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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仲這小子開房沒問題,他和付小慧是一對。我倒是麻煩了,這開一間房和誰一起睡啊?跟千兒睡冷落沁兒,太殘忍了,哥們做不到,要是我和沁兒今晚一起過,千兒指不定饒不了我,有我好果子吃了。
所以說,哪個混蛋說有一對女朋友,身在福中不知福?繆論!
我看看兩位姑奶奶的臉色,都是陰沉沉的,眼神都足以殺死我千百回了,哥們受不了這麽大說精神壓力,快眼崩潰了,最後決定,每個人開一套單人間,自個睡自個的,皆大歡喜。
郝文王真墓,據馬思芸說,可能葬在貴州遵義的一處深山,具體位置,誰也不知道。因此,我們也是無頭無腦的先行了。
在酒店休息過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餐,趕忙去汽車站搭乘前往遵義的客車。我出身農村,平常汽車都少坐,出去玩都是自己踩自行車,所以我不在意坐得舒不舒服,反正不用我走路行了。就是怕另外幾位出身非凡的貴族,會坐不慣這種相對來說比較低檔的車。出了城市,進入省道,一路顛簸到郊外,汽車行駛在一條建在大山的公路,一路望過去都是好風景,綠水青山,溪流潺潺,鳥翱翔在天際,窗外畫麵優美。
車內就慘了,連仲和付小惠拿起塑料袋就是一陣幹嘔,還吐不出來,看著又惡心又替他們痛苦,就像是打噴嚏打不出來,很難受。連續幾個小時後,臉色慘白,連仲受不了了,一臉苦瓜相,不住的罵娘:“媽的,這什麽破車,汽油味真重,老子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媽的!”
一連轉了幾趟車,終於到了遵義一處幾乎與世隔絕的邊境小鎮。一下車,濃鬱的貴州不禁讓我驚歎,猶如世外天境啊!而連仲和付小慧,總算脫離客車的痛苦,在那兒吐呢。
小鎮上的居民,都是穿少數民族的服侍,我也認出來了,分主要的布依族和彝族。衣褲上飾有“欄幹”,係圍腰,戴頭帕,辮子盤壓頭帕上,滿滿一股異族風情。這兒的特色美食也是讓我們拍案叫絕啊,五色糯米飯,褡褳粑,粽子這些特色美食,饞得我們要死,剛好肚子餓,順便在一家不大的美食店,點下店鋪的名菜,吃得那叫一個香!
正吃著飯呢,一個筷子往菜盤裏夾去,這會兒,隔壁桌幾個中年男人似乎在討論什麽事,越說越大聲,都被我聽到了,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的男人,把筷子摁在桌上說:“老子管不了這麽多,既然來了,小小挫折豈能唬到俺胡老三?你們這群兔崽子,老子倒鬥的時候,那一批兄弟,幾乎一半都嗝屁在坑裏,你們怕啥,死人很正常,你們怕死,俺也不攔你們,但是到時候,俺鬥出來的東西,你們一個兩個東西不許打什麽在休息,不然老子打斷你們的狗腿!”
聽口音是河南的,而且倒鬥是行內的黑話,就是盜墓!靠,難不成他們幾個是盜墓賊?繼續看下去,隻見那另外幾個中年人麵麵相覷,似乎在兩麵為難呢,最後都撂下一句話:“三哥,保重,以後有活俺們還會跟你混的,這次,太凶險了,實在不行,俺們上有老下有小的,出來混這行,都是為了家裏老婆孩子,要是像小寶他們幾個這這樣撒手人寰了,我們……很難做的,所以,我們不趟這渾水了,三哥,再見。”然後鞠躬,走了。
胡老三端起酒碗,仰頭咕嚕咕嚕一飲而盡,重重的把碗砸在桌麵上,砰的一聲,嚇到很多人,都往隻有胡老三那桌看去。連仲這小子差點把口裏的菜吐出來:“這什麽怪人,一個人發什麽脾氣。”
“該不會失戀了吧,心情不好。”付小慧砸吧砸吧嘴說。靠,你們這兩口子還真奇葩,這胡老三我看著起碼四十有多了,哪裏戀可以給他失的?
看樣子,胡老三是來這盜墓的,而且還經曆上九死一生的事,應該還死了幾個人,其中一個中年人說有人撒手人寰了,可知他們遇上的險事非同小可。因為盜墓賊,膽子一般比較彪悍,什麽沒見過,常常都是處於生死邊緣,這究竟遇到什麽怪物了,能讓他們退縮,哥們很是好奇。我眉頭一挑:“我過去問問他。”
剛站起身要過隔壁桌,沁兒一把車主我的衣角,為我擔心的搖搖頭:“不要過去,這人城府很深,跟他打交道,說不定會出什麽岔子。”
“放心吧,沒事,有我呢。”我微微一笑,為了不讓她擔心,小力的捏捏他的小臉蛋。然後過去胡老三這桌坐下,喊老板送上一瓶上等燒酒。
胡老三明顯愕然了,那對威武的眼珠在我身上打量,眉頭皺出一層厚皮:“喂,小兔崽子,你坐這幹嘛,這桌是老子專屬的!”
我把燒酒往他麵前一拱,嘿嘿笑道:“小輩對胡老三的大名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氣宇軒昂,一表人才。”
“小子,你別拍老子馬屁,俺對自己的底子了解。”這胡老三很有自知自明嘛。
“沒什麽,小輩剛才無意聽到前輩倒鬥時候遇上什麽難事,特地過來問一下,有需要,我可能幫得了你。”
胡老三驚詫一下,再次打量我,一臉狐疑:“你這年紀輕輕的,怎麽懂得倒鬥?不滾回去讀書,也跑來這兒瞎熱鬧。”
靠,誰說年紀輕輕就不能有大作為了,真是門縫裏看人,看扁了!我說:“方才聽聞前輩是混這行的,實話說吧,小輩這次來這兒,也是跟您一樣,尋找一處凹坑(黑話,墓穴)的,同行遇難,豈有不幫之理。”
胡老三似乎不大願意相信我是同行,但是真實裏,往往就有十五歲就出山盜墓的了,他咕咚咕咚喝下去幾口燒酒,哈一聲說:“這酒不錯,夠烈。小子,你說你是元良,那俺問你,你是支鍋嗎?拆解得幾道丘門?在何方分過山甲?灌大頂能鬥得過老粽子嗎?”
操你大爺的,這什麽腦殘問題,說得什麽意思?我語噎一會兒,總算想透了,幸虧我看過《尋龍論》啊,這都是盜墓界的行話,意思就是最拿手的是破解什麽朝代的古墓機關?都是在哪盜墓?活動範圍在什麽地方?
我說:“小輩入行時日不多,一江水有兩岸景,同是山上搬柴山下燒火。”這是套口,意思是指雖然各在一方,相距甚遠,卻畢竟都是同行,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
哥我也扯得了專業名詞行話,一般人是不知道這些話是意味著什麽的。胡老三圓目大睜,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我說:“同輩,敢問哪門哪派?”
這是問我出身於什麽門派。自古以來就有四大盜墓門派,摸金門、搬山門、卸嶺門、發丘門。又被稱為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嶺力士、發丘將軍。有稱“發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術,卸嶺有甲”。
“小輩不屬於每個門派,自開門戶。”我卑謙的說道,萬一被人拆穿,就不好了,於是才會獨立於四大盜門之外。
“跟俺一樣啊,俺也是自學出戶。”靠,不會吧,這胡老三也是獨立門戶為一家啊。
“既然是同行,可否把遇到的困難說一說,商策一下。”
胡老三鬼鬼祟祟的左右顧盼一下,怕惹是生非,甩一下頭說:“現在俺也是一個人了,雖然你有點後生,但也是同行,直說無妨。不過這裏人多,咱們出外麵說。”跟著就扭頭走了。
我也立馬跟著出去了,對千兒他們甩手一下,示意不要跟來。然後出到外邊一輛麵包車後麵,胡老三掏出一包煙,用打火機點著就吧唧吧唧猛齪一口,豎出一支煙問我要不要抽。我搖搖頭,我可是個三好學生,從來不抽煙的。他手停留一會兒,把煙塞回煙盒裏麵,開口問:“小子,看你閱曆不怎麽多,你跑來貴州這邊倒鬥,是為了啥?”