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武館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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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舅公差點暈厥。
    易茗雪卻是大喜過望。她一拍手,讚道。
    “爽快!那這便去請裏正過來吧!"
    說實話,這房子有糾紛,的確是件麻煩事兒。
    可架不住這價格實在太誘人。
    正經來說,這套房子怎麽也得八百兩往上走,如今卻讓她以不到三百兩的價格撿了個大漏。
    看在如此優惠的價格上,她不介意出手替林琮生收拾收拾這家子白眼狼。
    像王舅公這種人,也就是吃準了林家幾代都是書香世家,講究所謂的寬仁禮法。
    這才讓他胡攪蠻纏得逞了大半輩子。
    若是換作易茗雪,這老頭子能不能在她手上活過五更天,都還不一定呢。
    王舅公見自己這次居然沒能嚇退買主,甚至還讓人用如此之低的價格買走了房子。
    立刻又開始嚎哭起來。
    他那孫子見易茗雪孤身一人,甚至還想直接動手。
    卻被易茗雪反手扭斷了胳膊,如同野狗一般扔進了大門外的河水中。
    “殺人啦!有人殺人啦!”王舅公見狀,嚇得大驚失色。
    一邊繼續嚎叫著,一邊情不自禁的往後退。
    如此,倒是把那林琮生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一直很苦惱,不知如何應對這胡攪蠻纏的一家人。
    不承想,易茗雪竟這麽幹脆直接的,就把人給懾住了。
    眼看易茗雪又從門背後抽出一根打狗棒,並且向他們走來。
    那王舅公不敢再鬧。
    當場攙扶著他好不容易才從河裏爬起來的孫子,悻悻的溜走了。
    跑出去一段距離後,才回頭放了一句狠話道。
    “你們給我等著!”
    對於這種欺軟怕硬的人,易茗雪追都懶得抬腳去追。
    林琮生驚得忍不住張大了嘴,豎起拇指,讚歎道,“易姑娘,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易茗雪輕嗤了一聲,“你怎會被這種人欺辱至此?”
    “讓姑娘見笑了。”林琮生臉上有些無奈,搖頭歎氣道:“小鬼難纏。”
    二人這邊去喚來裏正,當場將房子給過了戶。
    林琮生將鑰匙交到易茗雪的手上,想起自己從前每次賣房,次次都被攪黃,不免有些唏噓。
    易茗雪瞥了他一眼,突然道,“林大人,如今可是在京都就職?”
    林琮生回過神來,點頭道,“不錯,不過是個無品小吏,不值一提。隻是我乃家中獨子,上京赴任總不能將妻兒和寡母留在老家,這才決定舉家搬遷。”
    易茗雪點了點頭,“林大人宅心仁厚,日後必定步步高升。”
    說著,她突然莞爾一笑,“我買你的房子,還順勢買了這麽大一個麻煩事兒。林大人可得記住這份兒人情呀!”
    林琮生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立刻明白了她說這話的意思。
    敢情自己虧這麽多賣了套房子,最後還得倒欠她一份兒人情。
    易茗雪見他沒否認,當場順杆兒往上爬。
    “那茗雪就提前謝過林大人了!”說完,還假模假樣的附身行了一禮。
    搞得那林琮生是哭笑不得。
    自己此前可真是小看了這姑娘,沒想到竟然是個人精。
    ……
    林琮生走後,院子裏就隻剩下了易茗雪一人。
    她原本還覺得有些遺憾,院子雖好,但缺了個馬廄。
    如今倒好,居然多出兩間後置房來。
    她鎖上房門就去側巷看了看,果然如林琮生所說。
    在聯通小院的東北角,有一扇單開的房門。
    那房門如今被上了鎖,裏頭堆了些雜物,瞧著已經許久未住人。
    兩間屋子一側與小院相連,一側則是緊靠著山壁。
    看不出有什麽獨特之處。
    易茗雪隻略看了兩眼,就轉身走了。
    馬上就要開春了,她得趕緊找人將房子重新修繕和裝潢一下。
    然後再選個黃道吉日搬家!
    住宅和商鋪離得近,裝修也可以直接用一班子人。
    易茗雪在心中盤算著,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那間破敗的武館門前。
    因為這是風雲鎮上唯一的一家武館,加上她曾帶易天磊來過。
    所以她記憶特別深刻。
    她記得上次來,武館門前雜草叢生、房門緊鎖。
    可今天,那武館的大門卻打開了。
    門口雖然還是比較潦草,但好在雜草已經被人鏟掉,台階也被人清掃過。
    門內隱約還能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想起老四習武一事還沒著落,易茗雪忍不住走到門邊,揚聲問道。
    “有人在嗎?”
    無人應答。
    易茗雪幹脆抬腳走進去,朝著說話聲音傳來的方向尋去。
    人還沒看見,就先聽到爭吵聲傳來。
    “你天賦這麽好,為什麽就不練了?”
    “回家種田?種田能有幾個收成!你要是好好跟我習武,將來做個鏢師或是護院,怎麽也比種田強!”
    說話的男人中氣很足,語氣急迫而又憤怒。
    易茗雪穿過一片荒蕪的菜地,便看見一個身著短打勁裝的中年男人,正是訓斥著一高一矮兩個十來歲的少年。
    稍高的那個就是剛才說要回家種田的那一個。
    男人怒氣衝衝的罵完,又看向略矮的那一個。
    “那你呢?他要回家種田,你又是為啥?”
    那矮個子的少年被他吼得肩膀一縮,好半晌才鼓起勇氣道。
    “我……我爹在鴻運車行給我……找了份兒差做!”
    男人聞言,氣得手臂一抬。
    眼看拳頭就要揮下去,又被他給生生忍住。
    “你們倆從五歲開始就跟著我習武,如今正是關鍵時期,怎麽能放棄?”
    兩個少年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可是師父,你武藝這麽好,還不是連養家糊口的銀子都賺不著!”
    “是呀!我們自認為達不到師父您的高度,那豈不是將來會連師父您都不如。”
    兩個半大的少年還未長大成人,說話不免過於直接了些。
    此話一出口,男人立刻就沉默了。
    不難看出,唯一的兩個弟子一語道破了他的窘境。
    這些弟子之所以會來習武,自然是為了奔一個更好的前程。
    可武藝遠高於他們的武館師父都是這副潦倒德行。
    他們又怎麽能夠堅定不移的繼續練下去?
    男人沉默良久,終是長歎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這武館僅存的兩名弟子,怕是也要留不住了。
    他頹然坐到身後的石階上,無力的揮了揮手。
    “罷了,走吧!都走吧!”
    說完他一抬眼,便看到了不請自來的易茗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