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溫玉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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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溫玉玨
    舒韶月走在上京城最為繁華的南街之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舒家在上京城的家業雖然繁多,可是,在舒韶月心中還是不夠,這世間最重要的,無非財權二字,她舒韶月可沒那個命做皇帝掌握大權,可是這財,她吃過沒錢的苦,所以銀子她到是喜歡的緊。
    今日正是月底,昨夜熬了一個通宵,將上京城中所有賬本都對了一遍,今晨一早就送回各個商鋪之中,休息了一個時辰,舒韶月又不得閑的來街上視察商鋪的工作。春花秋月跟在舒韶月身後,兩人對視一眼,緊緊的跟著舒韶月,他們倆就不明白了,小姐一夜未眠,隻是後來小憩了一個時辰左右,怎麽這麽有精神,這南街都逛了兩遍了。
    春花秋月這麽用眼神交談著,忽然舒韶月在一個小攤之前停了下來。
    小攤的攤主是一名三十左右的婦人,一身青色的麻布衣裙,麵色黝黑,一根木簪斜插在布縷包裹的發絲之中,看似一幅純樸的樣貌,可是麵容之上一雙眼在眼眶之中打轉,透出一股子機靈。看到舒韶月,婦人眼前一亮,早知道舒韶月可是這上京城中除了皇帝最有錢的人物,停在自己攤前,這可是送上門的肥肉啊。
    “舒小姐真是好眼光!小婦人的這些個首飾可都是自家打造,這京都獨此一家!”
    婦人說完,雙眼緊緊的盯著舒韶月,隻要舒韶月對自己的東西感興趣,她便有把握讓舒韶月掏銀子。這上京城再把舒韶月吹噓的神乎其神,也不過是一個雙十未嫁人的老姑娘,以她多年做買賣的經驗,還不得讓她掏多少銀子就掏多少銀子。想到這婦人雙眼微眯,閃爍著精光,嘴角的笑容也大了些。
    舒韶月看著小攤上擺放的各種首飾,雖不如首飾店中的精美華貴,卻是別走一種特色,可是最是吸引她的是一根毫不起眼的玉簪,成色混濁,泛著不自然的碧綠,就連上麵的蓮花也雕刻的略顯粗糙,唯一不同的是,蓮花並不是如同平常的玉簪一般新取玉獨立雕刻鑲嵌於玉簪之上,而是就如同花紋一般附著於玉簪的表麵之上,現在市麵上幾乎沒有這種蓮玉簪,卻不曾想會在這麽一個小攤之上看到與記憶之中相差無幾的蓮玉簪。
    舒韶月伸出手,將蓮玉簪拿在手中端詳,緩緩開口道。
    “你是蓮城人?”
    婦人有些微微錯愕,完全沒想到舒韶月會忽然這麽問。
    “啊?是……是……舒小姐怎麽會知曉?”
    舒韶月看著手中的蓮玉簪,並未多做解釋,看著婦人。
    “多少銀子?”
    婦人微怔,完全沒想到舒韶月竟然看上了這麽一根毫不起眼的蓮玉簪,這根蓮玉簪精致不足又不夠惹眼,在她攤上放了快一年了,卻沒想到今日無意將它擺了出來就這麽入了舒韶月的眼。聽到舒韶月問價格,婦人也不含糊,伸出手對著舒韶月比了一個五,開口道。
    “也不值多少銀子……就五百兩白銀吧……”婦人說完,微微皺眉,隻覺得好像說少了,心中又是一頓悔意,卻又改不了口。
    舒韶月微微一怔,手中的蓮玉簪用料廉價,工藝粗糙,給一兩銀子都是高價,也不知道眼前這婦人那裏來的勇氣給自己叫價五百兩白銀,感情當她的銀子都是大風刮來的,她說五百兩就是五百兩?若不是這根蓮玉簪和記憶中那根蓮玉簪有九成相似,這樣的小攤她還真的很難駐足。舒韶月看了一眼婦人,將蓮玉簪原封不動的放回原位。
    “煩勞了,就是我名下店鋪中的足金的鳳頭釵都不敢要這個價,老板娘的生意經我今日算是開眼了。”
    舒韶月說完,就要離開,婦人一咬牙急忙道。
    “舒小姐也是生意人,這價錢好商量嘛!”
    舒韶月理了理耳畔的發絲,瞥了一眼婦人,緩緩開口道。
    “老板娘也知道我是生意人,買賣這種事,看的就是一個值不值得。所以……”舒韶月沒說完,但是其中的意思讓人不言而喻,婦人眼中有些許緊張,眼珠在眼眶之中轉了轉,狠狠咬了咬牙,開口道。
    “舒小姐說的是,生意確實看值不值得,千金難買舒小姐您開心啊,您若是覺得價格不適合,這樣感覺,三百兩白銀,買您一個喜歡可好?”婦人伸出三根手指,麵上帶著諂媚討好的笑容,瞬間原本臉上純樸的氣質被一掃而空。
    舒韶月淺笑,婦人確實有幾分機靈,千金難買自己開心,確實不錯,可是這不代表舒韶月願意花三百兩白銀買下這價值不到一兩的蓮玉簪。
    “這話確實在理,可惜了……我可不是什麽有著閑情逸致的小姐,整個上京城都知道我舒韶月是個掉在錢眼裏的人,從來不做什麽虧本的生意。這簪子你若是有意賣,三兩銀子我倒是願意花的。”舒韶月說完,正要轉身,卻被婦人拉住衣袖。
    看著婦人,舒韶月微微皺眉,正要開口……
    “舒家什麽時候缺少這幾百兩銀子了,果然這人啊,越有錢便就越發一毛不拔,斤斤計較真是讓人作嘔!”溫玉玨臉色難看,難得出次門,就好死不死看見這一幕,若是別人就算了,可是就因為是舒韶月,溫玉玨就是要故意幫腔婦人,舒韶月不是愛錢嗎?那就讓她好好肉疼一下。縱然隻是幾百兩,可是舒韶月不痛快了,他就痛快了。
    本以為舒韶月會舍不得,卻沒想到舒韶月一臉笑意,將自己的衣袖從婦人手中扯出,十分高興的看著溫玉玨。果然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若是她現在在府中休息,隻怕是更本遇不見溫玉玨,果然,她就知道冥冥之中就有天意,她和溫玉玨很有緣分。
    “玉玨說的是,幾百兩而已,我舒家多得是,春花秋月給錢。”
    見此,溫玉玨臉色微沉,目光瞥了一眼婦人攤上的蓮玉簪,隻覺得有幾分眼熟,並未放在心上,看著舒韶月笑的開懷的麵容,不知為何更加心煩意亂,譏諷道。
    “是啊,誰不知道你舒家有的是錢!果然是商賈之家,開口閉口都是錢,庸俗!”
    溫玉玨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卻不曾想舒韶月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溫玉玨的衣袖。溫玉玨不滿的轉過頭看著舒韶月,神情惱怒仿佛下一刻就會徹底翻臉。
    “玉玨,你這話就不對了,銀子雖然不是萬能的,可是沒有銀子卻是萬萬不能的。不是還有一句話嘛,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也愛財,也是取之有道,所以一點都不庸俗哦。”舒韶月說完,對著溫玉玨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雙眼微眯,兩頰露出兩個酒窩,顯得很是好看,笑容之中仿佛有陽光流露出來一般。
    溫玉玨沉著一張臉,從舒韶月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袖,對於舒韶月的話嗤之以鼻。拍了拍衣袖。
    “不知羞恥!”
    溫玉玨說完,看也不看舒韶月一眼,急忙回到淩王府的馬車之上,今日真是倒黴至極,出門竟然碰到舒韶月。
    舒韶月傻傻的看著自己的掌心,溫玉玨臨走前說的話她並沒聽清,手心之中還殘留著些許屬於溫玉玨的餘溫……她今日,竟然碰到了溫玉玨,這隻手她一個月都不洗了!
    春花秋月看著舒韶月癲狂魔怔的樣子,還有懷中做工粗糙的蓮玉簪,緩緩歎了口氣。他們小姐日日精打細算,可是隻要遇見玨世子,那可就是毫不心疼的花錢,今日還算好的,隻是幾百兩。這些年舒韶月為溫玉玨花的銀子這幾百兩就連零頭的百分之一都沒有。
    “咳咳咳!小姐,世子殿下走了!”
    “嗯嗯……”舒韶月點了點頭,她知道溫玉玨走了啊,就是因為溫玉玨扯衣袖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摸到了溫玉玨啊……等一下!
    舒韶月猛地一驚,環顧四周,早已沒了溫玉玨的身影,溫玉玨走了……想到這,舒韶月頓時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無精打采……
    “咳咳!小姐,接下來我們要去,所有商鋪我們都看過來了。”
    秋月看著舒韶月垂頭喪氣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
    舒韶月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看著手心,又是這樣,還沒和他說上幾句話,人又溜走了。
    “去南街吧……”
    “南街?小姐南街是上京城外來人口的居住地,別說沒有舒家的鋪子,就是賣貨郎都不願意去南街叫賣,我們去南街幹嘛?”
    舒韶月微微打起了些許精神,開口道。
    “南街起初本就是一條街,後來災年頻頻,百姓流離失所,逃難湧入上京,一路上死的死散的散最後也就那麽一些人來到上京,陛下憐惜,在南街兩側搭建屋舍,供與居住。原本大多都是難民,所以久而久之南街就成為了上京城最為貧窮之地,就連賣貨郎都不願意去販賣貨物。可是在我眼裏,南街……可是上京城最值錢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