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推易輕輕入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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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誰江郎才盡?就你待的那分店,去年一年的銷量抵不上我們開春三個月的,到底是誰江郎才盡?”
    “馮子典,你要點兒臉。怎麽不拿我們最好的月份與你們最差的月份比呢?我們店可是增長最多的分店。”
    誰知那中年男人極為不屑道,“嗬,不過是討了些年輕姑娘的歡心罷了,否則就憑她那一手拙劣的針法,怕是連入伊香坊最下層的底櫃都沒資格。”
    易茗雪剛要趕人,卻聽不遠處傳來了兩個人爭執的聲音。
    “可人家就是討顧客喜歡,就是暢銷呀?針法不夠,勤能補救。要是江郎才盡,才是真的要去底櫃最下層吃灰了。”
    陳主裁言辭犀利,並且當眾打臉。
    黃家母女順勢與易茗雪等人一同入了座。
    其中就包括陳主裁,她從前甚至還動過要收易輕輕為徒的念頭。
    但隨著她這幾次的爆賣,陳主裁漸漸也絕了這個心思。
    易輕輕若是做了誰的弟子,師傅很可能會用教條和框架磨滅她的靈氣。
    至於基本功薄弱,她相信隻要給她時間和機會,易輕輕一定也能自己補上。
    說起來,此次亭蘭會不是也邀請了她嗎?怎麽沒見到人。
    陳主裁伸長了脖子,四處尋找。
    包括其餘十一位主裁,也全都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黃毛丫頭充滿了好奇。
    到目前為止,除了一個名字,他們對易輕輕一無所知。
    能有如此天賦,想來家中應該是織裁世家,從小耳濡目染吧。
    如此,便有主裁開始詢問那胡管事。
    “胡管事,易輕輕姑娘人呢?你還不拉出來給大家夥兒介紹介紹?”
    那胡管事也沒見過易輕輕,但是他認識梅掌櫃。
    尋著夢中人的芳蹤找來,卻見梅掌櫃身旁坐了一、二、三……四名女子。
    隨著越來越多的視線聚集過來,黃明蘭心中狂喜。
    她倒是沒想到,自己今天居然還會有這樣的意外收獲。
    隻要在這些貴人麵前露了熟臉,以後就好結交。
    雖然不願承認,但多少也都借點易輕輕的光。
    因此,她盡可能的表現出自己端莊知禮的模樣,隻希望能得到更多貴女包括童香月的垂青。
    事實上,那童香月也的確在看這邊。
    當然,她看的不是黃明蘭,而是席上的易家姐妹。
    一個冷靜沉著,眼神深不可測。
    一個側臉半露,整個人還在死命的往角落裏縮。
    她忍不住問道,“這二位中,到底哪一位才是易輕輕易師傅?”
    童香月原本是在問伊香坊的大東家伊藍天。
    不料,答話的卻是坐於上位的夏茵。
    “自然是姿容最豔麗的那個。”
    童香月頗有些驚訝。
    恰逢此時,易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整張臉終於從陰影裏顯露出來。
    當下不僅是童香月等人了,就連早知道她容貌不凡的夏茵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少女如嬌豔欲滴的含羞草,如霞雲半遮的皎間月。
    即便是姿容氣度都不凡的夏茵及童香月二人,若單論臉蛋的精致程度,也是比不上她的。
    不過是如今年齡還太小,女人最是動人的滋味還沒顯露出來。
    童香月眼中精光一閃,隨即含笑誇讚道,“果然好姿色。”
    這樣的絕色,要是能進她那胭脂鋪的隱秘後院兒……怕是去伺候那位都夠資格。
    眼看著童香月對易輕輕來了興趣。
    夏茵唇邊露出輕蔑一笑。
    她原本還沒認出這童香月是誰,剛才經由朱環佩介紹時,她才猛地想起來。
    這女人乃是西南大都護雷奔玩膩了的女人之一。
    專程在民間開設暗娼館子,替雷奔以及他的黨羽們物色緋色玩物。
    上輩子因為雷奔叛逃的時間太早,倒是叫她給忽略了。
    既然老天都把易輕輕和童香月一起送到了她麵前,那她便順應天意好了。
    夏茵自認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可坐在她身旁的朱環佩卻是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試探性的問夏茵,“夏小姐如何識得易輕輕?”
    此時的夏茵已經恢複如常,笑道,“不過是無聊瞎猜的,竟叫我猜對了是嗎?”
    說著,她又轉頭看向了伊藍天,“伊大東家,聽聞易輕輕乃是伊香坊去年突然被提拔起來的新主裁。既然童掌櫃如此感興趣,不如將人喚到近前,讓童掌櫃仔細看看?”
    那伊藍天的生意做到這個份兒上,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雖然心裏替易輕輕覺得可惜。
    但眼前這一個京都夏家的小姐,一個雷大都護的女人。
    任是哪一個,他都開罪不起啊。
    他在心裏將幾廂利弊一權衡,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於是他招手喚來仆人,道,“去,把易輕輕易主裁喚上前來。”
    ……
    隻有那胡管事,擔心倆人鬧大了場麵不好看,一個勁兒的在兩邊說和。
    因為這兩人的一通鬧,易輕輕立刻就成為其餘賓客們的談資。
    目前主裁裏分為兩派,大部分人認為易輕輕草根出身,又沒有任何學藝的經驗。
    至於一旁的其他主裁們,都是見怪不怪。
    這倆人原本是兩口子,因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五年前和離了。
    沒想到那馮主裁不出半年就另娶了嬌妻,還四處與人說,陳主裁是被自己給休掉的。
    倆人的梁子那是越結越大,逮到點兒機會就會吵架。
    熟悉二人的,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兩個年過半百的主裁,爭執起來如同三歲小孩。
    氣得那中年男子麵紅耳赤,不由的聲音也拔高了幾分。
    僅憑這一兩次的成功就入列年選,德不配位。
    但其中也有少部分人,認為她天賦難得,坊裏應該重點栽培。
    與他起爭執的是一個略有些年紀的婦人,她衣著簡單,發髻和衣角卻整理得一絲不苟。
    正是與易茗雪有過一麵之緣的陳主裁。
    一名身著月白色長襟的中年男子開口就道。
    “年選乃是主裁之間的比拚,她易輕輕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黃毛丫頭,憑什麽入選?”
    她素來是個據理力爭的,聽見中年男子說易輕輕名不見經傳,自然不同意。
    “她製的板可是去年下半年最暢銷的款式,可不是什麽黃毛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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