了,我等也不強求這般俗禮,總歸是客人多了見證一個禮數,便是亂了也是高卒的。”
高卒和胡十三娘在雲橋中央碰麵。
“一拜……”
老狐話剛說一半,就見高卒和十三娘已經拜完起身,隨後高卒更是抬手一揮,一道雲橋落在靈丘園中。
“該拜你了小老爺!咱們快些的,我還等著喝酒!”
“嶽丈大人也一起!”
座下,丁臣以手扶額長歎:“有辱斯文,莽夫!”
許淵起身看著胡統道:“胡族長請!”
胡統看一眼神遊天外的姥母神君道:“還是小老爺請!”
許淵目光微動,點點頭徑直走上雲橋,在這滿山賓客之前露了臉,胡統故意落了許淵半步,兩人先後走上雲橋,身後頓生雲台,再有兩道雲椅。
高卒低聲笑著道:“都不是凡人,咱們也不走固有的流程,能省則省了。”
“小老爺還有嶽丈大人請上座。”
庭園中,老狐目不轉睛的看著高卒的動物,許淵和胡統方一坐下,立馬就高聲喝道:“二拜高堂!”
高卒和胡十三娘聯袂一拜。
“夫妻對拜!送……呃!”
話沒說完的老狐見橋上高卒瞪眼過來立馬就止了口。
行吧行吧!
你是槐王你說了算,不送就不送,一起酒敬賓客就是。
老狐都囔一聲,道:“老朽吃酒去了,懶得理會你個不懂規矩的。”
一行人從雲橋落下,這婚禮便是成了。
高卒喜笑顏開,掀起了胡十三娘的紅蓋頭道:“娘子,咱們先去敬酒。”
胡十三娘點頭,兩人接了酒盞,走向主桌率先朝著剛落座的許淵和胡統敬酒。
隨後持酒對著姥母神君一拜:“高卒攜娘子拜見姥母神君娘娘!”
姥母神君點頭一笑,舉杯輕點道:“祝賀你們新婚大喜。”
“多謝娘娘。”
姥母神君點頭,也知曉有她在此這宴會便斷然受些拘謹,隨後笑著看向許淵道:“以後若是有空可以到姥母山坐坐,若是有事也可去尋我,咱們之間不需要為這些見外,你可明白?”
許淵眉頭挑動:“多謝娘娘,以後得空必定前往姥母山,我對於家師的前事也是好奇的緊呢!隻是師父他從來不談。”
姥母神君點頭一笑,從袖中拿出一個方正玉盒遞給許淵道:“這裏麵是一株紫金紋筍,食之可固元神,日後你用的到,當是我見你這故人之後的禮物。”
許淵趕緊起身接過,謝道:“許淵多謝娘娘饋贈!”
姥母神君點頭一笑起身道:“那便等你那天到了姥母山與我聊聊家常。”
說罷,朝著眾人微微點頭,身化一道虹光遠去。
庭園眾人齊齊起身相送。
“恭送神君娘娘!”
座上,許淵打開玉盒,隻見裏麵紫色氤氳之氣萌動,紫氣之間是一顆巴掌大的紫色靈筍,那紫筍層邊流轉金紋。
丁臣看一眼紫筍道:“這紫金筍可是罕見能提升資質,更是開悟的寶物,恭喜小老爺了!”
提升資質?若是如此那他似乎不是很需要。
許淵重新將玉盒蓋上,看著丁臣問道:“丁叔,這紫金筍看起來端是不凡,若是能種出來長成紫金竹不知有何功效?”
“種出來?”
丁臣疑惑,隨後恍然大悟:“也是,以小老爺的天資又何需這紫金筍,還真不如種出來,以後有竹茶喝,有竹漿飲。”
《仙木奇緣》
“道友天姿卓絕,想必不需要多少歲月便是我等望塵莫及,如今既得同座,可得好好喝上一杯,道友請!”
桌上開了言,便開始推杯換盞,狐女以及其他小妖忙碌的在庭園之中穿梭,不知不覺,便從中午喝到了日薄西山。
這酒是靈酒後勁非凡,一桌人追著許淵碰杯,後麵酒宴興起,其他桌的客人也跑來找許淵交談碰杯,若是不使用一點手段,他怕是一個時辰都撐不過。
不過有喝水飲海之術傍身,許淵就是真真正正的海量了,杯杯灌入喉,一人戰群雄。
酒席歡樂,也無人以法力催酒氣,故而見許淵海量也是一個個的驚奇。
以為許淵是個真有肚量的。
遂不知這是術法之能。
喝至深夜子時,場上尚且能站立者所剩無多。
高卒哈哈笑道:“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
隨後和許淵碰杯一口飲下後道:“小老爺,我得去為突破境界奮力耕耘了,您要不也先去洞府歇息?”
“高叔不用管我,春宵一刻值千金,先行去吧!”
高卒樂得一笑,雙手也是高興的搓了搓,隨後點頭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小老爺也早些歇息。”
隨後看著地上一眾身影鄙夷道:“全都是一喝就趴,得虧了是元神大境,還比不得小老爺你!”
高卒說罷轉身離開,一側的丁臣和秦穆對視一眼笑著搖頭。
他們是陰鬼,並無實體,喝酒隻是食了酒氣,盡興而無醉酒弊端。
“這莽夫還真是急色!”
丁臣笑喝一聲,轉頭看向許淵問道:“小老爺可還要在千狐山逗留幾天?”
“不留了,明日便回去。”
丁臣道:“若是如此,那我也該回銅陵一看,也不知如今的銅陵可還和我印象中的銅陵一樣。”
“銅陵怎麽變化,丁叔你的心總是沒變的。”
丁臣麵上露出笑容,伸手托了托身後的竹箱悵然道:“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隻是希望家還在,還有後脈,還保留有前人的遺物。”
這時,一旁的秦穆忽然眉頭一皺,腦後一大一小兩道金輪浮現作傾聽狀。
許淵和丁臣都側目疑惑的看著秦穆。
秦穆神色越發莊嚴肅穆,隨後看著許淵道:“淵,南陽那邊有些事情我得先回去一趟了!”
許淵疑惑:“南陽發生了什麽事?”
“也不是什麽大事,有一修士帶著一道加蓋國印的金詔來南陽武聖祠尋我,說是大順太學司業,得了皇詔請我前往一趟京都武聖祠。”
“隻是這大順皇帝突然尋我有何事?”
秦穆疑惑不已,許淵思索一二道:“穆兄貴為武聖之尊,盛譽響徹大順,如今真靈複蘇回歸國運神位,這大順的皇帝聽聞自然是要見你以祭拜告慰。”
“這說不得是已經去過一趟京都武聖祠,隻是穆兄你如今無法將其餘地方武聖祠收攏於身,故而不得聞不得見,這才來南陽請你。”
“不過這也是個機會,京都的香火更加昌隆,穆兄剛好可以將其收攏以長修行。”
聽聞許淵所說,秦穆也是微微點頭,隨後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回一趟南陽,和那修士一並去一趟京都。”
“也順便看一眼咱們太平道場的建造進度,好算著時間回來。”
許淵搖搖頭抬起右手,隻見手上有金印閃動,許淵晃晃手掌道:“穆兄不必考慮這些,若是道場建成,我自然征召穆兄回來。”
秦穆點頭,看一眼南陽方向拱手告別,遂騰雲而去。
許淵扭頭看向地上醉的不省人事的五柳等人,抬手驅散幾人的酒氣。
幾人悠悠轉醒,晃晃腦袋走過來。
丁臣疑惑:“小老爺這是也準備走了?”
許淵笑著點頭:“該結識的已經結識,避免明日醒來再拖遝一日,還是今夜就走。”
話落,桌上趴著的胡十一郎忽然抬起頭飛一般的落到許淵身前。
“小老爺帶我一個,山裏實在是無聊。”
另一邊趴著的鼇三千同樣眸光神采奕奕的抬起頭低聲道:“道友,昨日你說的事情可得想著點老朽啊!老朽在洪陽湖等著道友來信兒!”
許淵點頭一笑應下,心道:“這些個人怕都是喝的多了避酒裝醉的。”
隨後和丁臣告別之後,許淵身後跟著四人一牛轉身往庭園外離去。
等許淵離開之後,滿園醉酒客晃著腦袋試探性的抬頭一看。
“幼!道友也醒了!”
“同醒同醒!”
“對頭嘍!這許道友太過海量,這若是不自己醉還真怕醉了惹出什麽笑話來。”
“丁道友來,咱們再喝一場!”
丁臣笑著一拍腦門。
得兒!小老爺想多了,這群人明日哪裏還敢拖遝。
這是一人離去,滿座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