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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跟你開玩笑呢。”
    王牧正在心中懺悔，龍曉媛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清麗的嗓音，有著特殊的熟悉，王牧的心不由一顫。
    床邊的幾女自動讓開，王牧抬眼，目光正好落在了對麵桌子前的龍曉媛臉上。
    還是那清冷秀美的臉龐，光潔無瑕，眉宇間有著女人少有的陰戾之意，隻是此時嘴角那見到老朋友般的溫和微笑掩飾了這一份陰沉。
    王牧看的有些出神，腦海中記憶片段開始翻飛起來。
    誅殺公孫雁梁伯之時，王牧雖然被心魔附體，可那桃花印裏除了心魔之外分明還有著自己當初的一絲元神，要不然，這心魔也不會在每一次發作之後都會自動沉息，重聚成桃花印。
    而不論是心魔還是那一絲與心魔一起被剝離的元神，都是與王牧有直接聯係，所以當時王牧陷入混沌，可此刻醒轉，還是能模糊記起一些當時的畫麵。
    恍惚中，他似看到了十二個女子，雖麵龐模糊不清，卻透著王牧最熟悉，最刻骨銘心的氣息，然後他有看到了龍曉媛，忽然那幻覺消失，可心中那熟悉卻越發濃烈起來。
    好像，這龍曉媛就是那十二位女子之一。
    可是，這十二位女子又是誰？為何心中那感覺如此強烈，熟悉而深刻，溫柔卻又似帶著疼痛。
    望著龍曉媛的臉，王牧想的入神，情不自禁的，他下床，輕輕來到了桌前，坐在龍曉媛對麵，近距離地打量這張清冷的臉龐。
    那專注的神情，清澈深邃的眸子，還有那微微的呼吸，令的龍曉媛俏臉一紅，心頭突突跳動，不自主地將目光挪到了一邊。
    “王牧，你，你幹什麽？幹嘛這樣看著我？”龍曉媛怯怯道，可心中又暗暗竊喜，這王牧這麽看著我，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嘎嘎。
    “喂喂，王牧，我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啊，看我看我，我長的也不錯的！”大姐巴巴地跑了過來，將一張風騷妖豔的臉湊在了王牧麵前。
    王牧本能抬手，五指張開，將眼前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推開了。
    幻貓眾姐妹癡呆，這帥哥不會是中邪了吧，尤其是幻貓，感覺這回見到的王牧，跟以前真的大不一樣了。
    王哥還是那個王哥。
    正所謂初心不改，無始無終。王哥不喜歡變，也不會變，此刻的不同，隻是因為心魔的緣故，想起了一些被自己刻意忘掉的東西。
    之前看到的那十二位模模糊糊的女子，絕非幻覺，而是被自己刻意忘掉的那部分記憶。
    為毛會刻意忘掉呢？王牧還是想不起來，此刻隻覺得，那十二位女子對自己如此重要，更重要的是，心中想著那十二位女子，竟是有一種深深的愧疚感。
    “我……你……媽！”良久之後，王牧盯著龍曉媛感歎，嚇的龍曉媛都瞪圓了眼睛，這家夥為毛突然罵我？
    王牧並非是罵龍曉媛，而是想到了一種很糟糕的可能性。
    “我當年該不會是因為做了負心漢，一連劈腿十二個女子，所以才去那桃樹下反省，結果省著省著就成佛了？”咧著嘴，王牧喃喃自語著。
    “不對呀，”王牧又眨眼，疑惑道：“太扯淡了，貧僧怎麽可能是那種人。”
    “嘶……”忽然，王牧又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嚇的自己都瞪眼倒抽了一口冷氣。
    腦海中，那一副熟悉的畫麵再度浮現，龐大的桃花樹，十二朵雲團般的桃花，還有八塊奇石……
    十二女子，十二朵桃花，十二片花瓣組成的桃花印……
    “娘的！”王牧忽然驚叫，望著龍曉媛的目光變的越發精湛，“難道那十二朵桃花修成了人形，而且跟我當年有什麽糾葛？”
    “有道理有道理，那桃花樹絕非凡物，三萬年時光，那十二朵桃花修成人形也是正常。”
    一時間，王牧心中豁然開朗。
    識海中，十二朵桃花與那十二位容顏模糊的女子一一融合。
    一種強烈的悸動在心頭油然而生。
    他發現，自己刻意忘掉的那些東西，確實對自己最重要的經曆。
    即如此，又為何要刻意忘掉？
    到底發生了什麽？
    王牧不由得深吸冷氣，握緊了拳頭，那是一種真想就在眼前卻無法破開的憋悶。
    那眼前這龍曉媛必定就是那十二桃花之一了，要不然王牧在心魔附體時，怎麽會覺得龍曉媛那麽非同一般？而且應該是轉世，畢竟龍曉媛現在的修為怎麽看也不像是三萬年修成人形的花妖啊。
    可是，自己與這十二位花妖，又有什麽糾葛呢？除了那濃烈的感覺和十二位女子模糊的臉龐之外，王牧再想不起其他。
    還有那八塊奇石，之前王牧看到那畫麵是就覺得那奇石異常，若連那些桃花都能化為人形，那八塊石胎般的奇石豈不是也會化成人形，那他們呢？
    王牧感覺自己好像觸碰到了什麽，卻又無法抓著那關鍵。
    無數歲月前到底發生過什麽，才造就了這萬世追殺的結局，那十二桃花，八塊奇石又與這一切，與王牧有什麽關係？
    萬分苦惱，王牧輕籲一口氣，心情才再度平靜下來。
    不知為何，自己竟然連那桃花樹在哪裏都想不起來，三萬年樹下靜坐，與那樹該是同氣連枝才對，卻又主動連那樹在哪裏都忘記了，又是為何呢？
    “喂喂喂，你怎麽了？腦子壞掉了？”那二姐走過來在王牧眼前搖了搖手道。
    “你腦子才壞掉了。”王牧頗為孩子氣地回頭罵了一句，旋即覺得不對，立馬擺出高深莫測的姿態，含笑道：“不好意思，在下失禮了，請問幾位姑娘是……”
    “咦……”看著表情秒變的王牧，二姐嫌棄地咧嘴，往後退了一步，跟幻貓道：“小妹，你男人真的傻了。”
    幻貓尷尬地皺了皺瓊鼻，來到王牧麵前道：“她們都是我姐姐。”
    腦海中閃過一些記憶片段，王牧含笑點頭，“謝謝各位為王牧出頭，不過以後可不要再這麽衝動了，這回若非在下趕到的及時，幾位姑娘恐怕就危險了。”
    “咯咯……”大姐嬌笑，“王公子言重了，我們姐妹幫你可是有所圖的，你看你欠了我們這麽大人情，以後就別走了吧，就住在我們這裏好好報恩，放心，我們會讓你很舒服的。咯咯……”
    聞言，其餘姐妹也咯咯嬌笑，那花枝亂顫的場麵，跟唐僧掉進蜘蛛洞絕無二樣。
    “咳，”輕咳一聲，王牧立馬調頭，連連對著對麵的龍曉媛使眼色道：“龍小姐，好久不見啊，這次幸虧有你！啊哈，是不是有事兒找我，走，出去談！”
    話畢，便直接拉著龍曉媛跑出了洞口。
    修為運起，二人直接奔出十裏之遙這才在一處山穀停下。
    山洞裏，幻貓姐妹六人齊齊撇嘴，一臉的幽怨之色。
    “看來這個王牧跟那龍少使真的有一腿。”大姐一臉嚴肅地道。
    “有個屁，我確定他是處男。”二姐堅定道。
    “唉，恐怕很快就不是了呀。”三姐扭動柳腰道。
    “既然如此，要不我們一不做二不休，等他回來，咱們直接把他……咯咯……”老四嬌笑！
    “我讚成！”老五舉手。
    “你們是騷壞腦子了嗎？滾蛋！他是我的！”幻貓翻著白眼怒吼，回過頭來，卻又浮起滿臉幽怨，心中還是擔心王牧跟那龍少使一去不回。
    那山穀裏，王牧靜靜看著龍曉媛，似看著無數輪回之前的故人。
    龍曉媛俏臉緋紅，低著頭，本來有很多話要說，此刻卻心亂如麻。
    “你現在在地獄門？”王牧柔聲問道。
    龍曉媛微微點頭。
    王牧輕笑，“有龍少羽在，你呆在地獄門也好。”
    “你放心，我不會把你還活著的消息告訴他的。”龍曉媛忽然抬頭，有些焦急地道。
    王牧沒有說話，如今的龍曉媛真的變了許多，看來，她是將仇恨放下了。
    輕吸一口氣，王牧望天，可惜自己的仇恨無法放心，並非自己不放，是那些強者不肯放。
    “那個，王牧，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見王牧不語，龍曉媛又嬌羞低頭，以蚊蠅般的嗓音嘟囔道：“你，你怎麽看我？”
    “啊？”王牧眨了眨眼，沒懂什麽意思。
    龍曉媛的頭更低，黑發如瀑，“我是說，在你心裏，我是什麽樣子的？”
    “呃……”王牧咧嘴，為難了。
    雖說根據心魔的記憶，這龍曉媛跟自己應該有不小的淵源，可要說在自己心裏……王牧的心，早在無數歲月前就已經空空如也，隻剩那淡淡的溫柔和和煦溫暖的慈悲，又如何形容？
    “是，女人的樣子。”思索半天，王牧憋出這麽一句。
    龍曉媛抬眼，俏臉黑了。
    王牧心中頓時一顫，急忙改口道：“哈，開玩笑而已，咱倆這關係是吧，老朋友了，當然不一般啦。哈哈。”
    “真的？”龍曉媛頓時高興起來，低頭暗笑道：“還以為你會恨我。”
    王牧卻在抹冷汗，哄女孩子開心這種事，真的很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