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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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牧看著外邊的黑暗,安靜,安靜的有點不正常。
    多年的修行,清澈的心性,讓王牧對異常有著比常人更加敏銳的感覺。
    他皺眉,目光落在開車的嚴寬身上,“通知兄弟們小心一些。”
    “小心什麽?”嚴寬眨了眨眼睛,望著車頭燈照亮的路麵道,“哥,你是不是……”
    “砰!”
    驚魂的槍響毫無征兆地響起,打斷了嚴寬的下文,就見走在前麵的黑色商務車一陣歪歪扭扭,然後撞在了路邊的土丘之上。
    “臥槽!什麽情況!”愣了一下,嚴寬驚叫,也急忙來了個急刹車。
    “有埋伏。”王牧凝眉,抬手將一旁的李蘭母女摁倒。
    “砰砰砰……”短暫的間隙之後,槍聲連成了一片,三輛車全都停在了馬路上,黑暗中劃過無數火舌,金屬車身上開始現出一個個彈孔。
    王牧的手下反應也極快,前麵的商務車司機已經被打死,可其餘的兄弟還是在第一時間從車裏跳了出來,借助車體的掩護,對著土丘的高處展開了還擊。
    後麵的商務車裏,所有兄弟也都跳了出來,全都弓著身,縮在車子後麵對著一側的土丘上方攻擊。
    可惜並沒有什麽卵用,王牧的人雖然有槍,但很不專業,而且都是手槍,比起對方的火力實在太弱。
    王牧和李蘭母女以及嚴寬也跳了下來,這種情況下,呆在車裏可不是什麽好的選擇。
    “哥你沒事吧?”嚴寬望著王牧驚叫,又回頭瞪著那土丘上方怒吼,“草泥馬的,誰他媽這麽不長眼,不知道我們是……砰!”
    “嗷嗷嗷。”子彈在嚴寬麵前的車頂穿入,濺起一片火花,嚴寬驚恐地大叫幾聲便蹲在了車底,再不敢亂來。
    不過幾秒時間,王牧這邊的人就全部被壓製,蜷縮在車身後麵不敢動彈。
    嚴寬這些人本來就是混混,即便跟了王牧,也沒見過這麽大場麵,媽的,都趕上大片了,嚇尿了要!
    隻有王牧還算冷靜,當初救葉峰的時候,場麵比這個更大。
    他輕吸一口氣,悄悄起身,透過已經爆碎的車窗玻璃,看向了對麵的山丘。
    密集的火線源頭,赫然有著十幾個人趴在土丘之上,人手一杆長槍,為首的,是一個大胡子。
    正是在李蘭家布置聚陰陣的那個大胡子!
    “哈哈……”山上的大胡子發出了大笑聲,碩大的眼睛激動萬分地盯著下方的慘烈,得意地喊道:“臭小子,讓你壞我好事,看你怎麽死!”
    說著,他又怒喝一聲,雙手捏出詭異的印決,朝著躲藏人數最多的最後一輛商務車指了過去。
    “嗷……吼……”
    風聲乍起,黑暗的夜空中出現一圈兒黑氣,黑氣凝聚成一個個猙獰的麵孔,朝著後麵的商務車洶湧了過去。
    王牧握緊了拳頭,這大胡子,是想將他們斬盡殺絕啊。
    “萬法空相,如來法咒,定奪乾坤,護法生靈!”不敢懈怠,王牧躲在車後,同時也捏出印決,朝著那商務車打了上去。
    就見一個稀薄的彩色卐字符在空中出現,照亮了夜空,然後飛入了那商務車之中,頓時,一個淡淡的彩色光罩出現,將商務車以及車身後麵躲著的十幾個人全部籠罩在了其中。
    “嗷……吼……”那一群猙獰的黑色麵孔被擋在了光罩之外,叫聲越發淒厲,瘋狂地撞擊著法陣,然而,這法陣卻無法阻擋子彈,一條條火光可以輕鬆地洞穿法陣,砸在那商務車之上。
    “臥槽!什麽東西?”
    “鬼啊,能是什麽東西!”
    “你妹的,咱們這是遇到什麽人了?”
    望著那不斷撞擊法陣的亡靈之氣,躲著的西裝男子驚呼。
    “哥,怎麽辦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看了一眼那商務車,嚴寬望著王牧大叫。
    “等。”王牧沉聲說道。以他現在的實力,著實不能跟紛飛的子彈硬碰。
    “哈哈……看你們能撐多久!”山丘上,大胡子看著被徹底壓製的對方越發激動。
    “噗!”
    他話音剛落,一顆子彈突然洞穿了大胡子肩頭,飛起一串鮮血。
    子彈強大的力道下,大胡子笑聲嘎然而止,眼睛一瞪,難以理解地朝後倒了下去。
    “噠噠噠……”跟著,現場響起了另一片槍聲,更加密集的槍聲。
    葉峰到了。
    就見兩輛轎車在前方的道路上停下,視野正好可以看到山丘的背麵,葉峰為首的八個人以車輛為掩護,人手一柄長槍,對著土丘一頓狂掃。
    “怎麽回事?他們又是誰?”大胡子趴在山丘上,怔怔地看著遠處那大隊黑衣人,滿臉駭然。
    大胡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手下一個個倒下,或死或傷,本來來的人就不多,沒多大功夫就所剩無幾了。
    “撤,快撤啊!”
    終於,大胡子妥協了,怒吼一聲,率先朝著另一邊的山下狂奔,其敏捷的身手,每一次跳躍都能跨出十幾米的距離,幾個呼吸就不見了蹤影。
    剩餘幾個西裝男子見老大都跑了,便也跟著逃竄,不過他們逃離時的動作都很專業,以至於一些受傷的家夥都成功逃離了槍林彈雨。
    現場恢複了安靜。
    王牧回頭看了看李蘭和小蘭,確定這母女隻是受了驚嚇,並沒有受傷,這才安心。
    李蘭母女小臉煞白,隻愣愣地看著王牧,似乎隻有看著王牧這張臉,才不至於嚇的叫出來或者暈過去。
    葉峰一等走了過來,他還是那皮靴勁裝的打扮,渾身上下都透著雇傭兵獨有的粗野剛硬。
    王牧也起身,跟葉峰對視了一眼,便朝著山頂走了過去。
    “哎喲喲,峰哥啊,幸虧有你啊,你真是活神仙啊,你怎麽知道有人埋伏我們?”嚴寬滿眼含淚地望著葉峰。
    葉峰冷冷地看了嚴寬一眼,“是你的手下告訴我牧哥今晚要回去,我便過來了。”
    “我的手下?”嚴寬眨眼,愣住了,然後就回頭望著自己一群兄弟咆哮,“是誰?是哪個王八蛋告訴的?媽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到頭來給別人當耳目是吧?”
    王牧和葉峰並未理會嚴寬,已經爬到了半山腰。
    葉峰是雇傭兵,多年廝殺養成的習慣是改不了的,就算嚴寬的人不告訴他,以他的性格,也會安排人在段家的附近觀察的,以保護王牧的周全,以防萬一。這一點,王牧自打認識葉峰之後就深有所感,除了王牧,葉峰誰都不信,甚至連經常跟著王牧的嚴寬他都要防範,這是資深雇傭兵的本能。
    山頂上躺著三具屍體,手臂上都有著血滴形的紅色紋身。
    “是隱血的人?”葉峰少有地皺眉,似乎這隱血很不好對付。
    王牧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是隱血的人,之前他已經看到了那個大胡子降頭師。雖然是夜裏,可以王牧的目力,在這種距離下,還是可以看的很清楚的。
    沒有理會那幾具屍體,王牧往前走了幾步,那裏正是之前大胡子站立的地方,也是他中槍的地方。凝眉在地上看了幾眼,王牧發現了一串血跡。
    抬手在褲兜裏摸出一張黃紙,王牧彎腰,用黃紙沾了一些地上的鮮血,旋即又將黃紙疊好,放回了兜裏。
    “哥,我的人死了四個,傷了八個。”嚴寬走了上來,嗓音低沉,接著目光變的凶狠,深吸一口氣又道:“哥,那些王八蛋到底什麽人?我要替我的兄弟報仇。”
    “仇當然要報,”王牧輕聲道,“現在先送受傷的兄弟到醫院。”
    嚴寬不憤地哼了一聲,旋即回頭下山安排去了。
    王牧站在山頭,筆挺的西裝比夜色更加黑暗,目光卻如天上的星辰。
    被逐出師門兩年了,這兩年他一直呆在臨江市,手下每一個人都曾跟他有過一段故事,他不能讓他們白死。
    之前,他隻是想從這個隱血組織裏獲取一些有關父母的線索,現在看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獲取線索了,打死自己的兄弟,這就是仇恨,是仇,就得報。
    “牧哥,你們先走,我留下把這裏處理一下。”葉峰道。
    王牧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那幾個屍體手臂上的血滴紋身,起身下山了。
    沒有回診所,幾輛車全部開到了李蘭的住處。
    嚴寬一眾在大院四周散開做出保護的陣勢,王牧從後備箱提了個大箱子進了大院。
    院子裏正好一張石桌,王牧將自己要用的東西擺在了石桌上。
    看著那些詭異的東西,李蘭皺了皺眉頭,怯怯道:“小牧,你這是要幹嘛?”
    王牧攤開一張黃布,黃布中心畫著一個巨大的血色卐字符,四周又有著一個個血色的梵文,整體看著幾句震懾力。
    他頭也不回地道:“蘭姐,你知道嗎,剛剛伏擊咱們的,就是給你家設置聚陰陣的家夥。”
    “啊?”李蘭目光顫抖,本就未從之前的伏擊所帶來的恐懼中擺脫,此刻就更害怕了,摟緊身邊的小敏道:“他們,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除掉你和我。”王牧直言不諱,“不過蘭姐放心,誰除掉誰還不一定呢。”
    接著,他不再多言,從褲兜掏出那張沾有那大胡子鮮血的黃紙,放在了黃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